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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皇嫂风情万种 (梨漾)


  虞妗笑了笑,将他扶起,顺势耳语了几句。
  半响, 秦寰兴冲冲的离开桂宫。
  李钦遍寻不到秦寰,正在长乐宫急得跳脚,一转头却见他披着虞太后的白狐裘回来了,一扫前些时日的阴郁,一举一动皆是快活。
  银朱搀着虞妗,青黛在前面提着灯笼,走近虞妗寝殿时却见黑乎乎一片,忍不住问道:“银朱走时将灯火全灭了?”
  “没有啊,”银朱亦是一头雾水。
  虞妗皱了皱眉,敏锐的察觉出一丝不妥,还不等她出声示意,银朱与青黛双双软身瘫倒在地。
  偌大的桂宫此时竟连巡视的宫人也无一个,虞妗故作不经意摸了摸腰上的软刃,警惕着四周,冷声问:“胆敢闯入燕宫大内,又何必藏头露尾,还不速速现身?”
  虞妗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嗤:“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太后娘娘打算吃干抹净不认账?”
  是秦宴。
  虞妗转身看他。
  秦宴背着对她,夜色幽深,他一身玄色大氅,瞧不清模样,只那身型挺拔如松,引人热目。
  “你来做什么?”虞妗才应付了秦寰,对他亦是无甚好话。
  “莫不是因着含冤幽闭王府,耐不住心中气恼,夜袭桂宫拿哀家的女官撒气?”虞妗冷得很,忍不住瑟缩着身子。
  秦宴随手将一瓮酒坛摆在石桌上,转身看她。
  “寻太后娘娘算账。”
  秦宴半月不曾见她,忙起来时倒不觉得,甫一得闲,便念得抓心挠肺。
  摆在他床榻边的,虞妗那拳头大小的银手炉,烈如艳阳的火狐裘,剩下一半儿的金龙戏珠佩,人是久久不见,可每个物件儿都能钻出她的影子来。
  前些时候两个人还那般亲密,这才短短半月,竟比从前更为生疏,她人又不肯再入他梦里来,让他想得念得心肝都在疼。
  秦宴也不知自己是犯了什么毛病,等他回过神来,双脚已然站在桂宫的宫墙之上,此等行径,与那些浪荡的世家子有何分别?
  可她就在此处。
  一想到虞妗,秦宴便挪不动脚了。
  谁知秦宴将她寝殿翻了个底朝天,也寻不见她人影,听巡夜的内侍细语才知,原是秦寰也来了。
  秦宴不能去将那只成日招惹他的雀鸟捉回来,攒了一肚子气,跟个怨妇似的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见虞妗姗姗迟归。
  嫉妒使人丧失理智,虽然秦宴也不知自己在嫉妒个什么,但他就是一肚子火气,不撒难受。
  舍不得动虞妗,于是银朱和青黛便倒了霉。
  “算账?”虞妗柳眉微挑,语气带着讽意:“哀家与王爷向来银货两讫,何来算账一说?”
  秦宴知她有意气他,却也不恼,又从袖笼里拿出两个酒杯,摆在桌上:“请太后娘娘赏脸,与臣小酌几杯。”
  虞妗是疯了才会和他在此处饮酒,照这才停雪的天气,在这儿枯坐半夜,明儿她才是真要病得起不来身了。
  “哀家宫里巡夜内侍半个时辰巡一趟,王爷可应在王府闭门思过的。”
  秦宴知她畏寒,将他肩上的鹤氅解下,拂去绒肩上的细雪,罩在她的身上。
  虞妗是真冷了,冻得脑壳都发木,呆愣的由着秦宴给她绑系带。
  秦宴足高她一个头,虞妗僵着身子平视,不妨瞧见了他露在立领上的喉结,再正经不过的样子,却让她忍不住脸热。
  慌忙垂下头,瞧见的又是他骨节分明的手。
  他的手形很是好看,有些薄,手指修长骨节明晰,虎口上有薄茧,应是常年习武所致,手背上有些细密的刀口,有一条最为明显,横列了他整只左手背。
  连手上也是伤疤,虞妗想象不出来,那他领兵征战这么些年,身上该有多少暗疾。
  秦宴恰好将系带系好,收回手,虞妗轻呼出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怪异,往后退了半步。
  “哀家身子弱,饮了寒酒恐会胃疼,”垂头让他看地上的银朱和青黛:“王爷弄昏了哀家的女官,您来伺候我不成?”
  “有何不可?”秦宴并不愿旁人扰他二人独处。
  “好,哀家今夜便斗胆让王爷伺候一回?”虞妗这话说得轻佻,引人往歪处想,偏她的模样再正经不过,还催秦宴。
  “可王爷也不能让她俩个就躺在这天寒地冻处吧?她俩个病倒了,哀家可无贴心人了。”
  话音刚落,冯宣不知从何处冒出头来,不甚温柔的将银朱青黛二人,一抗一拉就往虞妗的寝殿里送去。
  不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新置了碳的手炉,不敢给虞妗,便转手给了秦宴,一声不吭又消失在夜色中。
  “有人来了,”秦宴将手炉递给虞妗,从她手里拿走那个早已经冷去的,习以为常的揣进了自己的袖笼里。
  虞妗抱着热得烫手的手炉不知该说什么,她手里这个显然也不是她的,感情秦宴要回去一个,还拿个新的赔给她?
  容不得她多想,宫墙之后已经亮起了烛光,内侍的细语声断续可闻,又是半个时辰一轮的巡夜。
  “随哀家进来吧。”虞妗领着他往寝殿里走。
  虞妗的寝殿后,是一汪热气腾腾的暖泉,这在数九寒天里,也是烟雾缭绕,暖泉中央起了一座湖心亭,平时里只银朱和青黛两个在里边走动,人迹罕至,景色撩人,是个吃酒的好去处。
  虞妗平时里也爱在此处偷闲,是以亭中事物一应俱全,糕饼点心水果,一样不少。
  湖心亭修得矮,里头铺了厚厚的绒毯,虞妗毫不避的席地而坐。
  秦宴跟着撩开衣袍坐下,将酒坛扔入暖泉中。
  虞妗看着他的动作,没话找话说:“倒省得燃炉烧酒。”
  秦宴将酒杯摆在小几上,一边说:“这原是我母妃的住处。”
  虞妗是知晓的,秦宴生母是德宗时候的宠妃,明皇贵妃,在世时宠冠后宫,无人能及,却是红颜薄命,产下秦宴后不久便撒手人寰,连带母族明家也逐渐消失在世家中。
  不知秦宴为何提起此事,虞妗也不搭话。
  好半天秦宴才憋出下文:“此处风水不好。”
  虞妗听不懂,又听他说:“回头你寻个机会迁出去吧。”
  秦宴来时像是饮了酒,无了寒风侵袭,一举一动都是酒香,不重,却熏得人醉。
  虞妗不知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被秦宴一身酒香勾起馋虫,伸手想将酒坛拉回来,谁知那酒坛却越飘越远。
  “你这酒还喝不喝了?”虞妗推他。
  秦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一挥手,酒坛凌空而起,稳稳落在他的掌中。
  虞妗抢过酒坛,在白瓷杯里斟酒:“头一回见王爷饮酒,还是三年前的事儿了。”
  提起此事,秦宴眼神微凛,先手夺过了虞妗的酒杯一饮而尽。
  秦宴这辈子干过最蠢的事,便是让先帝猜中了他心中所想,知他心悦虞妗。
  三年前,嘉顺帝病急,呼揭趁势举兵进犯,秦宴领兵出征,刚将呼揭打退至边境,朝廷却将福宜送来与呼揭和亲,两国握手言和。
  等他领军往上京赶,才进城门便瞧见了誉国公府送虞妗出嫁的仪仗。
  嘉顺帝一直都知道,秦宴手里有德宗的遗诏,他一死保不准秦宴会不会持诏书登基为帝,为保小秦寰坐稳皇位,他给秦宴玩了一把釜底抽薪。
  他娶了虞妗为皇后。
  兴许是老天爷都看不惯他造孽,大婚前日,嘉顺帝便急惊风,一度昏迷不醒,整个太医署的太医用尽浑身解数,才得以支撑到秦宴还朝。
  嘉顺帝以虞妗随主殉葬为由,逼迫秦宴立下毒誓,死生忠于秦寰,有朝一日,他若夺秦寰帝位,虞妗便不得好死。
  第二日,嘉顺帝便殁了。
  虞妗头一回遇见秦宴,他便在御花园的亭中饮酒,即便一身缟素,也难掩风姿。
  比之秦宴,虞妗想起的,却是虞德庸以王氏相逼,强要她嫁给将行就木的嘉顺帝时,那副令人望之生厌的嘴脸。
  心里压抑不住的怨恨如藤蔓般滋生,手下便停不住,一杯接着一杯往口里灌。
  秦宴不动声色,看着她本就白的脸渐渐染上绯红,有了醉态,满满一坛酒,太半入了她腹中。
  见她嘟囔着要人上酒,秦宴便知她醉了,无人搭理她,虞妗便瞧见秦宴杯中的酒,伸手要拿。
  秦宴一手扣住她的腕子:“虞妗,你醉了。”
  “我没有,”虞妗觉得自己浑身发烫,烫得她神魂要往天上飞去。
  秦宴知她不胜酒力,带来的也只是普通的梨花白,谁曾想她竟灌了半坛子。
  “秦宴,我把蒋韶给算计了……但是你,你……又要出征了……”虞妗觉得自己很委屈,媚眼泛潮,眨眨眼一串泪便落了下来。
  “北地……离不得你,我大哥二哥……没你的能耐,况且……况且,”虞妗说不下去了,她为了两个哥哥,为了母亲,要把秦宴推出去,天底下哪有她这么恶毒的人呐。
  她知道秦宴喜欢她,所以她又怕秦宴不再喜欢他,她眼神有些迷乱,看不清秦宴的表情,便撑着身子挨过去,摸他的脸:“你……会不会恨我啊?”
  秦宴没有说话,她挨得太近了,酒香合着莲香,勾人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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