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贺和余贤奄奄的给大家请了安,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杨初云看着他们两个,有些奇怪的问陶风清:“是铺子里头有什么大事吗?我怎么瞧着贺儿和贤儿两个好像很累似的?”
陶风清抬头,含笑的扫过他们两个,“很累吗?”
余贤身子一怔,忙摇头摆手,“不累,一点都不累。是我自己昨晚上看...看风景看晚了,没睡好。”
林霜降垂着眼无声的笑了一下。
虽不知道他们几个干什么去了,可余贤明显是想给自己找个‘累’的借口,以他的套路,许是想说自己看账本看晚了,可话到嘴边,畏惧的看了胡氏一眼,连这借口也不敢用了,生怕自己说个慌都成了表现太过,压了陶风盛一头。
陶贺就简单许多,狠狠瞪了陶风清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不累。”
“你们干什么去了?”林霜降小声的问了一声。
陶风清侧头冲她笑了一下,一手端起酒杯,一手在桌子下面伸过来,抓着她的手紧了紧,林霜降愣了一下,随即反抓着他的手捏了一下。
......
陶风盛端了酒杯,突然站起来走到陶贺面前,似是想说什么,可最后什么也没说,闷头闷脑的站在他面前,一口把酒给喝干净了,然后又闷着头回到了位子上。
所有人都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杨初云笑了笑道:“这样才对嘛!兄弟两个,就该好好的。”
胡氏讪讪的瞪了陶风盛一眼,也不好说什么。
陶贺低着眼,面无表情的把自己面前的酒也喝了。
大约是陶风盛突然跑去跟陶贺喝酒太过反常,杨初云说完话后,大家竟不知道要怎么往下接,胡氏估计不想让大家一直盯着她家的这两个,便对在杨初云身边坐着的杨雨惜问:“过完年,雨惜就要十九了,大嫂嫂可不能一直将她留在身边。这婚事总该议议了。”
其实,杨初云也发现,最近杨雨惜变了许多,从前天天很早就去她院里请安,现在几乎都掐着时间的过去,还都是掐在林霜降从她那儿走的时候,也绝口不提陶风清的名字,中间还有几次说想回家去了。
她的婚事,杨初云做的什么打算,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胡氏这么一提,气氛比刚才还要尴尬了。
杨初云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杨雨惜垂着头不知道要说什么。
林霜降站起夹了一筷子菜给杨初云,笑着道:“等过完年,就请宁苏的媒婆子们来家里坐坐,雨惜妹妹的婚事可不能草率,总得咱们自己先挑上一遍的。雨惜妹妹,你说呢?”
杨雨惜抬头看了她一眼,“都,都凭姑母和二嫂嫂做主。”
杨雨惜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她在杨初云面前是百依百顺,可背地里骄横的很,总好像她已经是陶家的二奶奶似的。
她说这话,可是比陶风盛主动找陶贺喝酒还要让人惊讶。
大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都猜到林霜降十有八九已经找杨雨惜‘喝过茶’了。
白仙儿手抖了一下,筷子上夹的菜掉在了裙子上,这会儿闹出点什么动静,最是能吸引人注意了,她脸皮薄,面红耳赤的站起来,“娘,我...”
“去换件衣服吧!大过年的,没那么多规矩。”杨初云点了点头。
林霜降看着白仙儿和曹妈妈出去的身影,若有所思的坐了下来。
陶风盛不满的嚷嚷起来,“娘,我和陶贺都还没成亲呢!你不先紧着我们两的婚事,倒操心起雨惜姐姐的婚事了。人家自有大伯母和二嫂嫂惦记,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儿子吧!”
他这么一吵吵,大家都笑了,胡氏佯装生气的骂了几句,刚刚的小插曲便就过了,一顿饭吃的也不算太尴尬。
吃完饭,大家挪去了花厅里嗑瓜子聊天,没坐一会儿陶风清就说还有些事,不管不顾的拉着林霜降就走了。
他们没走多久,陶贺和余贤交换了个眼神,也起身告辞了。
杨初云只道是年轻人有自己的事,便也没拦着。
他们两个刚出去,陶风盛就跟过来了,“你们要去哪儿?”
陶贺看了他一眼,冷淡的问:“管你什么事?”
“我不管,你们肯定有事。是不是跟二哥商量好了去哪儿玩?我也要去。我自从...我都没出去过了。贤哥,你带我。”陶风盛是不敢扒拉陶贺的,手一勾把余贤的肩膀紧紧的圈着。
这声‘贤哥’叫的余贤后背发凉,“别,你别这样。姑母看见了会生气的。我们,我们去的地方不方便带你。”
陶风盛胳膊更用力的夹住了他的脖颈,“行,不带我,谁也别想出去。”
“你倒是会捡便宜!”陶贺一拂袖,寒着一张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就是带喽!
陶风盛欢天喜地的搂着余贤跟着去了,只是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为何余贤要说不方便带他了。
也没人告诉他,大半夜的是来爬山的啊!他本来就娇生惯养,再加上之前挨打的伤也没好全,这会儿整个人都要挂在余贤的身上了,“贤哥,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要在山上杀我灭口?”
余贤手里还提着一个灯笼,身上还挂着他这么大的一个人,气若游丝的道:“我觉得我大概会死在你前头。”
陶贺转过身,把手里的灯笼伸过来,凑到他们两个面前,“大过年的,能不能说点吉祥话?”
“说不了了。”陶风盛松开余贤,一屁股坐在地上,“要打要杀痛快点,我走不动了。”
“陶风清就是个神经病!”陶贺突然骂了一句,将手里的灯笼塞到余贤手里,转过身背对着陶风盛蹲了下来。
陶风盛:???
“干,干嘛啊?”
“废话那么多,要么自己回去,要么自己爬上去,要么...”
他话没说完,余贤推了陶风盛一把,“你哥要背你,快点,要不然爬上去就看不到好戏了。”
陶风盛盯着陶贺并不宽厚的背,心头好像突然被锤子狠狠的砸了一下,不知怎么,一些事就这样毫无预警的从回忆的那面墙里撕开了一道口子,猛的钻了出来。
是陶莞儿养的那条恶狗,追着陶风清和陶贺两个人满院子的跑,他是来看热闹的,可陶风清和陶贺跑着跑着就爬到了院子里的枣树上,他从拍着手的叫好到被狗追的落荒而逃,就是一眨眼的时间。
他也想学他们爬到树上去,可他又哪里爬的上去,被狗拽破了裤腿拖在了地上。
陶贺从树上跳下来救他的时候,二哥还在树上坐着拍着大腿的笑话他,他恨他一辈子,哼!
那天,陶贺也是这样背着号啕大哭的他回家的。
可他好像都忘了,只记得的那只恶狗尖利的牙齿撕扯着他的裤腿,泛着臭味的呼吸近在咫尺,还有娘手里的棍子不断举起落下,打在之前还扛着他的背上,娘说都是陶贺的错,是他招惹了恶狗,他是替陶贺受的伤,娘这么说,他便觉得就是这样的,都是陶贺的错。
陶贺的呼吸声渐渐没那么平稳了,陶风盛甩了一下头口是心非的道:“你不是练武之人吗?怎么背这么一会儿就累了?”
“闭嘴!”陶贺的声音依旧平稳,“你知道我们今天爬了几趟吗?”
余贤尽心尽力的举着灯笼给他们照路,听了这话猛的点头,“三趟。我记得清清楚楚,要不是后来二爷把九姑娘带来了,我们还要多跑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脑子里想的是二爷谈个小恋爱,也不知道怎么成了兄友弟恭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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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
陶风盛认真了趴在陶贺背上想了半天二哥这么做的理由, 犹犹豫豫的问:“二哥突然这么努力的锻炼身体,是不是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会输给傅大哥,所以...”
余贤:“哪些方面?”
陶贺:“你想多了, 他让人抬他上去的。”
......
上山路上的石阶上的雪已经提前被人清理干净了, 倒是不难走。
陶风盛能感觉到陶贺后颈的热气从衣领里钻出来,故意让他愧疚似的扫着他的脸, “要不, 我自己走吧!”
陶贺也没客气,当真将他放下来了,他直起身子看了看上面,“快到了。别说话了。”
陶风盛:???
余贤慌忙将两个灯笼都给灭了, 再往上走的时候,身子都猫着了。
今晚的月色其实不错,站在这儿可以看到山顶绰绰的树影后面露出的凉亭顶, 好像还有...光亮。
陶风盛想问什么,可想到陶贺刚刚说的‘别说话’,又把疑问给咽了回去,学着余贤的样子猫着身上往上走, 陶贺站在下面, 尴尬的皱起了眉,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 他们两个就像某种四肢并用的爬行动物。
其实...也不必如此。
半山腰的人或走或‘爬’的往山顶上去。
已经在山顶上的人,却毫不知情。
陶风清的双手搭在林霜降的肩上, 推着她慢慢往前走, 不时在她耳边低语,“快到了。”
被蒙着眼睛的林霜降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在肩上的手不再推她往前的时候幽幽叹了一声, “陶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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