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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安山河 (毕毕大人)


  等到了今天, 泽亲王刚刚起床, 田长峰就亲自来禀报,说花折昨夜回来了。泽亲王正在漱口刷牙,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满口牙粉一连确认了第三遍:“再说一遍?”
  田长峰也深觉不可思议:“那个花折,昨天半夜回来了,应该是凌霄送回来了。”
  泽亲王一口牙粉吐出去, 挥手让端着水盆的小厮退了出去:“他现在人呢?”
  田长峰弯腰垂首答道:“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翼王房中没出来,今早又一起去了书房用早膳去了。”
  泽亲王一听就知道这是许康轶贴身藏起来,不给他摸到边了。
  他想了想, 没说什么让田长峰出去了,看田长峰关上了门,他才攥了攥拳头,身子绷直着咬着牙想了良久,不过看这个意思也知道许康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这个弟弟,做起事来心思缜密、手段沉稳,从来不优柔寡断;可是一旦涉及到他身边这些人,这些年治下不严不算,还从小到大绝不允许别人插手碰他的人,再硬来可能伤了许康轶的颜面,也不好再抓到机会。
  他刚坐稳在胡思乱想,就听到门口小厮又来禀告了:“王爷,安西军的凌霄将军来了求见您,看您是否方便。”
  一听就知道这小将军是来为谁说项的,这花折面子还不小,让西北侯也能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也不知道给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看来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他头痛的捏了捏眉心:“快请进会客室,本王马上就到。”
  等打发了前来求情的凌霄,左右又来禀告说许康轶用罢了早膳已经有事带着花折出门了,一听就是故意表现给他看的,直让他又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个皇兄被顶撞的快要当不下去了,索性先把花折的事放一放。
  泽亲王见今日天色还早,最近一些事处理的也差不多了,他神色一放松,吩咐收拾一下,换上便衣轻车简从,自小角门像是王府普通办事车驾一下出了王府,之后走街串巷,进了一个乍看简朴,内里有些乾坤的院子。
  北疆苦寒,每年十二个月,七八个月俱是冬天,再者许康瀚一两年内也就要回京了,所以许康瀚不忍心把杜秋心带到北疆去受苦,一直安置在京城的秘密别院里。回来总共也没有几天,已经见缝插针的来过几次。
  ******
  泽亲王进京之后,正好目睹了一场官逼民反的狗咬狗——太原余家被军方借款现银三百八十万两,实在拿不出来,便四处催收账款、出售产业。
  催收账款是要了老百姓和小商户的命,试想百姓借点小钱,无外乎是为了种地或者养点牲畜,刚春种结束根本没有闲钱,换做以前,余家家大业大,拖着赖了的余家也不会过分苛求。
  今时不同往日,余家大厦将倾,家丁和催债的直接去农户家里有什么要收什么,其他还好办,这种地的马和耕牛就收了几万头,还有储存下来的过夏天准备青黄不接时用的粮食,一时间田间地头怨声载道,纷纷大骂毓王不让百姓活了。
  小商户更不必提,借点钱也是做点小买卖,资金周转左右千八百两银子,被收走了现金流基本就混不下去了,塘沽和京城有时候半条街的小商户均干不下去了。
  出售的产业有贵有贱,还有掺杂这世家大户投资的,世家大户有钱,余家有钱还会做生意,本来互相得利,而今余家要倒了,逼着要把世家大户的产业卖了,要不就逼着世家大户全吃下去,简直是直接杀鸡取卵。
  总之受影响者甚众,四处都是拦轿喊冤的,一时间京城震动。
  虞贵妃在深宫也坐不下去,她纵使向来与世无争,也几次赶到御书房,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终于折腾的景阳帝也知道了。
  景阳帝在深宫之中,但是并不糊涂,他明白朝廷给的那点军费不够四境之兵的用度,一半军费全靠自筹,毓王和户部兵部关系好,自筹的还少些。
  而安西军和北疆军的日子简直是过不下去,安西军还可以拦截丝路税收,北疆军所在位置连生意都没得做,北疆高寒,除了土豆什么都种不出来,全靠余家支持,一旦余家破产,泽亲王又不在军中,没有粮草可能会当即哗变,到时候边疆多年努力毁之一旦。
  许康瀚在京中每日战战兢兢,四处借钱,已经求告了父皇景阳帝让他尽快回到北疆,以防边疆动荡。
  景阳帝勃然大怒,连夜召毓王入宫,毓王知道最近釜底抽薪的事被人为放大,许康瀚每天在京城装可怜四处借钱,可能父亲召集问他就是此事。
  景阳帝不动声色:“东北驻军建立烽火台,所费几何?”
  毓王:“纹银四百万两。”
  景阳帝揉了揉眉心:“国库空虚,从何处来?”
  毓王:“东北军自行筹措。”
  景阳帝抬目望向毓王:“你向谁筹措的?”
  毓王沉吟了一下,知道此事也瞒不住:“多家义商,均有支援,最大一份是太原余家。”
  景阳帝追问道:“可是虞贵妃的母家?”
  毓王:“是的。”
  景阳帝:“我听闻,生在帝王家,当以江山社稷为重,而不宜以私人利益为念;兄弟俱守国门,为何不拒外辱,反阋于墙?”
  毓王双膝跪下道:“父皇,儿臣为保家卫国建设烽火台,何为与兄弟争斗?”
  景阳帝:“许康乾,我有几个儿子?”
  毓王知道此问来者不善,答道:“我们兄弟三人。”
  景阳帝摆摆手道:“北疆军没有军费的话,几个月都撑不下去,我看过不了多久,北疆军若哗变,朕三个儿子,也就只能剩下你自己了。”
  毓王在政治中心多年,对此问题也早想好了对策:“父皇,儿臣斗胆,您的意思是我向太原余家借钱不妥?”
  人老就罢了,还总想着成精。景阳帝最近迷恋炼丹长生不老之术,认为自己还有万万年,不愿意打破平衡,让哪个儿子一家独大:“抽薪止沸,你说呢?”
  最近余家的事情弄的乱糟糟的,他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招数,说不上可以让那兄弟二人一败涂地,毓王一磕头到底,口称冤枉:“父皇,儿臣怎么会拿边疆重地的风险来求一己之私,这些年泽亲王的军费并非来自余家,而是绝大多数全是来自于…来自于…”
  景阳帝目光一扫:“来自于什么?不要吞吞吐吐。”
  毓王道:“儿臣不敢讲。”
  景阳帝不知道毓王还有什么昏招:“准你所奏,说。”
  毓王抬起头了,满面为了国家社稷安危的大义凛然,仿佛鼓起莫大的勇气开始摇唇鼓舌:“来自军火和军备走私,自北疆入中原矿藏、蜡油、黑硫药等,之后再制作军备运出去。”
  景阳帝蓦然抬头,眼睛里寒光闪闪,他思忖片刻,说道:“你去年查过,此事了无证据,以后不要再提,另外,向各地商人借款以商人愿意外借的为限,不许再杀鸡取卵,听清楚了吗?”
  长子泽亲王走私,肯定有人在中原帮忙当做内应,朝中的也只能是小儿子许康轶了,此事查起来,一下子两个皇子会被套入其中,谋反的大罪,谁都救不了,毓王一手拖刀,想借他的手按住泽王和翼王?真是心大的很。
  毓王看到父皇的态度,知道父皇心意已决,走私军火谋反都不查了,看来确实想用泽王和翼王牵扯他,他心下百转千回,心道刘心隐还在甘州,不过是证据留的少了点,只要能查到蛛丝马迹,就不信走私的事情落不实。
  ******
  许康轶对此事早有预料,走私的事情早把尾巴扫干净了,最近确实是穷了些,但是坚持个一年半载还是没有难度的,他为了避嫌,在景阳帝寿辰之后直接溜溜达达的出了京城,带着花折来到了太原。
  余情家族从滔天大难中解放了出来,意思了一下借给东北军二十五万两银子——反正借多借少毓王均不会满意,索性少借些。
  凌安之动如脱兔,没多久在西北就划了两个来回。他已经自太原回了一趟安西,将安西军务暂时交给了宇文庭处置——宇文庭多次在主帅不在的情况下镇守安西,已经轻车熟路,按照原计划的步骤继续建设烽火台,也算是军功一件。
  凌安之和凌霄则又领了三千骑兵返回了太原,打算用至少两个月的时间留守太原,整治一下中原军的军务和老兵油子,安插一些人手。
  ******
  在许康轶眼中,花折是典型的无事忙,整日里也不知道在浪荡些什么,干什么都是轻描淡写。花折上午来到太原之后,给自己安排了不少事,仅准备在余府停留了今天一个晚上,明天就要去甘州。
  他趁着饭后,提前向许康轶和余情告别道:“在甘州新建了几个镖局,打算去看看。”
  看许康轶正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他,他知道自己连续扯谎,把信誉搞没了,没办法增加了两个证人:“殿下,明天大帅和凌霄将军也会和我顺路一起去甘州,他们在甘州道有一些军务,正好一起处理了。”
  余情低头喝茶,心里把花折埋怨的要死,恨不得伸手掐死他,自己去甘州试验药物也就算了,带着凌安之去什么?本来凌安之在太原整日忙碌,陪她的时间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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