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假装慌张的提着裙摆就走,到了青心身边时,看着许仲壬那愤怒的眸子,她故意躲避着眼神:“她没死吧?反正我是没有逼着她去死的,我只是不喜她以孕博宠压我一头,并不是非要她性命不可的……所以,就算她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江婉婉这般说完,慌张的兔子一样急忙带着丫鬟就走了,许仲壬看着她逃离的背影,恨不得掐死她!
等他回头来看着爱妾满头是血晕过去的模样,心疼的眼眶都湿了,痛苦的大喊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许杨氏走了过来,看着儿子抱着青心那个伤心紧张的样子,无奈的皱着眉:“你生气归生气,可别忘了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然即便是她受了伤,江婉婉也照样不会善罢甘休!”
“母亲!”许仲壬抬头看着她,眼底一片红:“您看不见她都快死了吗?你居然还说这种话?她肚子里到底是您的孙子,你说拿掉就拿掉,是当真一点都不心疼这个孩子吗?”
许杨氏被戳中了痛脚,直接就怒了:“你说什么浑话!是我不要这个孩子吗啊?是你的仕途名声不许你要!是她江婉婉不许你要!我要不是为了你的前途,我又何苦来做这个恶人!”
许杨氏臭骂了一顿,一甩袖子就走了。
许仲壬看着她的背影,落了一滴泪,她永远都是这么偏心!
若这一次是许仲华的孩子,看她是否能轻而易举的说出这种话来!他看着离去的母亲,想起父亲的死,早已失望至极,再不想多言,抱着青心走了。
江婉婉一出了静园,满脸的慌张便消失无踪了,头顶的太阳还有些大,她双手拉起帕子遮在眼前,不紧不慢的走着。
姜姜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小声的问道:“小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趁机将那个小贱人撵走吗?”
冬菊也点点头:“对啊小姐,反正是都到了这一步了,何必再给那姓许的留面子,直接将那青心撵走,也省的她留在府里,日后再生什么幺蛾子!”
江婉婉被这日光照的眯了眼,要是就这么把人远远的撵走了,那多没意思,想着她轻轻的笑着说:“你们这快刀斩乱麻的方法固然是不错,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就凭今日许仲壬护着那贱人的模样,若是我将人给撵走,送的远远的让他永远见不着,那你们觉得,我们这日子将来还过的下去吗?”
姜姜闻言撇撇嘴,心如明镜道:“可是小姐,奴婢们瞧的清楚,您压根都没想好好过日子的呀。要真想好好过日子,又何必弄这一出又一出的……”
江婉婉倒是乐了,这一个个的鬼灵精还真是不好糊弄呢。
“总之,如今这件事已然这般情形,那我也没有必要赶尽杀绝。与其将人撵走让姓许的倒打一耙说我狠毒,不如将人留下来,把他犯错的这个把柄一直捏在我手中。我相信经此一事,不管是许仲壬,还是青心,一定都很清楚,我江婉婉可不是好惹的!”
冬菊和姜姜无言以对,小姐就是小姐,看事情远比她们看的透彻,最主要的是,小姐心里想什么,她们还真是完全猜不到!
江婉婉心里就想啊,这可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不论是许仲壬还是青心,想必都是极其欢喜期待的。可是,欠债是要还的,杀人也是要偿命的。
所以,我要你们亲手,拿掉你们的孩子,让你们也好好尝尝,什么叫剜心之痛!
……
前院,‘昏迷’的青心,在大夫走后不久,柔弱的醒了。
她一睁开眼,什么话都没说,眼泪就珍珠一样的往下掉,这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可是让许仲壬一颗心都疼碎了,紧紧握着她的手:“青心,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
青心虚弱的摇摇头,两眼汪汪的看着他:“不是,是我给公子惹了麻烦,差点害了公子……都是我的错,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奢望有一个孩子,不该停了避子汤……”
许仲壬眼眶发红,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万分内疚:“都是我无能,护不住你……”
两个伤心的人,抱成一团相互安慰着对方,青心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紧紧的闭着眼睛:孩子,不要怪娘,不是娘不要你的。要怪你就怪那个狠毒的贱人,是她不许你活着的!
许久后,陈姑姑亲自端着一碗药来了,立在床头的位置,叹口气看着青心说:“青心姑娘,该喝药了。”
青心和许仲壬的目光同时落在那碗药上。
青心看着看着那碗药,手落在小腹的位置,哭的越发厉害,许久后才颤抖着手去接那碗药。
接了那碗药后,她泣不成声的看着同样一脸心碎的许仲壬说:“公子,这一碗下去,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没了……想当初,公子还说等他出生,若是个男儿,要教他读书习字,要将他教导成国之栋梁。若是个女儿就只管疼,只管宠,才不要她学什么女红针线,以免伤了她的手……”
这一刻许仲壬是真的伤心,青心一字一句,都能勾起他关于这些话的每一份回忆,他伤心的落了泪,喉咙哽咽着:“都是我不好……”
青心看着他的眼泪,抬手轻轻的擦去,心里默默的想着:够了,公子都为她们母子掉泪了,这就够了!失去一个孩子不重要,孩子她以后可以再生,只有公子一直将她放在心里,一直记住这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再犹豫,端起碗仰起头,将那碗药一饮而尽!
这一晚,许仲壬一直陪在青心身边,不离开半分。
他亲眼看着青心喝下那一碗药后没多久,她就疼的满头大汗,脸色苍白,随着时间越久,青心疼的越厉害,她疼的哭喊不止,疼的晕过去又醒过来……到最后,过了两个多时辰,他们可怜的孩子才落下来。
他亲眼看着,那一团小小的,血淋淋的……那一刻他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着,他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泪,他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被那个恶毒的女人,害死了!
青心虚弱的几乎睁不开眼,用体内不多的力气,握住了许仲壬的手,只流泪,却说不出话来。
许仲壬趴在她床边,血红着一双眼,咬牙切齿道:“你放心,等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休了那个恶毒的女人,扶你为正!”
青心听了这句话,激动的流下了欣喜的眼泪,如果真能有这一天,那该多好啊!
入夜,江婉婉坐在窗边绣花,言默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事情办的怎么样?”
第15章 臭名远扬
言默垂下眸子,轻声答道:“明日一早,许仲壬宠妾灭妻的消息,就会从大街小巷流传开来。”
江婉婉闻言,好看的一笑,看了眼言默:“办得好,等他许仲壬的名声使劲儿的臭上几天,他就能尝到被人奚落,讽刺,鄙夷,是什么滋味儿了!”
以为只要拿掉孩子,这件事就轻轻松松的过去了吗?呵……不让你吃点苦头,你又怎么会明白,世事无常,人心险恶呢!
江婉婉换了一根线,穿上针,拿起绣品之后,再次看着言默:“许仲华呢?最近没见他人影,都在那里鬼混?”
言默目光落在她针脚翻飞的指尖上,温声道:“除了眠花宿柳外,他几乎每隔两三日都会伙同狐朋狗友去赌坊,不过大部分时间,他都在输,很少赢。”
“很少赢?”江婉婉听到这里,放下了针线,嗤笑一声:“呵呵……看来,他手里的银子不少,不然怎么撑得住他这般花用?”
记忆里,前世许仲华和现在无甚区别,只是那时候她一颗心都在思虑后宅之事,很少主动去探听许仲华的事情,只是知道他和许仲壬曾经因为他的好赌,大打出手过。
不过老妖婆向来偏心,即便许仲华被赌坊的上门催债过几次,老妖婆也还是将他看成眼珠子,替他还债不说,后来还掏了不少家底,想办法给他谋了外放的官。
她双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看着窗外的月色,沉默了许久,“这几日你叫人盯他盯紧一点,下次他再去赌的时候,想办法给他做个局,叫他输的大一点。”
“是。”言默依言退下了。
江婉婉这才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了床边和衣躺下,看着青色的绣花帐子,眼神幽幽一亮,小声低喃着:“水混了,才好玩……”
……
告假一日后,心情很是糟糕的许仲壬去上值了,但他一到工部,就觉得同僚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对劲,有那么一会儿本来他看到一群人在小声说话,可是他一过去,那群人要么就慢慢散了,要么就故意说的大声,哪里的酒好喝,哪里的姑娘美……这让他有种忽然被所有人排挤的感觉,让他难受的要命。
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午后他私下里悄悄找了平日里还算是要好的同僚,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得罪谁了?
那位同僚还算是仗义,只问他:“听说你家夫人刚进门,因她的怪疾你们还没圆房不说,你的通房就已有了两月的身孕?这到底是真是假?”
那一刻许仲壬宛若雷击,瞪着一双眼,愣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急忙问:“你听谁说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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