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可不管她送来了多少东西,她一想到让她将东西拿出去,那就是不可能的事儿。转而一擦脸上的泪水:“立坤既然去毁尸灭迹去了,那又何须动那些东西,此时动了不是更令人怀疑!”
“李氏!”裴汉章 是真的怒了,旋即指着那李氏:“若京城的好日子你过够了,便去边境找你的夫君去!”
边境什么日子,李氏不明白,这就有些蔫了:“我不是说不卖掉,可是爹你自己想,那么多的东西,这个时候不管怎么动,都会引人注目……”
“就照着李氏说的做吧!”裴老夫人近期身子欠妥,来到晚了一些。在外头听了一会儿这才走进来,引得裴汉章 赶忙迎上前扶了一把。
言语中更是隐隐担忧出口:“怎么的出来了!你的病当好生休息。”
裴老夫人瞧了这满堂的女人,嘴角微微一勾:“你一个大男人,哪里能理清这女人家的事儿。”
说着便对裴氏道:“君莲的意思老身明白,就怕这些个东西被人抓住把柄。可李氏所言也不无道理,树大招风,不定有多少眼睛盯着咱们。”
裴氏这会心里总是刺刺楞楞,这就有些无奈的坐在一侧椅上:“原本是想让娴美在府前拦住她爹,将情由说清,便将那妮子弄回府私下里惩处了,可哪里能想到那三皇子却跳了出来。”
“为娘知道你难,可这件事儿,你怎可如此心急?”
正说着,一小厮急急跑来,眼瞧着奔入前厅,却因为慌忙栽了个跟头:“不好了,不好了……表少爷被抓了起来……”
一说表少爷,裴氏心头一紧,这就急忙忙上前:“哪个表少爷?”
“孟家的,孟家的表少爷,被京兆尹当场抓住了……”
裴氏一听,这就双眼一翻,直接昏死在地。
裴老夫人瞧着裴君莲晕死过去,双眸并无感情:“快去请大夫……”说着对李氏使了一记眼色,这便转而去扶孟娴美。
“娴美,都这个时候了,你哥哥被抓了起来,你怎么也得有些作为不是!”裴老夫人迷离着眼神,悠悠道:“你祖母现如今在家里等的怕是急了,你母亲先在我这儿,你放心!。”
等等,孟娴美有些反应不过来,外祖母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因为自己娘亲不是她亲生的,便这般将她们往外面推?
裴老夫人可不是吃素的,别看孟娴美足够美艳,但是已经成了人精的裴老夫人这就拉着她的手:“娴美,若我不想管你们,不会让你母亲在我这住下,唯有你母亲在这里住下,才能撇清干系,才能救下你哥哥!”
被她这么一说,孟娴美瞬间开窍,这就赶忙朝着裴老夫人一礼:“谢过外祖母!”
“你快回去与你祖母说说,赶紧想办法将你哥哥弄出来。”裴老夫人显然一副着急揪心的样子,这也是真担心,孟娴美瞧着这就双眸含泪哭着离开。
直到见她走了,裴老夫人才命人将裴君莲抬回屋里,而李氏此刻满头大汗明显刚去做了些什么。
“娘,打听清楚了!孟家的没说谎,此事当干系不到我们身上!”李氏一想到那些个金银财宝,此刻便将笑容摆在脸上。
裴老夫人白了她一眼,这就道:“你也是,这么些年她没少给你东西,怎的还这副嘴脸!”
“娘教训的是!”
“行了,你也别闲着,老爷去了军机处,你着人在宫门口候着,见人多的时候就说君莲中了巫蛊邪术。”
听了裴老夫人的话,李氏很是不明,裴老夫人只得解释道:“咱们裴家得跟着闹大,首先咱们可不能沾染半分干系。”
李氏听了恍然大悟,那张满是富贵的容貌这就陪着笑容,转而扭着她赤丹云霞锦的广袖长裙火速离开。
望着自己的儿媳,裴老夫人明显的不快:“哎……”
天色越来越沉,转眼间促织最后的鸣叫悲欢不绝于耳,黑暗中两道身影瞧着京兆尹府衙已经成为焦炭各自沉思。
“别看了,该走了!”
“先去趟孟府!”
第六十七章 隐藏之深
“为何?”话语中满是意料之中的味道,纨绔痞气的悠悠传来。
这时,只见另一人悠悠回首,不是旁人,正是孟玉臻。她瞧着萧锦澜微微一笑:“他们为了我烧了整个京兆尹府衙,我怎么也得回礼不是!”
萧锦澜不明她的意图,不过还是道:“你现如今可是重伤之人,可不宜抛头露面。”
明显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孟玉臻瞧着他冷冷开口:“我还告诉你,先将我的事儿做完,再谈你的事儿!”
旋即提步欲走,萧锦澜明显不耐烦:“我救个祖宗出来?”
听了他的话,孟玉臻死死的盯住他:“你的账我回头再算,你真当以为我会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祁王!”
孟玉臻的眼神已经告诉了萧锦澜一切,知道自己主要是一探三皇子府邸,这便一副忍了她的样子:“行行行,就当我真的救了一个祖宗出来!”
不情愿之心无以言表,转而一把拎着孟玉臻的封腰,这就点脚飞离。可孟玉臻这个时候开口了:“你早便知道孟立坤要火烧牢房!”
“呵呵,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萧锦澜明显的躲闪:“我要是早就知道,怎么会和你一道在牢房之中。”
听了他的话,孟玉臻只是冷冷一笑,随口道:“箬竹被关在了何处!”
“后院柴房!”萧锦澜刚说罢猛然一拍自己的嘴,转而就瞧着孟玉臻:“孟家连小王都敢烧,我自然是不会饶了他们!”
越是掩饰孟玉臻越觉得他有问题,索性在落地的时候,望着他一脸的纯良孟玉臻学着他的痞气:“既然王爷这般恼恨孟立坤,那他就全权交由祁王处置好了!”
说着呢,那双冰冷的纤手,就捏着他的下巴,挑衅的嘴角一勾。
耻辱的感觉蔓延萧锦澜全身,而孟玉臻瞧着他欲怒的脸色,这就猛的一甩:“你最好清楚,跟我耍心眼,哪次你占便宜了?”
不容他回话,孟玉臻这就戴着兜帽走入不远处的柴房当中。而此刻的箬竹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躺在柴火上显然已经苟延残喘。
“别,别……我……”箬竹瞧着人影,努力的想要挣扎,可是奈何怎么努力的动弹,却也只是周身的抖动。
孟玉臻瞧着她的眸色在月光下满满的皆是绝望,轻声的对她道:“你竟没有告诉裴氏,你怀有身孕?”
听了声音,箬竹明显的一个激动,这就欲起身,可是越发激动却越发的连一个字符都发布出来!
箬竹不住的摇头,许久这才攒了一丝气力:“救我!”
她别无选择!孟玉臻本是在牢里的,可是此刻都能站在她脸前,就凭这个本是,她也必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孟玉臻瞧着箬竹,直接从腰间拿出一粒药丸:“吃了它便能活命!”箬竹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毫不犹豫直接张口。
见她这么乖巧,孟玉臻却笑了:“吃了这颗药,你就会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说着,便毫不犹豫塞入箬竹的口中。
箬竹望了孟玉臻的诡笑的脸庞,慢慢的昏睡过去。而这个时候萧锦澜瞧着有些诧异:“我原本以为你会去看看孟辅成怎么谋算,怎么却是来找这么个不起眼的婢子?”
孟玉臻并未理他,只是冷冷道:“走吧,带我去三皇子府邸。”
萧锦澜听了她的话,自然没办法否决,因为就从她的口风来说,三皇子确实是个人物,可是他总是不以为然,毕竟一个长于荒野的皇子,能有什么作为。
刚刚到了三皇子府邸的院内,无处不彰显着浅薄与寒酸。萧锦澜瞧着阖府了了几盏石灯满是鄙弃的轻声道:“一个专攻女人行的男人,能有什么能耐!”
瞧着他的鄙弃,孟玉臻唯有冷笑摇头:“走,随我来!”这座府邸孟玉臻太过熟悉,即便没有石灯,七拐八拐,还是来到了一处极为隐蔽的密室地窖之内。
本来轻视的萧锦澜,在这个时候比先前任何时候都要紧张,他随着孟娴美走入暗门,就听见了隐隐有人在争吵。
不由得欲探明真想,看着长长的甬道,精工凿筑一边感叹用心,一边更好奇里面的争吵声。眼瞧着一处拐弯,他就欲跑上前去。
孟玉臻猛然拉住他,努力的压低声音:“不要命了!”
经孟玉臻冷厉的呵斥,他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慢慢伸头去看,里头是间四方周正的书房摆设,其间只见太子左右不住的踱步:“是你说的,都是你说的,结果便是让我被困东宫。”
太子被困,可想起恼怒的程度,这就凶神恶煞的瞧着三皇子萧敬止:“你可知父皇已经有废黜之心!”
“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就如臣弟刚刚所言,现如今就等大皇子得意忘形,臣弟便可一网打尽!”
“呵呵呵……曾经又是谁说的,通过两江之事,不费吹灰之力就可让大皇子以死谢罪。结果呢?我倒是成了那翁中的鳖!”太子暴跳如雷。
萧敬止赶忙安抚,可是越安抚太子越是恼怒,这就指着他的鼻子:“我还告诉你萧敬止,能将你弄入京城,我就是死也有能耐将你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