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戈善平静的说道。
李赤狠狠的盯着戈善,实在不知如何出气,便是从腰间拿下酒壶,狠狠的喝了两口。
戈善把目光放在药池中男人的脸上,那神色已经好了很多,但仍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两日师父每日都给这个人输送内力,除了神色好一点后,就连体内的蛊虫都没有在石虫池中那般欢腾。
但是,尸虫池的毒蝎能激起燕玦体内的蛊虫。
燕玦从尸虫池中出来后,便一直泡在这药池中。
这几日欧阳羽也是每日的在房中研究闽地的蛊虫,除了每日前来给燕玦把脉后,便一直在关在房中。
看来欧阳羽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难题。
只是,让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燕玦单单凭着一口气,便是让气息也是越来越稳。
而这个时候,外面的敲门声响起。
“师父,有人来了。”君怜的声音,“师伯让你去会客。”
李赤闻言,把手中的酒壶放下,然后看了一眼药池中的眼玦,心中猜到了个大概是谁来了芙蓉谷。
便往房门处走去。
吱呀,一声,李赤看着守在门口的君怜,浑浊的眼睛中有着浅淡的情绪,“可是那两个人?”
君怜点了点头,说道:“师父,燕王爷好点了吗?”
李赤却是扯着君怜的衣袖就是往欧阳山庄的客厅走去。
边走边说道:“明日我们便回静东林。”
“为什么呀,师父。”君怜不解的问道。
“那两个人前来后,你师伯定然是要他们带走燕王爷,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留下来给欧阳羽使劲使唤吗。
君怜嘟了嘟嘴,眼中虽然有一阵的失望,但还是点头说道:“那好吧。”
静东林也是很好的呀。
欧阳山庄的客厅中。
周夷年以及陆隽安静坐在梨花椅上,脸上全是疲惫之色。
因着这段时日都是在寻找梨花崖的入口。
然而找到了梨花崖却找不到欧阳山庄。
他们只知梨花崖与欧阳家有关,但是没有人知晓欧阳家到底在梨花崖的哪个位置。
是以,周夷年以及陆隽千辛万苦找到梨花崖后才是得知梨花崖上根本就没有欧阳山庄。
欧阳山庄却是在梨花崖下。
还是梨花崖上的一个小少年告知。
兴许是欧阳山庄的人本就等着他们前来,虽然前来的路程的确有些让人不想回忆。
但在前往梨花崖后,梨花崖上的拿小少年并便直接说了通往欧阳山庄的路。
当他们顺着竹筏前往这个芙蓉谷的时候,眼中满是震惊。
河流中的暗流便是让他们知晓这里如若没有那小少年指引。
怕是他们找一辈子也不会找到。
然而在外面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原以为回见到欧阳家家主,欧阳羽。
走进来的人让他们二人都是站起身。
李赤看着一脸风尘仆仆的二人,轻咳一声:“既然这么快就寻来了。”
“燕玦呢!”陆隽口气不怎么好,想着那日这个死老头欺骗于他,心中的怒火便瞬间被掀起。
李赤见着陆隽的神色,脸上露着浅淡的笑意;“你以为我想去掳一个只剩一口气的燕王爷?”
“若不是欧阳羽,我才懒得管。”
周夷年眉宇间全是寒意,还算有些礼貌,拱手:“前辈,不知燕玦现在如何。”
都过了这么些天,不知道燕七到底如何。
欧阳家自来都是用毒,也没有听闻能悬壶济世。
当然,欧阳家与燕七更是没有任何恩怨,应该不至于燕七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想把燕七怎么样。
李赤见着周夷年的态度比那个陆隽好太多。
脸色自然也是好了许多,他说道:“说来也是怪哉,燕王爷凭着心口上吊着的那口气,硬是让欧阳羽捡回了一条命。”
果然,周夷年与陆隽闻言,脸上大惊,接着满眼的震惊。
随即,陆隽走近李赤一手扯着李赤的手腕,说道:“前辈,燕七现在可是醒来了?走、麻烦带我们去见见他。”
“放手放手。”李赤用力的睁开陆隽扯着他手腕的手,嫌弃的说道。
“现在还没有醒来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李赤的话音落下,大门处一袭白衣的欧阳羽便走了进来。
李赤的脸色微变,随后陆隽以及周夷年的神色都是放在走满头白发容颜却是及其年轻的脸上。
陆隽与周夷年相视一眼。
只见一袭白衣的男人直接往主位上做去,直接开口:“待把燕王爷体内的蛊虫全部引出后,你们便带走吧。”
周夷年与陆隽神色晦暗的盯着主位上的白衣男人。
“庆幸燕王爷体内的蛊虫还是幼虫,也因是幼虫才是得以续命。”
“如果今晚顺利,明早你们便可带着燕王爷离开。”
果然,二人闻言明日就能够带走燕七,惊讶之余中还有担忧。
陆隽上前一步,抱拳,语气中满是敬意:“欧阳前辈,燕七已经没事了吗?”
欧阳羽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这、我只答应了救他一命,至于后面会怎么样。”
“我不知,也不会保证。”
陆隽闻言,神色蓦然一沉,接着,欧阳羽的声音又是响起。
“二位来的很是时候,今晚且助我一臂之力。”
第426章 一笔勾销
是夜。
柟阁
烟雾缭绕的药池房中,许是被泡在药池中的原因,药池中的男人脸色竟有有着浅浅的红润。
药池中的毒蝎子刚好都是侵蚀在男人的胸口之处以及被露出的左手腕上。
就在这一刻,结实的左手臂上的肌肤下能清楚的看到蠕动着的东西在缓慢的往手腕粗.大的伤口而去。
戈善一瞬不瞬的盯着燕玦手臂上蠕动着的东西。
手中拿着皿盅,他得在毒蝎下口前捉了被逼出来的蛊虫。
看着蠕动着的东西越来越相近,就在快要从燕玦左手腕上蠕动出来的时候。
戈善快速的掐着燕玦的手臂,因着抖动,毒蝎掉落在药池中,然后狠狠的朝着手腕上伤口处用力。
接着,戈善手中细小的钳子瞬间夹住燕玦左手腕上伤口处刚刚冒出头的满身带血的虫子。
一股血腥味瞬间扑鼻而来。
戈善快速的放入皿盅之中。
目光再是看向燕玦,说道:“这是第十二只蛊虫了。”
一侧站着的周夷年以及陆隽神色暗沉的看着这一幕。
直到戈善转身,看向欧阳羽,道:“师父,这些蛊虫都还处于兴奋的状态。”
手中的皿盅有明显的动静,戈善的目光收回后,低头看着手中的皿盅。
欧阳羽眼中全是凝重,他上前接过戈善手中的皿盅,道:“在燕玦气色完全恢复后,便把他体内的蛊虫全部逼出。”
“师父,戈善有一事不懂,为何要等燕王爷气色完全恢复后才把蛊虫全部逼出。”
毕竟,因为毒蝎身上的毒气能让蛊虫兴奋不已,为何不趁现在蛊虫兴奋的时候将其逼出?
欧阳羽把手中的皿盅放在戈善的手中,神色淡然:“蛊虫不似尸虫池中的毒物,不能一击损死,蛊虫之所以能称之为邪物,那便是有邪气的一面。”
“喜欢人的躯体,更是喜欢在人的肉体中大量繁殖。”
“只要有人炼制了一只蛊虫,在有一具血肉之躯,那便会有无数的蛊虫。”
“虽然雏蛊虫不似被人炼制的蛊虫那般厉害,但,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燕玦体内的蛊虫已经习惯了他的身体,当然燕玦的身体也是适应了蛊虫。”
“如果借着蛊虫兴奋之际直接把燕玦体内的蛊虫全部逼出,会得不偿失。”
屋中的人闻言,神色都是晦暗不明,毕竟,闽地的东西,他们从未有接触过。
接着,欧阳羽的声音又是响起。
“况且,燕玦现在也只是气色好一点,还不能动他体内的蛊虫。”
“那还需要等多久。”周夷年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药池中的燕玦。
欧阳羽沉默了一下,然后往屋中的窗户边走去。
道:“还等上两个时辰。”
只要把燕玦的命给就回来,他便是与曾经承诺的事情一笔勾销。
那个女人的儿子以后是死是活他也不会在相救。
欧阳羽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游廊处有着一丝清凉的月光眸光微闪。
冤冤相报何时了。
不知那个女人若是知晓当年的心高气傲害惨了自己的儿子,会不会悔恨当初的心狠手辣。
闽地的蛊术虽不得让世人接受,但他们何其无辜?
南疆的钟皇后又何其无辜。
如若不是当年欠下那女人一个承诺,欧阳羽想,他一定不会与那个女人的儿子有半点的接触。
但、燕玦自小的遭遇这也何尝不是他母亲种下的因?
禾嘉倒是不在了,活在人世的燕玦却全全的承受了他母亲种下的罪孽。
——
两个时辰逐渐在黑夜中慢慢流失,待房中的人从肉眼便能看到药池中的燕玦神色恢复了许多后。
打了一个盹的戈善醒来,看着依旧矗立在窗户边上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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