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至于……
等一下!
“昨天?”宋天清转过头瞪大了眼睛质疑他,“朕昨天,可没有……让你……那个啊!赶紧交代,你又搞了什么事。”
又不是第一次了,清清不愿意给孩子喂奶,那涨奶了自然是他来解决的。
顾闫轻笑着:“昨天晚上,我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到陛下胸前的衣裳湿了一块,便帮你换了,换衣裳之前,自然该做的都做了。”说着,一手搭上了宋天清的肩膀,将人搂到怀里。
结婚九年了。
女帝真是无时无刻不感觉到——
她真不是顾闫的对手。
还以为自己已经够好色了,为此时时反省。没想到,还是顾闫厉害,花样真多。
帝后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女帝也慢慢降下了防备心,解了衣襟,撩开一边的衣裳,有淡淡的奶香味吸引着,玉儿停住了乱抓的小手,一口就含住了,虽然奶水不多,但还是足够他喝几口的。
在顾闫的注视下,宋天清脸上泛起红晕,羞赧地抿抿唇,拿手肘捣他。
“看什么看,你又不正经。”
顾闫只是微微一笑,没有道歉也没有收回目光。
孩子得了吃的便十分开心,小嘴不停的撅着,用力喝奶。
前胸传来刺痛感,叫宋天清不由得抓紧了衣裳。怀中的娘子一个缩紧身子,叫顾闫好一顿紧张,赶忙将自己的手覆在清清托着襁褓的手下,随时准备把孩子接到手上,“怎么?玉儿咬你了?”
这个年纪的娃娃应当还没长几颗乳牙,不是很用力的话也咬不疼人的。
女帝摇摇头,“好像没奶水了……”玉儿吸不到奶水了便更加用力,一用力宋天清就疼了。便抱玉儿换了另一边继续喂奶。
刚开始是有些不喜欢这感觉,但是慢慢的,被小婴儿依赖的滋味,好像还不赖。
以后的日子还长,她或许可以学着如何做一个母皇。
当然,朝政是第一重要。
顾闫是第二重要。
那玉儿,就暂时排第三吧。
屋里一片祥和宁静,外头传来了大龙的声音:“陛下,皇后殿下,庆王爷和小顾将军求见。”
要来人了。
让玉儿喝完了最后一口奶水,宋天清听着门外人的声音涨红了脸,窘迫地想要把衣服扣起来,但心慌则乱,原本抱着孩子就很是勉强,现在更是手忙脚乱,手指拉住了衣襟却又不小心滑落。
正在她慌乱之时,顾闫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叫他们等着。”
然后从清清手中接过孩子放回到摇篮中,轻手轻脚地替她掩起衣襟,细致地系起来,轻声安抚道:“清清,娘亲奶孩子本就是常理,没什么好害羞的。”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对外头两个不合时宜来搅局的傻瓜非常不满。
外头两人等了很久。
久到顾成安忍不住嘟囔一句,“你说,陛下跟皇后殿下在干什么啊?这么长时间不出来,又不让我们进入,这宴席没一会可要开了。”
宋子徽踹了他一脚,平静道:“你懂个屁,少说两句吧,人家夫妻两个这叫蜜里调油,你有女朋友吗?没有就少逼逼两句。”
虽然顾成安非常想说“我有!”然后怼回去,但是……他跟人家那姑娘八字还没一撇呢,八成人家是看不上他的。
单身狗还是很羡慕老夫老妻的。
各种意义上。
门终于开了,两人进去,如愿以偿看到了自己的宝贝侄儿……还有顾闫一张黑脸和女帝的一张红脸。
果然,不该打扰人家夫妻的。
宴席开始,大殿上热热闹闹的,主位上坐着女帝和抱着皇子的皇后殿下,侧席上则是太后娘娘与庆王爷分坐两侧,下面是一众大臣和几个顾家的亲戚。
宋天清眼尖,看到了第二排后面的顾小雨和顾楼,顾楼带了他的妻儿前来,而陪同顾小雨的则是另一个熟悉的面孔,佟程程。
“小雨,你是何时成亲的啊?竟然没有告诉朕。”
顾小雨夫妻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女帝的方向拱手行礼,顾小雨:“回陛下,两个月前刚完婚,给大伯伯家送了请帖,是担心陛下忙于政务又刚出月子,才没告知,怕让您操心。”
宋天清笑着:“那朕得给你补一份成亲的贺礼。”
“谢陛下。”
夫妻二人一同坐下,佟程程紧张的喘不过气来,顾小雨握着他的手,小声道:“你不是说进皇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怎么陛下问几句话就把你吓得不行了?”
“不是……”佟程程非常心虚。
他曾经喜欢过的小姐,竟然是当今陛下!
而他不屑一顾的赘婿,竟然是当今的皇后殿下,顾闫大将军!
这是什么奇闻异事,只怕说出来都没人信他。
从前是太幼稚,现在娶了顾小雨,佟程程自然也会做一位好夫君,毕竟,不是每一个家庭里的娘子都能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而且……他也不想再被罚跪洗衣板了。
看着小夫妻两个恩恩爱爱,宋天清也十分欣慰,顾闫也觉得堂妹做的非常好。
像佟程程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子弟,就该被好好管教一番。
当初佟程程多看清清那几眼,顾闫可没忘。
都是缘分。
——
过了百日宴后,宋天清与儿子也更亲近了,虽然没有时间常去看他,但有顾闫每天抱着孩子来看宋天清,反倒叫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看的孩子。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
我jio得顾闫这个奶爸,还可以再努力一点。
☆、49
【本文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请支持正版,比心心~】
四个月前。
牢房里的鞭打声不绝于耳,幽暗的灯火与湿冷的地牢伴着牢房中无数双暗沉的眼睛, 透着绝望的气息。
没有人被送到这里后还能活着离开。
刑部的死牢里关的多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也有贪赃枉法的高官, 正在被拷问的则是这两天新进来的, 罪名是谋刺当今皇帝,只等拷问出幕后指使便给他一个痛快。
送进来的时候便有人认出了他就是刘家的儿子, 就是那个父亲贪污被砍头, 自己一家人被流放到北疆做粗活,后来从采石场逃跑的那个刘家大公子。
现在叫公子便是讽刺。
“当初逃跑的除了你还有你的弟弟, 怎么, 他没有跟你一起入京吗?”狱官停了鞭子, 取一碗盐水在刘大肩膀上试探。
刘大就像死人一样, 半句话都不说出口, 弟弟的下落,为何入宫行刺又是何人助他入宫,更是只字不提。
冰凉的盐水从肩膀落下到皮开肉绽的身体上, 又痒又痛的感觉叫他生不如死, 用尽力气喊了两声“狗皇帝”。
宋天清很无辜。
她是挺狗的, 但轮不到一个阶下囚来骂她。
从回禀的刑部官员口中得知此事, 女帝没有生气,反而说, 若是打死都问不出来什么, 那就拖去菜市口砍头吧,记得让百姓们离得远一点,不要吓到小孩子。
随后被查的还有很多人, 守城的将士、守宫门的御林军以及与那个被扔到井里的小太监一个住处的太监们,统统进了一趟刑部。
女帝被刺可是大事,如若不严惩,宋天清这些年来立下的威严可就白费了。
陆续查了几个月,该降职的降职,该关押的关押。
将失踪到现在也没露面的刘二列为通缉犯,这事儿就暂且放到这儿了,毕竟,宋天清刚生孩子不久,不想让手上粘染太多的杀孽。
这两天又是玉儿百日,宋天清很开心,也就不想那些污糟事了。
百日宴结束后,宋子徽单独见了宋天清一面。
“这是堂兄送的礼,让我捎给你。”
“堂兄?”宋天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明白又说,“说什么堂兄,直接称呼宋厉不就成了,朕不是让你少跟他来往吗?人都被朕贬成四品了,若不是看在叔父的情分上,朕早就把他踢出皇城了。”
“我也没办法,毕竟人都找上门来求我了,总不能给人家脸色看吧。”宋子徽也很无奈,都是亲戚,他又不像皇姐一样那么有魄力,可以不在意别人的评价。
“下次他再找你,你就告诉朕,朕亲自去会会他。”
女帝一向不喜欢堂兄宋厉,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她登基的时候有许多老臣反对女子为帝,于是暗地里想要扶持宋厉做新帝,而宋厉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于老臣们居心叵测的推举,不接受,也不拒绝。
两人也就此结下梁子。
按理说,宋厉作为宋家人,身为皇室该有着无上的荣耀,却因为当初不清不楚的态度惹毛了宋天清,也就从一品的王爷被一次一次贬职,成了现在的四品普通文官。
宋天清不是什么好人。
她一向知道自己的使命和所求,唯有东齐的繁荣昌盛,百姓的安居乐业才是她最大的追求的因此不需要大多数人的理解,毕竟,君意难测才是她与臣子们之间最好的状态。
而且,有顾闫懂她就够了。
刘大被处斩之后近一年的时间,女帝下令在全国打击贪污,下放巡抚官员明察暗访,将所有州府的官员统统调查了一遍。治民有方、爱民如子的嘉奖升官,偷税漏税、贪污腐败的,一经查实,人头落地,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