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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修清道的侯府公子后 (梨衣不急)


  夫人不来宴会,落樱仗着一等婢女的权,竟然准许她们不穿婢女衣裳,想必也是想让自己手下的人有个攀附权贵的好机会,自古以来一人得道身边亲近的人也会跟着鸡犬升天。
  鸢溪想让尤酌也去,毕竟她年龄也快及笄了,公子已经回府,虽然看尤酌的长相是有可能被夫人考虑,抬给公子做通房,但清竹苑伺候的婢女也不少,还有些在夫人房中伺候的,更是有很大几率,鸢溪叫尤酌去水榭亭,也想她被贵人瞧上了,趁早定下来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尤酌心知肚明,她推病说自己身体不适,掐了几分内力使真气倒转,脸色瞬间苍白起来,豆大的冷汗顺着脸滑下来砸在地上,把鸢溪吓得扶着她就要去找夫人求医,尤酌才开口说自己是葵水来了,每每葵水一至便会这样,鸢溪去厨房亲熬了一碗红糖姜水,看着她喝下,叮嘱尤酌在婢女房好好休息。
  尤酌虚弱点头,鸢溪走远后,她猫着身子出去。
  平津侯府戒备向来森严,今日更是,巡逻的人多了一倍不止,尤酌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人也多了许多。
  对于别人可能进去困难,但是尤酌丝毫不放在眼里,不是她吹,这世上能跟她比身手的人大抵还没有出生。
  今日姑姑来信,尤酌必须要摸出府去,她身法极快,犹比一阵疾风掠过,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已经到了梁京街道。
  姑姑将信放在京街最大的书铺子,尤酌进去之后环伺周围一圈,确认没有尾巴,她摸着楼梯上二层楼,在最里面的木书架最右边的最底下摸出一本阴符经书,状似随意翻书看看,实则寻特记书页里摸出一方小小的纸笺,卷手收入袖中,尤酌翻了几下,将书放回原位。
  她没有着急回平津侯府,婢女房没人除了鸢溪没人知道她身体不适在房内歇息,鸢溪今日必定很忙,尤酌去钱庄用对牌取了一些散银,打算去吃些东西填饱肚子。
  厨房今天早上是做了不少好吃的,俱悉端到水榭亭子里,喂那些酒囊饭袋,半点没留啥熟食,连馒头也没有,尤酌的肚皮都快饿瘪了,谁能想到她堂堂江南有名的酒坊老板,一壶酒日赚斗金,竟然在有生之年沦落成这个熊样,吃了上顿没下顿,三顿时常没有着落,真是风水轮流转,苍天放过谁。
  有心去大膳楼点一桌好吃的,就怕做菜耽搁了,再加之只取了一些散银,尤酌买了两个酱烧饼叼在嘴边啃着,在路边摊叫了一碗牛肉面条,特地吩咐摊主多加一些牛肉。
  半柱香的时辰,吃饱喝足,再去买了一些干粮,尤酌翻墙回候府继续装病,她才到榻上躺下不久,鸢溪抱着桃粉色的纱衣,一脸焦急跑进来,“尤酌,你刚刚跑哪了?”
  尤酌揉着眼睛,睁着一双懵懂无知的大眼睛看着鸢溪,“姐姐?”
  “我适才来寻你,你怎么不见?”
  尤酌临危不乱,戏份很足,她捏着嗓子,软声软气说,“我刚才肚子不舒服,去上茅房了。”
  “好吧,对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来找你有急事儿,你快些换上这身衣裳将发挽好,随我去水榭亭子,落樱手下有个冒失婢女临时出了点幺蛾子,亭子里缺个端茶倒水的,原本昨日已经分配好了,谁知道突生变故,正好你闲着,你身体好些就去顶顶位置,若是不行,我只能去前院找夫人拨人过来了。”
  要真推辞不去,鸢溪去前院,只怕夫人又要说她办事不力,此等小事儿,不知道备一两个候选,尤酌想想说,“鸢溪姐姐,我休息一会好多了,你等等我,我去顶。”
  鸢溪闻言缓了脸色,笑道,“快些收拾,我送你去。”
  水榭亭子一派热闹,丝竹冰琴音,不绝于耳,座上宾客交谈甚欢,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尤酌与之前露过面的那个婢女身高差不多,垂着头也看不清,毕竟谁会没事盯着其貌不扬的一个婢女呢,再加上那个婢女只送酒一回露面一次,只是回去取酒的时候太兴奋走路不注意摔伤了腿,这才有了尤酌顶替这一出。
  也还算来得及时,没被人看出差错,进亭子以后,尤酌才发现,原来每个贵公子身后都候着一名婢女,怪不得为何缺了一人,鸢溪慌慌张张要找人补上。
  尤酌也不是真的身体不适,就是为了与之前的那个婢女不出入,她换上了与她相似的纱衣,让她有些膈应她没记错的话,今日晨光初起,她还点评这个桃粉纱衣婢女穿着不当。
  这衣裳不止清凉非常,还有些外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20 21:02:14~2020-05-22 01:06: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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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回府的大公子自然是备受瞩目,少不了众公子的追问寻细。
  尤酌垂着头,想不听都难,那些问题总是不自觉的钻入她的脑中。
  显然之前已经盘问过侯府公子的游历,话眼子已经越扯越不着边了,与尤酌想得相差无几,风花雪月做引头,毕竟贵公子们饮酒作乐,不谈政务,再说这是为侯府公子所准备的迎接宴,自然是要以他为先。
  有人问,“子离兄,少小离家,在外可有红颜知己?”
  子离是侯府公子郁肆的表字。
  自来熟的可怕,已经喊上对方的表字了,尤酌记得表字不是身边亲近的人才能喊的吗,是她记岔了?
  不等正主回答,旁边有人抢话说道,“林兄这话问得直白,子离兄年岁正好,身边岂会缺少金粉陪伴,子离兄不妨讲讲,让我们也能知晓一些趣闻,大家常居京中,极少有什么乐子。”
  “哈哈哈哈,冯兄不打自招,这是承认自己已经逛完了梁京城中所有的勾栏花院了?想要子离给你指个好去处?”
  “此言差矣,此乐子非彼乐子。”
  “装什么模样,子离不了解你,我们对你还不知晓?你就是玩惯了京中脂粉,想要换个地方罢了,前段时间听说,令堂要给冯兄娶妻,莫不是未婚女子入不得冯兄的眼睛,叫冯兄想要逃避出去,借此推脱令堂的好意?”
  提起这事儿,冯其庸满脸愁容,抬起蓄满的酒一饮而尽,“没有这回事情,不过是空悬来风罢了。”
  庸人自扰,要真是空悬来风也不可能成为京中一大趣闻,连街边讨糖吃的孩童都知道,圣上亲赐,冯丞相家的长子冯其庸与长公主合善结亲,下半月的尾巴,举行婚事。
  如此重大又全民皆知的事情,冯其庸竟然说是空玄来访,无中生有?旁边的几名贵公子纷纷变了脸色,饮酒作谈,要是牵扯出皇家辛秘,话题就有些敏感了,提起这件事情的人假咳一声,用别的事情扯过此事。
  冯其庸的爹乃是一朝丞相,在场的几人身份虽然各有千秋,除了平津侯府的贵公子之外,基本没人能压过他或者是与他对压的,自然不能继续提这件事情了。
  冯其庸抗拒这门婚事的理由不难猜测,长公主合善貌丑无盐在梁京城是传开的,只因为她有个皇后生母,又得皇上宠爱,高高在上养得脾气,自小便骄横,在皇城也是大名顶顶的人物,其喜爱养貌美的面首一事也为人知晓。
  至于长公主为什么瞧上了冯其庸,也是得益于他的长相。
  冯其庸的玉面在京中是数一数二的,他风评不怎么样,也没什么建树,却一表人才貌比潘安,不过入宫给丞相送些遗忘在府上的手札,路过御书房的时候,被长公主瞧见了,长公主合善已经及笄,丞相官正。
  当晚便赐婚下来,圣谕不可扛,冯其庸能怎么着,只能接了这个驸马爷。
  合善长公主,对他到有几分上心,竟然为了他谴走公主府里所有的面首,绕是如此,冯其庸依然不为所动,他压根就不爱合善,不说两人此前从未有过交集,就为她那张磕碜的脸,唉,不提也罢,又是一杯烈酒下肚,酒盏落到桌上的声音都重了不少。
  冯其庸身后的婢女给他添酒,其他的人不知道怎么劝,来来回回几次,一壶琼浆玉液竟然空了,婢女去取酒的间隙,侯府公子驱使身后的尤酌给冯其庸继续倒酒。
  冯其庸坐在侯府公子的对面,中间有舞姬在信步微挪,挥袖舞动间甩出一阵微风,凉风扑在尤酌的脸上,她灵巧避让几步,风带过腰间的长发,墨发拂起一股若有似无的酒香。
  始终心不在焉的侯府白衣公子终于抬了一下眼皮子。
  尤酌给冯其庸蓄满了酒,就垂着头返回侯府公子后面,练武的人对周遭的环境总是很敏感,她能察觉到有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尤酌的反侦能力很强,她不用看也知道是对面的贵公子哥在打量她,还有一道最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尤酌的肤色极白,用冰肌玉骨来形容暂不为过,重要的是她额头饱满,发鬓绒毛很多,衬得小脸越发嫩白。
  可惜她低着头,唯一能窥见的便是带着水光的唇瓣,还有细细不足一握的绮罗腰。
  身上那层桃粉的纱衣穿比不穿还要诱人,里面罩了同色系的内衬,精致的蝴蝶骨,小肩若削成,一双藕臂瘦而有肉,托着瓷白瓶装的琼浆玉液,在仕女图和身边白衣男子的的映照下,极像一名不沾凡尘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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