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瞧着她这副模样,心头一阵打鼓,转而对院里服侍的婢子冷声道:“将院门锁了,没有王爷与我的吩咐不许她接触任何人。”
“是!”院里的两名奴婢这就恭声应着。
而孟玉臻回到屋中一刻也不得闲,这就拿着桌上摆着的水果刀,开始一点点的将解药刮下一些黑色渣子。
这边正忙着,孟玉臻瞧着急的满头大汗,赶忙用一宣纸将解药渣子包裹起来:“章 野,等不及晚上了,趁着这会儿孟娴美在晋王府,赶紧离开。”
青岩自孟玉臻入府就趴在她屋中的房梁之上,听了孟玉臻的言语,他这便翻身而下。旋即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包:“王爷吩咐属下时刻护卫郡主安全。”
“如果我一直受制于人,便不会有安全的可能!”孟玉臻说着眸中满是笃定。青岩一瞧自己手中的纸包,明显踌躇。
孟玉臻瞧着急急道:“让他速找罗茂卿,另外,务必告诉祁王,大皇子就在晋王府。”
青岩本就心思细腻,再三思量旋即自腰间抽出一短匕:“这把匕首涂抹了剧毒,必要的时候……”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点趁这会儿离开!”孟玉臻接过匕首,这就推着他来到后窗。
青岩想着自己主子的吩咐,这就正声道:“好,我速去速回!”
见其离开,孟玉臻会心一笑,转而正接过一片飘落的杏花瓣:“第四杯,孟娴美不疑,晋王,你会不怀疑她么?”
说着,她回身步出主室,微微伸了一个懒腰,便毫不犹豫将解药送入口中:“两天,够她们互撕了!”
此时杏园深处,孟娴美想着刚刚萧敬止的言语,这便思衬再三道:“我想着,如果可以,太子那里我可以去周旋!”
孟娴美自以为是的轻声吐口。可也正是这句话,引得萧敬止眉头一挑:“你想去寻太子?”说着,便一把揽住她的腰肢。
眸色满是迷离:“你当知道太子对你的心意!”
“如此,我只需要利用太子的这份心意即可。”孟娴美说着满是对自己相貌的得意,而萧敬止一听心里却做旁的猜想。
萧敬止轻声道:“利用这份心意?”
孟娴美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这就笑着挽住他的手臂:“不错,太子一向有心于我,若能成事,岂不是就可以填补此次三大营的损失!”
“不行!”萧敬止猛然激动吐口,转而死死的抱住孟娴美。因为他刚刚发现,翠微就站在不远处。
为了不让孟娴美发现,他这就猛然瞪了一眼不远处的翠微。
翠微眸子眯了又眯,这就隐去身形。
而孟娴美则是一脸的幸福,娇羞吐口:“没关系的,为了你,这点小事我还可以!”
“太子而今防我如防贼,我只需要一个能与他私下会晤的机会。”萧敬止说着满是黯然:“我不想你为我如此去做!我是一个男人,我怎么可以让你如此牺牲?”
“太子本就好色,以我之名递上一请柬,想来太子必定赴约!”孟娴美说着一副急迫的模样。
越是如此,萧敬止越是疑惑,当即正声道:“你容我再考虑考虑。”
这边正说着,翠微疾步而来:“水大人前堂求见王爷!”
萧敬止一听,眉头忍不住一挑。按理说,他的府邸不管哪个大人,也不会白天明目张胆的登门拜访。
思衬着便知道这翠微的目的,这就轻声对孟娴美道:“你且在后院歇着,我去去就回!”说罢便提步离开。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孟娴美脸色陡然一拧,转而就悄悄的跟了上去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三个女人
果然,绕过杏园正是一池碧绿清透的湖水,孟娴美正欲步出假山寻人,却听见隐隐有人争论。
“过不了几日便是裴老夫人寿辰,此番早便定下的事儿,满城谁人不知。她孟娴美何故多此一举?照我看,必是不安好心,得陇望蜀……”
“我是想着早些助王爷一臂之力!”孟娴美满是傲然的缓缓步出。
上下打量了翠微一眼,满是轻蔑:“我说怎么这般眼熟,那日在密室之中,便是你说诗心被送去了府外庄子。”
翠微听着,显然没了那日的做小:“孟小姐已然令王爷折损三大营,怎么?这是又打的什么算盘?”
“我用打什么算盘?”孟娴美这就一扶发髻上那彩雀双飞的步摇:“毕竟我这背后靠着的不过是一个手握北境的裴家,也没有什么资本,又何谈什么算盘?”
“你真觉得一个北境大军,能为王爷提供多少助力?远水解不了近渴!”翠微别看一脸的烫伤,可这气势丝毫不逊。
孟娴美一听,这就笑说道道:“行,就算我裴家再不济,你一个小小贱婢又指着什么这般大言不惭?”
二人唇枪舌战好不热闹,萧敬止在一侧一直冷脸,可二人丝毫不查。眼瞧着翠微就欲吐口强辩,萧敬止冷声道:“够了!”
翠微一听,便知其怒气,转而努力压下心口的恼怒,这就微微屈膝:“奴婢告退!”
直到翠微没了身影,孟娴美这才泪眼盈盈道:“我也只是想助王爷一臂之力!”说着便趴在萧敬止的心前。
而萧敬止,想着她刚刚的狂妄,继而眸子冷冷一眯转而轻声道:“你也说了她不过就是一个贱婢,你与她一般见识作甚?”
“如今我竟被一个贱婢这般欺负!”孟娴美说着这就一副不依的模样:“你便不为我做主?”
萧敬止一听,这就转移话题道:“刚刚你提及裴老将军,莫不是裴老将军已然愿意扶持我?”
孟娴美周身不由得一僵,转而这就笑说道:“自然,不然为何我会此时过府?”她说着,明显心不在焉的眸色闪烁。
萧敬止自然也感受到了,可并不言明,只是轻声道:“太子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决,而今政务上,孟相总是有意无意针对于我。”
“我爹?”
“不错!今年春试一事,按照我的意思是在考前选出一批精干,先去淮陵道协助地方救助灾民,可是……”
孟娴美一听,这就激动道:“需要我做什么?”
“若可以,此时,我以送你回府为由与孟相相谈一番。毕竟,我这是为国为家的良策,他必定会在明日早朝助我一臂之力。”萧敬止说着一副很是忧伤的模样。
可在孟娴美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儿。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怎么都是要将她送回去!
“我这刚刚过府,对外说是来看二妹的,若这般仓促的离开说不过去。”孟娴美说着一脸的为难,转而轻声道:“不如再晚些时候,亦或者,我书信一封,让父亲也来晋王府,就说是来接我们姐妹?”
看似询问的一句话,孟娴美可没有要征求萧敬止的意思,这就回身对渐红道:“快去取来笔墨,我现在就修书一封。”
越是如此,在萧敬止越是觉得可疑,就在她转身离开之际,萧敬止毫不犹豫朝翠微消失的方向而去。
翠微实际并未走远,她也知道萧敬止定然会寻来。这就自一处怪石之后闪身而出:“王爷真心不觉得可疑么?”
“她若是能为我收来北境大军,再者拉来孟辅成的拥护,我便忍了她!”萧敬止说着,眸子冷冷一眯。
可疑,他越发觉得可疑。他可不信一向多疑善妒的孟娴美,能有如此宽广的胸怀,还这般热络积极为他谋算。
翠微瞧着萧敬止的脸色,这就轻描淡写的在一侧扇风:“昨日密报,太子与孟娴美不止一次夜间私会。”
说罢,这就微微一礼,不露声色的离开。
而她此时脸上已经肿胀的厉害,隐隐嘴巴也开始发麻,但是她决计不会让孟娴美在晋王府那么舒服。
易鸾阁中,诗心气恼的不住在打砸屋中的东西,转而拿着那带着毛刺的竹条抽打院中的奴婢。
翠微刚刚靠近就听见奴婢的哭喊声,嘴角正想一扯,可肿胀的已然没了任何知觉。
“王妃……王妃……”透过墙上那扇形松竹纹的窗户,翠微努力发声。
好在,诗心打累了正在气喘吁吁的休息,隐隐约约听见了声音,就看见墙外窗前站着一人。
她这就寻了过去,一眼根本没有认出来人,仔细端详后惊诧道:“翠微?”转而诗心便想到这贱婢的作为,这心里明显不快:“我还以为王爷抬你为王妃了呢!”
话音刚落,翠微便知道,她定然是在府医那看见了什么。
既然如此,索性也不装了,没了以往的恭谦姿态。用着她那不利索的肿胀唇瓣傲然道:“我自六岁就照顾王爷的饮食起居,自王爷入京一步步的谋算,皆有我的参与,你觉得一个王妃位我会稀罕么?”
“你……”
“我来不是耀武扬威,只是想要告诉你,而今孟娴美就在府里,你若再不好生利用你自己的优势,你这可怜的侧妃之位都将不保!”翠微说着,便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诗心被她忽而的气势吓的不知该如何言语,顺着她的视线便抚摸上自己的肚子。
直到翠微离开,诗心从未有过的危机感,令她左右不安:“我是晋王妃,我是晋王妃……我的孩子是皇孙,是未来的太子,是将来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