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拖着拖了好大半个月,这么算起来,来这边也有着两个月。
若是还不解决,差不多就要过年了。
顾盼舒想着这些,思绪便远走高飞,凭借着记忆走路。
“你能不能看看路,撞到我了赔得起吗!”
不是冤家不聚头,顾盼舒正想着这些,没想到砚书就到她面前来了。
虽说还未往前边看去,但是砚书那骄纵的声音已经将她的形象勾勒的淋漓尽致了。
想来肯定是矫揉造作地揉着胳膊,狠狠地盯着她。
不用想都知道,砚书逐渐放肆,自持为丞相府中小姐,下一步目标便是皇后了吧。
连养育了她十几年的爹也能说忘记就忘记。
她发达了之后,丝毫没有顾忌到还有一个帮她造假身份的爹,顾盼舒也不知晓赵容承怎么处置的。
不过为了不暴露计划,想着赵容承应该也没有理会那人,毕竟只是一个寻常百姓,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顾盼舒不想与她对上,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就当砚书是一只猴子在闹腾,直接忽视砚书,从她的旁边经过。
“你给我站住。”砚书揉了揉肩膀,伸出手指着顾盼舒,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句。
顾盼舒只当没听见,连停下来的半点迹象也没有。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凭什么这样对我。”砚书跺脚,指甲狠狠地掐进身旁的丫鬟手中。
丫鬟忍着痛,小声地说了句:“她毕竟是皇后娘娘。”
说完之后又看着自己手上月牙形的痕迹,咬了咬唇,心生怨恨。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砚书就着丫鬟的耳朵,用力地揪着,脸上的恶意丝毫不加掩盖。
“没......没什么。”丫鬟哎呦哎呦的叫着,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砚书冷笑一声,手指直指面前的石子路,“你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思,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丫鬟脸一下就白了,石子路上哪能跪着,跪那么久她的腿怕是要废了。
砚书得意地看了她一眼,留下丫鬟一个人呆呆地看着石子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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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院子中,砚书越想越不服气,她将桌上的东西扫一地,坐在凳子上死死盯着前方。
“气死我了,皇后又怎么样,等回了宫,看你这皇后的位子还能坐多久。”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想到顾盼舒回宫后的下场,面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笑。
“你想不想现在就把她弄下去。”耳边突然冒出男音,砚书朝后躲了躲。
声音极具诱惑力,一如她当时入酒楼时那人的声音。
可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她那日收着的那块玉佩竟没起到半点效果,倒是后来她不甘心玉佩只能自己收着。
便在皇帝面前故意将玉佩露了出来,可没想到因为这,皇帝竟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
见到她时还会笑一笑。
她就知道这玉佩是有用的,只不过皇帝的眼神也很奇怪,像是压抑着什么,而且还特意地躲着她。
若不是她寻了小道消息去皇帝出行的路上堵他,哪里会见着皇帝。
“想,我得怎么做。”砚书点头,面前的这个人还是靠谱,自打上次过了,她便全心全意地相信着他。
面前的人穿着一身黑袍,脸上带着一个新面具,他说:“你拿着这个,今晚的时候将这撒在发簪上,到时候皇帝闻了,便会......”
他笑得很怪,砚书接过瓷瓶,正想打开盖闻一闻,面具男收敛了笑,“你不要命了?”
砚书下意识就想将瓷瓶丢掉,却被面具男拦住,他低沉着声音,怒吼一声,“你干什么?”
“你要我去杀皇帝?”砚书一脸不可置信,依旧不肯停下手中要去丢掉瓷瓶的动作。
“这是禁药,闻了它的人若是不经男女之欢,便会爆体而亡。到时候我派人将顾盼舒引开,你去给皇帝下药。”面具男解释。
届时,他再趁着赵容承中药时,一刀将他了结,那才是他想做的事,直接将他毒死,这难以泄愤。
毕竟,一个抢了他皇位,还想要将他赶出去的哥哥。呵,他才不想要他好过。
后边的话面具男没有说出来,砚书这才放心地收下瓷瓶,“你放心,我肯定能做好。”
面具人拍了拍砚书的肩膀,转身便走。
“不愧是母后选的人,真是傻的可人。”他喃喃着。
走时还回头望了一眼。
第五十八章 尘埃落定(完)
砚书握紧手中的瓷瓶,谨慎地将瓷瓶藏在被褥下。
她的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脸上不知何时染上了几分绯红。
成败便在今晚了,只要过了今夜,她便会成为天下女子都羡慕的对象。
而顾盼舒,将会被她踩在脚下。
想起来便让人开心。
砚书以为自己的计划精密绝伦,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尽在赵容承的掌握之中。
这边才发生的事,下一刻赵容承便会知晓。
赵容承听完暗卫给他的报告,垂眸思考了片刻,骨节分明的手轻敲桌面。
说实话,他不太相信那药当真是不会伤害到他的。
毕竟赵玉承心中想的什么,他还是能猜出半分的。
赵容承思考片刻,附耳朝着暗卫说了几句话,暗卫点头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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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朕过来是有什么事?”赵容承眼神故作闪躲,不去直视砚书的眼睛。
砚书将耳边头发别到耳后,纤手摸了摸头上的发簪,笑着道:“砚书想皇上了。”
绕是见过各式各样矫揉造作的赵容承,在这个时候也不免有些恶寒。
他听着,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呆愣地看着面前,两眼无神。
砚书却误以为赵容承是对着她有着其他的想法,被她娇媚的声音所吸引。
她不安分地扭了扭腰,“皇上……”
说罢便起身,朝着赵容承身边走去。
双手轻轻拂过赵容承的肩膀,下一刻就想跨步坐在赵容承腿上。
赵容承眼尖手快,身子挪了挪,长腿背对着砚书。
砚书的动作还未来得及停下,被他这么一挪动,差点摔跤。
砚书咬了咬唇,为了缓解尴尬,手升到青丝上,摩挲着发簪,将其拔了下来。
随后摸着发簪的头部,用尾部轻轻地划过赵容承的脸。
见赵容承没有反抗,她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
药就被她抹在了发簪的尾部,只要赵容承一闻,便会中药。
赵容承不留痕迹地撇了眼砚书,见她一脸兴奋的模样,心中突然生出几分厌恶。
砚书一心沉浸在即将要成为皇后的快乐中,全然没有注意到门外的身影。
她两眼迷糊,而赵容承却一直清醒着。
他先前便派人去将砚书的药换了,拿去检查发现是禁药,这才让人换成普通的春.药,而他事先吃过解药。
便就肆无忌惮地让砚书的发簪接触他的脸。
赵容承眯着眼,瞥向门外,见着一个黑影,他故作中药。
假意抱着砚书,将她扶上了床,顺手便将床帘子车上。
门外人见了,自以为事成了,从门外冲了进去。
他手中拿着剑,连床帘都未曾掀开,就先朝着被子里戳去。
剑戳入被子中,他这才发现不对劲,一把将床帘掀起。
床上一个人也没有。
赵玉承转头想跑,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门外奔来许多的暗卫,一一围在赵玉承身边,每个人的长剑直指他一击致命的地方。
赵容承从外边走来,冷眼看着他,“赵玉承,朕就知道是你。”
赵玉承满眼怨恨,死死地盯着赵容承,一言不发。
“之前朕就知晓你不聪明,现在真没想到,你竟然还学会了杀君,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赵容承面如冠玉,身形修长,冷眼望着赵玉承,冷声问道。
赵玉承被人压着,叫唤着,“奸诈小人,阴险。”
山高皇帝远,江南离京城那般远,也不知晓母后能不能得到信来保他一命。
事先他就没有想过他会失败,现在失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按照往常,他就是随意辱骂赵容承,赵容承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惩罚他。
鬼知道现在竟然这么凶,长剑全部对准他,还有箭,也朝向他的脑袋。
他都不敢多加放肆。
“噢,我知道了,你故意来江南就是为了抓我吧,没了母后,你就开始肆无忌惮了是不是,阴险,狡诈。”
赵玉承终于反应过来了,扑腾着想要教训赵容承一顿。
赵容承看着,大大方方地点点头。
气得赵玉承吹鼻子瞪眼的。
“先前朕与皇后被锁在屋子里头,是你动手的吧?”几乎是斩钉截铁。
赵容承先前还在怀疑是不是别人想提醒他,现下才发现,这的确像是他那个傻弟弟能做出来的事。
赵玉承满脸惊讶,一时间忘了挣扎,“你怎么知道。”
那件事,其实是他和丞相一起做的,按道理来说,丞相将事情处理的很好,怎么会被发现呢。
太后不傻,先皇也不傻,怎么两人就生出了这么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