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墨一个眼风都没扫够来,提了提车速,车子开得能飞起来。于是,华灼有了一个很大的认知,大神生气了,很严重的那一种,还是她惹得。
所以接下来,华灼要多听话有多听话,绝对唯大神之命是从心态。
这中间,大神只跟她说了一句话,确切的说是三个字——身份证。然后,她那个受宠若惊哦,直接小媳妇似的立马掏出来,双手捧上。
直到大神拉着她从一群女人包括工作人员,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淡定非常走出来。她回头看了看那金光闪闪的三个字——民政局,有些抓不住重点。
“那个……没有户口薄领不了证吧?”
顾流墨对这猪问题懒得回答,直接扬了扬手中大红的两只小本本,在阳光的照射下可爱的比毛爷爷都招人,只想狠狠亲两口才过瘾。
扬眉瞧了眼已经呆在原地的华灼,走过去签了她的手回到车里。甫一坐上副驾驶,顾流墨就俯身扑来将人困在怀里,细细咬她白嫩如玉的小耳朵,清冽的气息染上久别重逢的灼热,他分外沉声坏笑道。
“灼宝,五年的账该现在清算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鱼宝的地雷。
唔,好困,大结局码到现在,端很没用是不是?
对这个结局满意的亲举手冒泡,不过瘾的咱有番外。
以后每一章番外,都会在“内容提要”注明内容,不感兴趣的可以不用买哦……
困死了,终于能睡觉了。
第91章 番外之前世1
悬挂在大厅上空的吊灯足足有十几层,每一层都闪耀着白光,华贵慑人。吊灯正下方,李芝优雅的卧在铺着层层雪绒的沙发上,仰头透过明亮的灯光,仔细欣赏着今天刚做好的水晶美甲。
坐在边上的华瑶见李芝如此闲情雅致,有些沉不住气了,急声开口。
“妈,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选的人到底可不可靠?究竟......”
“闭嘴。”
李芝的视线始终没有从指甲上移开半分,就连喝止都不曾失态半分,瞥了眼有些委屈的华瑶,幽幽开口。
“教过你多少次?隔墙有耳。
一旦进入这个地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要拎得清清楚楚,稍有差池,我们费尽心机得来的一切都将一片粉末!”
她缓缓坐起身,注视着茶几上尚未清理的烟灰,若有所思。
“要不是华琛从一出娘胎开始就有计划的“捧杀”华灼,故意将她养得刁蛮任性不知天高地厚,否则怎么轮得到你大出风头?”
“妈!”
华灼一直是梗在华瑶喉咙口的刺,听到李芝明确的说自己不如,她怎么能甘心?
“切勿轻敌。”
无视女儿的不满,李芝警戒道。
“华琛养坏的是性格,而不是脑子。华灼并不傻,对付她交给妈妈,你只要在一边欣赏她从不可一世的千金大小姐跌入谷底的落魄姿态,就足够了。”
对于李芝的话,华瑶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即使不甘心退居二线,也只能点头,一边思索着可以暗地里使绊子。
谈话刚结束,华灼揉着惺忪的睡眼,穿着粉红色系的睡裙从楼上走下来,一手捂住打哈欠的嘴巴一手胡乱揉了揉凌乱的头发,走到餐桌旁坐下,看上面都是空的,显然不悦。
“这都几点了晚饭还没做出来?太没规矩了!”
“您应该先看看自己这一睡睡到了几点,大小姐!”
没等用人回答,华瑶站起身来,冷嘲惹讽已经毫不留情的扔过去,她极爱找麻烦,尤其是华灼的麻烦,并乐此不疲。
华灼不屑一顾的拍拍桌面,笑得夸张而大声。
“认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有自知之明呢!都知道自己是千年老二了,还不收敛着点儿,大小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
“你!”
比伶牙俐齿,两人绝对不是一个档次。华瑶自取其辱气的嘴唇都打哆嗦,李芝不再作壁上观,拉着她左线,一副和事老的样子规劝。
“瑶瑶不要跟姐姐顶嘴了,你姐姐可是书法家的后人,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
书法家的后人?
这可是专往心口捅刀子了,自从华琛苏梓冉离婚后,华灼对那边心存怨气,人性的不再和外祖那边有任何联系。后来事情真相大白,真正背叛者是华琛,她悔恨至极,却再也没有脸面回去。
久而久之,成了心中愧疚而难以愈合的伤痛。
这么一闹,谁还有心情吃饭?华灼心神恍惚不想跟这狼狈为奸的两人再过多纠葛,径直走上楼。
眼看华灼就要离开,李芝急忙给华瑶使眼色,华瑶挺起胸脯,故意放大了声音。
“说起书法来,我可听说G大一百周年校庆上,将会有一位著名书法家献出其呕心泣血之作!”
李芝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G大?西宁市那个鼎鼎有名的大学?你整天在学校,怎么就打听到人家那里的事了?”
“你不知道......”
偷瞟了眼那边已经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华灼,华瑶再接再厉。
“G大可是全省独占鳌头的大学,重点中的重点,我们这些高中党闲暇之余就会关注它。
尤其是今年一百周年校庆,想不清楚都难......”
后面的话,华灼都没有认真听,她只听清楚了一件事。
G大校庆那天可能会展出一副书法家名作,而仅她所知能被称为书法家的,只有外公苏颜真。
身侧的右手不自觉握紧再握紧,她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表现出异样,稳住心神,重新迈开步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人影彻底消失之后,华瑶压低了声音,有些担心。
“我们这样说,华灼就会去G大?可行么?”
李芝笑得张扬而自信。
“她没脸去见苏颜真,当然要去怀念下老人家的字画。就凭这重感情的程度,华灼一千个一万个会去!”
“可为什么要选G大呢?离我们那么远,有什么突发状况也不能避免。”
这个女儿继承了自己的美貌,除了爱背地里是些小把戏之外,脑子的确不好使。李芝无奈地摇摇头,索性把话挑明。
“离我们越远,越是与我们无关。
我找的人手都作案多年,事情办成后直接伪造成农民工偷袭女学生,先J后杀的假象,没有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她姿态慵懒,像一只高贵的波斯猫,只是掩下的狭长眼眸中飞溅出锐利的光芒。
华灼仔细想了想整件事情,总感觉有哪里是不对劲儿的,可细想之下又觉得合情合理。
想了几天想不通,干脆不想了,外公曾经无数次语重心长的教她明理,静心练字。她无一不是当了耳旁风。
如今,她多想念外公的唠叨,即使是揪着耳朵喋喋不休的教训,唾沫四溅都好。
可惜......
摸摸脸上不经意淌出的泪水,华灼深深地给自己加油打气。
只要外公的字可能会出现,无论是否确定,她都是一定要去的!
六月末,华灼雇了辆车,浑身上下不足千元,来到了全然陌生的地方——西宁G大。
这一季是姹紫嫣红的盛夏,临近正午阳光亘古不变的刺眼毒辣,只要往太阳下一站,免不了汗流浃背的盛夏。
华灼到的时候十一点半,她带着防晒帽撑上伞,从车里走下来,步调散漫的散步在G大校园。悠闲自在的逛了一圈,消磨了不少时间。因为是学校创办以来最为重大的一次活动,校园内各个地方都安装了播音系统进行转播,也不怕漏掉什么。
直到校庆前冗长冗长的领导致辞结束后,华灼才缓缓进入东操场。
巨大的橡胶操场上放眼望去,一片人海。密密麻麻蠕动的人群像是一只一只黑的的蚂蚁聚团在一起,看着就心烦意乱。
华灼不爱跟人挤的原理就如同不爱跟人抢东西,一瞧这场面,二话不说就掉转头,还没有一步,暗暗咬咬牙,用今天的目的告诫自己再忍忍。
她只能硬着头皮,顺着人流的方向往里面走。
这时候上来了一个主持,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了什么,人们的议论声盖过一切,她什么也没听清。
只知道主持人下场之后,全操场都骚动了,齐齐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轰动的场面让她很不和谐的想起地震。
就在华灼考虑要不要找个什么东西把耳朵堵上的时候,所有的躁动静止,变魔术一般,沸反盈天的周围顿时寂静的能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平常悉心保养的女生谁还在乎鬼天气?她们的目光只有演讲台上那道清逸挺拔,风华不二的身影。
顺着所有人齐刷刷的目光,华灼直直看向高台,脑中瞬间划过电光火石的微光,猝不及防,让人心悸。
隔着几十米远的高台,隔着几千几万推推搡搡的人,隔着一声比一声洪亮的蝉鸣。
她看向他,轻度近视,她没办法将他的眉眼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一身清风朗月的气度,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都能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