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把她办了没有?”封二神色颇有些猥琐地问他哥哥:“怎么就惊动了老爷?”
“弄错了。”封玉超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弄错了?”封二大惊。
“去的不是卫宜宁,”封玉超道:“是卫宜宓!”
“啊?!”封二吓的把拐杖都扔了:“怎会是她?!”
封玉超没好气道:“谁知道!黑着灯的时候愿意得不得了,估计是奔着燕七来的。等看清是我就哭天抹泪的,死命的矫情!”
封玉铎张着嘴愣了半天,恍然大悟道:“那贱人一定是想着冒名顶替捡便宜来着!必定是她用计拦住了卫宜宁,之后自己前来赴约的。”
封玉超自然也知道是这么回事,心中越发厌恶卫宜宓。
“那老爷是怎么知道的?”封二又问:“是谁报的信?”
“是卫长安,他知道弄错了就跑去了,随后卫家夫妇都去了,”封玉超深吸一口气道:“把我和卫家那贱人堵在了屋子里,之后便叫人请了老爷和太太过去。”
卫长安本是他们布下的棋子,结果反将了自己一军。
“那老爷怎么说?”封二顿时觉得这件事万分棘手,他们平时做这些偷鸡摸狗、眠花宿柳的勾档都是背着人干的,这是头一次被抓现行。
“能怎么说,”封玉超微哂:“自然是脸面名声要紧了!”
“哥哥,不如……”封玉铎的语气忽然变得低沉诡谲:“我们把她杀了!”
“你这蠢货!”封玉超骂他:“这时候弄死她不是等于昭告天下?!别说是咱们动手,就是她自己死了,卫家也绝不会放过咱们的。到时候还不是弄得一身骚?”
“那……”封玉铎双眼发直:“那岂不是要……”
“哼!”封玉超冷笑:“要娶了她!不过,你倒是运气好,不然的话这事就该是你的了。”
封玉铎的表情不禁有些尴尬,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不过我不会让她活很久的,”封玉超忽然很诡秘地笑了一下:“嫁过来过个一年半载把她折磨死不就结了,反正嫁进这里,生是封家的人死是封家的鬼,到时候谁敢放一个屁?!”
“这倒也成,”封玉铎想了想道:“那娇滴滴的大小姐肯定受不得委屈,想要磋磨死她倒也容易。”
饶是如此,封玉超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就算他在婚后可以不留把柄地折磨死卫宜宓又如何,自己终归是娶了她。
再娶就是续弦,没有哪家好人家的嫡女肯给人家做填房的。
更何况卫宜宓名声不好,差不多的人都会考虑考虑。
说到底这个贱人还是把自己给害了。
“二少爷,老爷叫你早些回房去,”老管家过来传封毅的话:“老爷还说大少爷跪了这一夜若是想明白了就不必继续跪着了。”
“哥哥现在就想明白了,”封玉铎忙说:“就叫他回去休息吧!”
“二少爷,老爷说这一夜的罚跪是叫大少爷长记性的,若是跪完这一夜还没想明白再继续跪着。”
“你们都离我远点儿!”封玉超心情郁闷,不愿意有人在旁边:“让我清静清静!”
封玉铎和管家只好走了出来,封玉铎回到自己的屋子,呆愣愣坐在床上,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们兄弟这次可算是栽了!
他清楚自己的哥哥心高气傲,绝不会甘心娶卫宜宓,可又没别的办法,如今这事牵涉颇深,他们兄弟暂时是没法摆平的。
“来人!”封玉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叫道:“把我那匹狮子骢留下别卖!”
他前几天骑马摔坏了腿,便忍不住要拿马撒气,叫人把那匹马卖了。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正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竟然冥冥中让自己躲过一劫。
因此也就不恨那马了,反倒觉得这马护主,不然它平时都十分温顺,为何那一日会突然发狂呢!
这厢封毅夫妇还在商议如何跟隋家退亲的事。
“这可真是难开口啊!”封毅长叹道:“退亲另娶少不得会被人耻笑,隋家与我封家本是世交,如此怕是就此恩断义绝了!”
仁勇公夫人也跟着叹气,可还得强打起精神劝慰封毅:“眼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卫家只给咱们三天时间,三天后若不上门提亲,他们可就打上门来了,到时岂不是更丢脸?”
“唉!”封毅长叹一声:“如此我还是今夜就把信写好,派人明日一早就送出去,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不得不痛,那就快快了结了吧!”
说着在灯下铺开纸,略一思索就写了起来。
“把当初的婚书契约拿出来,”封毅道:“连同那块春水玉佩一同交给隋家吧!”
“就这些吗?”仁勇公夫人问:“要不要再带些银子去?算是赔罪的。”
“隋家不会收的,”封毅道:“不过还是带上一万两的银票去吧!”
第二百四十八章 卫宜宁的反戈
卫家的空气凝重而诡秘,一如此刻浓深的夜色。
仆人们被勒令不许走动,全都熄了烛火待在屋子里。
卫宜宁抄了十几遍经文,这一遍才抄到一半就被人从卫宜宓的屋子请了出来。
本来已经有些困倦,到外面被冷风一吹,立刻就清醒了。
“大小姐呢?”春娇奇道:“怎么不见她回来?不是说等她回来才叫咱们走吗?”
“咱们快些回去歇着吧!”卫宜宁不接她的话:“别乱打听。”
春娇果然就不再多问,卫宜宁的话她一向听从。
包氏回府,根本没叫卫宜宓的丫鬟和那个车夫跟着,而是把他们直接打发了。
至于打发去了哪里,众人也不清楚。
卫长安带了下人们前头走,包氏随后才带着卫宜宓回来。
卫宗镛哈欠连天,两只蛤蟆眼发直,只想快些躺平了梦周公。
包氏懒得和他计较,所以一路都不说话。
卫宜宁回了自己的屋子,脱下那件合欢花的绣罗襦,叫春娇收起来放进柜子里。
“就留在外头吧!这衣裳今儿头回上身,还没穿出去呢。以后遇有节庆或出门都可以穿,不用急着放起来。”春娇觉得这件衣裳真的很好看,卫宜宁难得有这么一件鲜艳一点的衣裳。
卫宜宁没再说话,这件衣裳她不打算再穿。因为原本就是用来演戏的,如今戏演完了,这衣裳也就可以放起来了。
她父母去世还不满一年,虽然包氏早在她进府时就暗示她不可为其服孝,卫宜宁却坚持不穿颜色鲜艳的衣服。
她之所以穿这件衣裳,实数无奈,为了让自己的计划实现不得不如此。
虽然没人明说,可这一晚上前院闹腾着,多少也有些动静传过来。
先是包氏出府,此后又派人请了卫宗镛出去。
别人不知是怎么回事,卫宜宁却清楚。
从卫宜宓不准她出府开始,一切都是意料中的事了。
卫宜宁坐在妆台前,任春娇慢慢地给她卸了妆。
她脸上的神色一如平常,看不出任何变化。
春娇伺候着她躺下,卫宜宁才开口:“床头的灯先别熄,我再看几页书就睡。”
卫宜宁有睡前看书的习惯,春娇不疑有他,只是劝道:“姑娘随便翻两页就睡吧!可别看太晚,当心累伤了眼睛,不是闹着玩儿的。”
春娇不识字,就觉得看书写字这些事最是熬人心血,何况女孩子家家,做些针线刺绣也就够了,没的弄那些劳什子添烦难。
卫宜宁笑着应了,待春娇出去,便从枕下拿出那只金盒来,打开抽出那张云轩笺,直接放在蜡烛上点燃,不过片刻就化作了灰烬。
又看了看那方红豆帕子,绣工真是好,虽觉得有些可惜,却也不能留下,以免节外生枝,故而也放在烛火上烧了。
单留下那只赤金盒子,一来这东西没法毁掉,二来可以送去金银铺子换钱,应该值些银子。
封家兄弟以为用燕肯堂做诱饵,卫宜宁就会毫不含糊地上当。
他们万没想到卫宜宁从看到那金盒里头的东西的第一眼就起了疑心。
非但没因此而沾沾自喜,反而认定了这是个圈套。
她把那封信反复看了几遍,虽然看不出哪里做了假,但就是认定燕肯堂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与燕肯堂并无太多交集,也不过是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而已,何以他就会对自己动心?
退一步讲,就算燕肯堂对自己有意,这么做也不合礼数。
燕婷贞也好、燕云堂也罢,都是教养极佳的,燕庆堂对韦兰珊用情甚深,却也只是让人帮他问问对方是否对自己有意,且是在情急之下。
燕肯堂是他们的兄长,难道竟不如这两个人明理守礼吗?
所以越想越觉得蹊跷。
封家兄弟觉得女子最是怕动情二字,一旦动情,便会变得又蠢又胆大,什么私相授受、幽期秘会、以身相许都能做得出来。
但卫宜宁对燕肯堂虽然印象极佳,却并不发痴,她想的是如何为父母家人报仇,根本不会考虑儿女情长。
她不是卫宜宓这样的大小姐,心里装着才子佳人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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