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究竟发生了何事,罗茂卿回了自己的府邸却也不见客,亦或者说,有人在隐瞒,他就不曾回府!另外,你被禁足的那些时日,究竟在作甚?”
“你……怎么知道……”萧锦澜心虚的口齿不甚利索道。
见孟玉臻周身阴冷,萧锦澜这就小心翼翼道:“父皇时日无多,那几日我遵密旨偷偷调查一些事情,现在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我有实质的证据证明父皇而今这般,是被人所害,可当我拿着证据放在父皇脸前,他却将一应罪证全然焚烧。”
萧锦澜越说越是黯然,不由得低头颔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护着他,同样是要弑君,我娘却……小十二的娘也……”
“五哥,他要杀了皇长孙……”皇十二子萧应辰不知何时醒来,瞧着他们二人眼巴巴的含着哭腔微微吐口。
萧锦澜听着赶忙来到床边,急急的瞧着小脸煞白的萧应辰:“你不会偷听到了什么,他才将你打成这副模样。”
话音刚落,萧应辰更是委屈:“我觉得闷的慌,就准备去宫里千里池的凉亭转转,正瞧见三哥吩咐一名宫娥下毒。”
孟玉臻听着端着一杯茶水来到床边,萧应辰瞧着茶盏,脸色不由得显露稍稍粉嫩,只见他乖乖的一饮而尽,这才轻声道:“我被他逮到了,这手臂就是他打断的,还对那嫂嫂说,是我与五哥合谋,要害了她。然后我就不知道了,晕过去之前,我听三哥再说,要用我钓五哥!”
萧锦澜听着,气的直咬牙。良久这才恶狠狠道:“可恶,怕不是萧敬止早就与那贱人合谋了!”
孟玉臻一听,就知道这太是萧敬止的作为。
当即对萧锦澜道:“现在不能慌,即便季芳在他手里,我们也不能慌!你这会儿冒失的过去,只会正中他的下怀。”
“你说的倒是轻巧,这是我的十二弟,又不是你的!而今他身子还得用药吊着,你可知少一顿药他会如何?”
“那个五哥……”
“你闭嘴!”萧锦澜崩溃的猛然呵斥。
孟玉臻一听,眉头不由得一拧,这就猛然比之更是冷厉道:“行,不拦着你,赶紧带着你的皇十二弟回宫。看看人家会不会栽赃你!到时候,都不用见着明儿的太阳,你俩这边下狱,那边就敢毒死你!你皇十二弟更简单,直接断了汤药就成,倒是还省了毒药钱。”
说着似乎还不过瘾,孟玉臻继续道:“我就好奇了,你这么善解人意,活着给人家萧敬止添什么堵,死了多好,现在就赶紧死去。”
萧应辰瞧着孟玉臻的气势,两只眼睛不由得发直,由心的感叹道:“好厉害!”
萧锦澜被她这怼的颜面全无,一听他这话,这就来到他的床边,伸手朝着他的额头一弹:“你见过什么厉害!”
“五哥你那么厉害,都被郡主训斥了,然后你还没话可说。这不厉害么?”
“母老虎一只,像她这种女人,绝对没人要!”
话音刚落,就见萧应辰竟然生气了,只见他毫不犹豫一拧萧锦澜的大腿:“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女子!”
萧锦澜疼的一跳多高:“你不是病了,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劲儿?”
一见着萧锦澜这就拼命的揉着自己的大腿,孟玉臻笑着来到床前:“看来,向魏国讨要的草药,起作用了!”
“正是,不过才几日的功夫,我已经不用每个时辰都吃药了,今儿大夫还说呢,以后三日用一次药就可以了!”
孟玉臻一听,双眸猛然一睁,赶忙疾步来到床边:“罗茂卿为你诊治的时候,可说了什么?”
第四百二十七章 将他一军
萧锦澜一听,一边揉着自己的大腿,一边挪到近前。
萧应辰有些不明,这就反问道:“应该说什么么?”说着,就见二人脸色同时一沉,他赶忙改口:“来时有公公侍卫护着,他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我倒是明白萧敬止怎么会这般着急动手了!”孟玉臻思虑着,思虑着却悠悠的笑了起来。
从这个笑容里来说,萧锦澜已经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法子。这就赶忙谄媚的上前道:“郡主大人,这是想到了什么好事儿?小人愿尽绵薄之力!”
对于自五哥的不要脸,萧应辰在此刻才是真正的体会的淋漓尽致。上一刻还说人家母老虎嫁不出去,这儿会儿,蹲在人家脚边,那小手有条不紊的帮着锤膝。
只见孟玉臻这就拿起了架子:“刚刚说谁母老虎来着?”
“就是,谁这般可恶,竟如此口出狂言?满天下谁人不知道我永兴郡主,容姿倾城,温淑娴雅,实乃我国之瑰宝,道德之奇葩!”
“嗯?”一听后面一句,孟玉臻声调当即一拐。
萧锦澜赶忙拼命打嘴,这就满怀歉意道:“实在没词儿了,现凑的!”
“得了,且饶了你!”
说着,孟玉臻这就对其一招手:“你的那些软筋散,药效也该散了吧?”
“我下药,能让他这么快的散了?”萧锦澜刚摆上一脸的得意傲然,忽而就陪着笑脸:“郡主说,想他们什么时候醒,就让他们什么时候醒!”
“你说,他们醒了,是不是得寻仇?毕竟你放狗咬人家,无理在先,人家寻仇也是理所当然。可若是下手太重,还伤了我们皇十二子呢?”
萧锦澜听着猛然一愣:“这不是便宜了萧敬止?”
“可是你们洗脱了嫌疑,而借此,我们说不准还能敲魏国一笔。而那萧敬止更会狗急跳墙,还不得不将季芳放了!”
不知为何,萧锦澜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真的好狠。
而孟玉臻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轻轻的笑了起来!
日暮西沉,魏国国师将皇十二子手臂打断的消息,不应而走。此时的昭阳宫之中,气氛很是肃杀。
“晋王,你不是说萧锦澜要毒杀我腹中孩儿,与萧应辰合谋么?怎么?这人何时与魏国国师有过的摩擦,还闹成了而今这副模样?”阚浅瞧着自己越发高挺的肚子,满脸皆是傲然的得意道。
萧敬止最受不得别人这般对自己言语,可还是要忍着性子:“你是在怀疑我?”
“怎么敢!”这三个字可越说越像是,怀疑他。
只见阚浅这就轻抚着肚子,随意道:“将那萧应辰丢出去钓萧锦澜,结果这倒好,一会儿还得巴巴的将那半死的奴才放了,不然怎么解释?投毒的案子只能随便找人顶了,却不能在赖在他们身上。”
萧敬止温顺的听着,那藏在手下的双拳死死紧握:“如果不是我发现的早,你如今已经没了护身符,就是阚家也会随着一并泯灭!”
“真当我阚家是泥捏的?就是这几次的风雨,我阚家可有动摇半分?”
“我大哥怎么死的,你真当父皇心里一点都没有!何以忍着你们,也不过看着你的腹中的孩儿罢了。”萧敬止眸色陡然一冷。
阚浅从未瞧见过他这般模样,这就猛然拍案而起:“你再给我说一遍?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滚回去,当野种王爷!”
萧敬止听了这就转身离开,阚浅当即道:“你这是作甚?”
“去放了那贱婢,并将此事摆平。”萧敬止这就恭敬抱拳一礼。转而不容她回话,这就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正瞧见皇后带着宫婢而来。萧敬止这就红了眼眶对皇后重重一礼。
皇后瞧着赶忙虚扶一把:“这是怎么了?可是浅儿又欺负你了?”
想着阚浅近来的脾气,皇后也是好一声叹气:“近来,国倚的孩子,没少在她肚子里闹腾,夜里每每也睡不好,你且多担待着。”
一说到国倚二字,皇后总是不自觉的眸中含泪。萧敬止瞧着心头一冷,可脸上却挂着泪痕:“母后,孩儿都明白。这江山,这天下,是大哥的,将来也只会是大哥的孩儿的!”
皇后听着心里甚是舒服,这就帮着擦了擦他脸上的泪水:“你能这么想,就是最好的!”
也正是这句话,使得萧敬止心头更是坚定与迫切。他那隐藏在水色下的眸子,陡然一冷。
丝毫不觉的皇后,这就拉着他的手,轻声道:“你与浅儿谋划的,本宫都知晓。而今那小十二手臂实实的断了,你抽空也去瞧瞧。他那奴婢你也赶紧放了,莫要引来口舌是非。”
“看来,父皇还是更疼爱十二弟呢!”萧敬止这就将脸转向一侧,酸酸道。
皇后一听心中同样感慨:“他娘活着就得皇帝偏爱,这死了……算了,毕竟这是魏国国师打的,如今折腾的已经抬成了国事,听闻朱雀门外已有百姓跪地请愿。”
“怎会闹成而今这般地步?”
“可能真如你说的那般,那萧锦澜水深着呢!你我母子当早有防范,此番莫要让他借机反咬一口。”皇后说着,便细心的为他一理衣襟。
转而轻声道:“敬止至今还未迎娶正妃,过了这个关口,母后为你选妃如何?”
萧敬止听着脸上当即一喜,猛然跪地抱拳:“多谢母后抬爱!”
“说的什么话,你的婚事本宫早该帮你想着的。快快起身!”皇后说着便扶着萧敬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