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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与娇娇 (狄七宝)


  见闽钰儿笑了,齐叔晏不由又往前走近了些,一下子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女人不觉,等到鼻翼传来似有若无的清香,她才骤然抬头。
  齐叔晏几乎要将她罩住了。
  “公主可喜欢?”他问。
  闽钰儿自然点头,“当然喜欢。”
  男人就说,“往后,公主来了齐国,但凡喜欢什么,只管告诉我。”
  他不会和女人打交道,去揣测她们心底弯弯绕绕的心思,只能让她们自己主动一点。
  “好。”
  齐叔晏便轻轻笑了,闽钰儿尚算乖巧可人,眼下他对女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或者说,闽钰儿的那些脾气在他看来,都是可以忍受的。
  他心里有一杆尺,量度每一寸进退的恰当与否,忍受与否,闽钰儿远远地在量度范围内,齐叔晏自然是愿意倾注耐心,纵着她,惯着她。
  闽钰儿托着兔子,没由来地忽然问了一句:“齐叔晏,你会死吗?”
  这一问,让齐叔晏顿了顿,“公主?”
  “我是说……”她伸手,轻轻抵在齐叔晏的胸膛上,“我那天晚上看到了,你这里的伤口很严重。”
  指尖勾起一阵阵的酥痒,齐叔晏低头,闽钰儿又触了触:“疼吗?”
  “还好。”
  “真的不疼吗?”
  闽钰儿好奇地仰头,齐叔晏与她视线接上,眼底滑过异色,随即点头,“嗯,真的不疼。”
  “也不会死,公主放心。”
  “我,我是怕。”女人讷讷地收回手,看着手里的兔子。
  都说北豫的女子,无论是气概,还是别的什么,都不输外界的男子,可闽钰儿觉得自己给北豫丢脸了。
  她在齐叔晏面前又说了一遍,“真的殿下,我怕。”
  不知怎么了,齐叔晏忽然就起了好奇,他问:“公主怕什么?”
  “怕……”
  闽钰儿不知道怎么说,大抵是怕生离死别。一想到这个,小姑娘眼眶就泛了红,她想起不久前的闾丘璟,又想起更久前的公冶善。
  “我怕陪我走了一程的人,说不在就不在了。”闽钰儿声音闷闷的,“我都习惯了有他们陪着了,我没他们不行,我好多事都还没学会,可是他们说走就走,留我一个人,我很难受。”
  齐叔晏背着手在身后,他看闽钰儿,心里有些不一样的东西涌了出来。这是他前十几年从未体会过的,现在在他面前的不是北豫公主,而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把她娶回去,不仅是简单的娶回去。她还没有长大,齐叔晏甚至还要教她许多东西,教她如何不动声色,教她以后不要轻易在别人面前哭,尤其是男人面前。
  小姑娘哭起来,真的是要了人的命了。
  闽钰儿低着头,眼泪还是吧嗒吧嗒滴下来,把怀里的兔子惊的束起了耳朵。
  她说:“不好意思,我没想哭的,我回来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哭过,只是……”
  只是齐叔晏刚好走过来,男人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大抵是可以信赖依靠的感觉,她才丢盔弃甲,狠狠地宣泄了一番。
  齐叔晏等小姑娘哭得差不多了,才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闽钰儿伸手去接,男人却直接绕过了她的手,直接拿着帕子覆上了女人的眼,想替她把眼泪擦干。
  她低着头,把帕子拿了下来,嘴里喃喃地念,“你不许看,我本来就不好看,哭了就更难看了。”
  齐叔晏抿了嘴角,也没拿回帕子,伸手,冰凉的指尖触上去,拂去了女人脸上的湿痕。
  闽钰儿一时间几乎窒息了,男人的手从她眼下,一直勾连到脸颊,还微微碰到了她的下巴,然后停住。
  莫名的气氛从二人间升腾起来,连怀里的兔子都安静了,怂着嘴,耷拉着头,耳朵时不时扑棱一下。闽钰儿抬头,男人的手就在她的脸边,窗外月色照进来,撒了满手。
  “齐……”
  她本来是想说:齐叔晏,我觉得你很好,我愿意跟你回去。
  可是话到嘴边,男人的手却先垂了下来,齐叔晏先前还凛然的黑眸,转瞬失去光泽,随即紧闭着唇,整个身子不自已地倒了下去,直直地盖住闽钰儿——
  兔子“腾”的一声跳走了,闽钰儿被男人“按着”,也栽倒了地上。
  闽钰儿被压得不轻,腰被什么硌到了,一阵疼,她忍着没叫出声,反倒是昏迷过去的齐叔晏,极其微弱地附在她耳边:“对不起。”
  闽钰儿:“……”好说好说,只是能不能说话,不要隔这么近?
  男人的唇,几乎就抵在闽钰儿脸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脸顿时红了。
  “齐叔晏?你怎么回事,又犯病了?”
  “齐叔晏?你还能听我讲话吗?”闽钰儿暗道不好,男人莫不是得了什么急症,现在是不是要找大夫?
  可是他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不方便啊……
  正想着,好死不死,孟辞的声音就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夸张,生怕别人听不见:“殿下?”
  “殿下是在公主屋子里睡着了吗?”


第13章 牵手
  闽钰儿当下没别的想法,就想冲出去把孟辞一张碎嘴撕了。
  孟辞站在外面,雪落了肩头,他眯起眼睛,又叫了声:“殿下?”
  闽钰儿顿时咳了一声,“孟大人可是一个人在外面?”
  分明是打探的意思。孟辞顿时收敛了神色,但凡齐叔晏还好端端在里面,闽钰儿就绝不可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闽钰儿迟疑,“孟大人,要不你进来一下……”
  男人不待她说,直接掀开了帘子,屋子里暝暗不清,他看见齐叔晏倒在地上,顿时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
  闽钰儿说:“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昏过去了。”
  孟辞冲过去,眉眼里全是担忧,把齐叔晏扶起来后,伸手探他的鼻息——
  又是一样的,缓且弱。闽钰儿按着腰,自己爬起来时,孟辞已经一把扯掉外袍,罩在齐叔晏身上。
  他弯腰抱起齐叔晏,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留下闽钰儿一个人,女人愣了愣,才追出去:“齐叔晏怎么样了?要不要请大夫?”
  孟辞走的急,雪里已经只剩了一个背影,他说:“不用。”
  还是不用。上次也是这样,也不知道齐叔晏的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上一刻眼看不行了,下一刻又能去狩猎,昏迷了还不让寻常大夫近身,真真是古怪。
  闽钰儿不知道这该不该告诉闽挞常。屋子里的小兔子忽然跑出来,这兔子不认生,已经学会在女人脚边磨蹭了,耷拉的耳朵一垂一垂的。
  兔子仰起头,红色的眼睛直直望着闽钰儿,鼻子又耸了耸。她忽然觉得有些触动,低下身去把兔子搂在怀里,“小家伙,你是怎么被齐叔晏抓到的?”
  兔子竖起了耳朵。
  “看你干干净净的,这么不怕生,他定是没有苛待你。”
  闽钰儿顿了顿。齐叔晏那样的人,又会去苛待什么呢?
  外面没人,估计嬷嬷也被孟辞请走了,她抬头,看到齐叔晏被孟辞抱去了营帐,一路上安安静静,连半个人都不曾惊动。
  “小家伙。”闽钰儿抚着兔子的头,站起来,“我们去看看他。”
  孟辞额头都渗了汗。齐叔晏又犯病了,上次是因为陡然的风寒,不知道这次又是受什么刺激了。
  他性子比不得寻常人,大多数时候都是不起波澜的,以是能暂时压下病像。孟辞跟着齐叔晏这么久,哪怕对这些知晓的一清二楚,可一旦看到齐叔晏人事不省,还是莫名的心悸。
  那么好一个大活人,说昏就昏了,谁能不着急?
  “江太医呢?”他把齐叔晏小心地放在塌上,扯开男人的衣襟,“把他喊进来。”
  “大人。”下面的人也有点手足无措,“已经叫人去请了,应该马上就能来。”
  “马上是多久?!”
  男人剑眉蹙起,语气难得有了不善,很是不耐烦。
  “大人,小的们会竭尽全力把人尽快请过来的。”
  孟辞不说话,紧压着眉头,回首把齐叔晏又扶起来了些,齐叔晏的胸口处那道狰狞的伤口又显现了出来,孟辞的眉头皱的越发厉害了。
  过了一刻,外面有人进来报道,“大人,闽钰儿公主来了……”
  闽钰儿?
  他看齐叔晏,随即回头,“把她请过来。”
  “江太医怎么还没有来?!”
  “回大人,江太医现在……不见了。方才还在殿上喝酒的。”
  “不见了?”
  闽钰儿一进来,就听见了这句话,孟辞从塌上下来,忧心忡忡:“公主,麻烦您照看一下殿下。”
  横竖闽钰儿已经见过一次了,这里能照顾齐叔晏的,也就她一个人了。
  “哦,好。”闽钰儿有些局促,还没问齐叔晏到底怎么了,孟辞就掀开帘子,踏着步子出去了。
  一阵凉气涌进来,女人往后退了退步子。那些侍卫养成了缄默不语的习惯,只把头垂着,闽钰儿想了想,随即把怀里的兔子递给一个人,嘱咐他:“把这个照顾好。”
  屋子里外隔了一道帘子,帘子外冷寂,帘子内却是拨了暖炉,暖意洋洋。齐叔晏额头紧蹙,闽钰儿掀开帘子轻手轻脚走过来,拿帕子为他擦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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