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酒量一向不好。
这次喝得有点多,更加不清醒了,眯着眼嘟囔:“梁如呢,给朕备热水,要洗澡……身上好臭。”是酒臭味。
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顾闫无奈地叹了口气,总不能放着不管,再准备热水又要等到更晚了。看在她是东齐女帝,是自己侍奉的君王的份上,顾闫心软了一下,上前将人抱起来。
思虑一会,用她收在宽袖里的面纱将眼睛蒙了起芳芳来,眼前蒙了一片水雾一般的红色,这才熟练了脱下女帝的衣裳,将她软乎乎的身子顺进了浴桶中,热气一下子笼罩了两人。
也不知是头脑发热,还是被这热气熏陶,顾闫看她眼尾带红,看着他的眼神却似梦似醒,如同一只迷茫不知归处的幼崽,靠在他肩上蹭蹭。
略微沙哑的嗓音呢喃着他的名字,“顾闫哥哥。”
这称呼,叫顾闫又一次的回忆起了从前点滴的美好,只是他没有应声,只是蒙了双眼,帮她擦洗身子。
洗好又擦干,宋天清的醉意被洗去了一半,却痴迷着顾闫对她的温柔,不肯从酒醉中醒来,直到顾闫将她放到床上,自己解了眼前的红纱,准备去打地铺睡。
“不要走……”
宋天清拉住他的手,握的紧紧的。
不能再让她得寸进尺了,顾闫回过头要严词拒绝她,却看到她低着头,那么可怜又无助,带着哭腔的声音幽怨着:“朕知道朕坏透了,可是连你也嫌我脏了吗?那一夜,朕被苏尔德给睡了,你是不是看到了。”说着,眼泪都落下来了。
听完这一席话,顾闫第一反应表示:谁敢嫌弃你,我一刀砍了他。
随后又想起了,那一夜。
也是因“酒”而醉迷糊了的宋天清,不甚清醒地躺在苏尔德的怀中,她竟然以为自己被碰过了吗?顾闫有些难过,因为那一晚,他赶到的还算及时,她并没有被碰过。
但是因为自己太过生气,才那样不知节制地折腾了她一晚,还想着能给她留下一个孩子,才没有为她清理那处……
竟被她误会了是跟苏尔德做了什么。
顾闫心疼了。
眼前是他深爱着的女子,是他同床共枕八年的发妻,他的心又不是一块石头,怎能不为她的眼泪触动。
“我不走。”
他穿好寝衣爬上床,朦胧着双眼的宋天清便自顾自的靠近了他,依靠在他的身侧,小手偷偷的攥住了他被子下的衣角,这才放心。
女子的眼角还带着泪,依旧为自己“同别的男人睡过”一事感到难过,她并不是什么死守贞洁的烈女,而是觉得自己背叛了顾闫,违背了两人之间的承诺。
顾闫并不打算睡在这里,他想将这个醉鬼哄睡后再离开。
坐到床上,靠着床头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道:“那一夜碰你的人,是我,不是苏尔德。”
不知她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终归是安静下去了。
只是这一陪,便困倦的睡了过去。
半夜时分,身上有些发热,呼吸都变急促了,顾闫朦胧着醒来。
外头月亮都升到中空了,他竟是躺在床上睡着了,转过头看去,并不见宋天清的身影。想要爬起来寻她,却觉得身上有些重。
看清当下的情况,顾闫瞪大了眼睛,身上的触感也慢慢恢复,被子下头鼓起来一块,他掀开被子后热气散开,身上便凉飕飕的,唯那里还带着温度,竟然是被女子抓在手中。
怪不得他被热醒了,感情是这个小祖宗在……
她究竟是醉了还是没醉啊!
真是任性,都已经分居了,还要抓着他做这种事。顾闫忍住内心的冲动,呵斥她,“宋天清!不行,你给我下来!”
被掀了被子后,宋天清便坐了起来,绯红的脸颊,不清醒的双眼,丝毫听不进他说的话,只是嘟囔着,“我好想你,我想,要……”
“不行,成何体统!”
宋天清像听不见似的,依旧我行我素。
有哪个正常男人能受得了这种撩拨,反正顾闫受不了了。
分开近三个月了,他也是想的。
既然她借着醉酒盛情邀请,顾闫也不再隐忍,掌握主动权,欺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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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清晨的光洒在温润的脸颊, 在柔软的被子里翻了个身,抱着香香的被子,宋天清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好久没睡得这么香了, 舒坦。
平躺在床上,睁开眼睛, 眼前是陌生的弧形营帐顶。夏季清新的青草香气将她包围, 宋天清慢慢回过神来,有点懵。
不是客栈房间, 那她这是在哪儿?
昨天……在庆功宴上吃了饭菜喝了酒, 看着军医把顾小雨抬走了,后来呢?脑瓜抽痛, 她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又喝大了。
每次喝醉后都不记事。
慢慢从床上坐起, 不由得嘶一声痛呼, “哎呀, 我的腰!疼疼疼。”又酸又痛,像是来了月事时最痛的那几天,不过她现在好像是由内而外全方位的疼, 不像是要来月事的样子。
难道是昨天喝醉了跟人打架了?
很久没跟人打架了, 一会要出去问问才行, 不然会损害她身为女帝的名誉。
揉揉脑袋, 宋天清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中衣,然后在床尾的衣架上发现了自己的红衣和遮面的红纱, 还有……一件黑色的布衣, 是她见过的,是顾闫的衣裳。
他的衣裳怎么在这儿。
宋天清长长的“哦”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抽了两下嘴角, 不知是喜是忧。
这里是,顾闫的营帐!
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宋天清有点紧张,顾闫是把喝醉了的她给带回来了吗?还给她脱了衣裳,让她睡在他的床上,是不是说明,顾闫已经原谅自己了?那为什么不见他在身边,另外,她好像明白了自己的腰为什么酸痛了。
不由得可惜。
她还真没那个享受的命,怎么老是在醉酒后才做、呢。突然又想起来了那个让她觉得耻辱的夜晚,那个天杀的苏尔德!
只是,脑海中又隐约的回荡着一句话,清晰地说着:“那一夜碰你的人,是我,不是苏尔德。”是顾闫的声音,可宿醉的宋天清已经分不清这真的是顾闫说的,还是她做的一个梦而已。
果然喝酒误事。
若是顾闫在的话,问问他也好啊。只是又说起苏尔德的事,他不会生气吧。
在床上纠结了一会,肚子都咕噜噜的叫起来了,女帝终于决定要起床吃饭,顺便叹了一句,今天她起得很早吗?怎么四周那么安静,梁如也没来叫她。
并不早。
已经日上三竿了。
四周安静是因为顾闫起得早,知道她醉又闹腾了一夜,想让她多睡一会。
而梁如不过来,也是为了让大将军有机会能多跟女帝接触接触,见面时间长了,总能把误会矛盾什么的都说清楚,不至于想前几天那样你追我跑,不听解释,费时费力的,多累啊。
迈开腿坐到床沿的时候,宋天清便觉得不对劲了,她那里,好疼!
趁着四周没人,赶紧扯开裤腰带看一眼——啊!肿了!倒是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再流出来,心情复杂,这究竟算顾闫侍寝呢,还是她伺候顾闫呢。
颤巍巍的起身,穿上衣服,觉得嘴里发涩,便去桌上倒了一杯水喝,清水入口才觉得……嘴里一股怪味,好像还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呃……不会吧。”宋天清的脑子里五彩缤纷,浮现出了一副超大、尺度的“春、宫、图”,清清楚楚地画着不能过审的一幕。
好想打人。
想回到昨晚去把那个醉酒的自己给打晕,太不知羞耻了!她可是一国帝王,怎么能纡尊降贵,给顾闫、做那个呢……
真是疯了,世界啊,赶紧毁灭吧。
赶紧喝了两口水,这才把那股子淫、秽的味道给清干净,随后宋天清又傻眼了,笨死了,她应该漱口吐掉的,怎么还咽下去了。
二次伤害。
完了,脑子彻底坏掉了。宋天清坐在桌边,托着脸怀疑人生。
已经中午了,还不见营帐里有人出来,顾闫把事情交给顾小雨,揣好了东西走进营帐,今天早起进了躺城,买了点……东西。
本想着宋天清若是没醒,他便将那小药瓶偷偷放在床头后离开,也免得两人见了面尴尬,只是没想到,掀开门帘进去,宋天清已经坐在桌子边上,衣裳都穿好了。
像是在等他,又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
方才还满脑子想着完蛋,颜面扫地之类的。看到是顾闫进来了,宋天清下意识抬起头,目光扫到他身上的那一刻,便再也移不开了。
女帝直愣愣地看着他,他穿上了自己送给他的那身衣裳,肩宽腰窄,恰好包住了他一身的肌理分明的肌肉。
头发尽数束起,露出轮廓俊逸的侧脸,从营帐顶照下来的几缕阳光洒在他脸上,就像神仙的画笔点了金色在他黑曜石一般的眼中,美貌端正,真是人间绝色,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