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娴美听着那眸色冷冷一眯,她要等她将那句话说出来。这宴上一直未露面的可还有一人!
“大人这话有失偏颇!宴上这来来往往的贵家不知多少。更何况,至今还有一人未曾露面,怎么不见人说,却单单咬着孟家二小姐不放?”
吕尚玲说着挤出人群,这就对着秦晖一礼,转而扫视众人,最后将那双晶亮的眸子,一直定在孟娴美身上。
“吕家小姐说的是谁?”秦晖其实心中已有,就是在场谁人心里又没有?可他为了能够接手这个案子,必须装聋作哑。
“哼,还能有谁,今日这是因为谁才摆的这场寿宴?怎么至今迟迟不见寿星?”吕尚玲说着,看向那裴汉章 。
这就一副口直心快的模样冷冷道:“那么多中间离席的不说,甚至有那一直未露面的也未说,怎就抓着玉臻不放?”
说着她这就挽住孟玉臻。孟玉臻听着对她微微颔首示意,这就笑着拉着她的手。见着她比自己还生气,孟玉臻暖心的微微一笑。
转而这才对着秦晖一礼:“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我是中间曾有离席,也请大人最好核实一番,莫要让真正的歹人逍遥法外。”
话音刚落,却不想有一奴婢一边抹泪一边急急奔来。
一边喊一边嚎:“死人了,死人了……静悦园死人了……”
转眼人已经来到近前,那奴婢噗通一声跪地叩首:“静悦园死人了,静悦园都是死人……”
裴汉章 一听,这就急急上前,一把死死的掐住那奴婢的肩头:“老夫人呢?”
“奴婢过去请,一推开院门,满地的死人,奴婢害怕……奴婢不敢……”小奴婢哭的没了声音,这就不住的摇头颤抖。
此言一落,众人不由得议论纷纷,裴汉章 脸色一白,率先越过奴婢,这就提步离开。
孟辅成自然不能就这么走了,他越过孟玉臻的时候,不由得看了她一眼,见她满是平静,不由得一拧眉,这便随着裴汉章 而去。
独独留下众位大臣不知所措。
“宫里二皇子薨逝,这裴家又出了这种事儿,你们说说这走还是不走?”这就有那大臣躲在人群之后高声问道。
众人听着也是没了个主意。
却不想一侧一官员站了出来:“如今南疆不稳,陛下甚是器重裴氏一族。若离开总要自证清明了,不然,实难说的过去。”其实他想说的是,自证了清明大家该干嘛干嘛,没必要在此耗着。
毕竟宫里还有一位二皇子薨逝。
孟玉臻听着就瞧向说话的那人,见着应该是翰林院的一个小小编纂,显然这话没有激起半分涟漪。
这就有那刚刚上任的大理寺卿站了出来:“既然诸位大人都在,我们何不一道前往?若陛下在,想来也会如此。毕竟事关裴家,不得这般冒失!”
说着冷眼看着那编纂,冷冷道:“还什么自证清明?若有人蒙混过去,又当如何对裴家交代?”
一个是小小编纂,一个是大理寺卿,显然众人更听大理寺卿的。
而孟玉臻此时越瞧那编纂越是眼熟。见着众人朝着裴汉章 离去的方向而去,她故意落下两步与那编纂保持距离道:“当时未与他们一道去地方,可后悔?”
那人明显一愣,转而黯然的一叹摇头:“一步错,步步错!”
“前面这些人,即便是从寒家出来的,可这蜜吃多了,哪里还知道旁人的苦。再苦也是旁人,他们已经不一样了!更别说那些就没尝过苦的人。”
周高才一听,当即来到孟玉臻脸前微微一礼:“还请郡主指条明路!”
“我已不是郡主,而你若未忘初心,自己也当知道应该如何。我只劝你,莫要近墨者黑,初心最难得。”说罢, 孟玉臻对其微微颔首一礼,这便提步离开。
独留周高才一人,懵懵懂懂的无奈望天:“若随他们走了……”
孟玉臻赶到吕尚玲身侧时,身边还多了一人。吕尚玲瞧着赶忙急急道:“那人是谁?”
“今年的进士,有过一面之缘。”孟玉臻说着微微一个冷笑。
如此更让吕尚玲好奇:“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刚刚的事儿你也瞧见了,这刚刚上任的大理寺卿怕不是又要换人了!”孟玉臻说着对她轻轻一笑。
“恩?怎么会!瞧着那大理寺卿挺会做人的,你看做事儿多积极。”说着众人已经来到静悦园,就见那大理寺卿率先冲入院中。
第四百五十四章 往死里整
“这会儿可是我朝官员,决定他们未来官运的当紧时候!”孟玉臻说着便瞧见了不远处的卢高朗,故意拽着吕尚玲来到其身后。
幽幽的小声嘀咕道:“如今这些个官员一个个想着的都是裴家,却忘了宫里还有个前太子薨逝。这般不给皇家脸面,一股脑的留在裴家,呵……”
卢高朗一听,眸色稍稍一转,很是懊恼自己怎就跟了众人而来。转而他便疾步拦住欲进院的京兆尹来到一侧。
“秦大人,我可以自证清白!当时你也瞧见了,我一直都在湖心亭寸步未离。就是陛下也瞧见了,所以,若无事,我便先走了。”
说着他还不忘对着京兆尹微微抱拳:“家眷留在此处,还请大人多多照应。”
京兆尹秦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却也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趁着他还没走,他这就拉着刑部尚书卢高朗道:“众位大人听我一言,今日之事若有能自证清白者,可当即离开裴府。”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当时于湖心亭的众人都能互相为证,毕竟皇帝在谁人敢随便离开。
他也是以此提醒在场的诸位官员,宫里的事儿才是顶天的大事儿。可很显然,并无几人领情。
也就吕家一派,卢家、秦家旁支等,此时互写了证词,这便离开了裴府。
“瞧见了么?”孟玉臻站在院外一高处,拉着吕尚玲远离众人,瞧着不自然分成的三派,眸色深了又深。
吕尚玲不由得微微挠头:“刚刚一开始就看见不少人进了院子,这会儿又走了不少,可这留下的,也不进去也不走,这是什么意思?”
“对呀!秦晖将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这些人还不走,显然是准备把裴家往死里整。那么谁会得利呢?”孟玉臻说着冷眸一眯。
转而拉着吕尚玲道:“你快去拦住你父亲,让他查查今日可有什么特殊的人入京。我担心晋王有诈!”
“不行,我不能走!我一走,谁来证明你的清白。”吕尚玲这就很是倔强道。
孟玉臻却在这时拉住了她的手:“记得到时如实说,如实写。只有这般,你才能助我!”
忽而明白孟玉臻的意思,吕尚玲这就瞧着她重重点头,转而阔步离开。
待吕尚玲一走,孟玉臻这便坦然的来到京兆尹身前,稳妥站定。
毕竟,谁让她是重大嫌疑人呢?
里头毕竟有大理寺卿牵头,哪里也显不出来他京兆尹,索性,京兆尹安排这散在院外的官员与家眷各书证词,以正清白。
这边一个个刚刚写完,那边一具具尸身往外抬。不多时大理寺卿拧眉冷眼的直直朝着京兆尹而来:“真不知道你这个京官怎做到的现在!”
说着冷厉的一摆手:“罢了,这里有我接管,你可以走了!”
“大人,此言差矣。下官在大人忙着舔……”说着他这就当着他的面儿一顿,赶忙抱拳一礼:“刚刚下官,为了防止有人串供勾连,已经着众人书写了证词,想来如此便不会有什么错漏。”
大理寺卿不过刚刚上任,这官威倒是比他的官儿大。
孟辅成走了出来,先看向孟玉臻:“你可有人证……”
话还未说完,孟娴美梨花带雨的奔了出来:“爹爹你这是要偏袒二妹么?人证物证如数皆指向她,莫不是你连外祖父还有这些个人证物证也不信?”
孟娴美说着,这就急急奔至孟玉臻脸前:“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外祖母与渐红总未招惹你,你为何下此毒手?有什么你只管冲我来,冲我……”
要说这美人总是会在关键的时候晕倒,这一晕,这就有贵家的夫人前来搀扶。只见她眸色迷离,瞧着孟辅成:“爹,娘本就与外祖母母女情深,几次寻死,你不能不管。”
这话旁人听着是在说裴氏母女与裴老夫人感情深厚,可在孟辅成的耳中他明显的知晓,他们不让他插手此事。
“裴家即为陛下之忠臣良将,更是我永兴子民,都城大户。此番,京兆尹多费心!”说罢抱拳离开。
更是不忘对着京兆尹道:“不多时我会将自证书呈给京兆尹。”
京兆尹听着心中暗喜,这就抱拳对着孟辅成一礼。而孟辅成还礼后便看向了那大理寺卿:“韦大人,若没记错,你可是今早刚刚升任大理寺卿,想来您在这之前必定也知此职本分。”
大理寺卿怎么到了这个位置,那是靠着裴汉章 的举荐,而今裴家出了这档子事儿,他哪里会走。
这就傲然挺胸,丝毫不把孟辅成看在眼里,冷嘲道:“我知做人应以本心而为,不似有些人,吃里扒外,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