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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卿卿入我心 (五点零九)


  “太子殿下如此用心,太子妃怎么舍得下的去手刺伤殿下。”
  原来莫名得到的百花束,店铺的人参还有那些锦缎都是陈逾白所为,说心里没一点触动是不可能的,但现在听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让她忘记二哥的死,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回到新春那时候吗?
  这只能让她更难受,越了解这个男人有多在乎自己,就越对二哥愧疚。
  还不如,他冷冷的说,权宜所纳,来的痛快。
  这样她的心才会硬,可是为何听着这些自己的心却越来越柔软,那个心里原谅他的声音越来越强烈。
  “常禄,你错了,那伤不是我所为。”
  怎么?常禄脑子一时有点懵,当时寝殿里只有两个人,不是太子妃,那就是……
  卫婵沅笑了一下,“殿下不是说,今晚要来这里饮桂花酿吗?常禄,你还不赶快回去伺候。”
  常禄一听,顿了一下,然后点头如捣蒜,“好,好,奴才这就去。”
  卫婵沅拿起那杯隔夜的凉茶一饮而尽,浇灭了心里升腾起来的温暖,舍不得对那人残忍,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替二哥去原谅呢。


第62章 忘了
  清心殿荷塘边的小亭里, 卫婵沅穿着羽纱金丝云锦裙,梳着随云髻,静静的等着。
  似乎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时间犹如不存在, 她坐在亭中, 看着桂花树一动不动。
  等到月色升上来了, 陈逾白身穿墨色长袍款款而来。
  一踏入清心殿,他不由的放慢了步子, 站在院落口, 看着亭中的人儿,升腾起不知道是甜蜜还是苦涩的滋味,搅得他混乱不堪。
  卫婵沅一回头,看到了他, 站起身来, 淡淡扯出一个笑容。
  可是这笑容看在陈逾白眼中, 却压得他无法呼吸,他知道他的阿沅在强行装作无事。
  说到底,还是他利用她对自己的在乎, 捅了一刀才换来勉强对自己微笑的阿沅, 他一点也不开心, 甚至开始恨自己。
  走过去,将久等的人儿拥入怀中,轻言,“我好想你。”
  他想的是那个会对他调皮嬉笑的阿沅,也是那个伤心质问自己的阿沅,是那个要给自己缝制衣衫的阿沅,也是那个对自己冷淡的阿沅, 是那个犹如行尸走肉的阿沅,也是现在强颜欢笑的阿沅。
  可是他把那个会对自己调皮嬉笑的阿沅丢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找回来。
  “殿下伤势如何?”
  “并无大碍。”
  卫婵沅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坐下,倒上一杯桂花酒递过去,“殿下,请饮。”
  如此客气,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喜悲不见。
  陈逾白接过来,看着杯中酒,心里如同堵着一块大石,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奢求了,这样已经很好。
  酒入愁肠,滋味还是那个滋味,倒酒的却不是当初寿宴上那个明媚的女子了。
  从怀中摸出一片柳叶,“阿沅,春天到了,来的路上,我摘了这片柳叶。”又招手让常禄拿过来一支玉笛,“我们合奏一曲《相思》如何?”
  卫婵沅拿过柳叶,细细摩擦了一下,失笑,“《相思》曲我忘记调子了。”
  陈逾白愣了一下,半晌没说话。
  相思曲对他来说是怎么样的存在,是前世夜夜站在她寝殿外听到的曲调,是她特意为他重新编改过的乐曲,是他们在冬日的雪地里叶笛和鸣的默契,是那日阿沅终于肯相信自己的开始。
  可是,现在她说忘记了。
  心如刀割。
  陈逾白有点手足无措,他笑了一下,又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玉笛子,又看向卫婵沅,“怎,怎么能,忘呢?”
  “好像,记不起来了。”
  卫婵沅说的轻飘飘的,却重重的砸在了陈逾白的心上。
  他呆呆拿着手里的玉笛,不知道该如何说,眼眶里似乎有什么难以坚持,站起身,往亭外走去。
  背对着亭子,立在荷塘边,一滴热泪落在了玉笛上。
  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办了,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一条鸿沟,牢牢地挡在那里,不论他多么努力,都无法跨过去。
  回头看一眼安静坐在那里的卫婵沅,他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重新回到小亭中。
  自斟自饮一杯,慢慢握住卫婵沅的手。
  “我记得,我教你好不好?”
  卫婵沅瞳孔有些涣散,似乎没在看他却又似乎看着他。
  轻轻的摇摇头,“不用了。”
  陈逾白用力捏了捏手中的玉笛,又倒上一杯酒饮尽,又一杯,再一杯。
  突然,就在他再一次端起酒杯的时候,卫婵沅挡住了。
  “殿下身上有伤,不宜饮如此多酒。”
  陈逾白迷惑的看着卫婵沅,他实在不明白了,究竟阿沅是原谅自己了还是没有原谅自己。
  其实卫婵沅也不明白,很奇怪,每当有关幸福愉悦的事发生的时候,那个不原谅的声音就跳了出来,但是,当陈逾白有可能伤到自己的时候,那个原谅的声音就压过了那个不原谅的声音。
  “好好,我听你的,我不喝这么多。”陈逾白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吃了一口。
  “阿沅,你做的桂花糕还是这么好吃。”
  卫婵沅浅浅一笑,“不如,我每天都做一些,让文芯送去正殿。”
  不是让他来清心殿,而是让文芯送去正殿,她既愿意给他做桂花糕,给他酿桂花酒,又不愿让他来。
  不强迫也许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好。”
  两个人当真是相敬如宾的用完了这顿表面平静,实则已经千疮百孔的晚膳。
  撤下去的菜式几乎都是满的,文芯和常禄对视一眼,都明白两个人根本没怎么用。
  陈逾白想起了除夕夜的时候,他陪她看烟火,说道:“阿沅,你还想不想看烟火?”
  卫婵沅仰头看星空,“不牢殿下费心了,我现在只想看繁星。姑母曾对我说过,这天上的一颗星就是逝去的一个人,他们都在天上看着我们呢,若是有了烟火我就看不见繁星了。”
  “二哥应该和母亲见面了吧,他们肯定在天上看着我呢?”
  陈逾白试探地说道:“他们一定希望你幸福。”
  卫婵沅突然回头看他,“不!他们都恨我。”
  陈逾白接下来要说的话,突然噎了回去,卫婵沅继续说道:“母亲因为我的出生而亡,二哥因为我的疏忽而亡,他们应当恨我。”
  “不是这样的,没有一个母亲会恨自己的孩子,而你二哥,要恨也是恨我。”
  “所以活着的人,就应该活的心安理得吗?”她冷淡的眼神让他压抑。
  “是我,是我不应该心安理得,你没错,错的一直都是我,你别埋怨自己,是要恨我还是怨我都可以,就是千万别怨自己。”
  这是他的心里话,如果这条鸿沟无法跨越,就让它存在着吧,哪怕她恨她,哪怕她对他冷淡,但只要她能一直在他身边就够了。
  “殿下,”卫婵沅起身,“我累了。这桂花酿很多,什么时候想饮,就来。”
  是带着希望的逐客令,就好似在说,你什么时候来,我不拦着,我在这里,既不闭门也不欢迎,没有热情的期盼,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就只是,你是太子,我是太子妃而已。
  自这天后,整个春日里陈逾白鲜少再来清心殿,而卫婵沅更是三个月一步都没有踏出过清心殿,本想去看看婉瑜的,但只要一想到卫府的一草一木,卫若书的音容笑貌就出现了脑海中,最后只得作罢。
  她知道爹爹和哥哥,婉瑜和英姑都很好就够了。
  可是她真的遵守了承诺,每日都做一小盘桂花糕让文芯送去正殿,渐渐文芯和常禄也都习惯了。每天都等着这一盘桂花糕,而这一盘桂花糕也成为了陈逾白的期盼,更成了卫婵沅无声的表达:我还在,我很好。
  春末的一日,正殿没有收到清心殿的桂花糕。
  常禄有些担心,不等陈逾白吩咐,傍晚时分就到了清心殿询问。
  文芯告诉他,“去年秋日娘子做的桂花酱已经用完了,要等到今年秋日,院中的桂花树开了桂花才能做。”
  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理由,可陈逾白听着,却难过的无以应对,心里空了好大一块。
  这三个月,他有多么想见她,有多少次走到清心殿门口,却不敢再往前迈步。到了后来就在这门口多停留一会,知道他的阿沅在里面,不在别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春风一场一场刮过后,终于迎来了初夏,逸江江畔风景宜人,那曾经名姝宴的台阁上,有两名男子相对而坐,四周纱幔随风浮动,护卫扶刀而立在台阁上。
  段暄斜靠着软塌,往嘴里送上一颗花生,“昨日,在我父亲的书房里,瞧到了一卷宗,是从北地传来的消息,原来三皇子在静思塔中并没有静思,皇后和我父亲多方打点,现在三皇子小日子过得倒是不懒,只是由于失了宠,颓废了些。不过……”
  段暄换了个姿势,前半身隔桌向陈逾白靠过来,“北狄听说了此事,竟是承诺等陛下驾崩,我朝新旧交替之际,帮三皇子夺回皇位,条件是每年的万担粮食和千匹棉布,还有北地三城,我父亲和皇后商议后竟也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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