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回家里收拾一下,我有些东西,我想带走,可不可以?”
冒开疆还以为她会反抗,陛下也说过,对娘娘千万不能强迫,他正为难,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简单的要求,他松了口气,笑道:“自然可以,末将派人去协助娘娘。”
岳弯弯等同于乔迁新家,所要带的东西自然不会少,收收捡捡,最后她确实搬不动了,武士们便替她搬迁了起来。
冒开疆令人将小五拉过来,少年依旧晕着,后脑勺隐隐出血,他已让人去城中叫了大夫,少顷应该能至。至于小五,冒开疆看着他,道:“勇武确实勇武,可惜一根筋了些。”
他撇下小五与众部将,挑了数人,径自出城去了。
黄昏时分,小五在众人的照料之下醒了过来,岳弯弯也朝他递了一块冷帕子,让他擦擦脸,小五满怀歉疚,道辜负了陛下所托,岳弯弯摇摇头,道他已尽力了,这没什么,相反,她还要感谢他挺身而出。
只是小五跟在她身边数月,竟能忍着一直不现身,也不对她吐露实情,万一她当初真的下了胎,陛下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他?他这些好像都没考虑过。
其实要是她早点知道,祸事也许也能避免了。
冒开疆从南明归来,道已暂时惩戒了府衙州官,待陛下批复之后,这些草菅人命的愚昧之徒,将会获得更大的惩罚。还有余氏等人,用心歹毒,已关押收监,亲属不得探视。
岳弯弯点了下头,已不关心那些了,她退入了车中。
鸾车华丽高阔,足可容纳七八人,设有卧榻细软,晚间便是睡在上边,也还显得宽敞。
但因为她有孕在身,冒开疆特地下令,令车马慢行。便是这般,在岳弯弯一路的忐忑和期待之中,凤车于三月底,暮春时节,缓缓抵达京畿。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笔力不行,看了几个古代册封皇后妃嫔的诏书以后,于是瞎编了自己这个,大家跳过就好,千万别为难自己。另外下一章应该能见面,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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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视我如蜜》
长公主元清濯年十九,面貌玉娇花柔,性格剽悍超逸,众芳之间俨然一朵奇葩,及笄多年梁都无人问津。
她最著名的一件事,不是上过战场杀过敌寇,而是,为了追求谁也不敢染指的传闻能通天音的谪仙国师打上了门。
“做本宫的男人。本宫可没那么好的耐性跟一个男人耗这么久,再不点头,本宫今日拆了你的国师府,灭了你这个欺世盗名的神棍!”
都说国师大人是畏惧公主殿下武力迫不得已低头折节,实在是包羞忍辱能屈能伸。
元清濯自己也不知道,只有姜偃还记得。
三年前他堕落成男宠时,她拍着他脸说:“乖乖从了我,我会疼你的。”
然后第二天她便将他忘得彻彻底底,弃如敝履。
看着她故技重施,在他面前表演一天三变脸的示爱,
他就只有两条路。
要么,忍下去,当柳下惠;
要么,渣回去,当陈世美。
*1v1,he,男女主身心均只有彼此
*追夫火葬场(其实不要太好追)
*他是她眼中最俊的俊男,也是她心中最神的神棍,是她尝不到嘴里思之成瘾的蜜糖。
*女主武力值爆表,颜值癌晚期患者,男主乌鸦嘴技能满点,嘴炮max永远不输。
第27章
前厅议事毕, 崔远桥又收到了后院丫头报的消息,说是小娘子又不肯用饭了,这会儿还哭着, 两腮挂泪,老夫人劝了许久也不见好, 崔远桥知道爱女的脾气, 更知道她一心扑在陛下身上, 自从先帝有了默许以后,崔绫一直将自己视作陛下的妻子。
可如今,皇后的鸾车很快便要抵入京都了。起初崔远桥得知陛下立后, 娶的竟不是自家的闺女, 他是既惊且怒, 就算闹上含元殿,他以为, 这事儿也必须得有个说法。
然而陛下轻飘飘地四两拨千斤,反问了他一句:“朕说过, 要娶崔家小女郎?”
崔远桥哑口。是了, 他从没说过。其实不但他, 连先帝, 也仅仅只是默许而已, 何况最初说起时, 陛下还不是陛下,甚至不是太子, 只是秦王而已。那时先帝陛下瞧得上崔家,有意让崔绫当秦王妃,而后来,则是未必了。
饶是如此, 崔远桥仍是气得不轻,但清河崔氏是有底面在的,既然陛下这么说了,他万不会腆着老脸上赶着求人娶自家本不愁嫁的女儿。在这神京,贵公子若云,五姓七望的家族若要嫁女,也还有挑有拣的。
他这般想,崔绫则未必。
听说了陛下册立皇后的消息之后,崔绫就彻底将自己锁入了闺房,这些时日以来,大大小小也闹出了不少动静了,崔远桥只恐消息外泄,让人看了崔氏笑话,颇觉头痛无奈。听下人来报以后,崔远桥道要亲自去看看爱女,由女侍引路,敲开了崔绫的闺房门。
崔绫一见是父亲,眼眶红红的,又扑到了罗汉床上,伏在髹红海水锦纹梨木案上,哭得肩膀直抽,崔远桥叹了一声,着身后女侍尽退,他朝着崔绫走了过去,一手搭在女儿的肩头,“阿绫,来不及了,皇后的车驾已入京畿。其实陛下既然无心,咱们只当这口头应允从未有过就是了。”
崔绫不服气,“父亲,这凭什么?陛下他既然没心思,为何当初不与我们说,非得等到这时候,所有人都觉着我能当皇后的时候,他却突然立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
听说那女人只是南明城的一个贱婢,当初立诏时朝野哗然,如此贱婢,岂能做皇后?就算言明那女人对陛下有救命之恩,依旧难以服众,况是皇后之位,非同小可。过半的朝臣都在反对,然而陛下视若无睹。
崔远桥叹了一声,摸她鬓角,“陛下行事如此,你不是也知道,晏相今年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这般年纪便成宰辅,千年以来,不曾有过了。”
陛下办的出格的事,从他即位以来,可不是一件两件。但令人塞口的是,陛下办得这一件件大事虽然瞧着都不那么靠谱,但却真不能说他昏庸。
晏准年纪虽轻,却也是十八岁便中进士,天赋异禀,世无其二。
至于这位新皇后,于陛下有救命之恩,并且腹中已怀有龙嗣,本朝以仁孝治天下,陛下还是秦王时,王府之中便没有女主人,亦无妾侍,陛下是无后而御极,因此御极以后,先对自己下了一道罪己诏。如此再立后,水到渠成。
陛下年纪虽轻,办事却章法不乱,先帝留下的股肱之臣,陛下也都委以重任,依着个人能力和政绩来,也不会有失公允。
崔远桥抚着女儿湿漉漉的让泪水浸润的发鬓,满心怜爱地俯瞰着女儿的俏脸,“阿绫,你才不满十四岁,父亲以后会为你觅得一门最好的婚事,便忘了陛下吧。”
崔绫起初一动不动,让父亲的大掌抚了几下,再也绷不住,投身入怀,伏在父亲怀中大哭。
……
经历了一个月的奔波,岳弯弯终于抵入京畿,这片她前半生只在别人的谈论中听说过的富饶繁华之所,她此生是第一次涉足,看什么都觉得无比新鲜。
腹中的孩儿已经四个月了,并没有什么不妥当之处,冒开疆心细,安排了医士一路随行,没出任何差错。
进城之日,入目所见烟柳画桥无数,行人身上的罗纨丝绸,一如粥米白菜般常见,岳弯弯几乎呆了眼睛。
这片闹市人声鼎沸,然而井然有序,冒开疆在旁解释,先帝与陛下都极其重视民坊,陛下这即位数月以来,将街坊打理得比从前更规整了。
这一个月以来冒开疆一直在她耳边说着新皇陛下的好,然而对于岳弯弯来说,他再好,也只是一个符号而已,她不认得新皇陛下,她只认得元聿,那是她孩儿的父亲。然而就连元聿,她也几乎还不敢承认,他便是她日后的郎君。
岳弯弯只顾点头,听冒开疆说,自己并不回话。
过了闹市以后,百姓却突然更多了起来,夹道蜂拥堵上,巡抚司派了武力镇压,然而在不伤及百姓的情况之下,场景还是有些失控。
岳弯弯不知发生了何事,她胸口砰砰乱跳,这时马车也似乎停了下来,冒开疆策马到车窗畔,道:“娘娘勿惊,百姓只是好奇,为了一睹娘娘凤姿。”
岳弯弯点了点头,呼出一口气,然而马车却还是行驶得很吃力,岳弯弯无法,在这般下去,恐怕天黑了也入不了宫了,她朝车壁敲了几下,对冒开疆道:“我出去让他们见一见好了。”
“这不妥……”
冒开疆正要拒绝,然而他却想起凤命难违,便道:“好吧。”
岳弯弯探身出车门,双足稳稳地踩着马车横辕上,一身素衫,足踏步履,云鬓香腮,粉黛便若山抹微云,看去尤胜春雾海棠,而腹部,已有明显的隆丘。
他们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皇后,令人惊异,她竟然只是做了普通农家女子般的打扮,而且还身怀六甲,那腹中,必定就是陛下的骨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