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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督公做对食的日子 (衿轶)


  咳咳咳, 不说也罢。
  听茶又起身给他盛了一碗汤,递给他, 笑吟吟接话说:“来吧,多喝一点。”
  季晟从善如流, 从她手里接过满满的鸡汤, 小口小口喝了起来,姿态娴雅,一举一动皆可入画。
  听茶趴在桌子上看他喝, 一边很是不怀好意地啧啧作响, 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季晟瞥了她一眼, 眼里浮起淡淡笑意,刻意又放慢了动作,手里的瓷勺被悬在空中顿了好久, 才被他又送进口中,舌头一卷,硬生生多了一片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潋滟风情。
  听茶看着脸红, 和他相处这么久,她以为这个人的各种姿式,她都曾见识过,却实在没有想到他还有这般……
  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 “妖媚”也显示不出他这万分之一的风采。
  不说也罢。
  她的脸渐渐染上粉红,看着他的眼神带着点陌生新奇,还有几丝羞怯,仿佛是由于发现他这神奇的一面而引起的。
  也不怪她突然羞涩起来,相爱的人儿之间,每一面都是值得深思留味的,每一个别人所看不到而你可以清晰感触的爱人,都能够引起自己心里蹦蹦跳。
  季晟放下碗,斜觑着她,笑容也渐渐漾开,在他素来冷硬如冰的脸上荡起一片温柔,像是千年雪山终有化开的时候,然后刹那间繁花盛开美若仙境。
  就这么呆呆看着对方,似乎这黏腻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可以永远一样,直到月上柳梢头。
  或许这就是二人一向渴望的平静如水的生活?
  ……
  冬夜寒风凛冽,吹过屋檐飒飒作响,树枝低摇,在风声里划出一阵阵凄厉呜咽,偶尔有寒鸦残叫,让人心生凄凉。
  季晟张开眼,顺着间或落入耳中的风声往屋外看去,心思又飘远了。他想到这些时日里的相濡以沫,仿佛这就是他前半生最渴慕最向往的生活,虽平静如水搅动不起任何风云诡谲,但却踏实,而且心里总涌动着些许甜蜜与幸福。
  每每想到这里,他总是下意识地摸一摸自己的脸颊,果不其然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脸上已满是笑意,几十年未曾这般日日笑过的脸竟然脸皮皱得生疼,好在渐渐怕也是习惯了现在的自己了。
  真是……
  季晟苦笑,转瞬又恢复了腻得发慌的甜蜜微笑,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自己,那就索性不多说了呗,笑就是了。
  接着,他脑子里想法一转,不自觉又想到了自己所规划的以后,远离京城,寻一方净土随她安居,看她从而今妙龄一步步老去,自己也一直牵着她的手,然后既然不能生同时,但是共死,最后入一方墓穴也好。
  就算到了阴间,也要纠缠在一起。
  永不分离。
  永远相拥。
  在一起。
  这样想来,季晟突然觉得自己的……那缺陷仿佛也不算让人困扰了,其实她在就好了,只要她在自己身边,那些彷徨无措,那些自卑,那些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不为人知的心酸苦楚,也渐渐就被她的一呼一吸抚平了,然后消隐无踪。
  哪怕不能够像一个正常男子一样,占有她。
  但是只要她的呼吸声,像现在这样从他臂弯处传来,他就感觉到幸福了。
  —呵,你现在可真是把自己矮到尘埃里去了。
  —没错,我乐意。
  ***
  听茶并不知道枕边这个环着她的男子心里在想着些什么,她靠着他的颈窝睡得正酣,均匀的呼吸声伴随着吸气呼气的气息喷洒在他颈侧,嗅着他身上的淡淡熏香味,睡得愈发沉了起来。
  一点也不像当时刚刚开始睡在他身边的尴尬和无措,反而仿佛沾染上了季晟这味药,让她欲罢不能。
  缠缠绕绕的白雾又钻入了她的梦境里,就像是那日突然梦到刚刚进宫的弱小可怜还无助的督公的那个梦的开端,只是听茶清晰地感觉到,这个梦仿佛冥冥之间有些与她那段失去记忆的岁月有着脉络连接在一起。
  听茶感觉自己像是撕裂了一样,一半囿于梦境恨不得马上把当年的那些自己所忘记的记忆给找回来,一半却像是八爪鱼一般拘着快要暴走的自己不要冲动。
  是啊,不要冲动。
  听茶模模糊糊想起来每次与季晟聊到这个话题时他的紧张与不自然,还有眼神里偶尔流露出来的忐忑不安,她大概也有了一些思量,只是他不说她也当做不知道而已,再说自己的家人们都已经没有了,就算知道了也是一些让人觉得悲伤痛苦的回忆,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徒增难受罢了。
  只要不是杀父杀母这般大仇,其他的恩恩怨怨都随他去吧,反正自己……
  也已经忘了之前未入宫时的名字了。
  脑海里这般一想,听茶朦胧中要撕裂的自己就又回来了,她转了个身,在季晟肩窝里蹭了蹭,殷红双唇仿佛在他耳垂上若即若离一般,然后头一偏又睡了过去。
  这回倒是真真正正的沉睡了。
  当然也不出意外地错过了季晟红得滴血一般的耳垂,以及渐渐被绯红漫上的脸。
  等听茶呼吸声再度平稳下去,季晟侧过身把她塞到自己怀里,双手紧紧搂着她,头放在她的头上,贴着她的柔滑长发,呼吸声也不自觉地与她同步起来。
  屋里,最后又安静了下去。
  一觉天明。
  但是在这黎明前的黑暗里,京城暗处依旧在滋生着些什么,在各个无人的角落里盘旋升起。
  京中靠近皇宫的一座普通院落里,燃着蜡烛,透过点点烛光,窗外松柏黑影如梭,黑黢黢怪吓人的。屋里生着火炉,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闲适地坐在铺了皮毛的太师椅上,身上随意搭着一件大氅,手里摩挲着一块莹白的玉佩。
  玉佩是好料子,蓝田日暖玉生烟,雕琢出来的样子却不算特别美观精致,玉佩下悬着络子,红色丝线看得出有许多年头了,都已经有点发黑的样子,但是那男子还是一脸珍惜的样子,时不时低头看看,偶尔还露出一个怀念的微笑。
  魏叁佝偻着背进来的时候,落入他眼里的就是家主的这番模样,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对于这种堪称温柔似水的笑靥出现在他一个大老爷们脸上,内心毫无波动,只抬头瞟了一眼就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开口道:“主子,老四回来了。”
  “哦,那就让人进来吧。”中年男子,也就是魏家主抬头,目光在魏叁的头上掠过,又看向窗外被寒风吹得飒飒作响的枯枝,眸色沉了沉,不知道想起了些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丝晦涩。
  魏叁口里的“老四”是个干瘦瘪巴的男子,看着还有几分贼眉鼠脸不怀好意的样子,但却是他手下一把磨得最是锋利的尖刀,也是最好用最得用的人。
  魏家主抬头,淡淡看着他,声音不疾不徐:“我让你去找的那两个人可有下落了?”
  魏老四点头哈腰,生怕慢了一会儿这主子就要生气,急急地回他道:“要是找了这么多天我魏老四还是找不到人,那我也不用到这里讨您没趣了。”
  魏骋怀点点头,手里摩挲着玉佩的动作不变,反而更急了一些,难得一向沉肃的脸上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急切,只是却好久没有开口说话。
  魏叁并上魏老四两个人都很乖觉,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在装鹌鹑。
  狭小的屋子里真是针掉下去的声音都听得分明。
  良久之后,魏骋怀终于开口了,却不是对着他们两个大老爷们说的,而是低着头对着手里那块玉佩说的,声音低沉仿佛在蜜里面浸过一样,黏黏腻腻的简直让魏叁二人怀疑自家的主子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兰娘,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忘了我的,”他亲吻着手里的玉佩,絮絮叨叨,“你放心,我一定会给我们的女儿一个……”
  他顿了顿,抿了抿唇又接着道,“那是我唯一一个满怀渴望的儿女。”
  魏叁好在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老人,又是常年与魏家里里外外的人打交道,早就练成了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倒是魏老四,从来没有知道过这段在魏家被封存起来的故事,脸上的惊异憋都憋不回去,左眼闭得死紧,右眼大张,嘴巴也是张开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就差没有叫出来了。
  这叫个什么事儿嘞!
  就算不怎么与魏家的那群主子们见面,魏老四也记得魏家主宅后面的园子里面可是住满了莺莺燕燕,主子的后代,光是嫡出的就有三位少爷两个小姐,更不用说其他庶出的子嗣了,可他…可他这句话,说得也忒让人奇怪了吧。
  只是他这份惊异在魏骋怀目光移来的之前,适时地敛去了,依旧恢复了平日里尖嘴猴腮的样子。
  接着便是他沉稳的语调在他耳边响起:“既然找到了,就带她回来吧,我魏家的子嗣终归要归宗认祖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让人心里不愉快的事情……我们也就不说了吧,就这样了


第43章 登基礼
  雪翻飞, 落在京城大地上,染白了一片。
  九层丹陛,铺上了鲜艳夺目的红毯,等着年少的帝王着龙袍戴冠冕一步步走上来。
  掌管着国家权力的人压住了风声, 真正知道这场堪称为闹剧的禅位真相的人, 其实寥寥无几, 甚至在百姓心里还觉得,是苍天有眼才让这暴君得了不治之症, 连读个折子都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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