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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 (白饭饭)


  “尽力在救了。”胡霁色的反应很冷淡。
  老胡头就急眼了,道:“你这丫头心咋这么狠啊!那是你亲四叔啊!”
  胡霁色没有搭理他,只从药箱里拿出厚厚一卷纱,让王婶和朱婶拿过去。
  然后径自走到罗大人所在的位置上,说了一声:“得罪。”
  就把自己那巨大的药箱放在了他身边的桌子上。
  她配药的动作很快,罗大人几乎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就已经拿着药出去了。
  在她盖上盖子之前,罗大人一眼瞧见她那药箱也是收得整整齐齐的,显得非常别致。
  看她有条不紊的做事,很容易让人的浮躁的心也安定下来。
  胡霁色在后院找到了他们以前用的药钵,把几种止血消炎的草药都捣个稀碎,然后连药钵一起端了回去。
  那时候,胡丰年已经开始取针。
  胡霁色把药钵递给他,自己在炕上坐了下来,开始缝合伤口。
  反正胡丰文现在已经人事不知了,早就痛麻木了……
  然而在她缝针的过程中,已经濒临崩溃的孙氏却再忍不得,当即像杀猪那般惨叫了一声,就撞门冲了进来!
  “老四啊!老四!我的儿!”
  这一阵巨响让胡霁色的手就抖了抖,但到底是专业素养占了上风,她连头也没抬一下。
  一群人涌了进来,原本是在劝孙氏的,等看清楚她做什么以后,瞬间都呆住了。
  “……咋,咋还用线缝哪!”
  “是啊!又不是破衣服!咋还能用线缝啊?!”
  孙氏一听几欲发狂,只当有人要害死她儿子,状如疯魔地就想扑过去。
  胡丰年连忙拦住她,道:“别闹!快出去!别耽误了诊治!”
  偏偏他们这般吵闹,把原本昏迷得好好的胡丰文给惊醒了,他顿时也虚弱地惨叫了起来。
  胡霁色看着他满脸的惊恐,啐了他一声,道:“不想死就老实别动。”
  这伤口很长,是个精细活。再则胡丰文又不是江月泓,根本忍不得。
  胡霁色烦了起来,冲胡丰年大声道:“爹去拿麻药来!快快快!”
  门口那还乱成一团,却见江月白已经越众而出,直接走到炕边,也不知怎么伸出手指用力怼了一下胡丰文的眉心,他就昏了过去。
  江月泓也在门口,张开双臂挡住众人,一边嚷嚷:“你们都别闹!她针线活做的很好的!当年我胸口被树杈划了这么长一道大口子,就是她给我缝上的!不信我给你们看看,疤还在呢!”
  说着,就像赶鸡崽似的把这些人往外赶。
  等终于把人给轰了出去,胡丰年把门关上。
  江月白还在门内,他走过去把门闩给插上了。
  而此时在外头,江月泓正得意地给人展示自己胸口的大疤,吓得一众媳妇都连忙别开了脸。
  可男人们都十分好奇,甚至连罗大人都凑上去看。
  “……这,也是缝起来的?”罗大人不可置信地道。
  “那可不是,她是一针一线地缝的,我可不孬,一点麻药都没用。”
  这时候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区别就体现出来了。
  村民感叹道:“真是太厉害了……”
  罗大人版:“简直匪夷所思!”
  江月泓得意地显摆了一轮,想要系上衣服,结果那些村民倒不让,上前看就罢了,竟然还有人动手摸的。
  “干啥干啥!看看就算了!别动手啊!痒啊喂!”
  饶是江月泓这种大小伙子,此时也被摸得满脸通红,不自在地直躲。
  罗大人是见过世面的,此时也觉得不可思议,扭头问杨正:“你这岳父……到底师从何人?”
  杨正也觉得与有荣焉,就小声道:“回大人的话,当年有一神秘郎中来到胡家村,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不过教出来的徒弟,除了我岳父,都已经赫赫有名。”
  他报了几个人名,最差也是浔阳城里已经成名的大夫黄德来。
  “不过岳父他淡泊名利,自愿留了下来伺候老神医终老。论理,他是继承了老神医衣钵的。”
  罗大人不禁想起在来的路上,胡丰文说的话。
  “学生家境贫寒,几代土里刨食,也就出了二兄这一个秀才。二兄走后,寡嫂改嫁大兄,大兄不过是村里一赤脚大夫,可怜我那未见过生父的侄儿,怕是难有前程了。”
  虽然说得比较含蓄,可口气里充满了对长兄的蔑视,和对侄儿前程的担忧。
  他又想起那小儿年纪小小,就异常坚定以后要像继父一样悬壶济世。
  那时候他还嗤笑,一个村里的赤脚大夫,算什么悬壶济世。
  现在看来,他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罗大人叹了一声:“得亏走了这么一遭。”
  杨正也知道他有为胡丰文斡旋的打算。
  确实是亏走了这么一遭。
  罗大人是个好官,可真真要为了这么一个人得罪沈引,也是不值得!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不能就这么算了
  
  胡霁色花了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缝合,上药。
  王婶他们把纱布送了过来,胡霁色给胡丰文包上了。
  等她出去的时候,众人又围了上来,问:“怎么样?”
  胡霁色神态轻松,道:“这种程度的伤,及时缝合和止住了血问题就不大。”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又连连夸胡家父女厉害。
  然而江月泓却道:“未必吧,我刚好像看到个挺有意思的东西。”
  众人看过去。
  江月泓指着地上一小块被人踩得黑漆漆的东西,乐道:“瞧瞧这是啥。”
  有人想去捡,胡霁色连忙出声阻止:“别!拿了簸箕来扫了就是!”
  那人的手一顿,狐疑地道:“这是个啥啊?”
  胡霁色抬头看了胡丰年一眼,道:“这是我四叔的耳朵。”
  众:“……”
  胡丰年神色冷淡,道:“耳朵被削掉了一只。”
  孙氏正想去看儿子,此时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又昏了过去。
  老胡头也急了,道:“你,你咋不给他缝回去!”
  其实如果时间及时,处理好伤口以后,是可以缝上的。
  但一则这个工作就十分精细了,和缝普通伤口不是一种概念。
  再则羊胎线有限,胡霁色当然优先处理致命伤。
  他这话刚说出口,立刻就有人喷他。
  “叔你胡说啥呢,哪有人耳朵掉了还能给缝回去的?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这要是换了别的大夫,你这可就又要办丧事了!”
  “就是,小儿是儿,大儿就不是儿了?刚救了命了呢,咋就先骂上了。”
  胡霁色十分疲倦,但还是强撑着,道:“今儿多生了些事端,倒是耽误了大伙儿吃饭。”
  胡丰年也反应过来,连忙道:“都别在这儿忙着了,该吃吃该喝喝吧。”
  从他们父女的表现来看,这反而是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胡霁色刚做了伤口缝合,有点没胃口,就跪在灵堂那烧了一会儿纸。
  徐大柱已经被收押了,说是要带回去审。
  罗大人也在席上,但心思明显不在,回头嘱咐了杨正几句。
  过了一会儿,在厨房帮忙的胡麦田就来找胡霁色了。
  “罗大人说想去你们家院里坐坐。”
  胡霁色约莫能猜到是为了江家兄弟。
  她点点头,道:“叫小白他们先领着他过去吧。”
  胡麦田有些诧异:“为啥叫小白?”
  “人家也不是想跟咱们吃饭”,胡霁色抬头看了一眼,“说不定是为了查案子呢。”
  胡麦田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这个理儿。
  她当即叫杨正去安排了一下。
  胡霁色把门锁钥匙给了江月白,他们就先过去了。
  胡麦田也吃不下饭,仗着有身子,索性就在那跟胡霁色一块儿烧纸。
  姐儿俩闲话了几句家常,胡麦田突然道:“你啥时候学会的,像补衣服一样补人啊?”
  “那不都是一个理儿”,胡霁色嗤笑,道,“爹跟我说了,这是补肉的线和针,我就上了。一回生二回熟不是。”
  虽然是忽悠人家的话,不过胡麦田又听不出来,她噗嗤一声笑了:“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她想了想,又道:“你说,那姓徐的汉子会怎么样?”
  就在刚才,她已经听说了,那人就是和胡宝珠私会的……
  虽说她绝不赞成这种婚前私会的事儿,可也确实,敬人家是条汉子!
  胡霁色小声道:“是他伤人,他的罪责是脱不了。但他和老姑不是夫妻,恐怕不能替老姑告状。若是老胡家把这事儿按下去不告,官府也没法子吧。”
  胡麦田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个理儿。
  老胡家怎么可能会为了闺女儿去告儿子?
  徐大柱这一番,怕是白作为了!
  两人其实都有些惋惜,但因为都是胡家的孙女,又不大好表现出来。
  正各自在心里唉声叹气,突然楼上竟然又骚动了起来。
  李氏一直在上头陪着胡宝珠的,此时就听见她在那大声嚷嚷。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可别!快把这剪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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