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下 (追风的糖醋里脊)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追风的糖醋里脊
- 入库:04.11
“知道了,你下去。”
“是。”医士退下。
暖融融的大帐中, 女子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
沈渊庭垂眸看她半响,伸出手, 将被角掖了掖。
傅宝仪感觉到朦朦胧胧有个高大人影在床边立着,她睁开眼,惊惧大喊, 后来听见男人声音:“是我。”
傅宝仪睁了睁眼,终于看清楚是他。她把头扭向里面, 不说话。
沈渊庭抓住她的手, 看见细白腕子上有红肿出血,他便给她抹上药:“若疼就忍着。”
傅宝仪咬住下唇,嫣红的唇瓣发白。即便是疼, 她不会说!谁稀罕和他说话。若不是他连拖带拉把她弄到军营里,她又怎么可能被当成俘虏被掳走?她当了摄政王的妾,还要承受被掳走的风险,这妾爱谁当谁当!
傅宝仪愤恨闭了闭眼,从他的手中把手腕抽出:“我不要你帮!我自己能上药。”
许是动作幅度大了,牵扯到沈渊庭的胸膛,他倒吸了凉气,捂住胸口,冷汗涔涔。
傅宝仪打量他半响,不确定道:“你…侯爷受伤了?”
沈渊庭眼睫低垂,脸色苍白:“无碍,已经有军士包扎。”
“渡河时中了阴箭,好在箭头无毒。已经快要好了。”
那你中了箭,还要抱我回来,就不怕压到伤口么……
这话傅宝仪没说出口。
可看沈渊庭面色苍白,不想说好了的样子。
傅宝仪纠结片刻,一张小脸儿严肃:“你脱了衣服,我帮你看看。”
沈渊庭唇角勾了勾,他捂住胸口,用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拒绝她:“已经有医士…”
“箭头即便无毒,生铁进了人身也有危险!”傅宝仪怕他出事。她立即撩开被子从榻上爬起,要剥开他的衣服。
沈渊庭挡了挡宝仪的手,虚弱道:“打个仗而已,哪里有不受伤的。”
看宝仪朝他扑来,沈渊庭不得不从,坐在榻子边。
宝仪忍着手腕的疼痛,将缠在沈渊庭胸膛上的绷带一层一层解开,伤口露出。
精壮的胸膛上,有一处血肉模糊的箭痕,周围没一块好肉,很难想象箭有多深,射进去有多疼。
若是换成心脏那边,恐怕沈渊庭已经没命了。
傅宝仪眉头紧簇:“哪个医士给你包扎的!上的金疮药都不对,怎么会好?”
她朝外唤:“郑伯,请取我的止血药来。
郑伯说是,将药取出。
沈渊庭躺在床上,脆弱的像张纸:“说了无事…无须这些。”
“你别动!”傅宝仪拨开他阻挡的手,在他胸前伤口抹了药,又吹了吹:“若是不及时止血,恐怕你以后的病都好不了了!每到刮风下雨,都会疼!”
沈渊庭便不动了,低头看着她动作。
然后,沈渊庭就觉得,傅宝仪嘟着嘴吹过的地方,像是被蚂蚁慢慢咬过去一般,酥麻发痒,他便想伸手挠一挠。
傅宝仪义正言辞拒绝:“不要碰!愈合前,无论多痒,都不能碰。”
上完了药,傅宝仪慢慢的给他换了新纱布,缠上。
沈渊庭目光幽深,对着她:“你被掳后,我立即集结兵马,渡河时候一个没注意,不碍事。我担心你的伤,疼不疼?”
傅宝仪扭了扭手腕,慢慢摇头。
看着这个虚弱的男人,她心里的气一点一点,慢慢消下去。宝仪叹了口气,就要穿鞋下床。
沈渊庭一把扯住她,带到自己怀里。
“你疯了!你起来,你的伤怎么办?…”
“不疼。你若再乱动,就疼了。”
沈渊庭把她的脑袋按在胸膛没受伤的那块儿,心里庆幸还好他受了伤。
傅宝仪慢慢的,不动了,生怕压住他。
“你这个疯子。”宝仪嘟囔着。
她听见沈渊庭的声音:“军营里军医充足。”
那声音顿了顿,犹豫道:“带你来,全是私心。”
果然是他的主意!
傅宝仪撇嘴,不说话。
他肯定是担心沈珩。宝仪不知道他担心个什么劲儿,难道她还会红杏出墙么?
“后来,是我思虑不周,你被掳走…”那声音有了些懊悔情绪:“当初,是我自私,不应该把你带来,受这份苦。”
这话把傅宝仪说的都有点无地自容了。尤其是他还受了重伤,竟然说她受了苦。
宝仪再怎么受苦,也没有沈渊庭受的苦多。
她便沉默,静静枕着他的胳膊。
军帐安静,空无一人,煤火幽幽。屋外寒风朔雪,刺骨寒冷,好像和二人毫无关系。
“那帐打完了没?”她问。
“打完了。明日便可回朝。”他回答。
算了算日子,也有半月有余。
傅宝仪慢慢的抬起眼,看向他。沙场风霜,他下巴上都冒出来了一层细细的胡茬,脸好像也黑了,整个人乱七八糟,透着股可怜劲儿。
沈渊庭是将军,是摄政王,从年纪小时,便这么从尸骨堆儿里走出来。稍有不慎,也会变成了尸骨。
傅宝仪的心头微动,有些酸楚。她忽然觉得他很可怜,慢慢仰起头,轻轻在他下巴啄了一口。
然后,她忽的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儿。
她竟然主动亲他…
自己明明在和他置气啊!怎么这么快就败下阵了。
傅宝仪心里又羞又懊恼,扭过脑袋。
沈渊庭被那柔软的触感弄的浑身发紧。他喉结滚动一下,低了头,握住宝仪尖俏的下巴,深深把两瓣樱桃允进口中。
傅宝仪支支吾吾,怕多余动作弄疼沈渊庭的伤口,只能慢慢闭上眼。她清晰的感觉到,有股热气儿,慢慢的从身上涌出来,烧红了她的脸。
宝仪皮肤娇嫩,被那又短又硬的胡茬儿刺红。他又总是不出来,喘着粗气儿,热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
有一点点嫌弃。
在外征战,他肯定一个澡都没洗。
宝仪歪了歪头,想逃出来,他却步步紧逼,两条银鱼儿纠缠,在浪里翻滚。
最后大鱼儿还是吞掉了小鱼儿。
傅宝仪脚趾头都没了劲儿,她扭头,看向帐子里面,胸口起伏,只留了个通红的耳朵尖儿对着他。
沈渊庭目光灼灼,似乎在回忆那甜美滋味,迫不及待要再来一次。
这时候,帐外面有人道:“报侯爷,有要事相告!”
沈渊庭大掌一挥:“且等一等!”
傅宝仪推搡他铁一样的的胳膊:“你快去!肯定有要紧事…”
还有什么事比这更要紧的?
他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双唇。
帐外,那副将得了指令,一脸诧异的看向旁边的兵:“侯爷说什么?”
“侯爷说,他有要紧事。”
“我行军打仗十年,跟在侯爷身边,他从未有过比军务更重要的要紧事。侯爷这是怎么了?”
郑伯笑的慈善,道:“军爷还是稍后再来吧。侯爷确实有要紧事儿,且必须现在就办。”
郑伯都这么说了,副将只能抱拳:“是。”
账里的两人一直厮磨到了天黑。傅宝仪从榻上坐起,整理衣衫,看了眼窗外沉沉天色,埋怨道:“都怪你!天都黑了。”
她腿软的不行,嘴巴也酸酸麻麻,肯定肿了。始作俑者却大咧咧枕着一只手,另一只手还在她腰上摩挲。傅宝仪一把拍开:“你起开!我要下去。”
“急什么?”他问。
“我……”傅宝仪的确没什么要紧事。即使没事,她也不要再呆在这里,男人身上又酸又臭。
沈渊庭忽的捂住胸口,呻.吟片刻,翻了个身。
傅宝仪打量他:“你别装了。”
沈渊庭目光又虚弱起来,尾音颤抖:“我已经十天半个月没洗澡,身上臭了,伤口也容易发炎…我知道你嫌弃。若你嫌弃,就先下去吧…”
“那你别动,我去叫个人来帮你擦身。”
“这军里都是些糙汉子,帮我擦身,还不是害我的命么…罢了,别管我了,你走吧。”
的确,军营艰苦,连热水都少。
傅宝仪心里愤恨,真是欠他的。她取了一盆热水,拧干帕子,脱了他的上衣。
“你别动,一会儿就能好。”傅宝仪撸起袖子,拖着残破的手腕用出吃奶的力气来帮他擦拭身上。
沈渊庭说:“下.边也难受。”
脱了他的裤子?宝仪才不要。她皱眉,说:“能擦一擦就不错了。”
沈渊庭略一皱眉,眼神沉下来:“你真不擦?”
傅宝仪想,反正沈渊庭虚弱的跟个鬼一样,坐都坐不起来,索性通通给他擦了。
那双柔若无骨的嫩手,在他身上,拿着温热的帕子擦过去。
实在是温柔乡。
擦干净了,宝仪觉得不对劲儿。他一副那种表情,那块儿还那么大咧咧的挺着。宝仪扔了帕子就要走,却被他拉住。
沈渊庭目光幽深,声音里带了些乞求的意味:“难受死了…你帮帮我…嗯?”
第48章
她再留下就是个傻的。
“不行!”傅宝仪义正言辞。
她很快给沈渊庭穿好衣服, 端着热水出去。那人还在床上,两眼默默瞧她。
傅宝仪撩开帘子,打量外面。雪停了, 地上泥泞,军队正整装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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