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口是心非 (咬一口饺子)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咬一口饺子
- 入库:04.11
宋衍捡起了那奏折,行过礼后说道:“臣无意于徐小姐,还请陛下谅解,况且这些都是臣分内之事。”
裕慈轻咳两声,笑着说道:“爱卿不要这般拘束,朕找你来也不是为了此事,朕想知道之前那件事你可还有见解?”
“南楚国力日益强大,但其国主恶意征敛,还多次在我国边境挑衅,北元又是狼子野心,臣以为应该派人去和楚国结盟,共抗北元。”
“这番话朕都听你翻来覆去说了好几回了,听腻了。”裕慈摸了摸手中的佛珠,说道:“朕是问你你可否推选人才来?”
“暂时没有人选。”
“朕看你就很好嘛,是吧?”
宋衍急忙跪下,说道:“臣族中世代不出山为官,臣来此已是族中罪人,若要再生变故,臣无力消瘦,可君命难违,陛下若执意让臣去,臣也不得不从。”
裕慈耐心听宋衍说完这些,然后扶起了他,说道:“爱卿无需惧怕,朕有一法,此去南楚必然是凶险万分,可朕也要做足了戏才行,自然会护你一族安全。”
“若你还担心,且成为朕的亲人可好?”
宋衍抬头,脸上满是不解。
裕慈笑了笑,说道:“朕的姑姑,秦国大长公主一直有意于你,朕思量许久,只要你成了本朝驸马,就算再出差错,朕也好护着你呀。”
“臣……”
裕慈以为他不愿意,继续劝诱道:“无妨,感情都要靠培养的,你若与她相处久了,便也发现她好过寻常女子千倍万倍了。”
宋衍抬眸,看见裕慈脸上的一抹笑意,诚惶诚恐,终是应下。
他野心过大,却没有心计支撑,蛰伏多年,一朝成败在此。宋衍离开之后对着满地的落叶笑了笑,而与此同时,书房里也传来了笑声。
*
一切似乎进展地那样快,右相尚公主的消息也传了个遍,贯听才子佳人戏码的百姓们挤进了茶馆里,且道着这其中千回百转的缘由,笑过也有哭过也有,坠着的红灯笼多喜庆。
熙宁问过宋衍为何宋母未来,宋衍只说出行不便,之后接来便可,如今已经知会族中人,将会有人前来贺喜。
赵临川听到这消息后便主动请愿去往父亲驻军之地,不愿留在京城,只是意旨还没批下,只好呆在府中,熙宁本是皇家人,自然不必他来操持诸多事宜,用心挑拣了几箱子珠玉送去了公主府,并不露面。
熙宁她终于如愿以偿,好与心中情郎结过连理,白头偕老,自然是一段佳话,她也是没了兴致再出来寻他作乐。
熙宁去寻过赵临川,却每每被打回,只知道他兴致不高,便不再来。
出降那日,张灯结彩,热闹非常,已经行过礼数,叫熙宁有些疲惫,却也乐在其中,自从宫中出行,同宋衍一同拜见过皇上和太后后便乘鸾驾前往新建成的公主府中。
才离宫不足半里,却有宫人追上了轿子,说道:“皇上请驸马爷入宫!”
熙宁摘下了头上的盖头,问道:“你可知道你该当何罪?”
紧接着又有一个宫人追上前来,说道:“传皇上口谕,请大长公主及时入宫!”
只见熙宁面露难色,宋衍笑着说道:“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当是我们忘记了什么礼数才是。”
说罢,宋衍下轿,扶起了熙宁,一同入宫。
远处,传来轰鸣之声,惊起了南归的雁群,被冲散,形单影只。
☆、边境
大殿之上, 气氛庄重。
裕慈端坐上首,垂帘之后空无一人,群臣噤声, 伏倒叩地。
“无耻竖子也,蔑视我浩荡皇威, 可恨颍川宋氏一族世代忠良,为我朝看守皇陵, 当诛杀全族!”
此言既出,一干大臣都愤愤抬头,到最后满堂都是“竖子竖子”的呼声, 平日里想与宋衍交好的臣子在这等情况之下以头抢地者数不胜数, 朝堂上一瞬好似街边菜市,喧嚷不堪。
“宋氏族长已遣人来递上奏折,宋衍本就不被族中人承认, 违背族规来朝廷为官, 便只罚宋衍一人, 莫须牵连其他人。”裕慈轻叩龙椅,看着朝堂中的臣子。
有善观色者见龙颜阴晴不定,若诛九族,首当其冲的便是大长公主, 宋衍乃是皇亲国戚!一时挥汗如雨, 伏地拜道:“皇上仁爱!皇恩浩荡啊!”
长公主出降那日, 南楚突然发难,边境将士疏于防备死伤无数,幸好有宣平王作镇还堪堪稳定了局面,只是所驻兵马与南楚全军相比还是不占优势,如此情况之下, 皇帝命当时驸额带兵前往边境监军。
如此大任,却不知缘何,宋衍竟投敌。
匆匆结束了早朝,裕慈立马摆驾长安宫。
路上且有一个小太监送了折子来,说明宋府中除去书画外并再无值钱器物,更是在府中发现了一间密室,谋逆之心当早早有之。
裕慈神色黯了黯,终是未再说什么,吩咐让左相处理相关事宜后便让那小太监走了。
自那日与宋衍回来之后熙宁一直被锁在幼时所居之地,身上犹是一抹艳红,屏退宫人,就连清商都不能贴近半分。
熙宁呆呆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就算问过自己千百回也没有办法相信宋衍会是通敌叛国之人,他如此明朗清风之人怎会与那宵小之徒相提并论!
“皇上驾到——”
裕慈冲进宫中,扶起已经倒在地上的熙宁,泪水已经打湿她的妆面,多日的忧心害怕让她几日未能睡着,眼中满是血丝。
熙宁双手攀住裕慈的臂膀,说道:“皇上,你听姑姑讲,宋衍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裕慈无奈,说道:“朕次次来,你次次这样与朕说,朕都听烦了。”
“正是所言非虚,我才这样说的啊。”熙宁嗓子有些疼,可还是尽力喊出来,“皇上答应过我让我,许我三个愿望,第一,保宣平府,第二保明王,如今明王已死,我只有最后一个愿望了,别怪罪宋衍好不好,他一定有苦衷的!”
裕慈看着熙宁满含热泪的眼睛,讥笑一声,将军报递给了熙宁,问道:“姑姑出身军营,自然比朕懂得多,可是朕还没有瞎到连白纸黑字都看不懂,他可是亲自下的马递得降书啊!你要朕怎么办?赏他吗!”
熙宁慌乱之中将手中纸揉碎,喃喃道:“不可能的,许是他有计策诈降呢?”
“朕便知道姑姑会这样说。”裕慈又从袖内摘出一张小纸片来,说道:“你自己看。”
熙宁一边看着,裕慈一边说道:“他是我大齐右相,投诚之后倒是得了南楚皇帝的赏识呢,一去便封了三公,也不知道他带走了我大齐多少情报,确实厉害。”
熙宁终于沉默下来,瘫倒在了地上。
裕慈取了帕子来,蘸了水,替熙宁抹去了脸上的泪痕,说道:“姑姑您是大齐最尊贵的女子,想要什么男人没有,只要你向朕开口,朕立马给你去寻,若是喜欢那贼人的皮相喜欢那贼人的性子,朕都可以给你寻到,只要你好好地呆在宫里。”
熙宁看着裕慈,只觉得一阵恶寒,双手颤着将他推开,说道:“皇上若真像这般做了,明日便可以来收尸,只说是本宫失足撞死在了柱上。”
“你!”
“送皇上去休息吧。”熙宁语气平淡,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裕慈被这声音吓到,终是拂袖离开。
熙宁如同寻常一般进食,洗漱休息,只有她一人知道心中苦痛澎拜。
宋衍若有苦衷,她要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亲自查证,若真是通敌叛国,她也该自己来清理门户。
夜已深,远处连绵的宫墙从红色慢慢变成了苍紫色,死气沉沉的没有希望。
秋风萧瑟处,梧桐叶落,有一女子夺门而出,犹着红裳,敏健有力,宫中守卫虽得圣谕将其宫殿重重包围,然见者无一敢拦。
熙宁出城,奔赴边境。
*
边境小城中难得见到这般风华绝代之人,只见为首那人一身白衣,坐于酒肆之内,只能从窗户那个小口儿那儿窥见其风姿。
此人气度温润,着棋却是咄咄逼人,只是一盏茶的时间里,便把对面黑子尽数吃光,操|黑子者穿一身蓝衣,头戴金冠,面如冠玉,也是非富即贵之人。
见到自己快要输了输了,那男子赌气伸手把棋盘拨乱,说道:“不下了不下了,公子还是这般厉害,我比不过你!”
“不,在这十几年间,你棋艺已精湛了不少。”宋衍笑着又将所有的棋子按照刚才被拨乱之前的位置摆放好。
那蓝衣说道:“我说公子您呀,你真不管宋娘子了?”
宋衍脸上笑容僵了一瞬,说道:“我会来此地本就是凶险万分,自身尚难保全,又怎能拉着母亲涉险,况且宋氏一族只有我是孽种,母亲却是长门嫡女,只听说他抄了我的府邸,做了个木人代我受刑。”
“那你好歹还是驸马呢,怎么,那公主你不喜欢?”
“明城,我想你该去军营再锻炼一段时间了。”宋衍笑了笑,一双眼睛对上了宋晖的眼睛。
宋晖眼睛珠子都快要掉下来,急忙闪到一边,说道:“别,我不提!我不提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