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说着颓然一笑:“就是母妃送去给你父皇的香露松子糕,他也是原封不动的退回来!曾经陛下是那么爱本宫做的香露松子糕……”
太子却没有听她母妃的话,整个人早便神游天际。
淑妃满是感慨,却没有应答,这就厉眸看向他:“你又想的些什么?”
“哦,没什么!”太子说着一脸笑的莫测,知道自己骗不过自己的母妃,这就欺身上前:“母妃,你儿子现在对那孟家二小姐很感兴趣!”
“孟家二小姐?”淑妃重复着,猛然睁大双眸:“舜儿,本宫可警告你,好不容摆脱那夯妇,你最好给我少沾染!”
“母妃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她有趣。”太子箫比舜说着双手搭在自己母后的双肩之上:“母后你想想,孟瑞海是什么人,何时吃过亏?掌管内务府这么多年,谁敢对他呲牙。更别说还能摆他一道!”
女人的直觉还是很敏锐的,淑妃脸色当即一冷:“本宫可警告你,她连做你的侍妾都不够份,更别想旁的!”
“是是是,孩儿还是有这个轻重的,先玩玩,若是好就当个宠儿,还能给她名分不成?”太子说着,心中已有谋算。
一听自己儿子都这么说了,淑妃这才稍稍宽心。但是心中总有症结:“萧敬止在外可敬重你?”不知为何,淑妃每次一提起这个人,总会含着警惕。
“他本就是个没有依靠的,想不乖都难!”
见自己儿子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淑妃扶桌而起:“此趟玉泉山之行,你父皇可是有意为你们兄弟选亲,当心他当面一套背地一套,若真让他找着依靠,难免第一个咬你!”
明白自己母妃的苦心,太子抱拳一礼:“儿臣遵命!”
知道自己的孩儿自小就没有让自己太操什么心,淑妃宽和的一笑,这才道:“你说的对,皇后那边连夜招大皇子入宫,只怕也是因为孟玉臻,你接触接触,切忌不可交心,当然也得瞧着点萧敬止!”
说着,淑妃明显拧眉:“别看他一见着本宫又是乖顺又是讨喜,但是本宫这心里没有一刻真正对他放下过!”
太子根本就没有将这些话往心里放,转而打哈哈道:“母妃天色不早了,孩儿得出宫了!”
淑妃本还有话要交代,但是刚抬起的手还是放下了:“孩子大了!”
大皇子眼瞧着就要走出宫门,正巧遇见优哉游哉的太子。当即上前招呼:“太子当真好雅兴,怎么这次没有乘你那白狐貂绒重金打造的肩舆?”
这是在嘲讽太子太过铺张浪费,箫比舜自然听的出来。丝毫没有愧疚之心不说,还很是傲然道:“天材地宝当为人杰所用,大哥只怕没这个福分!”
反讽萧国倚无能,照寻常人定然恼了,大皇子却笑了:“呵,太子呀!什么福分不福分,我这即嫡又长,又怎样了?万事变数谁说的好!”
说着,笑着离开。毕竟他占了一个太子的位分,大皇子身份再尊贵,可是又哪里能敌的过皇储!
大皇子以贬低自己,嘲讽太子的高傲自满,话里话外也就是告诉他,他那个太子之位不定能坐到什么时候。
这话算是将太子堵的死死的,太子越想越气,转而三两步追上前去:“你一事无成便嘲我与你一样?我还告诉你,即嫡又长如何?早晚,告诉你早晚,庙堂也容不得你!”
可算是掰回来一成,太子放了一句狠话这就扬长而去。
见太子还是这么可笑,大皇子笑着微微摇头,可就在他抬起头看向太子的时候,笑容瞬间凝固。
第二十九章 来者不善
夜已深,月影照着窗棂。孟玉臻掀开自己腿上的纱布,似黑洞一般的伤口好了又裂开如此反复,此刻反而有加重的现象。
温水轻轻的冲洗,棉巾一点点的擦拭,孟玉臻由始至终一点声响都未发出。
“真是让人想不到,柔柔弱弱的二小姐,竟受了这么重的伤?”满是痞气嘲弄的声音,令孟玉臻听了脸上一冷。
毫不犹豫的撒上药粉,这就一包一系,干脆利索,就像是做过千万遍一般。转而抬头瞧见那坐在窗口之人:“可不是,一向与世无争看似纨绔的祁王,背地里却同大皇子一派,说出去谁能信?”
萧锦澜说着华丽的闪身进入,猛然闪到孟玉臻的脸前,一把掐住她那不盈一握的脖颈:“不想死就告诉本王,你就竟知道些什么!”
“呵呵,你觉得我会说?”即便自己喉咙被他掐的难受,孟玉臻的眼中依旧平淡似水,就像是在捉弄一只困兽一般。
见她如此,萧锦澜加大了自己手上的力道:“你以为我不敢?”
此刻孟玉臻眸子里依旧笑着,可是脸色即便是有月光照着,也能瞧见她的脸色慢慢变的通红。眼瞧着萧锦澜慢慢收力,这就要彻底碾碎她的脖颈。
“嘭!”的一声,孟玉臻已经彻底昏迷,直接从萧锦澜的手中滑落于地。这下萧锦澜慌了赶忙上前查看。
可就在他俯身之时,腹部明显有什么尖锐顶着,不用低头,他这就微微起身。而跟随起身的便是孟玉臻!
望着萧锦澜小心翼翼的样子,孟玉臻嘴角冷冷一勾:“祁王,你这般无礼可有想过后果?”
祁王眉眼间开始示弱,却猛而转为轻佻的看了孟玉臻一眼。
那双大手在孟玉臻不经意之间附于其上,猛然有力的一握:“都说我萧锦澜不学无术,但是很可惜,外界蜚语,会害死人的……”
说话的功夫已经将孟玉臻握着匕首的纤手,拿至脸前。云淡风轻,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若是换了其他女子,这个时候只怕已经很慌了,可孟玉臻不慌不忙,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对呀!就是大皇子,怕是也不知道祁王究竟藏了百手还是千手!”孟玉臻说着明显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就这幅样子明显没有一丝的惧色,话里话外还带着威胁。
祁王萧锦澜瞧着她这个时候还不忘威胁,眸色一转:“就算你将本王的底捅出去,与你有何好处?再说了,本王的底你又知道多少?一个边疆来的小村妇,就算放在这金子造就的相府,她也不可能金贵了!”
先是无所谓,再来辱没孟玉臻无知,有意告诉她,惹毛了他,捏死她就跟玩一样。
只是很可惜,换做旁人,只怕早就求饶了。孟玉臻听了他的话,却脸色与周身的气息慢慢变冷。
嘴角明明还是刚刚的笑容,可却令人觉得很是可怖。就是萧锦澜本死死钳住的大手,在这一刻也松了。
“每年汛期,和州、宣州正位于两江交汇之地,每年,注意我说的是每年,这两州皆是为上游减轻压力的泄洪之地,怎就今年毫无动静?”
眼瞧着萧锦澜欲还口,孟玉臻饶有味道的冷冷一笑,拿着匕首便点在他那红唇之上:“别说修了的那什么河道大坝!纸糊的东西,要承受上游数十州府的雨水冲击,呵……”
她自顾自的说着,旋即便见着萧锦澜一脸的茫然。孟玉臻瞧着忍不住摇头:“自诩聪明一世的祁王,你不会连今年夏季汛期,各府的府报都没看过吧?”
“这些都是太子那边管着,本王……”说着,萧锦澜猛然反应过来,这不知不觉已经被孟玉臻压制!
这还了得,想来她不过是虚张声势,萧锦澜转而翻身而起:“你一个倚坐闺阁的小姐,懂得什么!”说着冷冷一嘲:“只怕你还不知道吧,大皇子那边可对你感兴趣的紧呢!”
说着,微微上前:“倒是没有想到,你倒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知道本王与大皇子的筹谋,便转换门第,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大皇子。可真真是贞洁烈女呢!”
鄙夷讽刺的味道不言而喻,换谁也会恼羞成怒,不过孟玉臻端的坦荡,但心里已经狂起波澜!
原本她只是想用和州、宣州的事情炸一下祁王,首先她得从祁王嘴里掏出点东西,其次,她得确认这个祁王究竟知不知道两州之事。
就现在来看,是不知道两个州的事,但是也不能保证是不是假装。
两州的事情之事一个端口,孟玉臻主要注意的是从祁王口中吐出来的大皇子之事。
“服孝其间,又是命薄之女,有什么可兴趣的。若是想找背字,我随时欢迎!”这话明显就是在挑衅祁王。
祁王听了一笑,转而这就肆无忌惮的躺在孟玉臻的床笫上:“本王忽而添了个找不自在的毛病,不知孟小姐成全否?”
孟玉臻瞧着他纨绔的躺在那儿,转而来到窗边:“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刚刚不还是说小女乃是倚坐闺阁的无知小姐,怎么这会儿似要与我合作?”
微微摆手:“我本就愚钝,在这相府也是被人欺凌的份儿,可担不起王爷的厚爱!”说着伸手做势请萧锦澜从窗户离开。
知道无话聊下去,祁王萧锦澜依依不舍的从床笫离开,满眼皆是失落:“怎么?二小姐看不上小王?宁做太子小宠,大哥侍妾,也不愿意在本王身边试试?”
望着那刚刚被云彩掩住的月光,孟玉臻冷冷一笑:“倒是没有想到,祁王这么快客气,多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