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盈袖笑了笑,并没多想。
“咱们已经是夫妻了,那我就不瞒你。”
陈南淮将穿到寝衣里的黑发拨出,笑道:“表妹是江太太的外甥女儿,姓陆,有几分才名在外的,可惜父母早亡,便投奔在姨母这里。我这继母,千方百计想着笼络住我,有心让我同陆表妹成亲,早些年我少不更事,错将兄妹情当成了男女情,确实对陆表妹格外好,自从遇见了你,我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在哪儿,如今咱们成亲了,我也不好让她再住在家里,就另给她寻了个住处。”
“你有心了,表妹身世可怜,又被太太不坏好心地利用,咱们做哥嫂的是得多照顾照顾。”
盈袖深呼吸了口气,拼命想要将心里的欲按捺下去。
她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只觉得丈夫的声音像春风,又像止痛的一剂好药,在她耳边心头萦绕。
“可怜?”
陈南淮冷笑了声,眸中的厌恨甚浓:“这丫头心思多,手段毒,以前坑害过我,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可不敢太照顾。”
“这么坏呀。”
盈袖只感觉四肢轻飘飘的,特别想要。
“那你可得小心了。”
“嗯。”
陈南淮给自己倒了杯茶,凑到鼻下一闻,呵,老爷子可真是上心了,浴桶里的热汤下了媚.药,金炉里的香是暖情的,就连这茶水都是……
“我有个挚友,是荣国公家的三公子,叫谢……”
陈南淮没敢提谢子风的名字,他怕妻子想起些什么。
“我打算做个媒,把陆氏介绍给谢三爷。”
“你这想法不对。”
盈袖已经眼神迷离了,忍住烦躁,与丈夫说理。
“既然谢三爷是你的挚友,而这位陆表妹人品又不行,咱们是不是不能坑害挚友?还是算了罢。”
“哦。”
陈南淮心里很不舒服,他并不喜欢被人指出错处。
“我也没想到这层,只是觉得谢三爷喜在金石字画上钻研,陆氏又有几分才名,就想做个媒,嗐,左右不干咱们的事,管他呢,那我先出去了,你慢慢洗着。”
陈南淮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他咽了口唾沫,往屏风那边走去。
算算吧,自打这丫头醒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有时候太燥,只能自己动手解决,实在忍不了,就咬海月,今儿,终于有机会了……
瞧,她这会儿背对着他,黑发用玉簪盘起来,脖子纤长,肩头白腻,那玫瑰花瓣就像件不合身的抹胸,紧紧地勒住她。
陈南淮被媚香熏了这许久,也是有些意乱情迷。
他鼓起勇气,轻碰了下她的肩膀。
“啊。”
盈袖被吓了一跳,忙转身。
瞧见他就站在浴桶跟前,唇角噙着抹笑,痴痴地看着她。
“你,你不是走了么?”
“骗你的。”
陈南淮暧昧一笑。
用足尖勾过来张小杌子,坐下,从浴桶里捞出个手巾,拧干了,轻轻地替她擦背。
“别这样,我还没准备好。”
盈袖咬牙拒绝,本能地往前躲了下。
可头越发昏,身子也越发烫。而他指尖的那抹凉,能让她稍稍有些舒服。
“我不会欺负你,放心,就是想你了,想多看看你。”
陈南淮呼吸越发急促了,低头一看,那物什又愣头巴脑地朝天怒,男人不太好意思地坏笑了声。
“袖儿,我有些冷。”
“冷就去穿衣啊。”
盈袖头极晕,声音不由自主地有些媚。
她已经没力气掐自己了,虽然一遍遍鄙夷自己,可心里,竟想让丈夫再靠近些。
这是怎么了啊。
“大晚上都要睡了,还穿什么衣裳。”
陈南淮俊脸升腾起抹红,半嗔半求:“好姐姐,能不能给我腾个地儿,让我暖和暖和。”
说话间,他腿一抬,就进了浴桶,同时,把想要逃的她搂在怀里。
霎时间,浴桶里的香汤漫出来不少,将地上的两双鞋往前推了些距离……
“袖儿,难道你不想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这章要写去玄虚观见左大人了,实在力不从心,最近真的有点忙,每章字数内容就减少些,请各位看官海涵海涵
第90章 平安扣
盈袖心里一咯噔, 下意识身子往前倾了下。
从背后传来的那属于男人的热度,一分分压迫而来,最终变成了张网, 将她捕获……悬在空中的花药香和他身上的龙涎香混合在一起, 如牛毛一般的小刺,扎到了她身上。
盈袖想逃, 忽然, 胳膊被他抓住。
紧接着,他欺身而来,将她正面逼迫到浴桶壁上。
她僵直的背感觉到他已经被水浸湿的寝衣, 如蛇一般, 缠绕在她身上, 贴的近, 亦感觉到了他狂躁的心跳。
“别这样。”
盈袖轻声呢喃。
她感觉, 自己努力建起来的心墙正在慢慢崩塌。
“你, 你欺负我。”
“真的?”
陈南淮轻笑了声,凑过去, 在她耳边呢喃:
“那我走了。”
“嗯。”
盈袖难受得要命, 只感觉, 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她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靠,犹如一条岸上的鱼, 终于找到了甘霖。
外头雨逐渐大了,隐隐传来一两声春雷。
盈袖感觉,他的手箍住了她的腰, 不知不觉间,她坐到了他的腿上。
“袖儿。”
陈南淮额上青筋隐现,他牙关都在打颤。
想想吧, 与她认识这么久,发生这么多事。
当初在曹县,她喝醉了,在抗拒他;
后回到洛阳,她被下了药,没了意识,在挣扎……
如今,她半醉半醒,最是动人,要把他的魂都蚀掉了。
“袖儿,喊我名字。”
陈南淮看着激荡起伏的水花,催促:“快呀。”
“嗯……”
盈袖说不出话,哭了。
此时,她背对着他,半趴在浴桶,不知呛了多少回水。
她有些恨自己,觉得自己很下贱,明明都要自请离去,可今晚又同他在做这样的事。
一阵欢愉过去。
他离去了,浴桶里的香汤也少了大半。
盈袖如同一只无辜的小猫,蜷缩在浴桶里,头无力地靠在浴桶壁上。
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他捞了出去。
“冷。”
盈袖打了个哆嗦。
“等等。”
陈南淮也顾不上给妻子用手巾擦冷水,忙不迭地将她抱到了床上,随后将锦被拉下,将她团团裹住。
“等会儿就好了。”
陈南淮轻声安慰着,一瞧,他又心动不已。
她头上的那支玉簪早都溜掉了,黑发散了下来,有一缕紧贴在如玉般的侧脸。极尽的欢愉在她脸上浮起抹红,秋水般平静的眼波已经被打散,透着迷乱,红唇微微颤抖着。
“袖儿,能不能再一次?”
陈南淮立马跪行上来,一抬手,将床帘扯了下来,如今到底天寒,万一她着凉了可怎么好。
“我不行了。”
盈袖摇摇头,裹着被子躺下。
“求你了。”
陈南淮用手背抹去额上的细汗,薄唇勾起抹坏笑,柔声道:“你还欠我个洞房花烛夜呀。”
“我,我真……”
盈袖已经恢复了些许理智。
“南淮,我真的不舒服。”
盈袖使劲儿往开推他,谁知眼前一黑,他已经过来了。
蓦地,她的头又开始疼了,如今这个让人不舒服事好像以前经历过……
“没事。”
陈南淮抿唇一笑。
大手包住她的头,防止她的头顶撞到床围上。
“你,你,”
盈袖挣扎着,意识越来越清晰,身子也从炽热中冷了下来。
丈夫近在咫尺。
她看见他脖子上戴着那块翠玉做成的平安扣坠了下来,就在她眼前晃荡。
“别碰我!”
盈袖尖叫了声,一把推开他。
“你走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害怕,这块平安扣好熟,陈南淮的这个笑好熟。
“怎么了?”
陈南淮仍沉浸在欢愉中,还当她害羞耍花样,笑着爬过来,准备重新来过。
谁知,却发现她紧紧地环抱住自己,两眼死盯着他胸口的平安扣。
“袖儿,你怎么了?”
陈南淮慌了,手忙在她眼前晃了下,也不敢再过去,轻声问:“是我太粗鲁了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我不想,你能不能别逼我。”
盈袖厌烦地别过头。
她心里生出股不好的感觉,仿佛,特别恨这个男人。
“好好好。”
陈南淮赶忙答应了。
反正方才在浴桶里已经吃过一回,今晚便放过她,来日方长。
想到此,陈南淮掀开床帘,头稍稍探出去,高声喊:“海月,进来收拾一下。”
……
夜已深
外头的雨也渐渐小了,可寒气却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争先恐后地向渐渐复苏的春暖花开挑衅。
金炉里的香已经燃尽,屋里很是凌乱,地上漫了很多水,花瓣到处都是,桌上撇着件湿透了的男人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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