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金笙这一逃,大战必将发生了。”
风寒依旧,刮面剔骨。大梁旗帜依旧迎夜风萧瑟矗立。为打斗而牺牲的年轻将士们的躯体尚有余热,鲜血染红的城楼斑驳触目,却因着暗夜而悄悄遮盖……
思思丽目一缩再缩,不忍眼所见,恨这无情战乱,怒这人心不古!
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
金笙与齐宴卞邪一路奔跑,直到身后确定无有追兵方停下马儿,任由人马喘息停歇。
一跃下马,索性坐在冰凉土地歇息调整。
众人纷纷效仿下马小皙。
眼目流转看向身高九尺的齐宴卞邪,金笙喉咙开合发出令人费解的狂妄大笑,笑声止,意味深长道:“想不到,齐宴卞邪以一己之力救了这六千人马。本王定当重金嘉奖与你!”
齐宴卞邪拱手言道:“殿下过誉。若非殿下鸿福,我等亦不能安然出城。”
“莫要自谦,今后,你我联手,定会夺了萧哲的江山。”
“那就拭目以待吧。”
……
第464章 金笙险死
寒风劲飕,此时距子时已过三个时辰,再有多时便天明大亮。
休息片刻,金笙起身回望遥远若点的边城城楼,心口微有遗憾。
究竟是白忙一场,连诸葛尘的半个身影也未见了。他这一生心里只入了这么一个女子,偏生苦寻不得。还真是莫大的讽刺。
齐宴卞邪见其遥望无言,似猜出七分,试探问道:“殿下可是因未见了诸葛尘而心有遗憾!”
“不错,这个女人是本王的心病。心病不治,岂会完焉。”
“那殿下率军攻打大梁,究竟是为了那万里疆土,还是,只为了一个诸葛尘?”
“诸葛尘生长在大梁,大梁的每一寸土地都被她随意踩踏,她和她脚下的阔土,我焉有不取之理?”
“既如此,我会竭尽全力助殿下达成心愿。”
“好,今日见你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将才。待国土拿下,我必分你半壁江山。时候不早,上路吧。”
言毕扯过马儿翻身一跃,将马儿复又骑在胯下。
千军陆续上马,似乎无碍,似乎顺畅。
金笙抬手扯过缰绳,收紧大腿,率先骑马向前方而行。
就在这时,数道黑影自身边一晃而过,金笙惊蛰,急忙停下马儿四处张望。
突觉腹部,脖颈,和大腿多处格外凉爽,甚而疼痛难忍,低头瞧去,脖颈处有液体流出……
后知后觉的痛意排山倒海般袭来,金笙再也难以支撑,眼前一阵暗黑,身子不稳自高高的马背上轰然跌落……
却着实吓坏了身边的齐宴卞邪和一众将士。即刻人员聚拢,一拥而上,将金笙包拢其内。
才见了,金笙脖颈,胸口,肚腹,大腿各处要害正汩汩而淌鲜红的热血,热血在寒冬时节散发氤氲热气,带着死神特有的惊怖,刺激着周遭所有人的神经……
齐宴卞邪大惊,四处张望,手中千金大刀牢握在手,但见前方一排排黑影似鬼魅一般矗立,只令其瞳仁放大,不能自己!
孰能料到,出了边城即将通往匈奴大营,却被埋伏的杀手袭击。
然,不信却不得不信。那一个个幽灵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成功将金笙刺杀。
如今,只盼金笙尚留一命。
齐宴卞邪眼望前方黑影楚楚,向身边嘈杂人大声疾呼:“给你们殿下止血,其余人等随我备战。这些杀手武艺高强,不可掉以轻心!”
言毕,提起千金大刀,足下生风,回奔而返,一念杀神,风声鹤唳!
身后众将士亦飞奔杀来,刻不容缓。
但见黑影戳戳却在此时呈分散状,因着实在太快,只若一道道旋风刮过,齐宴卞邪眼睁睁瞧着身边人噗嗦躺到,一股寒凉自脚底蔓延,恐慌第一次攥住了他的心,一并收紧。
他从来不晓得,在这边境还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武林高手,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是狄川,还是东华傲的人。
然,时间容不得他慢慢思考,黑影逐渐向自己靠拢。
手中大刀此刻无助而彷徨,究竟该如何抵挡这如风,如鬼的刀剑……
嗖,黑影飞快向齐宴卞邪奔来,快的,只剩一团雾气……
齐宴卞邪收起恐慌,尽量让心情平静沉稳。不断提醒自己,心乱则刀乱。
敌方毕竟为人,毕竟有感。
那就随着感觉厮杀吧。不消片刻,齐宴卞邪已提着大刀上下翻飞,只将自己周身围得密不透风。
也似乎,那一团团黑影被大刀挥散,果然,未有刀剑近前。
可,千金大刀挥舞久了,委实耗力。齐宴卞邪只觉大刀动作缓慢之时,后背衣襟已被划破。
一个打挺,身前复又身重一刀,再挥舞时,看不清那刀影如何闪动,怎生片刻功夫身上已遍体鳞伤……
高大的身子因着疼痛而颓然倾覆,大刀杵在地上,像极了倦极的武士,与它的主人一般吃痛,不堪负重。
黑影并未打算给他喘息的时机,眨眼间一拥而上……
突的,夜空上方五彩光圈似天外飞仙,只照瞿了一众黑衣人的身影,和齐宴卞邪满颜疲惫,苍白若纸的脸。
若惊蛰,亦动了黑衣人刺向齐宴卞邪的刀剑。
举目望去,但见从人群中闪开一条空处,一着装怪异的老者步履健硕而至,其背有一囊,略微突兀。
一时就这般僵持,却救了齐宴卞邪的命。
老者在这暗黑中不辨其貌,一道沧桑浑厚的声音格外突兀:“可是失传已久的白家?呵呵,想不到,也为萧哲所用了。我倒要看看,尔等会否出了我的阵法。”
说时身形跳跃纵入半空,手中扬起不明之物落地,一阵忙活。
无良眉眼紧皱,身形一晃,单手挥舞,即刻聚拢所有黑衣人,成线排排。
身形在动,竟排成长龙回返而去……
就这般撤离,似乎让齐宴卞邪不敢置信。这老者是何方神圣,怎如此大的妖力,竟吓退那些非常人的黑衣杀手们……
想要说话,竟觉眼前逐渐模糊,心气儿放松,他只想歇一歇……
高大的身子颓然倒地,齐宴卞邪昏死过去。
老者正是匈奴新任军师,南山鬼佬!
金笙与齐宴卞邪自是不知,他们昏迷后,鬼佬亲自为他二人止血医治,倒是忙了多时。后着八人轮流抬着簇拥回返,而金笙伤势较重,不知死活……
……
黑衣人一路折返,悄无声息的翻跃城门,无一人知晓,当真如魅惑乱世人,行走无碍。
复命时,萧哲已神态自若与房内静候多时。
深夜里他倒不喜饮茶。通明的烛火被无良魅影吹荡,忽悠晃动,只将萧哲身影摇移,波折不定。
如是嘶哑低沉若弦响彻房内:“他二人身受重伤,金笙尤甚。若非敌方一老者施阵法,我等必会完成任务。求主子责罚。”
老者?莫非是那鬼佬?
看来,他二人命不当绝。也罢,他日,必会杀场一决高下。
“你们做的已很好。就让他们多活几日。带弟兄们歇息去吧。可有负伤。”
“五人受伤,倒无大碍。无良告退。”
转身时,萧哲轻唤:“无良,这是夫人研制上好伤药,拿去吧。”
双手接过,无良停顿片刻,遂翩然退下。
房内瞬时冷清,萧哲低垂了头儿,不知所思,忽而抬眸,口中自语:“金笙,若不送大礼与你,实在不妥……”
第465章 东风不度佳偶天成
天明拂晓,城楼上大梁的锦绣旗帜依旧高挂无碍,劲风强嗖,刮不尽淋漓杀场血淋淋的气味,更刮不散活着的人,面临死去亲人的彻骨痛心。
思思徘徊于城墙,一遍又一遍的巡视,强忍作呕,强忍悲痛,将泪水一次次吞落腹中,亦令魅百思不得其解。
“娘娘,你已在这城墙两个时辰了,天气寒凉,快回去吧。”
思思眼瞧着最后一具尸体被将士们抬走,终长呼一口压抑十足的浊气,双手抚上冰凉的城墙,诺诺自语:“你所见每一个生命,都是惊天地的降生。其爹娘在其年幼时皆欢喜疼爱。众生同体,大悲同源。人人皆吾同胞,吾悲亦如母。今时今日之悲惨只想让我记住,天下太平,比何事都重要。”
“娘娘,你已做的极好。战争便是血腥地,千百年来,从未止歇。人心不古,实难调息。欲断战事,亦如痴人说梦啊。”
“不错,人心最难调伏。欲望更如万丈沟壑,实难填平。但,我即生当世,又岂会袖手旁观。金笙,你即为煞星降世,我便灭了你这煞气,否则,对不起每一个死去的将士。与我回山庄。”
言毕飞快旋身,疾走城楼。身后魅还在痴愣,这,这是……
不敢耽搁,只得快步跟随思思下城楼。
……
萧哲与狄川东华傲围坐炭火热饮清茶,毕竟昨夜大战,他们未讨得胜算。
茶香氤氲,伴着檀香袅娜,萧哲一席干净利落的素黑束腰棉衫,与东华傲那白衣素裹,狄川一身青衣款款,倒成就难得静谧和谐之韵。
只是,几人眉宇间总是有几分沉重掺杂,破了这满室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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