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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奸臣冲喜后 (深碧色)


  范飞白知道后也没恼,甚至还凑个热闹,将自己最心爱的那砚台当了赌注,压的是“一辈子”。
  夏末秋初,便到了临产期。
  姜从宁已经做足了准备,不慌不忙的,该吃吃该睡睡。倒是范飞白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一件事能反复确认上好多遍,犹嫌不足,就算是处理朝中大事时,都不见得有这么上心。
  明绣私下调侃,说这叫“关心则乱”,足见的确是爱极了。姜从宁笑而不语,心中却明白,范飞白应当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先夫人当年怀第二个孩子的时候积郁成疾,临产前跟安平侯争吵动了胎气,再加上胎位不正,致使最后一尸两命。其实范飞白那时年纪尚小,压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情况,还是后来年纪渐长后“经人提醒”方才了解的。
  范飞白也知道提醒自己的人未必就是好意,甚至可能是柳姨娘的手笔,盼着父子之间决裂。但当年之事并没冤枉安平侯,若不是他毫无底线地宠爱柳姨娘,也不至于到那等地步。
  他记恨亲爹,也并不愿意虚与委蛇去争什么世子之位,将厌恶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姜从宁从前还不大明白他为何如此,及至知晓当年实情,意难平许久,对老侯爷和柳氏一脉彻底没了好脸色。
  也没什么可顾忌的。毕竟范飞白能有今日,靠的全然是自己的本事。
  谢迟开春离京赶赴北境前,将手上的事务悉数做好了安排,对范飞白更是委以重任,皇上亦是信赖有加。
  安平侯对另外两个儿子倒是自小悉心教养,奈何天资有限,也就是不上不下罢了。他就是再怎么有心偏袒,也不可能越过范飞白这个嫡长子,将爵位传给庶子。
  毕竟想也知道,请立庶子为世子的折子递上去,皇上压根不会批复。
  姜从宁压根没什么顾忌,偶尔有小麻烦,也能轻而易举地解决,在侯府的日子过得比想象之中好了百倍。
  临盆这日,恰是范飞白休沐。她才一皱眉,范飞白立时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是他想要出来见爹娘了,”姜从宁指了指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而后吩咐明绣道,“去叫稳婆吧。”
  她倒是不慌不忙的,范飞白的脸色却是霎时就白了,扶着她往床上去时,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甚至有些颤抖。
  “放心吧,”姜从宁明白他内心的恐惧,并没戳穿,忍着疼痛露出个温柔的笑,“会好好的。”
  范飞白紧紧地抿着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在床边,攥着姜从宁的手,不肯松开。
  姜从宁初时还能同他说上两句话,后来不敢分神,专心听着稳婆的指挥,可谓是受尽折磨,到最后已经是精疲力尽。听到孩子的哭声时,她抬眼看向范飞白,却发现他并没去看盼望许久的孩子,反而定定地看着她。
  “我这模样,会不会有些难看?”姜从宁有气无力地笑问道。
  “不会,”范飞白这才算是回过神来,与她十指相扣,低低地笑道,“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
  一开始,姜从宁是想要个儿子。
  因为这样的话,她就算是侯府站稳了脚跟,但如今却是并没这个顾忌了,毕竟这侯府连个与她相争的人都没有。
  女儿也很好,她与范飞白会宠着女儿长大,自小就无忧无虑的,就像瑶瑶那样。
  满月宴的时候,孙尚书家的公子前来道贺,顺道送来了自己当初赌的那块蓝田玉当贺礼。他那时压的是,范飞白半年之内必定移情别恋,如今算是愿赌服输。
  姜从宁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把玩着那价值不菲的玉佩,乐不可支地问道:“他们最长的赌了多久?”
  “三年。”范飞白逗着刚醒过来的女儿,好笑道,“反正他们是输定了。赢来的这些个赌注,都当是给莹莹的礼物好了。”
  这些日子,他一有空就会抱着莹莹哄,耐心十足,半点不见厌烦。姜从宁托腮看着父女二人,好奇道:“你赌的什么?”
  范飞白抬眼看向她,温声道:“我拿最喜欢的那块砚台,压了一辈子。”
  姜从宁微怔,眉眼间添了些笑意,片刻后开口道:“那,我也拿一辈子来压你赢吧。”
  她从前总觉得一辈子那么长,很多事情都会变,充满了不确定。
  如今却没那么担忧和恐惧了。
  原来虚无缥缈的感情,亦有开花结果的一日。


第151章 番外|谢迟(一)
  年少足风流(一)
  一夜春雨过后, 原本未曾褪尽的寒气卷土重来。
  青山紧了紧衣襟,在廊下来回徘徊,犹豫着要不要进门去唤醒自家公子。
  大公子是个极其自律的人, 总是会早早地起身练剑,纵然是气候不好时下雨落雪, 也会到书房去写两张字。像今日这时候尚未有动静的情形,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迟疑了会儿,青山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 轻手轻脚地迈了进去。
  他原本以为公子应当仍在梦中, 一进内室,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起身, 只是并未像从前那般让人进来伺候, 而是散着长发只着中衣, 坐在床边发怔。
  谢大公子天生一副好相貌, 如今这年纪正是好风华, 一挑眉一抬眼间都带着肆意风流, 让人移不开眼。就算是这么怔怔地出神, 墨发白衣,也依旧像是幅画一样赏心悦目。
  “公子可是身体不适?”青山试探着问了句。
  谢迟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盯着青山看了会儿, 低声道:“没什么妨碍。”
  话虽是这么说,可但凡同他打过交道的人, 都知道这绝不是他正常的状态。
  青山放心不下, 迟疑道:“这……”
  谢迟摇了摇头, 声音沙哑:“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一个噩梦。
  在梦中他高中状元, 可好景不长,谢家被奸人所害, 父亲锒铛入狱身死,母亲与小妹相继病逝,他被罚发配西境,而朝云则入奴籍罚入掖庭……
  原本美满和乐的一家人支离破碎。
  这个梦太长了,撕心裂肺又无能为力,西境那几年更是漫长的折磨,钝刀磨肉一般。最后戛然而止,停留在他领兵回京平定两王叛乱,灭虞家满门。
  梦醒以后,他久久未能回过神。
  谢迟并不怎么信鬼神之说,可这梦太真实了,历历在目,仿佛真的发生过一样。而就算是穷尽所想,他也想不出这样的事来。
  这梦将他搅得心神不宁,推了好友的邀约,在家中练字静心。
  再过几日是放榜之际,若依着那梦,他应当是拔得头筹,成了状元郎。
  谢迟反复回想着那梦,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朝云看出他的反常来,稀奇道:“兄长竟然这般在意吗?”
  她如往常一般温温柔柔的,可谢迟看着,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梦中的情形——
  朝云领着那个瘦弱的小皇子见他,神情疲倦,可目光却格外坚毅,她说,“兄长,我们扶持萧铎登基吧。”
  数年磋磨,将他们都变成了自己都认不出的模样。
  谢迟不能提起那梦,便寻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等到放榜那日,派出去的小厮欢天喜地地来报,说是他高中状元郎,是大周最年轻的状元郎……母亲与朝云高兴得很,可他的心却霎时沉了下去。
  梦中的血色席卷而来,谢迟险些没能绷住,只勉强笑了声,而后借由身体不适,回房去了。
  先前他还怀了些侥幸,而如今,不得不去正视那梦了。
  那梦太过惨烈,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都承担不起。
  所以还是得未雨绸缪。
  琼林宴前一日,他竟又做了个极长的梦,续上了先前那戛然而止的梦——
  他与朝云将那冷宫中的小皇子推上了皇位,为帝师,在风雨飘摇之际担起了支离破碎的朝堂。
  呕心沥血,又声名狼藉。
  这梦的前半截无趣得很,日复一日,在阴谋阳谋中沉沦。直到一次遇刺重伤之后,朝云擅作主张为他定了门亲事。
  洞房花烛那日,他兴致阑珊,掀了盖头后,对上了一双笑盈盈的眼,新嫁娘牵着他的衣袖,软声叫,“夫君。”
  自成亲开始,他那无趣的日子总算有了变化,就像是照进来的一束日光。
  如今尚年少的谢迟冷眼旁观,只觉得小姑娘温柔又可爱,分外招人喜欢,可梦中的自己却半点不领情,将人的爱意消磨殆尽,以至于最后被魏书婉从中作梗推了一把,一拍两散。
  再醒来的时候,谢迟愕然许久。
  他紧赶慢赶地将梦中掌权时的手段和经验记下,又惊诧于后来那段感情。
  要知道,他与魏书婉自小相识,家中甚至有结亲的意思……至于那位傅姑娘,他压根没什么印象。
  怎会如此?
  谢迟满怀诧异地赶赴琼林宴,从长安街上打马而过时,忽而想起梦中之事,鬼使神差地勒住缰绳放慢了些,仰头看向那家首饰楼。
  撞入眼帘的是个生得玉雪可爱的小姑娘。
  她梳着双丫髻,发上坠着红绳铃铛装饰,趴在窗边,眉眼间犹带着尚未褪去的稚气,一双杏仁眼圆圆的,专注地看着他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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