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都是事,被他抱着的苏眉似乎睡得不舒服,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然后找到舒服的姿势,才再沉沉睡过去。
他低头看她熟睡的面容,在她红彤彤的脸颊偷香,想起林恒礼那日在花池边的话。
他嗤笑一声,狂妄的小子,不管几世为人,林恒礼骨子里都刻着自负。
所以……林恒礼知道后事,会如何做?!
林以安想着,脑海里那些乱糟糟的想法反倒不见了。
苏眉此时不知是梦见什么,很委屈地嘟囔一声:“林三叔,他欺负我……”
林以安将她又拥紧一些,去亲吻她眼角:“要喊夫君了,他不能欺负你,我收拾他。”
她还真的甜甜地应了一声夫君,叫他情不自禁去吻了她的唇。
苏眉早上醒来,她一动,林以安便跟着清醒,他还有些困,拥着她让她再多睡。
她却睡意全无,枕着他胳膊说离奇的事:“昨夜我梦见糯米糕成精了,黏糊着我的嘴,差点把我要憋过去。”
林以安:“……”
回到家他有点儿饿,确实是吃了一块糯米糕,不过昨夜偷香窃玉的,说出来似乎不怎光彩。
他轻咳一声,索性闭上不回话,可他机灵的小妻子缠了上来,吻着他唇说:“我尝尝是不是糯米糕。”
林以安失笑,提了她的腰,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半警告半玩笑道:“明儿你夫君就要去考试了,你这是准备榨干我不成?”
苏眉吃吃地笑:“那你不会悠着点,留点劲写卷子?”
这话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这开荤后比他还放开得小妻子,真让人招架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晚了~~手速渣渣越来越不准时了
第94章
往届的会试都是在二月初开考, 皇帝却把今年的会试提前了大约十日,外头有人传说是钦天监断的二月天气反常,恐是不祥之兆。
科举是选才兴国的要事, 皇帝听信不祥的说法,怕相冲对国运不好,才改的日子。
原本中举的都待在京城备考,往届举人亦早早到京,就怕错过考试时机,倒不耽搁什么。
到了开科这日,苏眉跟着林以安起了个大早,亲自再重新为他检查一遍笔墨等用具,连贴身衣裳都一寸一寸的仔细检查。
林以安见她如临大敌, 有些想笑:“她手再长,也伸不到我地盘来。”
“不怕一万, 就怕万一。”她检查过了,把东西一一打包, 嘱咐他, “若觉得身上衣服潮了,便换下来,我给你多了拿几身, 不用担心。炭火也往足够了的备, 别省。”
春闱最是折腾人。
那么冷的天,吃住都在一个小破号房里, 那房子根本不挡风。考生们一熬就得三天, 还得熬三场,每回都有许多考生不是落榜而是冻生病没能考完的。
她越想越担心。她夫君腿疾还没能完全好,再一受凉, 会不会又疼得厉害。
“石头,再去多备点炭!”她扭头就朝在廊下烤火的石头喊。
石头应是,站起来就要跑,被林以安给喊了回来。他笑着去刮她鼻尖,将还要忙的小妻子拥进怀里:“你再准备,考官以为我是这放火烧考场的,够用了,你就安安心心回侯府小住。”
放她一个人在林家,他不放心,昨日便与她商量过此事。
“也不知道谁更爱操心。”她不满反驳。
把东西收拾妥当,紫葵已经把早饭摆好,请两人去用饭。
刚成亲,就要分开,即便时间短,两人还是难舍难分的。用过饭一路送他到考场,苏眉在他下车前扯扯他袖子道:“你不要紧张,中不中都没有关系,你岳父不会嫌弃你。”
林以安乐了,凤眸微闪,低头去轻咬她耳垂:“那我会嫌弃自己,我还得给我妻子挣诰命呢。”
她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朵,连腰眼都酥了,倚着他肩头红了脸。
这人都要去考试了,还这般调戏人。
林以安最终还在她唇上偷了香才下的车,苏眉撩起帘子,在缝隙里见他排在队列里。
再多人的,他在里头也是出彩的,让人一眼便能看到他的身影,不由自主被他吸引得挪不开视线。
苏眉一直等他进了考场,才收回目光,忽然觉得耳朵不太对劲。
她抬手一摸,发现她的耳铛不见了。
那还是她很喜欢的耳铛,她低头找,发现没有,捏着空空的耳垂正想是什么时候丢的,下刻心脏忽地一跳。
刚才他咬了一口,难道……被他叼走了?!
他带着女子的物件进考场,被人搜查的时候见到,不难为情吗?!
苏眉想想那个场面都要臊得慌,却又忍不住发笑。
又不是属狗的,叼她耳铛干嘛,每回都是耳铛,上次她想偷偷溜走,他也是摘了她耳坠子。
什么癖好。
耳铛确实是林以安拿走了,检查的时候,还被衙吏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了几遍。他大大方方的,娶了亲的人,随身带着妻子的东西不是很正常?
**
苏眉不想让林以安在考试时还得担忧自己,很听话地回侯府小住几日,准备等到他第一轮结束去接人再回林家。
可林家里有人故意不让她如愿,她才在半路,就被嘉禧公主派来的人拦住,说嘉禧公主病了让她回去侍疾。
石头一脸紧张盯着站在马车边禀报的人,三爷吩咐他,不管林家谁寻过来,都不能叫太太回去。
他勒紧缰绳,朝边上的护卫示意一眼,准备直接离开。
马车里的苏眉在此时却扬声说了句好。
“太太!”石头忙回身,要跟她说不可。
苏眉冷静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夫君在考场,嫡母病了,自当是我去照顾的。”
不然嘉禧公主要那此事来做文章,告言官那里去,林以安就得被批不孝。
他还没有入仕,如今是要紧的时候,她去就是了。
石头听懂了她的意思,一张脸铁青,最终还是只能回林家去。
马车刚到垂花门,苏眉已经从帘子缝隙见到‘迎’她的人。
齐刷刷站了一排婆子,还真是隆重。
她下马车来,那些婆子皮笑肉不笑就跟到她身后,大有她不往嘉禧公主那边去,就要绑人的冲动。
她在心里翻了厌恶的白眼。
嘉禧公主真是够小心眼的,还小家子气,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欺负庶子媳妇,简直叫人不耻。
她沉默着朝上房去,刚进院子,身后的院门就被关上了,连紫葵都被婆子直接拦住不让再跟。
苏眉看着这些,倒不害怕,她知道嘉禧公主不敢伤她,顶多就是恫吓她。
她朝紫葵投去安抚的目光,跟着已经在边上催促的婆子往里走。
走过明间再到内室,嘉禧公主正坐在临窗的炕上,手里在盘弄着一串佛珠,听到脚步声抬头朝她看去。
苏眉任她打量,没有怕怯的意思。
嘉禧公主视线扫过她精致的眉眼,倒是第一回 见如此她如此安静,想起皇帝跟他说,忠义侯说他那女儿时疯时好,看来还真是……
“扶三太太好好去休息,三太太要吃什么,用什么,都得安排好。”
嘉禧公主收回视线,转着佛珠,冷淡地吩咐了一句。
苏眉闻言心里暗道奇怪。
嘉禧公主居然没有难为她,还要好吃好喝伺候着?
不过这个休息,是把她软禁在上房了。
在林以安考试的时候把她软禁,是想拿她威胁?
婆子当即就要去把她拉下去,她猛地甩手,将人推开,把婆子推得退了几步跌倒。
嘉禧公主见她反抗,抬起冷冰冰的一张脸:“苏眉,我知道你父亲立了大功,但他已经远离京城,你还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大可试试,又来软禁我那一套?”苏眉嘲弄地笑了笑,“只要我一刻钟没从这儿出去,苏家护卫就直接烧了你这卫国公府,你也可以去试试参我夫君一本,你猜我又会怎么做?”
嘉禧公主闻言脸色变了变,苏眉干过什么,她记得很清楚,说是忌惮,倒不如说是怕。
苏眉疯起来的时候,真的什么都敢。
可这是她唯一能拿捏林以安的机会了!
嘉禧公主心一横,人在她手,她就不信苏家护卫敢动手!
“来人!”
“祖母。”
嘉禧公主声音刚想用强势的手段留住苏眉,林恒礼的声音传来,她扭头一看,发现长孙就站在落地罩后。
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
“你怎么过来了?!”嘉禧公主皱眉。
林恒礼缓步上前,经过苏眉的时候脚步还停顿了一下,用余光瞄了她一眼才再往前走。
他朝嘉禧公主一礼,直言道:“祖母不必如此,让她回去吧。”
自打他出声,苏眉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闻言倒是瞧了他一眼。
“恒礼,此事你不用管。”
“祖母,孙儿没有求过您什么,这回就当孙儿求您,让她回去吧。”
林恒礼说着居然还撩起袍子跪倒。
将苏眉留下实在没有意义,当然,他也还有私心。
他是在苏眉说那句‘又来软禁我那一套’时到的,这句话让他想起了前世她被软禁在小院里的一幕幕,虽然如今两人身份不同了,可事情还是如此相似,而且那个又字让他有所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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