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讽的笑意看在薛长庆的眼中极为刺眼,手脚抖了了抖。他居然被自己的猎物给嘲笑了吗?!
想到这里,他敛去刚刚心底深处的恐惧,目光阴沉,招式狠辣再一次的朝着楚天汐攻击而来。
薛长庆的武功也不弱,此时竟与楚天汐打斗中不相上下。
门外的护卫听到了房间的打斗的声音,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眼,默默的继续守着。
他们家主子就是喜欢在这里奸淫少女,一年死在这里的女人不计其数,其中还有会武功的,不过最后都死在他家主子手里。
自家的主子就喜欢这种调调,擅自闯进去坏里主子的好事,那简直是比死还恐怖的事情,护卫便对视一眼,继续的守护在门外。
打斗之中,楚天汐的目光落在了薛长庆的肩膀上,那复杂的图腾映入眼帘,瞳孔骤然一缩。
她父亲镇国公奉命驻守到北漠的边境晋城,保边境安宁深得百姓爱戴。
十二年前的雪夜,一群黑衣人里应外合将府兵引走,闯进了镇国公府,扬起森寒的刀锋,见人就砍。
昔日里和乐融融的镇国公府如人间炼狱般,她父亲镇国公一生保家卫国没有死在战场下,却死在了这些宵小之辈的手中,母亲自缢身亡。
殷红的血液似是决堤的河流染红了整个镇国公府,也将那漫天席卷而落的大雪染红
那一夜她与双胞胎哥哥偷偷溜出府中玩耍,虽说躲过了府中的屠杀,却也被那些黑衣人一路追杀,被逼悬崖处。
他们兄妹俩给黑衣人包围,哥哥哥与黑衣人交手中,被一剑刺穿了身体,与此同时也砍断了黑衣人的手臂,见到了狼头蛇身的图腾。
那独特的复杂的纹路已混合着她家人的血肉白骨融进身体里,蚀骨之痛吞噬着她的灵魂。
最后哥哥抱着她跳崖,落入了湍急的河流中,哥哥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她推举上岸,而哥哥便永远的沉入了河水中。
蚀骨穿心的痛楚在这一刻蔓延开来,痛的她不禁身体颤抖着。
这十二年来,她从未停止寻找哥哥,寻找狼头舍身图腾的下落,却没有任何的线索,却不曾想一朝重生,居然找到了这图腾的下落。
“十二年前你去过北漠?”
无尽的恨意从齿间迸出,化作冰锥一般刺穿薛长庆的灵魂上,让他止不住的颤抖着。
怎么回事?一个普通的少女怎么会有这样的杀气,仿若从地狱归来一般。
在薛长庆怔住的那一瞬间,楚天汐抓住时机,抵在薛长庆的死穴上。
楚天汐眼底涌动着无尽的杀意和锋芒;“说,你十二年前你去过北漠吗?”
“你,你,你快放了小爷,小爷饶你不死……”明明是威胁的声音,可语调却是颤抖不已,整个身子差点瘫痪在那里。
此时的楚天汐才真正注意到薛长庆不过才二十多岁,十二年前的灭她楚家满门的杀手根本不可能是他。
怔住之间,薛长庆趁机挣脱了她的控制,不顾一切的朝着外面跑去,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破音拼命的呼喊着;“来人啊。”
此时门外的护卫听到自己主子惊恐的呼救,顿感不妙,立刻持刀而入。
楚天汐冷哼一声,拽起飞舞的轻纱,在空中转动形成一股绳子缠住已经快到门口的薛长庆的双腿,用力一扯。
薛长庆身子腾空,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噗通一声落在了水池中。
两个护卫扬起刀剑朝着她袭来,楚天汐身子一转,手中的轻纱化作索命的利刃顷刻之间要了两个护卫的命。
池中的薛长庆趁着他们打斗的时候,在池水中几番挣扎,狼狈的爬出池子,起身想要再次的朝外跑去。
楚天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拿起护卫手中的宝剑像薛长庆一掷。
“啊!”一声惨叫,薛长庆奔跑的双腿与身体分家了。
此时外院所有的护卫已经来到了房间里,房间内血腥一片。
楚天汐手起刀落,很快就将这个别院二十多个护卫斩杀干净。
殷红的鲜血流淌在整个房间,染红了池水,血腥的气息弥漫在别院的上空。
楚天汐来到已经昏死过去薛长庆的面前。寒光闪闪的刀尖砍断了他的另一只手。
“啊”的一声惨叫,薛长庆被痛的苏醒了过来。
入目之处皆是整个房间的残肢断臂,还有面前鲜血淋淋的自己的双腿。
“啊……”薛长庆的瞳孔骤然收缩,竟是直接吓死了过去。
第003章 金风玉露
夜风习习。
楚天汐站在山坡上,唇角轻扬,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抬眸看着天边的圆月,此时此刻,北漠大雪纷飞,而这东璃却气候宜人,温暖如初。
想到北漠,心头犹如刀割一般痛起来。
远处火光冲天,大火吞噬了薛长庆和他的别院,也将雪夜映照的犹如白昼。
那个她一直苦苦追查多年毫无线索的图腾,不曾想重生而来有了转机。
“薛长庆”低喃的声音缓缓的落下,漆黑清透如夜空般璀璨的双眸闪过一抹锐利的寒芒。
清冷的苍穹下,瘦弱的身影犹如天上最亮的繁星,熠熠生辉,绽放出独有的光芒。
既然重生为人,她楚天汐便以一个新的身份-沐云汐活在这个世上。
那些欠她的,背叛她,害她,欺辱她的,没有人能够安然的活在这个世上。
放完火得尽快闪人了。
她身姿矫健,如猎豹一般穿梭在山林之间。
但随即,沐云汐便骤然间停下了脚步,脑子越来越沉重,背靠的一棵大树,轻摇了摇头没有丝毫的缓解,浑身有种说不出的燥热难受。
“这是怎么回事?”
沐云汐试图用内力压制着身体的异样。
不但没有压制于异常的燥热,反而体内的燥热越来越激烈,身体里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着。
“难道……”
倏地,沐云汐的脑子骤然清醒了起来。
她醒来的时候在薛长庆房间里,似有似无的香气?
那香炉有问题,她中毒了。
媚毒。
沐云汐的心底不禁一寒,这个荒山野岭的她去哪找解药?
体内的燥热不断的向上涌着,额角硬生生的逼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沐云汐运功提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月色下穿梭着。
她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想办法压制住体内的燥热。
云禅寺后山,桃花林深处,花雨纷飞,带着独有的香气氲與在空气中。
如同醇香的美酒般,为这样的夜色增添了一丝醉人的气息。
沐云汐在一处山洞前停了下来,阵阵让她倍感舒适的凉意从山洞里涌了出来。
渐渐的身体上的燥热越来越烈,燥热不断的向上涌来,周围的景物渐渐都模糊了一片。唯有那一股凉意牵引着她的神经进了山洞,山洞深处寒意越来越浓。
山洞深处就是一个天然的天井,一束月光从上面投射下来,银光倾泻了满地。静静流淌在白衣长袍上,流光溢彩。
朦胧中,一张倾国倾城,似雕似刻的俊美脸庞在月光与白衣的交相辉映下,散发着和田玉般柔和的光芒。
如绸缎的墨发用一根缎带松松垮垮的系在了身后,仅仅那么坐着便敛去了所有的风华。
意识已经不清楚的沐云汐迫切的想要驱赶身体的燥热。身体如同离弦的利箭不顾一切的冲向了那股寒意。
冰凉的寒意透过衣衫贴着肌肤,舒适的声音不自觉的从唇角里溢了出来。
原本冷阖的男人骤然睁开了双眸,双眸漆黑如墨,唇角紧抿,透着妖异的红。
人?
男人?
“该死的女人!”
天下间没有任何女人能够近了他的身体,换做平时早就将她挫骨扬灰生不如死了。
他为了能够彻底压制住体内的冰寒蛊毒,暂时封住了内力功法,让蛊毒彻底释放在体内游走,彻骨的冰寒仿若将他的灵魂都给冻结了,简直痛不欲生。
这个女人中了烈焰醉撞上了他,牵引着他体内的寒衣蛊毒,竟是奇异的将那彻骨的寒意狠狠压制着,让他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女,女人……”简单的几个字从薄唇缓缓的吐出,沙哑暗沉的声音并不大,可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不知为何竟是带着森冷的寒意,如同凶狠的狼,残忍而嗜血。
烈焰醉这种媚药极其霸道。尤其烈焰醉遇到极寒的寒衣蛊毒,简直是天雷勾地火。
终究,残存的意识抵不过霸道的药性,沐云汐将男人压在了身下。
一夜荒唐,山洞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浑身仿若被碾碎了一般,沐云汐终于恢复了清醒。
重生而来,她莫名其妙的失-身了。
一相坚韧不催的她,心底划过一丝失落。虽然风月之事于她而言是陌生的,可心底还是有一丝在乎的。
只是如今想这些已是徒增烦恼罢了!
死过一次的她如今看的很快,很快就敛去心底的思绪。
沐云汐扫了身边男人一眼,乌黑如瀑布一般的长发披散在周身,也遮住了他大部分的容颜,只是露出了侧颜,刀削般的侧颜完美的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