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南都已经到了偷玉玺的地步,想来是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局面了,顾景渊这么着急把人给抓了,看来这玉玺是要有大用处了。
她眼神顿时一亮,“月牙,你立刻去凤祥宫,把信鸽放了。”
“喏。”
夜色弥漫,整个盛京城在黑色里都格外喧嚣。
许是要进入春天了,最后一阵寒风呼啸的格外冷冽,城中的混沌摊都早早的收了摊子,整个大街之上空无一人,寒风吹得酒楼牌坊以及旗帜猎猎作响,天空之中还夹杂着细雨,雨声很小,很风声完全掩盖,让骤然的空气都骤然下降了几十个度。
街道之上,一旁的酒楼里,两三个醉汉踉踉跄跄的从酒楼走了出去,身后的酒楼老板最后一波客人已经离开,看了看天色,冷的直发抖,反手就把酒楼的门关了起来,上了门闸,不多时便灭了灯。
那三个醉汉其中有两个人是一路的,还有一个不是一路的,出了门朝着反方向走,其中一个钻到了一旁的巷子里。
巷子中,站了满满的一排人,为首的人一席紫色长袍,袍子在寒风中飞起,一双丹凤眼泛着凉意,在那醉汉走过去的那一刹那,手中的拳头骤然发出。
嘭!
那醉汉刚转过巷子,还还不急露个头,就感觉迎面被一道紫色的拳头砸了过去,他什么都没看见,就感觉天旋地转,朝着一侧的巷子里倒了过去。
巷子中,紫陌臣冷冷的瞄了一眼已经被他砸昏了的醉汉,冷声吩咐,“把人丢进去。满身的酒气,脏了老子的手,一会莫丫头又该嫌弃了。”
身后的顺子无奈的看着自己主子那骚包的模样,随后抬了抬手,便有人把那醉汉给拉了进去。
“小将军,咱们现在要怎么办,真的现在就进去吗?皇宫有御林军守着,我们怕是进不了宫啊。”
紫陌臣眸子微动,“莫丫头说了可以便是可以,检查所有人跟上,立刻赶路。”
一炷香之后,一行人便趁着夜色快速的赶到了皇宫的东门,乌压压一片,若是往日,皇宫守卫定是可以察觉到这异常,然而今日负责瞭望塔上的人仿佛睡着了一般没有丝毫的动静,任由那些人到了皇宫门口。
一行人停下了东门入口,紫陌臣还没来得及开口,东门紧闭的宫门就从里而外打开,他下意识的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刷!
长剑落在了对方开门之人的脖颈之上,后者没有一丝惧怕,一双眸子泛着清冷,倒是和莫星河气质有些相像。
看着还在楞仲对他不信任,丝毫没有进去打算的紫陌臣,男子脸色微微一冷,“我只能拖住一炷香的时间,你们若是再不进去,稍后就会被发现了。”
紫陌臣看着眼前的人,再三确认是一张生面孔,心头越发的警惕,“你是何人,为何帮我,主子是谁?”
“沉雪。我的主子,是淮安郡主。”
紫陌臣眼神顿时一闪,莫丫头的人?
“你们已经耽误一刻了,每耽误一刻,你们就多一分危险,主子的计划就多一分失败性,小将军,沉雪奉令此时在此等候,您还有疑虑吗?”
紫陌臣深深的看了一眼始终神色清冷的沉雪,对方看着也不过只有十几岁的年龄,明明比他还要年幼,可偏生那周身的气质像极了莫丫头。
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就是莫丫头的。
若不是她,也没人能带的出来这般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朝着身后都在等着命令的队伍,“所有人听好,今日你们随我进去,就把命都交了出去,我们没有回头路,只能赢。”
“赢了这一仗,你们就可以升官发财。”
紫陌臣没有什么能够激励他们的,唯独只有这一点,他说的真诚,也最有效。
一众人在身后,用着骐骥的眼光看着紫陌臣。
随后,沉雪就看着紫陌臣宛若打了鸡血一般的,带着一众人就冲进了皇宫里。
那大大咧咧的样子,不像是来狸猫换太子的,倒像是带着人来打仗的一般。
他嘴角略微有些抽搐,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家伙居然可以活到现在。
“立刻通知下去,让所有人放行。”
上阳宫——
上阳宫内灯火通明,上阳宫外围了许多人,里里外外的把整个上阳宫围了四五层,可谓是包成了铁桶一个。
房间内,顾景渊满意的看着陈宇递过来的黄色圣旨,上面的明晃晃几个大字:传位诏书。
他抬手有些试探性的解了过去,一双眸子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是放了下来,“陈宇,拿玉玺!”
“喏。”
宛妃身子轻扭走到了顾景渊的身边,一双眸子看着那圣旨上的传位内容,充满着浓浓的贪婪。
“终于到手了,等了那么久的诏书,如今可算是得到了,恭喜太子殿……不,恭喜陛下。”
陛下两个字,似乎有魔力一般,瞬间就点亮了顾景渊的眸光,宛若一头看到猎物的狼一般,泛着阴森的光芒。
一侧的床畔之上,承帝的周围一左一右被两个侍卫架着脖子,手中的毛笔摔落在地,溅了一串墨水,落在白皙的玉石地板之上,格外的刺眼。
承帝一双眸子苍老了许多分,凉凉的看着那个已经被权利给迷蒙了双眼的顾景渊,不甘心的问道。
“太子,你当真一丝都没有悔意吗?这个位置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不惜对你的父亲下蛊毒?”
顾景渊冷哼一声,“儿臣可没有父亲,儿臣有的,只有父皇,皇家之人皆无情,这可是父皇你教给儿臣的。至于父皇说的蛊毒,那可不是儿臣吓得,是宛妃,您找错人了。”
一旁的宛妃顿时娇嗔的看了一眼顾景渊,“陛下,您看您干嘛把我们分的那么清楚?妾身都是陛下的人了,自然也是位陛下做事的。”
轰!
承帝脸色猛地一惊。
“你……你们!!!!!咳咳咳咳!”
他猛地捂住了胸口,一口热血便喷了出去。
鲜红的血迹落在那墨汁之上,交杂在一起,有些触目惊心。
顾景渊即便是看着,也始终都是无动于衷的,一双眉眼连变都没有变,倒是一旁的宛妃,娇俏着一张小脸,“圣上,您看,您可何必非要知道真相呢?有时候真相也没有那么的重要,您这就是给自己找不快。”
承帝抬头,一双虎眸死死的盯着宛妃,吓得她倒退了一步。
“贱人!”
“呵呵,臣妾就算是再贱,可皇上在床上的时候,不也喜欢的紧吗?一口一口婉儿的叫,说实话,臣妾可真是恶心呢。”
宛妃一双与孝贤皇后相似的眼睛泛着恶心和冷意,恨不得一句话气死此刻已经在死亡边缘试探的承帝。
承帝的确也如她所愿,被气的又吐了一口血。
宛妃仍然觉得不满,“皇上如今能有这幅模样,其实怪不得臣妾,还不是皇上自己无法控制欲望?能有今天这一日,都是皇上您自己的过错,不过区区一只迷情蛊罢了,皇上真龙之身都扛不住,那也是该着的,以后,可要好好的养着身子啊。”
“啧啧啧,没用的紧。”
看着承帝眨眼间又萎靡了许多,宛妃这才算是满意,嘲讽的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承帝,如今沦落到没有一丝反击之力。
把这种南召最尊贵的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真的好,好的她恨不得现在就登上那个位置,然后把莫星河死死的踩在脚底下。
承帝那叫一个火大,恨不得把眼前张扬的宛妃生生掐死,这么大的怒火憋在了心口,憋的整张脸通红。
顾景渊脸色微微一沉,“够了。”
宛妃眼神一闪,“什么够了?怎么?殿下这是心疼皇上了?”
“他始终是南召之主,本宫的父亲,你最好收敛一点。”
宛妃冷笑了一声,“收敛一点?我若是收敛,殿下可是会得寸进尺呢,当初合作的时候我们就说过了,我要莫星河的命,你要这皇位,如今你想要的东西已经唾手可得了,那我想要的呢?”
顾景渊脸色一沉,“宛妃,本宫答应的就会做到,你不要来逼迫本宫。”
宛妃的一张脸都有些变形了,“我逼迫你?殿下,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打算要了莫星河的命?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似乎是被戳中了心思一般,顾景渊声音低了低,“你不要胡思乱想。”
瞧见他这番表情,宛妃再度一愣,随即嘲讽一笑,“呵,果然,让我所中了。你果然爱上她了,她到底哪里好?”
“本宫没有。”
“我今日不想同殿下争吵什么,既然是合作的条件,那边请殿下履行诺言,若不然,我们的合作将会终止。”
顾景渊眸子微眯,危险的看着宛妃,“你威胁本宫?”
宛妃此刻已经没有什么怕的了,她冷冷一笑,“你就当我是威胁吧,莫星河的人呢?我必须看到她的尸体。”
这时,陈宇已经把那圣旨拿了过来,递给了顾景渊。
后者抬手接过,随即吩咐道,“陈宇,去叫陈瑾立刻把莫星河带过来,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