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如今人证物证具在,秦晖二话不说,这就道:“来人,将人犯押回去!”
可就在这时,不曾想孙嬷嬷一口浓血喷出,这就有衙差上前查看,左右瞧着,并微微探了她颈脉,这就起身来到京兆尹身前抱拳跪地:“大人,人犯已服毒自尽。”
渐红听着,这才一副惊吓的模样赶忙躲到秋子身后,转而无辜的瞧着孟玉臻:“二小姐!”
孟玉臻瞧着那孙嬷嬷,至死眼睛凶狠圆瞪,而顺着她所看的方向,正是原本那渐红跪着的方向。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此事也算是了了,京兆尹命人收拾了现场,这就带着那三名从犯离开。
直到所有人离开,孟娴美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身披一水色披风盈盈而来:“真是没有想到,二妹如今好手段。身边无人你倒是说声,何故来挖我的贱婢!”
渐红听着这就急急躲在孟玉臻身后,这就用着恍若蚊咛的声音,害怕道:“二小姐,救命!”
“几日不见,姐姐跟前的奴婢可真多!”孟玉臻说着连翘当即会意,急急道:“小姐……”
孟玉臻听着当即抬手打断,这就笑说道:“既然姐姐不缺奴婢,这渐红借妹妹用两天可好?如今我已不是郡主,院子里只有凌嬷嬷与连翘二人!”
不容孟娴美回答,孟玉臻这就抢先道:“姐姐不用给玉臻拨人,今儿赶着是裴老夫人的寿宴,你借了渐红给我撑个脸面即可。”
孟娴美似乎从一开始就未曾准备推脱,这就一甩袖道:“只求你,别丢了孟家的脸就是!”
孟玉臻带着秋子与渐红一道回了自己的院子,路上连翘就怎么也忍不住道:“想想那农夫与蛇!”
听出她在指桑骂槐,秋子赶忙站出来:“农夫与蛇,是农夫救了蛇,蛇反咬一口。可渐红姐姐拼了自己的命抢在奴婢前面去报官,如今又与她主子闹成了而今这般模样,想来过了今日,便没了渐红姐姐的好儿。”
连翘听着这就忍不住给了她一记白眼。
秋子显然很是不服,这就上前道:“你难道不知道那大小姐的心?就算不知道她,还不知道裴姨娘么?你怎会好好般待她。”说着,她哭的不行。
这就拿出她那侄儿身上带着的玉佩,死死的握在手中放于心口:“都怪我,若我早听了渐红姐姐的话,我那侄儿也不会被活活烧死!”说着秋子哭的猛然朝后倒去。
好在渐红眼疾手快,抢在连翘之前接住秋子。
“嬷嬷抱着秋子去休息!”孟玉臻淡定的吩咐着,直到凌嬷嬷离开,孟玉臻才看着她们二人:“今日皇帝也会去裴府,装束上便不能马虎,一会儿你们帮我梳妆。”
“小姐!”连翘这就急的跳脚!
孟玉臻却未曾理她,这就疾步进入院中,而渐红瞧着她,明明眸子里满是泪水,但是嘴角却冷冷一勾。
越是如此,越是引得连翘满身是刺:“渐红!”眼瞧着连翘就欲发威,却不想手背被人猛然一钳,再回头连翘满眼皆是惊诧:“你……”
第四百四十四章 阴诡主仆
莫玉辉猛然捂住的她的嘴巴,这就拉着她来到一侧:“既然知道她不安好心,你现在就去闹,最好当着小姐的面儿将她的脸面撕了去。”
连翘被他猛而训斥的先是一懵,转而低头看了一眼他死死握住自己的手臂。
刚刚进屋,孟玉臻坐在梳妆台前,瞧着远远站着的渐红,当即吩咐:“我相信姐姐身边没有俗人,你来为我梳妆。”
渐红听着周身猛然一僵,转而这才低头怯懦的缓缓朝孟玉臻而去。
瞧着那梳妆台上的木梳,渐红一时间犹疑,她胆怯惧怕,缓缓的将手伸向木梳,死死的握在手中:“今日是裴老夫人寿辰,又有陛下亲临,望仙髻再好不过!”
孟玉臻听着没有言语,渐红瞧着这就伸手撩起孟玉臻的长发,刚刚梳了两下,这就道:“这会儿用着香油梳头,最好了!”
说着她看到了孟玉臻梳妆台上,那一対拇指大小的白玉瓶就在那摆着,她这就动手去拿。
“你给我放下!”此时正巧连翘进屋,正瞧着她拿起白玉瓶。
连翘三两步走上前来,赶忙夺过那白玉瓶,左右瞧着无恙这才怒声道:“也不瞧瞧你什么位分,小姐这儿哪里轮得着你伺候!”
说着,她这就赶忙卑谦跪地:“小姐,奴婢刚刚查验了,这今日用的万花香无碍!”
孟玉臻听着,这就轻轻拿过她手中那万花香的瓶子:“这东西极难得,用尽了这世上最香的花儿提炼而成,据说涂抹一滴便可勾人心魂,若这一瓶都用了,想来也不及你的狂妄跋扈!”
连翘一听,这就赶忙叩首:“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奴婢是担心小姐被歹人害了,奴婢也是担忧小姐,小姐……”
“我看是给了你几天好脸,你就越发不知道自己是谁!”说着,对外怒吼一声:“来人,将连翘带下去好生管教!”
凌嬷嬷此时疾步进屋,毫不犹豫拽着连翘的发髻就往外拖。可连翘的劲儿太大,挣扎的时候,正将孟玉臻手中的白玉瓶撞落。
霎时间屋内那股子馨香令人骨酥肉麻,就是渐红一时间双眸泛红身心酥软,只觉得自己心口猛然跳动的极其的厉害。
“啪!”
就在渐红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声响亮的耳光拉回她的心神,就见连翘哭嚎着捂住自己的脸颊:“嬷嬷,她渐红跟着大小姐恶事做尽,您该将她拖出去。”
“小姐今日就指着万花香觅得良婿,你倒是好,如今打了一瓶,就是万死也不足惜!”凌嬷嬷显然是发了大狠,这就拖着她朝外走去。
孟玉臻瞧着那地上洒落的万花香,直给了一记白眼,对着渐红道:“梳妆。”
渐红瞧着孟玉臻,见她转回去,当即不小心将木梳掉在地上,只见她捡木梳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拿过那已经空了的白玉瓶。
起身后,她这就笑的勉强道:“小姐,梳头的时候用香油,不仅仅使得发髻馨香,更使发髻平整,这也是出席宴会的礼制。”
“那不是还有一瓶,拿去用了吧!千金换来的,就这么两瓶,真是可惜了!”孟玉臻略有惋惜的微微摇头。
渐红当即拿过那桌上的白玉瓶,只见她背在孟玉臻身后当即将那白玉瓶塞入袖中,这就自袖中拿出刚刚那已经洒完的白玉瓶,这就欲倒出什么来。
“小姐!”凌嬷嬷再次进屋吓得渐红周身一抖,赶忙隐藏自己的行迹,这就急急低头颔首站于一侧。
孟玉臻很是不耐道:“怎么了?一会儿一趟。”
“小姐,刚刚传来的消息,您看……”凌嬷嬷说着看了一眼渐红。渐红瞧着看了一眼孟玉臻,转而这就将自己手中的白玉瓶放于桌案,规规矩矩的后退出了主室。
刚刚在门口站定,凌嬷嬷却赶了过来,对着门口的渐红吩咐道:“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你先歇着去。”
“那小姐梳妆?”
“我伺候小姐多久了,一直皆是我来梳妆!若你无事,就去看看秋子,这里有我呢!”凌嬷嬷说着冷漠的关上屋门。
渐红不放心,这就在孟玉臻的院中逛了逛,先去看了秋子还在昏睡,又去看了连翘正被那满脸疤痕很是凶狠的侍卫,口中塞着破布重重的杖责。
瞧了两眼没眼看,这就急急跑开。
背着人的时候,她悄悄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白玉瓶:“小姐要是知道有这等好东西,定然很是欣喜。”
霁月轩中,刚刚稍稍打开那白玉瓶,孟娴美瞬间为之倾倒:“怕不是宫里的太后给她的宝贝,快,给我用上,今儿我可是我的大日子。”
“是!”渐红这就很是高兴的先将那万花香倒入手心,用着手心的温热蕴养一会儿,自手心揉搓均匀,这才开始朝着孟娴美那如瀑的长发上涂抹。
这会儿香味有了,只见她这就沾着万花香开始为孟娴美极具精致的梳头。
辰时不过刚刚三刻,孟府门前两架豪华至极的马车一前一后的停着。到底说是冤家路窄,门内,孟玉臻与孟娴美一左一右正撞了个脸对脸。
“真是没曾想,妹妹今日怎的这般寒酸?莫不是没了依仗,连套像样的衣衫也无?整日里只会穿戴这些素样衣衫。”孟娴美说着一理那蔷薇色绣着百花彩蝶的衣袖,稳妥一笑。
若非她的言语,可真是一位娴静淑雅的大家闺秀呢。
孟玉臻听着这就微微一笑:“有些东西的贵重可不在让人一眼看穿的穿戴上,那样倒是令人觉得轻浮有失贵气。真正的贵人,向来不显山不露水,这一颦一笑不经意间令人察觉的变化,才最尊贵!”
说着,孟玉臻学着她的样子一理衣袖,这时她才发现她那普普通通的穿云稠,竟然在太阳下隐隐变色闪露华光。
孟娴美气不过,这就冷厉的瞧着她身后的渐红道:“狗……跟了新主人就是不一样!可惜,都只会卖弄下贱!”
渐红听着脸上一白,这就悄悄的朝后退了一步,孟玉臻当即伸手护着:“对呀,有些人卖弄了下贱,将自己贴了出去,旁人还不要呢!听说,千方百计求赐旁人,你说气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