但正因为脱不了干系,所以才保持自己的坚持走好每一步路,以前裘燃的坚持就是带好兵打好仗,现在又加了一条要师妹幸福,巧合的是不加后面这条坚持他一样会选择拒绝裴熙做他的妹夫,主公膝下两位公子成才,大公子裴熙二公子裴烈,他和裴烈那小兔崽子关系恶劣人尽皆知,但要是真当了裴熙的舅兄,那他与裴烈可能就要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裴亮乐不乐意,裘燃怎么猜都是无意义的,也许主公白天乐意晚上就来气了,也许今天齐夫人回去吹吹风又会生出几分嫌隙,但那又能怎样呢,谁能阻止得了呢,他现在说是功高震主也决不是夸张,谁知道主公当初到底以什么样的心思说出这个要求的呢?
“蔓儿,他们揪住不放的不是你,是我。”裘燃边照顾着马车边缓缓拍着师妹的肩膀,像是要哄睡一个哭闹的宝宝。
“三哥,我不再嫁人了,太痛苦了。”余蔓倚着师兄神色有几分决绝,“你要是烦我了,我就去找二师兄,二师兄要是也烦我了,我就回繁花谷再也不出来了。”
“这说得什么话。”裘燃虎了脸,不高兴地反驳师妹的话,“三哥怎么会烦你,三哥哭着喊着要给你梳辫子呢。”
妹啊,你放心,三哥在一日就护你一日,三哥若是......不在了,你在他们眼中的价值也就不存在了。
余蔓扑哧一乐,撒娇地抱住师兄,将脸埋在裘燃的肩上,瓮声瓮气地抱怨道:“太讨厌了,走哪儿都把我挂墙头......”
把勾起的烦心事跟师兄哼哼唧唧了一阵,进县城前余蔓就回车厢里坐着去了,正在车厢里琢磨着晚上做啥吃啥柴够不够水要不要打的余蔓被猛然摆动得车身惯得往前一冲。
“呦,裘大将军怎么落魄到屈尊赶车的地步?”
挑衅的声音从车前方传来,尖刻刺耳嚣张至极,在今凤敢这么对裘燃说话的人是......余蔓猜不出来,她初来今凤对裴氏的小风云一无所知,重新坐正从靠垫后面摸出一柄长刀放在膝上。
因为要拜佛,师兄身上没佩戴兵刃。
“裴烈,要走赶紧走,不走让道。”
裘燃语气冷淡,要不是看在主公的面子上裴烈这小子早被他打得满地找牙乖乖叫爷爷了,他今天为了陪师妹散心,副将亲兵一个没带,但裴烈身后有几个狗腿子他也不会放在眼里,要不是师妹还坐在车里,他早就进去拿刀了。
“让道?叫谁让道呢,这里是我裴家的地方,我想站哪儿就站哪儿!”裴烈扛着刀骑在马上,用他那欠揍的语气不遗余力地撩拨着裘燃,“裘大将军想过去也不是不可以,你让今凤改姓姓裘呀!”
裘燃对着裴烈连气都生不起来,最初他以为裴烈只是年少气盛不服强者,一见面就动手比划,被他教训了几回倒是不动手了改玩其他小动作了,甚至会恶意挑拨他与主公的关系,看着眼前裴烈乏味的表演,再想想大公子裴熙的怂样,裘燃不是第一次在心底发愁,裴氏后继无人。
“哎?车里谁呀?”裴烈见裘燃衣服懒得搭理自己的样子,眼珠一转又生一计,他催马凑上前去盯着车帘打量,恶劣地裂开嘴角,“听说你有个妹妹,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儿?”
裴烈故意用刀柄在车板上点了两下,裘燃扭头冷漠地看着他,让他更是得意,“我爹要你把妹妹嫁给大哥,你死活不同意,想必是看不上我大哥那软绵绵的样儿,我大哥都不嫁溪南谁还敢娶,不如我卖你个好,收了她吧。”
说着,裴烈就大笑着用刀去挑帘子。
啪!
裘燃一甩赶车的鞭子气势汹汹地卷偏了裴烈的刀,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他把手探到车帘后面轻叩车板——
“刀递出来。”
“哼,不让看偏看。”被裘燃一鞭子打歪手腕的裴烈阴着脸狠狠一甩刀,踢了下马往前拱了一步正好是车厢侧窗,裴烈抓起窗帘就往里瞅。
裘燃大怒,就要站起来把裴烈揪下马,就看到裴烈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裘燃和裴烈的护卫,街边躲起来看热闹的老百姓也都看到了,裴烈保持着伸脖子探脑的愚蠢姿势,片刻后僵硬的后仰,一柄泛着烈烈寒芒的刀也随之伸出车窗。
“呵!”
街道上的人都为此情此景敛声屏息,正是万籁俱寂之际,车厢内传来的这声女子的清冷笑声就尤为清晰。
余蔓端坐在车厢中央,缓缓收回刀又在刀背上弹出一声清啸,裘燃冷着脸警告地瞪了裴烈一眼,扬鞭赶车,挡在前面的是裴烈的护卫,裴烈犹自将在道旁没有反应,他们不敢在裘燃面前造次,都恭恭敬敬地让出路。
兄妹俩先去还马车,然后走路回家,路过酒馆买了一壶酒,路过熟食铺买了只烧鹅。
“裴烈是二公子?”
余蔓在厨房里热馒头,裘燃在院子里摆好桌子也进来陪着她看火,余蔓切着烧鹅就问起了刚才街上的事端。
“嗯,跟裴熙不同母。”
胖乎乎的烧鹅,切下来一片裘燃就放进嘴里一片,他吃到第五片时被余蔓挥刀吓退,终于不再伸手。
“那就是庶出喽?庶出还那么跳。”
倒不是余蔓歧视庶出,只是挑战溪北第一名将的权威,总该凭点什么吧,裴烈他凭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哼哼唧唧,我的男主呢,唧唧哼哼。
男主在溪北刷本升级呢~
第43章 无她
“他能打呀。”
“能打?再能打还能有你能打?”余蔓把刀立在案板缝里,利索地盛盘,转身揭开锅盖皱着脸扇扇扑面而来的热气,咣啷一声将锅盖立在墙边,大刀阔斧地一挥手支使裘燃捡馒头。
“他要是能打当时怎么直接不动手呢,呵,嘴倒是动得挺勤。”余蔓鄙夷道。
“蔓儿,你不能拿三哥的标准去衡量别人,这会显得你眼光很刁。”裘燃懒得拿筷子,用手捡馒头烫得他直跳脚还不忘打趣师妹,“裴烈就算是很能打了,你想想他可是跟溪北小霸王齐名的人。”
“噗!”余蔓没忍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耸眉笑道:“溪北小霸王?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名号真是......”
罔她在溪北待了这么多年,如此一言难尽的名号竟从未有所耳闻,小霸王?年纪应该不太大吧,能是谁呢?
裘燃古怪地看了余蔓一眼,半天憋出一句,“溪北尤三溪南裴二,溪北小霸王说得就是尤晦。”
余蔓一愣,讪讪地低头去端碗碟,这个她还真不知道,对于这些世间风云她在尤家时还多少知晓一些,去了杞县就与世事断档了,那段时间她自顾不暇又专注坎坷情路哪会管谁谁立了几座丰碑。
溪北小霸王,好威风,她在的时候靠不住,她一走倒是有出息了,原来只要没了她大家都越过越好了。
像是有黄连投入心田,化出苦涩的苦涩在蔓延,余蔓用力抿抿嘴唇往桌上上盘时不觉也用上了力,哐哐地撩碗撩筷,惹得裘燃紧张地看着她。
裘燃看师妹对当今形势一无所知的样子,心里好奇师妹在杞县的日子,是因为尤氏的关系被单黎监管起来了吗,怎么身在溪北连这些都不知道。
“哈哈,烧鹅有点肥吼,下次咱们买烧鸡。”
余蔓夹了片鹅肉放进嘴里,一板一眼地细嚼慢咽,忽地自嘲地摇头笑了笑,裘燃看在眼里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在尤氏度过的日子余蔓没具体说过他也不知该怎么问。不过也没用裘燃纠结多久,余蔓一时想不开钻钻死胡同很快就督促自己翻篇了。
“那裴烈呢,他叫溪南小霸王?”
“额,他不是小霸王。”裘燃被余蔓这么一整还真的开始觉得这个称呼有些搞笑,好笑地摇摇头,“人们在溪南虽拿裴烈和尤晦比较,但还是稍差一筹。”
具体差在哪儿呢?还不就是尤晦在溪北无人能挡,亲兄长被甩开一大截,闻人萩和单黎联手都压不住,而裴烈在溪南猛是猛,但头顶上还明晃晃压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裘燃。
“他这个样子,裴亮知道吗?”或许是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余蔓忽然意识到裘燃在今凤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风光好过。
“良将与爱子......”裘燃默了默,模棱两可地说了这么一句。
良将难得,但还是爱子更得信任,可二者并不是不能兼得,明明可以双赢的局面,裘燃觉得自己已足够谦虚忍让,而裴烈作为裴氏次子却没有在其中起到有益的作用,这个水火不能相容的矛盾越积越深早晚是个问题。
经过此事,余蔓开始对形势风云上起心来,有个裘燃天天在眼前,想知道什么一手的风起云涌能不知道,恶补了自我封闭期间的断档,余蔓听得津津有味竟钻研进去一发而不可收拾。裘燃见师妹爱听爱问,也乐得在饭后茶闲引导师妹抒发对世事的见解。
余蔓一鼓作气重新正视了溪北的故人,关于小余夫人失踪的消息早也流传到溪南,但也许是正主不可触及的原因,今凤的老百姓对小余夫人的事没有杞县那么热衷,偶尔在街头听到有人说起小余夫人,余蔓恍如隔世。
大泽擎元八年春,溪北单氏失松庭,夏济率众退进百足平丘,期间单黎应尤渊之求将小余夫人归还尤氏,可在归还过程上出现了问题,尤渊说他没接到人,单黎说人已送还,尤晦几次三番要人未能如愿见单黎这次轻易就答应了兄长,简直就是明摆着打他的脸没把他放在眼里,现在人不见了又互相推诿,尤晦大怒当即发难,如今溪北已经打成一锅粥了,而命薄如纸的小余夫人到底身在何处却无人知晓,这个近几年被推到风口浪尖的红颜祸水就这样消失在世人的视野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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