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面前,正走出春楼大门的正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南奕琛踏出春楼后,便看见一个白色的倩影立在雪中,他不由自主地停下来脚步。
这时,那个倩影却转过身来了,露出了躲在狐裘里那巴掌大的小脸。女人白皙水嫩的脸颊在这寒风之中失了颜色,变得和周遭的雪一样的苍白。
南奕琛看到那女子的脸后,瞪大了眼睛,心跳失了一拍,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随之反应过来自己还戴着面具,想来她应该是没有认出他的。
南奕琛强装镇定地走了过去,和姜雨墓擦肩而过后,才松了一口气。
“阿奕。”
吵吵闹闹的春楼外,那清冷的声音竟显得那么明显。
很快的,她又开始说话了。
“别躲了,我们好好谈谈吧。”
南奕琛停下来脚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有些僵硬地转过了身,将她拉到了春楼旁的一个小巷里。姜雨墓毫无反应,眉毛都不杨一样,任由他拉着自己。
一走到小巷后,南奕琛离开摘下了面具,他一直不停地摇着头,以往挺直的腰杆也弯了下来。他和姜雨墓对视着,向她展现着自己眼中的诚意。
南奕琛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的厉害,脑里一片空白,他语无伦次地说道:“墓……墓儿,你得相信我……我是来这办公事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姜雨墓的眸光快速地闪了几下。
办公事?办女人还差不多。
姜雨墓抬起了头,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南奕琛,淡然地说道:“阿奕,别编了,我什么都看到了。”
南奕琛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什么也都说不出来。
她……看到了?什么时候的事?
姜雨墓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的眼眸,看着他眼眸里那个神情冷淡的自己。
好一会儿后,她才开口说道:“为什么?”
南奕琛眼珠子转了转,直接跪了下来,抓着姜雨墓的裙摆,道:“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我……”
姜雨墓打断了他,淡淡地问道:“为什么?”
南奕琛紧紧地抿着唇,好像在编辑着自己的言语一般,纠结了好一会后,才道:“我……我就是气不过……就是气不过为什么当时你宁愿选择冒着生命危险去南部治疗那瘟疫,也不想待在家里,就……就好像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一样。”
姜雨墓迅速地抬起来头,在南奕琛看不到的地方苦涩地笑了一下,眼里全是痛意。她快速地眨着眼睛,试图将自己的眼泪逼回自己的眼眶里。
呵,竟是因为这个……
南奕琛低垂着头,并没有看到姜雨墓脸上那张五味杂陈的神情,跪在姜雨墓的身前,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今天是第一次来这地方,我对天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踏进这春楼里半步。”
姜雨墓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刚刚那名女子女子跟她说过的话。
那名女子的原话是:“他一月里能来春楼好几次呢,好几年了,都这样。”
姜雨墓重重的闭上了眼睛。
他撒谎了。
“好几年”究竟是多久呢?是他们成亲以后,还是他们成亲之前?
这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就是,她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他却还再说谎,还说的那么真,那么深。
姜雨墓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片寂静。她将放在袖子里的那张纸拿了出来,递给了跪在地上的南奕琛。
南奕琛的手摇摇晃晃地接过了那张纸,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白纸上那醒目的三个黑字“和离书”,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感觉到,递给他纸的那只手此时此刻是有多么的冰冷,那只手几乎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就是个死人的手一般。
但是,南奕琛的大脑已经被那三个大字给炸开了,脑中那条名为“理智”的弦“磅”地一声,断了。
他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紧紧地握着和离书,喊道:“你要和我和离?就为了这点儿事?”
姜雨墓皱了一下眉头,道:“这点事?”
姜雨墓眨了一下眼睛,又恢复了刚刚那副淡然的样子,道:“这事在你眼里……是件小事儿?”
南奕琛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忙地解释道:“不是,大事,这是大事,但,它不足以让我们和离吧?”
见姜雨墓仍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南奕琛慌了,特别地慌,在大雪里冷汗直流的那种慌乱感。
他连忙为自己辩驳道:“墓儿,我根本不爱她们,我和她们就是玩玩而已,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我就是气不过,才会投入了她们的怀抱中。她们就是我发泄的对象。”
“我爱的人是你啊!这是坚定不移的,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姜雨墓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南奕琛所有的言辞在姜雨墓眼里都是那么的讽刺。
只爱她一人?她们只是他发泄的对象?心里爱着她,但身体又忍不住去寻刺激。心中只有她一人,但同时又和其他女人翻云覆雨?
狗屁不通!
姜雨墓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掐住了,让她心痛难忍,让她快要窒息了。疼痛和苦涩像一股巨大的阴霾一样涌入了她的身体,让她绝望,让她看不到光芒。
她觉得,如若她在这里再多呆一秒,她可能就要被疼晕过去了。
于是,姜雨墓面无表情地说道:“和离书我已经交给你了,我已经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再见。”
姜雨墓说完便想走,却被南奕琛叫住了。姜雨墓转过了身,只见南奕琛低低地垂着头,整个人有气无力地像是一个吊在半空的软布一样。
下一秒,他缓缓地抬起来头,慢慢地站直了身体,此时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诡异而又可怕。
紧接着,他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片阴霾。
姜雨墓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他有些陌生,就好像她根本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南奕琛一样。
南奕琛冷冷地开口道:“你没有话什么好说了,但我却有话对你说。”
南奕琛盯着姜雨墓的双眼,不想错过她眼里的任何情绪,道:“姜雨墓,你爱我吗?”
南奕琛从来不曾连名带姓地唤过姜雨墓,他永远都是宠溺地唤姜雨墓“墓儿”的。
南奕琛重复道:“你真的爱我吗?还是,这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
姜雨墓平静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南奕琛笑了一下,眼里却没有笑意,眼里有的只是满满的讽刺。
南奕琛垂下来眼帘,道:“你不用回答我,我也知道你的答案。”
“如若你真的爱我的话,当初为什么会离开我,冒着生命危险去南部治疗瘟疫!如若你真的爱我的话,如今,为什么在得知了我和其他女人行了房第之事后,竟能如此地淡定,连一滴眼泪都落下。”
姜雨墓轻轻地笑了一下,道:“流着眼泪就是伤心吗?”
说完之后,她仿佛觉得南奕琛这句话非常好笑似的,又笑了一下。
南奕琛压抑着涌上心头的怒气,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还笑!”
姜雨墓又笑着说道:“笑,就是开心吗?”
南奕琛没有看到她笑容里的僵硬,没有看到她笑容里苦涩,更没有看到她笑容里的痛苦,他只看到了她浮于表面的微笑。
南奕琛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
他完全舍弃了以往那副温尔文雅的模样,不顾形象地喊道:“你看!到这种地步了你还笑出来!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从来都没有!这一切都是我在自欺欺人!”
姜雨墓只觉得自己头脑晕的厉害,呼吸地越来越困难了。
她真的累了,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姜雨墓转过了身,冷冷地丢下了一句:“多说无益。“
“再见。”
……
皇宫里。
一身华服的叶紫然躺在美人榻上,眼睛紧闭着,看起来像是已经入睡了一般。
这时,这“入睡”了的美人突然开口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她身旁的女婢欠了欠身,道:“事情已经办妥了,那个青楼女子将丞相夫人便进了春楼,丞相夫人也见到了丞相。”
叶紫然轻轻地笑了一下,红唇微扬,若是忽略她神色中的恶毒的话,这也是一个巧笑倩兮的美人。
叶紫然手中拈着一朵粉色的莲花,突然,她一使劲儿,那朵莲花便被她捏碎了。
叶紫然盯着那烂了的莲花,喃喃自语道:“南奕琛,你可别怪我,这可是你自愿做的是,我只是将你的做的事透露给姜雨墓而已。”
多年以前,叶紫然曾经也是一个像姜雨墓一样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她曾经也憧憬过爱情。
她和太子两情相悦,两人关系甚好,两家也有想联姻的心思。
那一天,太子突然跑来告诉她,说要给她一个惊喜,要让她做他的皇后。叶紫然只当太子在说笑,所以也没多在意。
叶紫然根本不可能猜想到,太子嘴里的那个惊喜竟然是去刺杀永康帝,夺取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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