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人的白月光 (淼淼何所思)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淼淼何所思
- 入库:04.11
“小声点。”
傅知微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
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而后眼睫一颤,便睁开了双眼。
睡了两天两夜,傅知微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被熬成一团浆糊,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将要去哪儿。
傅知微茫然地看着头顶上浅粉色的罗帐。
她不是和表哥一起出京了吗?
傅知微缓缓地将头转了过来,便看到了趴在她床边睡着了的青年。
他没事呀。
对了,她想起来了。
她的小侍卫将她抱了起来。
傅知微抿嘴笑了下,盯着他看了又看,心中欢喜,而后悄悄地伸出手,去拨弄他垂落在耳边的头发。
他没事。
她也好好的。
青年的肩膀动了动,被她的动作惊醒了。
他在这里守了两天两夜,又加上伤还没有好,所以不知不觉就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他隐约感觉到床上的动作。
司矍一抬起头,就看到少女躺在床边笑吟吟地看着她。
“公主……你、你醒了?”
青年的声音带着宿夜未睡的沙哑,他的下巴上冒着浅浅的青色胡渣,面色疲惫,眸子里面却含着压抑不下的惊喜。
“我去叫大夫。”
“欸,别——”
傅知微见他就要起身迈步往外面走,赶忙直起身子去拉住他的手。
司矍停下脚步,唯恐自己的动作伤到了她,转过头来看着傅知微不赞同地说道。
“公主切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大夫说,公主虽然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这十几日舟车劳顿,需得好好养着,最忌着凉受寒,否则难保落下病根。
“我、我想和你说说话。”
傅知微低着脑袋,不服气地说道。
司矍听了这话,眼眸深了深。
他安静地又重新半跪在地上。
“公主感觉可好些了?有没有不舒服?”
他怕她受凉,将她露在外面的小手拉过来捂在他宽厚有力的手掌里面。
还好是暖的。
傅知微嘟了嘟嘴,偏过头不去看他:“才几个月不见,如今连我的小名也不唤了。”
司矍失笑。
“杳杳。”
他温柔地唤道。
傅知微被他这一声唤得脸红,但就如同被顺了毛的猫儿,转过头来高兴地望着他。她正要说话,又想到她来这里的正事,连忙问道:“欸,你的伤还疼不疼呀。”
“不是什么大事。”
司矍将她耳边垂落下的几缕发丝撩起别在她耳后,冷冽的眼眸中含着的重重积雪化开,笑着答道。
“怎么可能。”傅知微瞪大了眼睛。
“睡了四五天而已,皇上他们不告诉你,也是怕你担心。”
“别怕。”
这人!
傅知微气恼地抽出一只手想要去捏他腰间的软肉,还没有碰到,她警惕地收回手盯着他:“你腰上没有伤吧?”
他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没有。”
司矍握紧了她的右手,黑曜石般的双眸沉静地看着她,克制着心中翻涌的情绪:“杳杳下次不能再做这么莽撞的事情。”
傅知微哼了一声,又娇娇气气地别过脑袋。
几个月不见,就知道教育她。
她刚刚摆出生气的样子,转瞬之间,就被一双温暖的手臂的圈在了怀里面。
傅知微窝在他胸口,动了动秀挺的鼻尖。
鼻尖萦绕着的是她熟悉的沉香。
冷冽,稳重,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像是一遍遍地将我在,不动声色地说给她听。
她将双手缓缓缠绕在他的腰肢上。
“司矍。”
她缩在他怀里面,小声地问道:“受伤的时候,是不是很疼呀。”
“不疼。”
头顶上方青年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
“只是放不下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傅知微好奇地问道。
“这个月的书信,还没有来得及寄给公主。”
傅知微听到他这话,一个没忍住,泪水就扑簌簌地像是断线的珠子往下落。
她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这个呆子。”
青年把她抱得更紧了。
“现在想想,如果我能够早点把信寄出去,公主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也不用千里迢迢地从京城赶到苦寒的益州城。”
他自顾自地说道,语气里面含着深切的自责和悔丧。
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差错,他让公主忍受了这么大折磨,一路随军来到北疆。
他的错。
“好呀,我对你这么好,你还不愿意见到我。”
傅知微将泪水一股脑地糊在他的衣襟上,努力撑起一个笑脸,想要缓解气氛,边哭边开玩笑地说道。
哪有一见面就哭的。
一个吻轻轻地落在她的脸上,像是一片花瓣坠落的重量。
轻得不像话,又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克制、压抑。
“杳杳,别哭。”
“我想起来了。”
司矍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傅知微睁着泪眼朦胧的双眼,连哭也忘记了,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全部?”
“全部。”
他低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节快乐宝贝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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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看雪
“我居然不知道你前世这么厉害。”
听着青年低哑的嗓音娓娓道来前世她没有来得及参与的十年, 傅知微缩在他胸前说道。
“当年威震一方的大将军,竟然现在是我宫里面不起眼的小侍卫,司矍, 你是不是觉得可憋屈了。”
她呲了呲牙, 作势生气地去捏他的脸。
他的脸硬邦邦的,摸起来只有一层皮,这几日守着她,下巴上冒出了浅浅的青色胡渣,有些扎手。
司矍一动不动地任由傅知微在他脸上乱动。
少女的小手软乎乎的,不小心掠过他的鼻尖还带着点点她特有的馨香,他压下心中的心猿意马,乖乖回答道:“我还是喜欢当公主的侍卫。”
“因为可以一直看着公主。”
“没出息。”
得到满意的回答,傅知微眯起眼睛笑成月牙状, 伸出手顺毛一样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但我喜欢。”
如果她有一条尾巴, 此刻一定早就得意得翘上天了。
司矍呆在房里面和傅知微说了会话, 就出去唤大夫进来。
和大夫一起进来的, 还有沈皖和傅行。
“杳杳!”
沈皖一看到床上坐着消瘦的少女,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恶狠狠地剜了傅行一眼, 几步跨作一步地走到床边坐下,一把将傅知微抱在怀里面。
“你可快要把我吓死了, 都怪傅行这个混小子,带着你出来就算了,一路上也不好好照看着你。”
沈皖一向清凉有力的音色带着点点鼻音。
听到自家小姐妹昏迷的消息,她特意从荆州城连夜赶了过来。
害自己的姐妹这么担心,傅知微心里面也觉得揪得疼,拍了拍沈皖的后背, 轻声细语地安慰她说道:“别哭呀,我这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
“绾绾,你也别怪表哥,是我自己非要跟着他来的。”
傅知微抬起头看见傅行也是委委屈屈地站在一旁,满脸担忧地看着她,又补了一句。
沈皖将头埋在傅知微的脖颈之间,不肯起来,小声地嗯了一声。
傅知微感觉到她肩膀上的衣服带着一些温热的湿度,软塌塌地贴合在她的肌肤之上,像是自家小姐妹落下的泪水。
她没有戳破,一遍遍抚摸着沈皖的后背,安静地任由沈皖抱着。
**
傅知微在益州城住了下来。
傅行见她没事,也松了口气,转头就死皮赖脸跟着沈皖去了荆州城。
静养的日子清净自在,闲时煮茶赏雪,作画插花,司矍怕她无聊,下了军营就在院子里陪着她,沈皖偶尔得了空也爱带着傅行往益州城跑,唯恐她一个人呆着给憋坏了。
傅行如今已经完全褪去昔日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的模样,他白皙的脸颊被晒黑几度,嘴唇再不复以往的红润,然眉骨之间却显得更加英挺。
这还得多亏了忠勇侯。
驻守在荆州城的忠勇侯乃沈皖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情,震怒,直接把傅行逮过去训了一顿话,说大丈夫顶天立地,连一个姑娘都保护不好,委实不像话,还说既然他来了这边境,也不能白养他这一个富贵闲人,于是整日亲自带着傅行在军营里面溜达操练,放话说等他再练几个月,就让沈皖拉着他上战场。
直接把傅行吓得觉都睡不着,听沈皖说,每日鸡鸣未响他就早早地起来,跟着她巡逻练拳,唯恐自己学艺不精,等上了战场自己的连命都捡不回来。
傅知微品着手里面的刚泡好的普洱茶,听了这话吃吃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