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对萧哲无耻下流的嘴脸已经有了免疫之技能,显然,他的小伎俩,思思已经有所领悟。
思思看的清楚,对面花伊人的一脸凄凉色相,那般的乱人心思。
而,太子他……
“思思,说话,本宫在等。”太子依旧不死心,依旧纠缠着。浅显间,已经愠怒恒生,快收敛不住了。
思思还是不得言语……
“传言右相嫡女废柴无能,蠢笨如猪,而如今本妃才知,传言实属无中生有。单看今日,你将当朝太子和王爷迷的三昏五寐争来抢去,又岂会是那废柴女子?夫君,原来,你曾经爱我的心,已经变了……只不知,将来的你,又会将心思放在谁身上?她?还是别人?”
花伊人最后一句微有哽咽,闻起来似枯竭的陈年水井发酵后,散发着大哀大愁,大悲大怨之气。而她的话,一并神奇的钻进了思思的心里,似激起平静湖底的涟漪,即刻清醒了。
她说的没错。曾经的太子有多爱花伊人,她最是晓得。
几年前那寮房锦绣屏风隔着她和他谈天说地,两个陌生的人互诉着衷肠。犹记得初闻屏风对面的他,哀叹连连,解语花秋瑟,也难言他浓浓的相思求不得之苦。强大的哀怨气场直波及对面的自己,一并跟着他悲春伤秋。
她忍不住问道:“公子因何哀叹连连。”
对面的太子停顿良久,低沉磁性的嗓音徐徐道来:“我深爱一个女子,然却知她已有心仪之人。我为她挡过刺杀,挡过灾劫,却挡不住,她的春情萌动覆水难收……。”
她又道:“爱而不得苦,世间人,无有一人不食其味。公子又何必执着呢。”
对面的他依旧哀叹,缓了片刻又道:“的确是苦,苦不堪言。”
她道:“即知苦,躲了就是。”
总是他在思量她的话,品味几番后又道:“心相许,躲不掉了……”
她又道:“何为心?是肉团心,还是何心?”
一阵思量,好似驱了几分苦楚,思想跟着思思拐了几个弯儿,却停在了岔路口,究竟什么心?这个,他还真不知。
“姑娘说,是什么心?”
“欲望轮回的苦心,公子可曾看见?”
停顿许久,才道:“不曾,此心,看不见摸不着,却格外疼痛。”
“空无境界自生烦恼。公子,不过自讨罢了。你恼或不恼,山水依旧,黑白照常。心,却为哪般。”
一阵良久沉默,思思因着有事便起身离去,后来太子如何,她便不得而知。只是,次日,乃至日日,每个黄昏莅临之前的午风习习时,他都会准时到场。风雨无阻……
当时不知他身份,还曾一度嫉妒那个被他深深爱慕的女子。
思绪逛了九曲十八弯复又知本的回了来,思思吞了口口水,冷清看去。果然,太子被说中了,尴尬后一阵焦躁。
“伊人,本宫对于女人,只取喜爱的。并非滥情,并非用情不专。与你,于思思,本宫皆是真爱。”
好一个皆是真爱,如此说来,再有三四个,你都喜爱,那还真是雨露均沾了。思思已经对其彻底不削。本就不曾深爱,遑论此时。
花伊人冷笑几声看向思思:“齐思思,你听到了么,你我是否该庆幸,成为夫君喜爱之人?”
然回答她们得依旧是无声……
“等我。”深情复杂的看了思思一眼,转身拉着花伊人的手迈步而出。那脚步略急,忽闪着软风……
来不及深情对视,花伊人只瞥了一眼萧哲,身形踉跄着便被太子带走,看的出,太子怒气当头,回去后,只不知要如何待她了。
人悉数离去后,只留思思和萧哲在房中。尴尬的气息瞬息铺面而至。
思思垂眸,遮掩了所有情绪,这让萧哲看不清,她此时所想。
带着墨香的身子愈发贴近了思思,就着身旁的上好红木椅稳稳坐下。戏谑的墨瞳散发异样的光芒。而思思未见,那眸中有着几不可见的怒气若隐若现。
伸出手来轻点两下,便解了穴。令思思如释重负般呼出口浊气。
“知你与他郎情妾意,本王可是做那拆散人家姻缘的孬人了不成?”嘲讽淡淡,袭自男人口中。
思思抬眸只看向门口一眼,并未回答。那冷冷清清如烟如雾的眸子是萧哲看不懂的神色。
而不等萧哲在言,思思站起身来,径自向床榻而去。萧哲不解,青天白日她要睡了?
却见思思转过身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
动作缓慢而有节奏的舒展开来,萧哲眸子深沉一凝,那是休书?
“王爷不记得没关系,思思帮你记着,你,休了我,与我便再无关系。请将皇上赐我银两还我。思思自会离去。”伸手抖开那被折叠的犯了旧的绢帛,墨字有些模糊,但依旧依稀可辨,休书大字碍眼的端正,自己的字迹怪是好看。第一次,萧哲觉自己的字有些个难以入眼。
萧哲复又起身,压迫感渐步驱来,轻轻一夺,休书即刻落入其手,来不及令思思争抢,但见男人已将其收入怀中,潇洒转身,丢下一句戏谑语道:“本王的东西,容不得你收藏。”
“萧哲!”
思思情急之下一声急呼,留住了已经迈步至门边的身影。
“若不放我,会灾祸临头。”
萧哲顿了身子,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多管闲事。”便施然而退。
思思有一瞬发愣,休书他握在手,是何意途?一向聪明绝顶的她,此时却困惑难当,思思不晓得因何这萧哲总是反复无常,以前在军营时,一向老成稳重,做事更是慎而慎之。
似如此随意为之,还是颇为反常。
静坐而安的思思却并未放松警觉。
自己棋艺已然大显,若有心之人深入思考,定会对自己生那不善的心思。猛然想到此,竟有些惊魂!
太子和萧哲如此反常,若说被自己魅力所感,打死她也是不会信得。而若说利用自己,倒还说的过去。思及此,思思心内一阵烦躁。
抬眸看向那金丝绒门边装点,猛然回忆萧哲那句,笼中雀鸟儿自己定会喜欢的话。
心头一片哀凉无以言说的寖透着自己四肢百骸。就连呼吸也一并残喘,在他这里苟延而活的滋味,竟是这般蚀骨吗。
思思眉头一皱,玉手不自觉紧握成拳,胸中恼恨似万丈波涛汹涌澎湃着,墨眸逐渐变绿,翡翠剔透的寒芒直射向门外,那抹惊艳竟那般夺目,那般嗜血!
心哀致死的思思,最终经过一段时间的平复沉下翡翠绿眸,轻缓低吟一句,自己终究还是不如花伊人……。
第44章 交出军师的行踪
太子与花伊人回到府中之后的事,思思不想,也不愿知晓。
而萧哲这方,更加令思思深恶痛绝。思思如今只一个没出息的念头,那就是走!
彻底离开健康城,彻底离开他们。说她是缩头乌龟也罢,窝囊废也好。反正思思就是厌恶此地,厌恶的已经到了恶心欲呕的境地。
然而,令思思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被萧哲囚禁了,还是彻底的囚禁!
思思永远都会记得当日天气阴沉,几个护卫用黑布将她眼睛蒙上,一路不言不语,直到到了这处天牢,一个推搡,思思身子不稳便扑倒在地上,溅起灰尘一片。身后这才传来那护卫一声低吼:“王爷让姑娘好生在此修养。还说,让姑娘死了想逃的心思。”
桄榔一声落锁,清脆而沉闷的声音回声特别嘹亮。嘹亮的令思思心一个哆嗦……
环顾四周,思思只觉暗无天日,灰暗无光等等所有词汇皆不足以表示此刻她堪比活死人的心情。
比她手臂还要粗的铁条连成片,成为那特有的招待思思的金贵牢房,牢房内一张破木床被几个要破不破的粗木桩支撑着。一床破旧棉被散发着霉味毫不客气的铺陈在那木床上。
据牢头的话讲,这是王爷府中地牢里最好的一间了。一面朝阳,还可采些光,床虽简陋,可起码存在。就连这个破棉被,也是其他牢房甚缺的。
思思听罢频频点头,好,地牢里最好的待遇,她齐思思是否该感激涕零萧哲的大恩大德,然后没齿难忘其照顾的深恩?
然而思思最担心的并非所住环境如何。她隐约觉得萧哲定是有事,还是什么说不得的大事,否则,不能将她关起来!
百无聊赖,心灰意冷想撞墙的思思独自一人在牢房里挨过了一个又一个无聊的时辰,睡了醒,醒了睡,就连饭菜也是极简的。简单到只有一个馒头,几个咸萝卜。有时思思自行宽慰,就这般养老倒也不错。
最好的一次伙食,思思记得好像有碗热粥。
热粥里零星几点白菜花,也算是有滋有味了。
据牢头所言,这算是牢里最好的伙食了,还嘱她莫要挑剔。
思思心虽麻乱,然而表面上却是一派淡定,无所畏惧的。
举止依旧风华,神态依旧波澜不惊。破被子她也不嫌弃,冷了照旧盖在身上。醒了就将双膝盘起,参禅打坐,好不惬意……
萧哲轻缓的放下手中杯子,优雅干净的房间处处散发高贵的气息。与思思地牢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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