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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金枝 (三月蜜糖)


  江元白面上一沉,跟着看了过去。
  宁永贞穿了袭墨绿色锦衣,脸颊瘦削却带着一股春风般的暖意,他抬头看着陈怀柔,伸手将她腰间的荷包整理好,笑道,“不是说好了,唯我是从吗,怎的连宁家大门也不登了,可是后悔了。”
  陈怀柔上前,两个婢女双双退后,她探手敲了下宁永贞的脑袋,宁永贞也不躲避,只宠溺的勾起唇,由她推着自己往前走。
  “你说的都对,今夜我请客,看中什么买什么,随你挑。”
  陈怀柔很意外能在夜市看到宁永贞,她以为,他还要适应一段时间,才能面对旁人纷杂的注视。
  可他出来了,这很好,比她预期的都要好。
  宁永贞勾了勾手,陈怀柔低头,宁永贞取下她头上的面具,握在手中摇了摇,“把它送给我便好。”
  江元白看着他们从面前经过,唇上弧度渐渐抚平,他攥紧了拳头,死死盯着宁永贞手里的面具,那是在她脸上带过的,有她的甜香,如今却在宁用着手心。
  他是不是还想将它摆在床头,日日观摩。
  呵,可真是幼稚。拿了个面具又能如何,难不成陈怀柔会对他唯命是从?
  正想着,他又抚平了心思,淡然自若的看着走远的两人。
  陈怀柔不知说了什么,宁永贞与那两个婢女笑的比花还灿烂,紧接着,陈怀柔从摊贩处买了两串糖葫芦,咬了其中一串后,把另一串递给宁永贞。
  宁永贞摇头,指着她咬过的那串,然后,陈怀柔俯身,将他指的那串塞到了他的手心。
  同吃一串糖葫芦!
  江元白不由得冷笑,可真是亲密无间。
  他慢慢背过身子,心中浮起一股落水无依的苍凉感。
  你看,阿柔,薄情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你以为对我好,却不知那份好里头,究竟有多少是因为喜欢,有多少是因为新鲜,正如宁永贞所言,总有一天她会厌了你。
  真快。
  “你这婢女看起来端庄大方,是不是那日宫宴随宁大人进宫了?”陈怀柔咬了口糖葫芦,随口问了句。
  婢女微微福身,笑道,“奴婢身份低微,哪里能去宫里,奴婢是二等婢女,上回随大人去宫里的都是一等婢女,想必乡君认错了。”
  宁永贞有些不解,陈怀柔为何对婢女动起心思,他摸着扶手,却没有插嘴。
  陈怀柔哦了声,咯嘣一下咬掉糖葫芦外头的黄糖,眼珠微微一转,“瞧你双手纤细,定是伺候你家公子绾发的,难怪他今日看起来风姿昂然,格外精神。”
  婢女点头,另外一人忍不住夸她,“乡君慧眼,小碧初到公子院里不过三个月,就替下原来的近侍,专门负责为公子绾发穿戴。”
  “宁永贞,我问你要她,你给不给?!”她信手一指,对上那婢女目瞪口呆的神情。
  陈怀柔轻轻笑着,又伸手捏在宁永贞肩头,他若是敢说不,她就拧着他的肉到同意为止。
  婢女慌张的就差跪下,咬着下唇可怜兮兮的望向宁永贞。
  宁永贞反手拍在陈怀柔手背,干脆道,“给。”
  陈怀柔一挑眉,若有所思的盯着婢女惨白的小脸,欢快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高不高兴?”


第17章
  陈睢贴着耳朵趴在门上,听了半晌,也没听见里头到底在干什么。
  他有些着急,索性拍了拍门,大喊,“姐,你让我进去看看热闹,快憋死我了。”他是个沉不住气的,自打陈怀柔把宁永贞的婢女带回府锁进书房以后,他做什么都没心思,就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无缘无故抢了宁永贞的婢女,回来后还没看清婢女长什么样,陈睢心里就像敲打着小鼓,咚咚咚的胡乱跳着,他两个手一齐拍打着门,忽然耳朵一疼。
  陈睢龇牙咧嘴的松开手,被孟氏拎到了檐下。
  “娘,轻点轻点...”他半仰着头垫脚握着孟氏的手腕,拽红的耳朵火辣辣的一阵疼,孟氏叉腰,小声斥道,“你姐姐做正事,你在这捣什么乱,若是闲得发慌,就去房里抄书,昨日的课业还没完,今日的又堆在一起,你说你,整日里游手好闲像什么话?!....”
  陈睢知道,孟氏又要劈头盖脸一通责骂,他忙上前抱着孟氏的胳膊,讨好的哼唧半天,孟氏拿他没法,戳了戳他的脑门,便见书房门从内打开。
  陈怀柔跳着从台阶上下来,一挥手,小厮又把门反锁,听不见里头半点动静。
  连呻/吟声都没有。
  陈睢立刻跑到她身边,好奇的问,“姐,到底怎么回事,不就是个梳头婢女吗,有什么不对劲的?”
  房中忽然传来一阵呜咽,就像奔涌的河水被风吹出悲凉的声响。
  夜已深,黑漆漆的院子里,那动静听起来叫人毛骨悚然。
  陈睢浑身一麻,搓着胳膊不罢休的跟在陈怀柔后头,势必要问出个究竟。
  孟氏睨他一眼,陈睢啧了啧舌,摸着脑袋站住。
  “娘,若我没有猜错,在宁家,宫廷甚至有些不为我们所知的角落,藏匿着许多暗线,她们来自同一个组织,或者是为了收集情报,或者是为了监视。
  那日宫宴,我被太后身边的婢女引领到雅室休憩,那人身上的味道,和宁永贞身边这个婢女一样,里面都加了棣棠和木香...”
  陈怀柔没说完,陈睢忽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低声叫道。
  “这两种香料,大都产自西南边陲,会不会是...”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孟氏眉心一蹙,两人双双将目光投到陈怀柔身上。
  “儿啊,你确定自己没有闻错?”孟氏将两人拉至海棠树下,警惕的瞥了眼四周,见无人后,又问,“此事非同小可,不单单是皇子之间的争斗了。”
  若是西南边陲那位在京城布防安置了眼线,除去宫廷和宁家的这两个婢女,谁又知道京中还有多少高门望族中被监视被窥探。
  陈怀柔笃定的点了点头,她出生时身带异香,本该万物凋零的冬日,却因她的降生,院中花草纷纷舒展开枝叶,百花齐放。
  吓得沛国公只道是府里来了位得力的花匠,万不敢将此怪事告知旁人。
  陈怀柔的嗅觉自小便好的出奇,又能借住身体疼痛预感家人有无危险,对于国公府而言,她是个宝贝,捧在手心护着的宝贝。
  “我们府里,有没有那个香味?”孟氏犹疑着,见陈怀柔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姐,那个婢女招了吗?”陈睢想起那声呜咽,不知道陈怀柔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能让人不间断的发出那般垂死绝望的声响。
  一缕缕的,勾魂一般。
  陈怀柔搓了搓手,搭着他的肩膀道,“今夜好好守着,约莫下半夜就能招。”
  事实上,陈怀柔高估了那个婢女的忍耐,不过戌时,便有小厮去前厅传话,说那婢女呕吐过后,要交代内情。
  她是被两人架到厅堂的,一松手人便软绵绵的趴倒在地,蓬乱的头发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充血的眼睛,看起来很是狰狞。
  陈睢嘶了声,抬腿盘在膝上,晃悠着脚踝道,“说吧,还等什么?”
  婢女身子颤抖着,她抬起头,众人才发现那张脸惨白中透出一丝清灰,不过几个时辰而已,倒活生生像下了回地域。
  陈睢冲陈怀柔比了个拇指,陈怀柔不理他,只看着婢女略显不甘的眸眼,笑道,“若是被我听出一个字作假,我便再把你吊上半个月,死不了,活着也难受。”
  婢女面目愕然,惊恐的望着陈怀柔,心里早就骂了千万遍恶毒。
  她初去宁家不过三个月,好容易做到二等婢女近身伺候宁永贞,能打探多些消息,没想到不过出了趟门,就被陈怀柔抓了过来。
  什么鬼运气!
  她自然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吐了干净,唯恐陈怀柔不信,扑通一声撞在地上,额头通红,“乡君,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只知道和我同批出来的姐妹,至于其他几批都是不同时间被安插出去,我真的不知道。”
  陈怀柔捏着下颌,慢慢观察婢女的神色,见她惶恐到了极致,想是十分畏惧自己的手段,“你所说的那个牙婆,叫什么,从哪能找到她?”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我们都喊她月姨,她四十多岁,能言善道,在西市营生,没人知道她住在何处。
  她经手的小厮婢女数不胜数,我们就是被掺在里头送到各个府邸。”
  婢女仔细回想了下,又声情并茂的磕头求饶,“乡君,我只是想着自己前途,还没做什么坏事,尤其是宁公子对我很好,我,我...”她抬眼,腮颊竟然染上一抹红晕。
  陈睢哼了声,“吞吞吐吐,一听就有诈,还是吊回去挂起来,什么时候肯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再放下来!”
  “不,不是这样,公子饶命!”婢女连声求饶,一咬牙,也顾不上害羞,“我有了私心,想做宁公子的通房,总比做一个暗线要好。
  我没说谎,真的,没说谎。”
  陈怀柔让人把她带了下去。
  厅堂内只剩下他们娘三,陈睢不由得瘪了瘪嘴,叹道,“吴王也真是粗犷,若要安排内线,总要训得她们忠诚不二才好,你瞧瞧,挑了些什么人,受一点刑罚就全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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