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丽妃一直苦求小事化无,但皇上不答应,她也只好如此。
皇后因为卫宜宁被关起来已经连着两天睡不着觉了,卫宜宁的嫌疑一天没排除,就意味着她是幕后指使者的嫌疑不能排除。
可因为皇上按兵不动,她又没有办法站出来解释分辨,怕的是造成欲盖弥彰的局面。
因此今天来了,却也一句不多问,一眼不多瞧。
徐贵妃这两天有些咳嗽,不时用锦帕捂着嘴。
她并不知道徐知惜做的事,只想着隔岸观火,做个看戏的人。
此外,陈淑妃也在。
“今天叫你们来是为了什么事也不用我多说了,”皇上终于开了口:“今天把事情弄清楚,也是为了以儆效尤。”
曲清把卫宜宁带了上来,众神原本以为她被关了两天,必定担惊受怕,寝食难安,谁知卫宜宁还像往常一样精神饱满,气色红润。
见了众人落落大方的请安问好,一派光风霁月问心无愧的模样。
“曲清,你问吧。”皇上发话道:“从开头问起。”
曲清连忙答应了,转过身向卫宜宁问道:“卫姑娘,敢问这玉兰花的荷包是你送给丽妃娘娘的吗?”
“是。”卫宜宁看了看托盘里的荷包,点了点头。
“那么这夹层中的麝香可是你放的?”曲清又问。
“不是。”卫宜宁回答的干脆笃定。
“你如何证明不是你放的?”曲清问。
卫宜宁忍不住笑了,反问:“那曲总管又可有确凿证据证明是我放的?”
皇后见她如此,忍不住捏了两把汗,心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卫姑娘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曲清有些为难的看着她说:“这么翻来覆去的问,什么时候能把事情弄明白呀?”
“皇上,皇后,各位娘娘,之所以把我第一个叫来,不过因为这荷包是我送的,”卫宜宁正色道:“可是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荷包里放上麝香。因为就算我再傻也知道荷包这东西早晚都会破的,一旦败露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要想铤而走险也并非绝对不可能。”皇上开口了:“也许正是因为大多数人都会这么想,你才要反其道而行之。”
“陛下说的当然有理,”卫宜宁面对皇上也没有丝毫的慌乱:“宜宁斗胆想要把这荷包拆开看看,不知可否?”
“好,你拆。”皇上没什么不同意的。
卫宜宁拿过荷包来,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然后从自己身上解下来一只荷包,翻过来说道:“我缝荷包的时候用的是锁子线,请诸位看看,这种针法的特别之处就是只要找到最后那一针,拉起线头轻轻一扯,整个荷包就会全部拆开,且线不会断掉。但如果不是从最后那针拆开,便不会有这样的效果了。”
说完她以自己的荷包做示范,果然轻轻一扯,荷包就全部拆开了。
然后她又拿起送给曾丽妃的那一只,说道:“这只荷包我也是用锁子线缝的,但被人后来从中间强行拆开后又缝上了。”
卫宜宁让的人为了让众人看得更清楚一些,对曲清说道:“曲总管,麻烦您给我拿些香粉来。”
这荷包的里衬是深色的,将白色的香粉均匀铺在上面,而后再抖落掉,针眼处就会有香粉残留,如此一来走针的针脚就会清晰的显现出来。
“请各位过目,这明显是走了两遍针线才会留下的痕迹。”卫宜宁把荷包放回托盘,曲清托着给各位主子看。
只要仔细看就能够看得很清楚,荷苞的一大半针脚匀净,显然出自一人之手,而到了另一个侧边就明显多出了一道针脚。
“如果放麝香的人是我,我断不会缝了再拆开,不但多此一举,还会让荷包的线变得不结实,容易裂开。”卫宜宁语气平和,丝毫没有受冤为自己辩驳的愤慨。
徐贵妃冷冷地看着卫宜宁,这丫头小小年纪可真是聪明的紧,并且镇定自若,有大将风范,这样的人可是最难对付的。
“这荷包可还经过别人的手么?”皇后转过头问曾丽妃,卫宜宁的一番话让她彻底放下心来,也更想抓住真凶了。
“我的这些衣服装饰都是由侍女们管着的,我自己也不甚清楚。”曾丽妃眨眨眼毫无心机地说道。
“那就让她们说说,”皇上道:“一个一个细问!”
“奴婢记得这荷包曾经送去浣洗局洗过一次的,”一个二等宫女道:“大约是上个月初。”
“去浣洗局问。”皇上道:“勿要查清楚!”
“陛下,昨儿有人给卫姑娘下毒,”曲清上前请示道:“奴才已经查明投毒的人了。”
“居然还有这事?!”皇后惊讶道:“这是谁干的?!”
一旁的徐贵妃听了,忍不住眼皮一跳,心里蓦地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549章 顺便讨个赏
等到曹太监被带上来之后,徐贵妃彻底坐不住了。
“这不是曹喜吗?”皇后道:“他为何要给宜宁下毒呢?”
不但皇后知道,其他人也知道这曹喜是徐知惜跟前的人。
于是众人看向徐贵妃的目光变得闪烁起来,之前或许大多数人都会以为是皇后按捺不住朝曾丽妃下了手。
可如今想来徐贵妃也不是没有动机,毕竟之前她才是这后宫里最受宠的女子。
如今一旦失宠,心里难免会生出妒恨。
曹喜胖大的身子跪在那里,头触地,屁股撅得老高,看上去很滑稽。
不过他此时可顾不得这些了,痛哭流涕,一口一个“奴才再也不敢了”。
皇上被他哭的心烦,眉头皱了起来,曲清连忙上前踢了曹喜的屁股一脚,呵斥道:“鬼叫什么?!还不快把你犯的事儿说清楚!”
曹喜这个人野心大脑袋蠢,偏偏骨头又软,徐知惜真是不会用人,偏偏选中了他当马前卒。
昨天他买通了伙房的一个太监,往卫宜宁吃的饭里下了毒。这毒药的特殊之处就在于无色无味,且就算下在饭菜里,过半个时辰后就会挥发干净不留痕迹。
他原本是想把卫宜宁做成为畏罪自尽的样子,他之前算计好了这种计量用在人的身上,总要半个时辰以后才会毒发身亡。
可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卫宜宁会拿老鼠来试毒。
等曲清找到他时,若是他抵赖一番或许还有回旋余地,偏偏他自己先吓破了胆,原原本本地交代了个底朝天。
把曲清都吓住了,还以为他是受人胁迫才这么痛快呢!
后来又把涉世的重新查问了一遍,见没什么可疑的,才确定他的确没撒谎。
“混账东西!谁让你这么干的?!”徐贵妃怒目圆睁,大声质问曹喜。
“娘娘饶命,是,是奴才乱出主意,想要把卫宜宁除了,省得她跟徐姑娘争太子侧妃。不过徐姑娘不知道这些,都是我自作主张。”曹喜虽然是个怂包,可到此时也知道不能说是徐知惜指使他的。
反正自己已然完蛋了,没必要再拉徐知惜下水,否则徐家又怎么会干休呢!
“我看未必吧!”皇后此时也不想当老好人了,她的威仪一再受损,若还像往常那般好性儿,只怕往后更要有人妄图不轨了。
“焉知不是有人怕查出真相来,故意把宜宁毒死,弄成畏罪自尽的假象,好让我们有口难辩,受葫芦提的冤屈!”
“皇后娘娘,您的意思是我在背后主使的了?!”徐贵妃冷笑着接过来:“说句不好听的,若真是我想要做,还会派这么个不中用的废物去吗?!”
卫宜宁听了这句话,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不错,倘若是你想弄死我,定然会派丁内监了。
果然,关乎到个人切身利益的时候,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皇上不得不咳嗽一声,才让双方都住了嘴。
这时去浆洗局的人回来了,曲清的徒弟连同几个太监押着一个宫女进来,那宫女是负责给娘娘们清洗汗巾、香囊之类的小物件的。
浆洗局也有一本账册,记录的是每日当班的人和送洗衣物的明细。
一路查下来,那天负责清洗曾丽妃衣物的正是此人。
“快点儿交代!免受皮肉之苦。”曲清见这宫女的神情便知道她脱不了干系。
和曲清相比,这宫女既没哭泣也没求饶,反倒是一派傲然清高。
“你们既然抓住我,我也没什么话说。”宫女冷笑道:“的确是我做的。”
“快说你是受何人指使!”皇上亲口问道。
“没有人指使我。”宫女抗声道:“这件事是我一人所为。”
“你一个粗使宫女和丽妃有什么冤仇?”皇上不解。
“她是个祸国殃民的妲己!人人得而诛之!”宫女高声道:“有她这样的人在早晚会亡国的!”
这番话说出来,在场所有人莫不惊骇万分,要知道敢当着皇帝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古至今也没有几个人,偏这小小的宫女居然有如此大的胆子。
曾丽妃顿时满面通红,羞愧的恨不能自尽以谢天下。
皇帝见她如此,哪还能再让这宫女说话?直接喊道:“拉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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