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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姬她撩完就怂 (晏闲)


  正准备去叫人的玉蓉吓在原地。
  徐嫦的目光一瞬变得柔怯无比,两行梨泪直直滑落,勾住颔尖,如桃花枝头一滴将坠不坠的清露。
  卿儿见她作态,大不舒服,不肯细想原由,就要伸手,忽听身后的小婢低呼一声,背后有风袭动,卿儿冷着脸反身掴掌。
  却是一道苍青影子揽着徐嫦带出险境,自己耳畔不防挨了一下子,身子一栽,落入渡中。
  水花声中,徐嫦只及辨出男子衣饰,方被摸过的腰间一片滚烫,仓惶捂面与小婢跑开。
  水中那张面容虽被泅湿,仍风神不变,卿儿冷眼望着,眸底晦变几许,咬牙离身。
  落水的男子自行游攀上岸,发黏湿鸦,榖衣箍皱,狼狈地打个哆嗦,望向那红尘香影,轻声一叹。
  偏生卿儿耳尖听真了,住脚蹙眉:“你叹什么!”
  漫漫桃枝下,男子心平气和地整理湿衫,白日镕金,璨璨皆落在他水光未净的脸庞。
  瞧着不肯回头的背影,他有些想笑,温文道:“我只在想,姑娘的脾性何时能改一改。”
  这一句不说还好,卿儿当即冷笑,“本姑娘脾性如何,不劳你管。我知你在想什么,无非怜惜未婚妻子被我欺了,心气不平——可别错打主意,谩说她尚待闺中,就是嫁作人妇,我要欺她,你能如何!”
  她自不屑解释徐嫦是何人品,被无名业火烧得胸臆鼓荡,一篇话又狠又冲。
  言罢提步便走,却被人赶上来,稳稳在她身前拦住。
  遭了无妄水厄的小公子脚边还有水渍滴答,看向薄怒玉容,低眉又是一声轻叹。
  卿儿入眼这般狼狈形容,酒意下头,不自主地生出几分悔意,只不肯在面上显露。
  顾锦侧头呛咳了一声,徐徐细语:“十姑娘具任侠古气,在下深知姑娘不会凭空欺人。只是这渡水广深,女儿柔弱,当真闹出什么事如何了得?
  “再者今日是卓清府为太妃娘娘开筵祝寿,前庭宾客如云、目见权贵,若起事端,姑娘岂非陷兄长于不义?
  “三来,别人纵使不好了,比不过姑娘的清名紧要,若为此自污,岂不因小失大,见笑于雠?”
  卿儿伶俐惯矣,入耳这番不促不忙的肺腑之言,一时竟觉大有道理,无话可驳。
  撇头踌蹰间,又听眉含书气的少年慢慢道:“还有,不知姑娘何处听了风言,似对在下的亲事有些误解。”
  卿儿怔然晃动秋水眸,小公子一笑天然,“双亲所订,不是徐家嫦小姐,是倪家长小姐。而且……”
  他抬眸直视女子绣面,“我已退了那门亲事。”
  卿儿被认真的目光盯得避无可避,仿佛心儿薰醉,又似快活又似自恼,不由自主问:“为何?”
  顾锦面生暖意,“若不得悦心人相伴余世,此生长憾何极。”
  浅红的酒胭逐面生成,卿儿抹身便走。
  这一回顾锦不曾追,急于逃离什么的女子行了几步,却自停住,纤影微颤,不知被谁扰乱了心弦。
  两相静默一晌,卿儿拢指开口:“尝听人说男儿多重体面,想令尊廉介,子必不外如是。”
  顾锦想也不想道:“吾最敬谋圣子房,草野之辱油然不怪。且圯书举世之珍,三试何多?”
  卿儿咬咬唇,声已低柔:“凤凰不驻,何如?”
  顾锦道:“凤非凡物,当舞九天,只是总要一栖人间枝头。我家不铸金丝笼,净扫一片梧桐叶,窃比别处好些,不至令拣尽寒枝,沙洲寂寞。”
  天水净澈,苍杪簌荡,商风吹透湿冷的衣袍,沉浸在那片殷洋朱色中的少年恍不知觉。
  他嘴角泛出笃然的温柔,语声循风:“缘文不才,若如姑娘所言,果有人欺我妻子,我拼了性命不要,也会护住她的。”
  卿儿的掌心一顷松散,余留三道粉红的指痕,如同烙下一段旁人不可探知的心事。
  她想回头望一望他这时候的神情,最终忍住,语气恢复如旧:“等着,我找人带你去客舍,找身犁二哥的衣衫给你,免得说我待客不知礼。”
  随即想到顾锦的身量,描云朱靴略顿,唇角轻隐莞扬。
  顾锦似明了那一滞之意,忙道:“姑娘放心,我日后还会长高的。”
  卿儿秀目轻剜:你长不长高,与我何干?——终究未曾回嘴,抿唇绯面地走开了。
  ……
  几处修园池馆,处处有客玩赏,阁外开始桃弧射矢,同样一番热闹。
  有文公佳醪扶头,渐渐失了准头,也有武侯行觞无算,却醉而弥狂。


第115章 地无朱砂???联人来欺我家的姑娘吗
  穆澈点头,抬步要过去分解。经过鹤兰圃,不期瞧见亭中镶翠圆石案上,并排三方棋枰,独苏正一力与三家对弈,其中一个对手,赫然是颇善棋道的集贤院待制。
  “时乔好胜用事,联人来欺我家的姑娘吗?”
  阮栾正凝神长考,思路陡被打断,转头见侯爷立在阶下,三人忙起身欲下阶行礼,被穆澈摆袖免了。
  阮时乔便揖手笑道:“尝闻尊府司棋甚善黑白之道,连侯爷亦非敌手。下官斗胆,此日若侥胜于姑娘,前番与侯爷十平之局,便有参差结果了。”
  穆澈不论他胜之不武,含笑径问:“输了几局?”
  阮栾脸色当即一灰,干咳逞强:“不到最后,鹿在谁手还未可知。”
  独苏悠淡接口,“这位大人单输三盘,车轮战算上此场,又败两盘。”
  阮栾面上愈发挂不住,“这盘未完,怎能论定输赢……”
  穆澈无声而笑。他不担心独苏的棋力,只是见她面色略显清弱,不知素日如此,还是因席间不曾安心吃什么,恐独苏灵思不逮,命玉楸拿几盘子糕点及蜜露给她。
  一耽的功夫,洛诵找来说磊石簿那里二公子已去了。穆澈听言,眸色变得温许,“备些醒酒汤食吧。”
  洛诵这半晌连同几个执事在外庭忙得焦烂,晃着神接口:“二公子的酒量不消担心。”
  “所以不是备给他的。”
  洛诵这才明白过来,冷峻的眼角现出一点浅极的笑意。方应声而去,见穆庭凇左顾右盼地走来,忙道一声:“三爷。”
  穆三郎见着穆澈,拉住他避开人,悄声问:“瞧见十一了么,自开戏后就没见他的人影,今儿这样的日子,别是在哪儿给我找事呢。”
  “三哥还拿他当小孩子待。”穆澈环望满眼锦绣浮欢,雅致的笑容几分淡涩,压住嗓音:“允臣重情,今日是那人的……他要躲一躲这份热闹,在情理中。”
  穆庭凇茫然好半天,才记起今天是乐正逢的散七。
  思及十一今日美酒不沾,言动有常,沉闷得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叹了两声,不再多说。
  于打小熟混在这府邸的人而言,寻个清净所在不是难事。
  园中有孺若山房,傍依了不异峰,峰势蜿崎秀独,高旋惊风吹动隐魅金袂,时有黄花坠地,偶然见望,以为狐怪。
  若细审去,便会发现那是俊铭良多的小公子倚臂倒在峰间,周身隐沦石后,手里无所聊赖地掐着一把菊英,一瓣一瓣,择落随风。
  他向爱欢场作乐,从来众人皆醒我独醉,偶而反之,不期现出幽独之状。衷心慨叹:古来寂寞者,岂都是圣贤?扬手撒落一掌残瓣,拳抵耳后,无聊阖目。
  将憩将醒间,峰上人耳廓微动,睁眼便见除下走来三个绣带兰裙的女子。
  穆庭准即刻皱眉,待看清为首之人的脸庞,转而舒目薄笑,向山石里头藏了藏,等着那人走过来好吓她一吓。
  换过一身浅色束袖裳的吉祥,难得有了机会到园中,领着琏瑚、露盏随兴闲逛。琏瑚眼尖,发现山石下一地黄花,轻噫了一声。
  吉祥顺声望去,了不异峰孤逸入目,正要走去,又有几家闺秀结伴也往这里来。
  迎面遇见,吉祥颔首致节。
  那行娇客衣饰华冶,初未识得眼前女子是换了衣装的司茶。其中一人认了出来,轻拉同伴衣袖低喁几句,几人颜色微变,目光相对,各自淡漫地笑了几声,视如不见地擦身而过。
  吉祥眉心微锁,却不知另一处另一人,已连眉带眼地寒凉下去。
  别人放失礼节,吉祥懒怠计较。谁知那走在中央的穿翠女子,忽又不轻不重感叹一句:“地无朱砂,赤土为佳啊。”
  穆庭准嘴角一钩冷戾,身影将动,倏听下面那人清软接口:“这话是说我吗?”
  吉祥在诗书不算通,戏文倒是听过几本。一言诘出,那行人冷笑不理,琏瑚露盏收到姑娘眼色,忙跑去拦在诸人身前:“没听见我们姑娘问话吗?”
  翠衣小姐登时不豫,婉音清冷:“一个奴才胆敢拦我,你也配吗!”
  吉祥净目出锋,面上仍是雪糯糯一团和气,款步踱近微笑:“小姐贵体千金,果然不与人同,张口戏文闭口曲白。下人粗鄙失养,请别见怪。”
  “……你!”
  头一回被这般明嘲暗讽,翠衣小姐的脸色可想而知。
  穆庭准指扣石壁,忍笑忍得辛苦——他又忘了,这丫头在齿锋上向来不用人帮忙。
  余光无意旁扫,穆庭准笑息一滞,满目柔光刹那冷却,双阳穴如被一根宿醉的尖针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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