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翠翠见陛下将王后抱进寝宫后,自觉地让宫人去准备热水,期间齐郁只是盯着怀中的月明,也算是默认了翠翠的安排。
一行宫人也不敢随意乱看,有条不紊,安安静静地为陛下和王后准备洗浴的热水,谁也不敢揣测为何这二人衣衫潮湿,王后低头不语,陛下神色阴郁。
月明快要憋得喘不过气来了,她终于正视齐郁的眼睛,讨好地笑笑。
齐郁抿着嘴,摩挲着月明的脖子,直勾勾地盯着一处。
月明见气氛不对,让翠翠带着一群人下去了。
翠翠贴心地为月明关好门。
齐郁收回手,又将月明抱起,为了不掉下来,月明只能紧紧搂着齐郁,这样,潮湿的二人贴得更紧了。齐郁来到浴池边,直接抱着月明踏入浴池,一瞬间,月明觉得周身都温暖了起来,体内的寒气消散了不少。
“夫君,你真贴心。”月明搂着齐郁的脖子,眨着雾气朦胧的眼睛,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
齐郁的眸色渐深,解开月明的衣服,扔到一处,然后便脱掉自己的,静坐,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夫妻之间不能都憋着事情不说话,这样发展下去,就是冷战。
“夫君,你生气了?”月明主动凑到齐郁的身边,撩了撩水,水珠顺着齐郁棱角分明的脸滑了下来,月明咽了咽口水。
“我向你坦白,今日我是凑巧遇上齐锦的,他可真倒霉,不知惹到了什么仇家,竟然在王宫里被刺杀。要不是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早就没了。”
“是我派的人杀的他。”
额,大兄弟,我知道是你,可是你这时不应该摆脱自己的嫌疑嘛,而不是这么爽快就承认,这让我怎么继续这个话题。
月明讪笑,拍了拍齐郁的脸:“你可真实诚。”
齐郁乌漆漆的眼睛盯着月明,半刻,起身,溅得月明一脸水。
“你说过,以后不会骗我,那我也不会骗你。”齐郁擦干身上的水,
穿戴好衣服,这才拿起浴袍将月明从水里捞出,紧紧裹住,埋在月明的脖颈处,深深地吸了口气,满意了,这才一件一件地替她穿戴衣服。
虽然二人已经坦诚相见了半年,但是月明在这方面,远不如齐郁直白露骨,羞红了脸,抢过齐郁手里的亵衣,胡乱地穿上。
“我自己穿就好,你不是还有晚宴嘛,不要管我了,你去吧。”
齐郁从不让月明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即使是带着面具也不行,这独占欲有时让月明感到无奈。
月明还要说什么,双手便被腰带捆住,齐郁沉沉地看着月明,皱着眉头,将月明刚刚穿的衣服给粗鲁地撕掉,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戾气。
月明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齐郁一僵,眸底又泛起红来,像个慌张的孩子一般,搂主月明。
“阿明,你不要怕我,不然我害怕。”
月明:……
调整好心态,月明踢了踢齐郁的大长腿,故意生气不耐道:“不是要给我穿衣服嘛,还愣着干什么,想冻死我,再纳妃吗?”
齐郁一顿,然后眼底的猩红果然消散,急急地抱着月明上床,然后重新拿来一套衣裙,小心翼翼地给月明换上,像是对待珍宝一般。
慢慢解开月明手腕上的腰带,白皙的手腕出现了一抹浅红,齐郁有些不敢看月明的眼睛。
月明躺在床上,歪着头,看着还算正常的齐郁,忍不住用脚踢踢他。
齐郁捉住小巧的玉足,放在嘴边,亲了亲,神色幽幽地看着娇媚不自知的人。
“你为什么要派人行刺齐锦?”
齐郁拿过长袜,细心地为月明穿上,闻言,委屈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他在妄想我的心尖宝。”
月明挑了挑眉,她就知道,齐郁不可能不知道齐锦那一伙人在密谋他的王位,得亏自己没有参一脚,不然这小疯子,还不知道怎么折腾自己呢。
“阿明,你失去了记忆,怎么还对他这么好?”齐郁从床尾爬到床头,抵着月明的头,问道。
“他?谁啊?”
“齐锦。”
月明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因为她总觉得齐郁知道的远比她以为的多得多。五指撸着齐郁的头发,月明眯着眼,幽幽地说道。
“其实,我醒来不久,我见过齐锦一次,那时我并不记得他,他告诉我的。我想着,既然有几年的师生情,虽然我失忆了,但是能照顾他一些是一些吧。”
“两年。”齐郁闷闷道。
“什么两年?”月明不解地看了齐郁一眼,稍稍加了点力气,撸着头发,忽然想到,若是以后齐郁被自己撸秃了,可咋整。
“你只不过教了他两年,之前你一直和我在一起的,整整三年。”不知齐郁在纠结什么,一直强调这个时间。
“阿明和我在岛上生活了三年,后来我们在丞相府生活了一年,第五年,我去了王宫,可是阿明要留在丞相府继续做齐锦的夫子。”
月明此时不用看齐郁的表情,也知道他委屈。
只能更卖力地撸着他的头发,把他撸得舒舒服服的,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这么喜欢被人撸着头发,像个犬类。
“嗯,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丢下你,我当时就应该和你一起进宫。”
“我倒是希望阿明一开始就不应该离开小岛,那时,只有我们两个,多好。真想让这些碍眼的人消失。”齐郁淡淡地说道。
月明心中有愧,她基本猜到当初为什么要让齐郁离开孤岛,自然是听从了系统的安排,只有离开孤岛,来到齐锦的身边,才能完成任务。
齐郁十六岁被自己所救,与自己相识了十年,只不过后五年却是让齐郁一人默默陪着沉睡的自己,不管怎么算,好像都是自己浪费了齐郁的青春,亲手推着他向着既定的命运前进。
如今,自己醒来了,心境有所不同,究竟能否改变他的命运呢?
☆、第014章
“齐郁,我昏睡的五年,你是怎么度过的。”
月明终究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
齐郁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定定地看着月明,此时又褪去孩子气的表情,只是阴沉沉地搂紧月明。
“你若是不想说,就不说,等哪天可以说了,再告诉我,好不好?”
月明心疼地吻着齐郁的眼角,眼睛,是齐郁最让人恐惧的地方,这双眼,经常承载着死气,阴沉沉地看着你,似蛇一般粘腻的目光紧紧锁着你,或许不是蛇,但是也绝不是什么温顺的动物。
可是,月明不怕齐郁的这双眼睛,因为她知道,在病态的赤曈下,还会有那么一双清澈单纯的双眸,月明喜欢这样的眼睛,她也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这双天下最干净的眼睛。
哪怕仅仅是为了弥补。
齐郁低低道:“我怕我死了,没有人照顾你,只能活着,后来,撑不下去了,想拉着你一起死,可是我是一个怪物,任凭我对着自己的心脏处刺多少次,我都死不了,到了第二天,伤口便会痊愈,我只能撑着,等阿明自己回来找我了。”
齐郁委屈蜷缩在月明的身边,不敢看她的表情,只是一味地像是寻求臂弯一样,向月明怀里拱着。
“阿明,我是个怪物,眼睛会变红,不会受伤,你不要怕我。”
“阿明,你不要嫌弃我。”
月明呆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什么叫无论刺自己多少刀,就是死不了?早就猜到自己昏睡的五年,齐郁不会简简单单地陪自己,也不会只是简简单单地如翠翠所说的那样行尸走肉,可是月明真的没有想到,齐郁会这样自残。
深吸一口气,月明感觉自己眼眶湿湿的,刚要抹掉眼泪,齐郁便上前舔着自己的眼睛,转而眼睛忽闪:“本来我很生气,因为阿明竟然为了别的男人哭,不过,阿明也为我哭了,我就不那么生气了。”
本来挺伤感的,被齐郁这么一弄,月明又被气笑了。
齐郁见月明心情不错,得寸进尺:“阿明,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对齐锦那么好?”
月明斜着眼睛看着齐郁,叹了口气:“那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刺杀他?”
齐郁不高兴了,抿着嘴,又沉沉地看着月明。
月明好笑的捏了捏齐郁的脸颊,倒也认真说道:“齐郁,有些事情我是真的不能告诉你,不过你这么聪明,你肯定也知道齐锦不能死,不然以你的本事,这五年来齐锦不可能安然无恙,你肯定知道,齐锦的生命是与我的联系在一起的。”
齐郁审视着月明,语气似悲:“可是,我快嫉妒地发疯了。”
“那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找齐锦的麻烦,只要齐锦没有生命危险的话,我不会主动去找他。”
“他来找你,也不行,他对你藏着心思。”
“……他若来找我,我也不理他。谁让我是有夫之妇呢。”
齐郁被月明哄住了,又骂了齐锦一句:“他真不是个好东西,知道你喜欢我,是我的女人,还想和我抢。阿明,我答应你,不去找他麻烦,但是如果他再勾引你,我就杀了他。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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