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吓了一跳,终于说了实话:“父皇恕罪,江氏……江氏动了胎气,儿臣怕父皇担心,所以才……”
永安帝瞬间铁青了脸色:“什么时候的事?”
太子畏惧地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脸色:“打……打雷的时候……”
“你这个混账!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还想隐瞒!”
永安帝气得怒吼了一声,然后他冷冷瞥了李公公一眼,让另一位白公公去东宫看看太子妃是否还安好。
白公公不动声色地领命而去。
留下李公公暗暗咬牙,在心里给太子和太子妃记了一笔。
永安帝先前派他去看太子妃的情况,他竟然被糊弄了过去,没能发现异常。
这可是严重的失职!
永安帝刚刚那眼神,显然是生气了。
李公公想到这里,心里就忍不住暗恨。
他回想了一下,先前在东宫,他进去的时候,太子妃看起来确实毫无异常,气色看着也好。
绝不像是动了胎气的模样。
可太子这么说,绝不可能是在撒谎。
他总不能往自己嫡长子或者嫡长女头上扣屎盆子。
所以太子妃肯定是动了胎气!
先前之所以看不出来,肯定是她故意伪装了!
真是太可恨了!
堂堂太子妃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
武阳侯府,孙神医得知徐文礼在婚礼上被劈成了焦炭,整个人都懵了。
他虽然不喜欢徐家,可是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被雷劈成了焦炭,还是忍不住心有戚戚然。
想到之前坊间的流言,孙神医忍不住摇了摇头,之前都在传,说是陈姑娘大度识理,懂事孝顺,福气满满,不仅在这种时候主动要求嫁给徐玠冲喜,而且刚定下婚事,徐文礼的身体就有了好转。
如今徐文礼在婚礼上被劈成了焦炭,这位陈姑娘怕是要背上克亲的名声了。
哦不对,她已经嫁人为妇,不能再叫她陈姑娘,应该叫她徐陈氏。
徐文礼这一死,她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哎,又是个可怜女人
还有那个徐珊,居然就这么得了疯病。
徐玠倒是狠得下心!
就是太狠了。
罢了,还是别想徐家的这些破事了,想起来就心烦!
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想那个刘丰。这时间都过去一天了,他怎么还没死?
白日里看到他那位妻子的时候,她看着居然一点都不伤心了,难不成刘丰的情况居然不错?
总不能是她疯了吧?
不行,他得再去看看。
孙神医迫不及待地往外走,然而刚打开门,他就被冷风冻得一激灵。
看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他赶紧把门关上了。
算了,还是明天再去吧。
大晚上的,还下了雨,他老胳膊老腿的还是别瞎折腾了。
哎,这天真是太冷了,也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
孙神医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赶紧跑去烤火。
等双手都温暖起来,他忍不住又想起了苏锦璃。
越想越是忍不住感慨。
那丫头简直太诡异了!
今天白天又问了他一堆问题,问得他头都要大了。
平时别人喊他孙神医,他虽然一直谦虚,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美滋滋,自觉医术确实不错。
可那丫头的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总是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为什么伤口会溃烂?
为什么人会生病?
为什么掉进水里会淹死?
为什么喝了生水后肚子里会长虫?
为什么被老鼠咬了会得鼠疫?
为什么天灾之后会爆发瘟疫?
听听,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真是气死他了,他还想知道呢!
哎,刘丰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他当时伤得那么重,到底是怎么救回来的?
真的是因为开膛才救了命?
太奇怪了。
他真的好想知道啊!
苏丫头太过分了,居然不准他进去看!苏信还惯着她!
明天他一定要进去看看!
要是再不让他进去,他就……他就再等等。
……
雨越下越大,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四处漆黑一片,唯有挂起来的灯笼还在固执散发着微弱的光。
徐府一片愁云惨雾。
原本挂起来的红绸全被摘得干干净净,换成了惨淡的白布。
就连门口挂着的红灯笼,也换成了贴着黑色奠字的白灯笼。
仓促布置好的喜房里,陈婉正人事不省地躺着。
门窗上贴着的大红喜字还没来得及摘,鲜红的颜色如今看来显得格外刺目。
灵堂里,被劈成焦炭的徐文礼勉强穿上了寿衣,被装进了棺材里。
他被雷劈的时候坐在椅子上,当时就成了焦炭。等棺材买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硬了,徐玠不敢把他的四肢掰断,只能让他以这种古怪的姿势躺进去。
他身上的红色喜服早已经脱了下来,换成了麻衣孝服。
然后跟徐瑛和徐珊一起跪在地上,给徐文礼守灵。
徐珊眼神呆滞,仿佛真的疯了,嘴里还在小声念叨:“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啊……他不该在这时候死的……”
-
第194章 坦白前世
徐瑛失神地跪在地上,后背微微有些驼,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他其实不是故意的,只是病还没好,这会儿浑身软绵绵的,压根没什么力气,所以不由自主地缩起了身子。
地上太冷了。
即便垫了厚厚的垫子,依旧冷得厉害。
彻骨的冷意一个劲地穿透垫子,往膝盖里钻。
徐瑛跪了没多久,就觉得膝盖那地方针扎似地疼,真的是又冷又痛。
可徐文礼死了,他身为儿子必须得为父亲守灵,不然就是大不孝!
除非病得起不来,不然他不敢不跪。
一旦有了大不孝的罪名,他的仕途就彻底断了。
因为太难受了,他根本顾不上徐珊嘴里在念叨什么。
倒是徐玠听了一耳朵。
他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听到这话后,当即气得怒不可遏:“徐珊,你给我好好跪着!在这儿胡乱念叨什么?为父亲守灵,就让你这么不乐意吗?”
徐珊被骂得崩溃大哭,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哥,我说的都是真的!父亲他不该在这时候死的!前世明明不是这样的!”
这话一出,跪在一旁的徐瑛瞬间打起了精神。他扭过头,震惊地看着徐珊:“珊儿,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前世今世的,圣人言,子不语怪力乱神!”
徐玠眯着眼睛,狐疑地看了徐珊一眼,又飞快扫了眼周围。
府里出事后就变得人心惶惶,那些下人根本就不敢靠近灵堂。
他怕闹下去,府里的下人纷纷请辞,到时候闹得更不好看,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等灵堂布置好后,就让他们下去了,没让他们守在灵堂里。
所以此时的灵堂里,只有他们兄妹三人守着。
徐玠打量着徐珊的脸色,看她眼神慌乱,到不像是在乱说,就对徐瑛说道:“二弟,你去门口守着,别让人靠近这里。”
徐瑛震惊地看着他:“大哥!你……你难道相信她的话?什么前世今世的,太匪夷所思了吧!我看她就是病糊涂了,在那儿胡说八道。”
徐玠板起脸,拿出长兄如父的气势:“让你去就去,废话什么?”
如今徐文礼已死,作为家中长子,如今整个家都要靠他支撑。
徐家已经风雨飘摇,他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宠着弟弟妹妹,必须像个父亲一样,对他们严厉起来。
徐瑛虽然心里很是郁闷,却不敢反驳,只能乖乖出去守门。
门口比屋里冷得多,外面又是下雨又是刮风,徐瑛刚走到门口,就冻得直打哆嗦。
他赶紧抱住身体,在门口缩成一团,小心翼翼地看着外头,以防有人靠近。
可他还是觉得好冷,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只能暗暗祈祷徐玠早些问完,放他进去。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回过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徐玠和徐珊。
徐玠和徐珊依旧跪着,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异常,只有靠近了才会发现,徐玠一直紧紧抓着徐珊的手腕。
徐玠并没有看着徐珊,只是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告诉我,你刚才说的前世,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珊痛得惊叫了一声,眼神惊恐地看着徐玠:“大哥?你快放手,你抓痛我了!”
徐玠却没松手,反而逼问道:“快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前世?什么不该在这时候死?”
徐珊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哪里敢继续胡说八道?
她知道重生的事绝对不能说出来,否则徐玠要是把她当成怪物呢?
“大哥你冷静点,我刚刚就是在胡说八道,你千万别当真!”
“胡说八道?你当我傻吗?自从上次你生了病,你就变得奇奇怪怪,非得让我想办法,让苏锦璃赐婚给秦王。
你以前明明没有见过她,可是那次生病后,你突然就对她有了强烈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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