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容扬扬眉,真想告诉皇后,这两件,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第一件,送你一个呸,再告诉你人已经死了,你哭去吧;第二件,再送你一个呸,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这不可能。
但终究,她也只是在心里痛骂了一回。
正如曲皇后需要她一样,她也依然需要曲皇后,有些脸面还得留着,彼此心照不宣,相互帮助、也相互防备。
这就是皇室中人的日常。
北幽国甘露公主,从御赐的公主府出嫁,浩浩汤汤,如南密的新娘一般十里红妆,嫁进了二皇子府。
借着春天的萌动,百姓们也是一派春意盎然,他们纷纷挤上街头,围观二皇子刘惓迎娶甘露公主的盛景。
“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啊。”
“上个月观灯不也很热闹吗?”
“那不一样啊,观灯又没有新娘子。”
“去年底镇国大将军娶妻不也很热闹吗?”
“对哦,那个有新娘子的。将军夫人好厉害咧,养生堂那些孤寡现在日子好过多了,都在感念将军夫人的大德。”
“将军杀人不眨眼的,将军夫人却有好生之德,是不是上天派来给将军消业的?”
好好一场二皇子的婚礼,还是跑题跑到了元大将军和夫人。
这两在京城的存在感是真的强。
二皇子刘惓骑着高头大马,像寻常新郎官那样身佩红花、喜气洋洋,英俊还是十分英俊的。
虽说宫里的皇后娘娘气到吐血,但刘惓跟她想法不一样。
刘惓知道自己因为诈伤一事,被密帝不待见,他丝毫不觉得迎娶甘露公主是不能继承大统的暗示,反而觉得可以借助此事,重讨密帝的欢心。
他不仅欢欢喜喜进宫跟密帝谢恩,还表示要专程为甘露公主建一座别院,以彰显公主的尊贵,感恩父皇赐婚。
密帝果然龙心大悦,觉得这个不靠谱儿子虽然诈伤,但现在还是有反省的,总算在娶妻这件事上显得十分靠谱。
那就……封吧。
二皇子刘惓,获封福王,赐两州封地,皆为富庶之地,果然是“有福之王”。
皇家的婚礼格外隆重繁琐,与民间大为不同,一整套仪式下来,一天就过去了,故此喝喜酒这种事,就安排在了三日之后。
贝安歌想要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场喜酒将是一场高端的喜酒、一场热闹的喜酒、一场新鲜的喜酒,也将是一场剑拔弩张的喜酒。
喜酒在晚上,元阙办完兵院的差事,马不停蹄地回家接夫人。
贝安歌今天一袭雀绿色衣裙,俏生生地站在怀玉楼廊下,望眼欲穿。
一见元阙回来,冲上前,拉住元阙的手就往屋子里去:“我帮夫君挑好衣裳了,夫君快换上,咱们一起喝喜酒去。”
元阙不由笑起来:“真是小孩子,喝个喜酒把你开心成这样。”
“那是。”贝安歌笑盈盈地一指旁边的木头衣架,“夫君穿这身好不好?”
一看就是贝安歌特意挑的,一身深雀绿的锦袍,不仅能显出元阙深沉镇定的气质,还跟贝安歌身上的浅雀绿衣裙配一脸啊。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的文:《快穿之炮灰他爹》
作者:艾草是木头
吴群即便是失忆了,也是天生的随遇而安,性子冷清。
没有因为多了个娃就觉的不适应,但在遇到各种白莲,绿茶、白月光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要动一动手,看一看她们的耐抗性。
尤其这个绿茶、白莲、白月光还是孩子她娘、他小姨、他姑的时候,他怼人的功力那是十足十。
感谢在2020-07-16 23:59:53~2020-07-18 23:52: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坑儿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配一脸的将军和将军夫人, 终于要出门喝喜酒去了。
将军腰间佩着破云刀,将军夫人腰间缠着一条别致的腰带,那是裁云鞭。
连武器也是配一脸呢。
“紧张吗?”元阙拉着她的手问。
本来贝安歌没觉得紧张, 被他这么一问,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紧张了。
贝安歌偷偷掀了车帘一角, 望见晚霞满天,照得天空一片火红, 路上的行人都滚上了赤金的光芒,仿似仙境一般。
“今天的晚霞特别嚣张,倒像是要干大事的模样。”贝安歌认真道。
“贝贝。”元阙扳过她的身子, 亦是无比认真地望着她,“无论如何不要单独行动,跟在我身边。听到没?”
贝安歌点了点头, 心中却想, 若要引蛇出洞, 少不得我要擅自行动。元阙是断断不会同意让她涉险,她只能自己寻找机会。
“今天能看到太子吗?”她突然问。
“想见太子?”元阙有些微醋意。
贝安歌笑道:“没见过嘛。太子是你的好朋友, 自然想见见。”
元阙却没有笑, 只淡淡地道:“太子会去的, 但会不会留下喝喜酒就不好说。”
“郎英应该不会去吧?”贝安歌又问。
“他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
嗯,是玉枢令主该有的作派。不过,两位令主不能碰面, 也略有遗憾啊。
福王府就是之前的二皇子府,虽说婚礼已是三天之前,但今天是宴请之日,也算是婚礼的一部分,福王府依然张灯结彩、鼓乐齐鸣。
这情景好生熟悉, 两个多月前,将军府也是这样高朋满座,死神大人迎来了意外的新娘,从此慢慢地“活”了过来。
福王府的长随正在门口躬身迎宾,陆续而来的贵族与重臣,见到元阙无不毕恭毕敬地拱手致意。
谁也不想得罪这位炙手可热的的新贵。
颇有些女眷是贝安歌眼熟的。彼此热情地见过礼,招呼着进了福王府。
福王府虽未刻意分隔男女宾,但一入会客厅,男女宾还是自动分了两处,各自说些寒暄话儿。
这是贝安歌头一次看到在百官堆里的元阙。上回长公主的生辰宴,男女宾是分开两处,等他们再见面,已是入席。这回却是一切尽收眼底。
与王公大臣们坐在一处的元阙,就像是贝安歌初识时那样,冷静淡漠。别人在高谈阔论,元阙并不参与,只是静静地听着,不时挑眉凝视发言者,片刻又将目光收回。
偶尔也有人示好地引他说话。元阙也并不热情,极难得回应几个字。
依旧是那个惜字如金的元大将军。
只有在偶尔将视线转向贝安歌时,那眼中才会释放出暖意。
贝安歌却没空一直跟他玩眼神游戏。人家忙着呢。
“瞧瞧,将军平常多么冷性子的人,眼神总不离夫人呢。”顺国公夫人最爱拿元阙和贝安歌打趣,也是显示关系非同一般的意思。
贝安歌这个“元阙吹”,一点儿也没表露出羞涩,反而很不要脸:“冷性子的一旦对谁好,那就是是真心疼惜。见一个疼一个的,那叫地龙……”
“地龙?”旁边一位年轻贵妇好奇。
“手炉暖一个,地龙暖一窝啊。见人就疼的,可不就叫地龙了?”
贵妇们哄堂大堂,都被这有趣的形容给逗乐了。
顺国公夫人挥着帕子:“要我说啊,真是地龙,那也算有良心啦。就怕是一阵北风,呼啦啦一吹,全给冻僵了,那才是真惨。”
“哈哈哈哈……”一屋子贵妇们笑得各有姿态,有的呛着了,有的拿扇子捂着嘴,有的怕丢人又忍不住笑、只好别过脸去。
这热闹的,把另一边的大老爷们都惊动了,纷纷往这边看。
心想这些女人是翻天了吗?平日里的娴雅全丢到了北幽国,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
别说,还怪可爱的。以前没发现自家夫人这么可爱呢?
顺国公指指女人堆,做了个“没眼看”的表情:“就知道有我家婆娘,几十岁的人还是这么皮。”
大家伙儿都呵呵笑:“今日喜庆,难得叫她们放肆一回。”
“这欢喜的,我们都被她们比下去了啊。不行不行。”
“要么靖郡王起个头,咱们也热闹一番,压她们一头?”
靖郡王又拉不下脸:“不跟女子一般见识,回家好好羞羞这些婆娘。”
一直没说话的元大将军,慢悠悠地开口:“夫人敢放肆,就说明活得开心。夫人开心,是男人的成功。”
众人皆惊,张大嘴巴看着元大将军。
元大将军脸上从来只写着“杀人如麻”“命不久矣”“你死定了”“活不过今晚”,今天这是怎么了?说出这么遭雷劈的话?
而且元大将军对众人的惊讶还表现出了惊讶。
“怎么,诸位不认同?”
诸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还是顺国公这长袖善舞的,又是个惧内症患者,当即一拍大腿:“将军说得太有道理。以前没参悟到这一层,总觉得为啥夫人高兴,我就跟着高兴呢?这么一讲就明白了,那是我做为一个男人的骄傲!”
元大将军和顺国公都表态了,其他人还愣着就不合适了。
“骄傲!骄傲!”
“我也参悟了,原来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