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人的白月光 (淼淼何所思)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淼淼何所思
- 入库:04.11
一定很好看。
他舍不得错过她脸上一丝的笑容,却亦是失落那笑容是因为别的男子。
公主犹好诗赋,这是他并不擅长的。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不论是公主前世曾经喜欢的秦翊之和如今这鸿胪寺卿,都是翩翩君子,温其如玉。
曾经他不屑于这些文人墨客的风花雪月,现在却第一次恼恨自己的笨拙.
傅知微心情大好,路上哼着小曲儿,在马车上细细听着车轮子倾轧地面的声音,悠悠地晃动着手腕。
湘云最近也捏不准公主的意思,试探着问了句:“公主可是满意那鸿胪寺卿?”
傅知微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岂止是满意,本公主恨不得能同他拜把子。”
当年那件事情,轰动朝堂,她不可能不记得。
前世鸿胪寺卿惊才绝艳,才高八斗,本是不可多得的良才,但因性情刚正不阿,直笔谠论,见不得官员抱团结党,故而在朝堂上老爱同户部尚书一干重臣唱反调。
朝堂中讲究制衡之术,皇上乐见其成,偶尔也帮衬着他几分。
谢升平家境贫寒,靠着科举一朝被帝王赏识,乃朝中新贵,也是皇上手中用来牵制这些权臣的利刃。
可惜最终被户部尚书抓住了把柄,以欺君之罪将他送入牢房,于集市斩首示众。
因为谢升平,是女子。
待傅知微用过晚膳,夜色渐浓,宫中屋檐下一一亮起通红的灯笼。
喧嚣的宫中渐渐沉寂,就连昭华宫内的小厨房也收了走动的声响,只余有南淮溪静静流淌在花木间,间或门檐下的风铃随着风发出叮铃一声轻音。
傅知微沐浴完后,拉了司矍呆在房内,暗戳戳地想要培养感情。
还没待傅知微有什么动作,湘云又在门外叩响门,清清嗓子说道:“哎呀,公主,奴婢差点给忘了,这几日皇后娘娘专程叮嘱奴婢要监督您喝药呢。”
“这药刚刚熬好送来,奴婢这就给您端进去。”
傅知微苦着一张脸,吐了吐舌头,不情不愿地让司矍给湘云开了门。
她体质畏寒早就是老毛病,但偏生那日雷雨夜后又有些发热,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她这三天两头风寒高热的,可把皇后给担心坏了。
她不敢同皇后说自己半夜跑去司矍房中,于是这几日从寺庙回来后,皇后便执意说她体质太弱,请了御医给她开药调养身子。
夜里面有些冷,傅知微缩在被子里面,只露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探头探脑地看着司矍端着一碗汤药回来。
她皱了皱眉,嫌弃地看着黑乎乎地药汁,别过脑袋娇声娇气地说:“我不喝这东西。”
司矍摸了摸她脑袋,她的头发软软滑滑,偶尔毛茸茸的小脑袋还会反射性地向下缩一缩,让人爱不释手。
他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缓了自己的语调温柔地说:“公主,皇后娘娘也是为你好。”
“哼。”傅知微看也不看他一眼,抱紧了被子,委委屈屈地说:“当真是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如今你竟是连我小名也不唤。”
“你定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狗。”
听见少女酸溜溜的语调,司矍怕自己做错什么惹恼了她,一向清冷的声音也带着点慌乱:“我……我从来没有看过旁的人。”
“今日我都瞧见街上好几个美娇娘偷偷看你呢。”她装作气呼呼地说,其实看着青年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心里面早就乐开了花。
“你心里面一定可开心了。”
他今日穿得这么好看,就算他黑着一张脸,她都瞧见街上好多小娘子偷偷盯着他看呢。
傅知微咬着被子,恨恨地想。
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她的,其他人沾都不要想沾。
一听是这件事,司矍松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解释道:“我不喜欢她们看我,我只喜欢杳杳看我,也没有看她们一眼。”
“杳杳才是最好看的。”
他认真地说道.
傅知微在被子中呲牙咧嘴,正不高兴自己的人被旁人窥伺,陡然听着青年低哑的嗓音,酸涩的情绪突然剥落掉,心里面欢喜得不像话。
她将脸埋在被子中傻笑一下,才摆出正经的神色抬头说:“我谅你也不敢。”
眼前的男子眉目冷峻,却在她面前才会失措惊慌。
她突然意识到,他真的是独属于她一人的。
“本宫很满意。”
她心思一动,掀开被子,赤着白皙的脚丫走到司矍面前,踮着脚尖贴上他的薄唇。
很凉,很软。
青年愣了一秒,眸色深了深,继而抱紧了她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我想要开车!!!!!
阿江:不,你不想
o(TヘTo)
怎么办,明天我还想要甜
第22章 临曜
秦翊之在马车上睡得昏昏沉沉的,待太阳落山,马车才堪堪抵达质子府。
长青掀了车帘,见他眯着眼睛,眉头紧皱,眼眶下淡淡一圈青黑,知道他定是又做那个梦了,心疼地唤道:“爷,已经到了。”
秦翊之揉了揉眼眶,缓缓睁开一双潋滟的丹凤眼,才看到日落的光晕透过小厮掀开的车帘的一角,清清浅浅落在他脸上。
暖暖的,就像是她曾经给他熬的汤一样。
他用袖子遮住这泼墨般倾洒的光线,闭了闭眼,呆坐在车上,不发一语。
眼前又陷入了一片沉沉的黑暗,他躲在这深渊中许久,竟然已经开始不适应光明的滋味了。
秦翊之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长青静静候在一旁,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他替他家主子不值得。
赤炎国的那位圣上刚愎自用,猜忌多疑,当年那一场宫变,不仅折了二皇子,竟然也狠得下心,在战败后将皇后所出的五皇子也送到天泽国当质子。
皇后娘娘为人亲和,宅心仁厚,倘若她知晓自己所出的两子如今落到如此境遇,在天之灵,也难以安息。
秦翊之在车上枯坐半响,才让长青搀着他下去。
他为着那画轴,连夜从四方山骑马奔至质子府,一夜未睡,又跟着相国寺的师傅上早课,惊喜能在早课上遇着她,却又见她同她带着那个小侍卫巧笑嫣然,似是望舒纤阿。
早斋的时候,她向小师傅打听桃园的去向,他下午便悄悄躲在桃园中,只为着多看她一眼。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问:“长青,你说她会喜欢那幅画吗。”
还有那个他亲手为她打的臂环。
他在质子府专门开辟的一处石室内呆了一年,用废了不少金料,为着就是给她一只他亲手做的手镯。
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
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
那是前世她最喜欢的一首定情诗,也是她抄给他的第一首定情诗。
少女的簪花小楷娟秀,但顿笔处又带着锋芒,她笑靥如花,脸颊微红,仍旧是鼓起勇气,脆生生地唤他——
临曜。
是他的小字。
除了父皇和母后,只有她一人知道。
长青扶着他,接话:“爷对长乐公主这么好,她定是欢喜的。”
欢喜。
秦翊之有些茫然,看着质子府外的石狮子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威风凛凛地守在傍晚些许微凉的寒风中,他向着远处眺望,便见着天边的皇宫露出尖尖的一角,若含羞带怯的少女。
这一世,她变了许多。
她没有来那桃树下,那一双剪水秋眸,曾含情带羞,若秋波递情,在见着他时蓦然绽放通澈光华。
他竟是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神出现在她眼中了。
他怕偏离上一世的轨迹,苦等一年,不敢去惊扰她,只求着仍能在桃花树下见到那个聘婷无双的少女。
然后他们会相识,相知,相爱,最后厮守一生。
这一次,他不愿再去管什么国仇家恨,他只要她。
桃花枝在春风中微微打着颤儿,桃色绯然,花朵迤逦,点缀着素净的云彩,潺潺清溪,似天上人间,落英芳华尽汇一处。
三月的御花园,公子哥在南淮溪边笑闹,女子娇声软语说着知心话。
他等着那似踏月而来的少女,轻飘飘拖曳着曼妙的影子,含笑朝他走来,然后羞红了一张瓷白的俏脸。
一笑倾城,胜却桃花无数。
他没有等到,却在南淮溪的桃花树下,看见了她身旁站着一黑衣青年。
他盼了无数个日月,终于等来了这一天,却远远看着那黑衣青年俯下腰,神色温柔地为她抹去嘴角的碎屑。
一朵、两朵——
桃花嬉笑怒骂着哗啦啦落了他一肩膀,他鼻尖一动,闻到了似有似无的清香,桃花瓣更是喧嚣了,在风中捏着娇软的吴侬软语嘲弄他:呀,快看,那是不是你心上人呀。
心上人是天边月,意中人曾是枕边人。
他伸开掌心,一朵桃花迫不及待地坠落在他手中。
花开灼灼,举世无双。
前世他狠心将她一人丢下在太子府,不管不问,不理不睬。
他知道她的日子定然不好过,可他表现得多疼爱她一分,那个男人就越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