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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盛宴 (天下归元)


  众人:感觉屁股快要和座位分离了。
  果然,林飞白唰地让开五尺,眼刀嗖嗖地射过来,那眼神,仿佛下一刻不是春宵,而是决斗。
  众人:哈哈哈这位小倌好生有趣哈哈哈林将军我失陪一下去解个手。
  众人:呵呵王兄等我我和你一起我也要更衣。
  众人:哎呀我姨妈喊我回家吃饭各位恕罪我要失陪了。
  ……
  一眨眼,一屋子人走个干净。
  文臻捧着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屋子里空荡荡的,刚才那一大堆人,也不知道哪去了。
  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就先没进屋子,站在门边,看了一眼室内。
  屋子里只有林飞白和那深井冰,深井冰在摆弄桌上一盘莓果,一边摆弄一边皱着眉吃,文臻觉得他那表情比吃屎还痛苦,奇怪的是这么痛苦怎么还在吃,自虐狂吧?
  那个林飞白坐得离他有十万八千里远。烛火飘摇,光晕弥散,映得人面半阴暗半昏黄,器物镀一层半旧的黯色,换成常人八成有几分诡异的场景,然而因这两人形容优美,生生便多了岁月感,如古画慢卷,画中人眉目如花,时光因此停滞,尘香弥漫。
  文臻却有种奇怪的感受。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两人很不合,针尖麦芒的气氛哪怕路人也能察觉,那为什么还要凑在一起?
  林飞白明明有急事的模样,为什么还不走?
  深井冰已经走了,为什么又回来?
  文臻的目光落在手中酒上,易人离下毒的提议在她看来十分荒唐。当然,面对被送回闻家的威胁,她一向威武便能屈,痛快地就接了。
  反正她只答应送酒,可没答应下毒,下毒不成功的事不也很正常?
  虽然她也很不想面对这两个危险分子,但也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也不用掩饰了,早就被发现了吧?
  她进去,酒往桌上一搁,正好燕绥一脸痛苦地吃下了最后一个莓果。
  托盘底接触桌面清脆一声,两人一起抬头看她。
  果然,都没露出惊讶表情。
  两个装逼犯。
  林飞白看她一眼,一脸不出所料表情,冷哼一声,拍拍袍子,让了让身子,给她和燕绥之间空出位置。
  文臻:?
  “半夜从闻家跑出来私会,果然挺配你,小倌。”
  文臻:??
  “这你想多了,她已经不要我了,方才还把我给卖了。”燕绥皱着眉摸肚子,莓果吃多了,泛酸。
  文臻:???
  “打情骂俏请至别处,这里不奉陪。”林飞白看都懒得看两人一眼。
  文臻:???
  敢情林飞白以为她是和燕绥在此处私会,所以才拦她?
  真特么比窦娥还冤!
  “咯噔”一声,她拎起酒壶,重重往桌上一搁。
  永远沉浸在唇枪舌剑中的两个人,终于都转过眼来看她。
  文臻脸上是和动作截然不同的大大笑容,指指自己,指指酒壶,“两位,我是来自首的。”


第二十七章 逼死强迫症
  两人都对这陌生词儿露出一丝茫然表情,燕绥目光在酒壶上一转,指尖一弹弹开盖子,微微一嗅。
  文臻心想还是这个家伙厉害啊,虽然没懂,但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或者,是举告?”她眯起眼,“闻出来了吧?酒中有东西对不对?两位,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也没兴趣知道,也不想打扰两位说话,我来,就是想和两位做个交易哈。”
  她语气微微一顿。
  就在方才,她说话时,也不知道哪句话触及了谁的敏感神经,飘摇烛火下,仿佛林飞白的神情略有变化。
  又或者只是烛火被风掠动?
  文臻并没有在意。
  听到交易两个字,林飞白抬头,燕绥却根本看都没看她。
  这个人一张脸美至炫目,心思也似深海难测,文臻不知道他是怎么确定这笔交易和他无关的,但很明显,相比于林飞白,她宁愿被这人无视。
  “这位……林公子?”她道,“一千两,让我走,以后也不找我麻烦,我就告诉你是谁让我下毒的。”
  林飞白皱起眉,眼光顿转蔑视,“规矩没有告诉你不能透露雇主消息?真是杀手之耻。”
  “第一,我不是杀手,无需遵守杀手业职业道德;第二,这对您来说是好事不就行了?成大事者,干嘛总拘泥于这些细枝末节?”
  “我不和无信无义的人交易。”林飞白起身,“我也不会阻拦你离开。也没兴趣知道这个下毒的人是谁。我林氏纵横沙场数十年,冤仇无数,都去追索担忧,那也不用吃饭睡觉了。”
  他语气冷淡,眉间自信骄傲却有如实质般迫人,文臻托腮看着他,心想这个逼装得我给一百分。
  林飞白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忽然停下,也没回头,只冷冷道:“最近几日我三次被刺,想必是阁下的手笔,拜托阁下,派点中用的人来,别总用一些阿猫阿狗侮辱我,知道的人知道你手头无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失势了。”
  说完袍角一掀出门去,文臻觉得刚才评分错了,一百二十分妥妥的。
  文臻笑眯眯目送林飞白头也不回出门去,又一次心想他今晚来到底是为嘛呢?
  燕绥忽然道:“他没兴趣,我有兴趣,来,说说看。”手指一弹,弹出几张银票。
  银票却没有落到文臻手里,在文臻面前的烛火上方停住,文臻伸手要拿,银票立即急速对着烛火坠落。
  “别急啊。”燕绥道。
  “好气功。”文臻笑。
  然后她拿走了蜡烛,一口吹灭了烛火,伸手一抄将银票收进手中,笑道:“谢了啊。”
  燕绥弹指——下一刻他弹指的动作停住。
  文臻在他对面,蘸着酒水,在桌上划了一条线。
  燕绥一眼之下,心神震动,险些骂娘。
  这线为什么不画在中间!
  为什么将桌子分成一半大一半小!
  为什么画得歪歪扭扭!
  浑身汗毛都似要竖起来,每个骨节都想要扭动,皮肤上似有蚂蚁成排舞蹈,每个毛孔都在大喊难受。
  燕绥立即忘记银票,抓过帐幔忙着先把桌子擦干净。
  下一秒文臻手中多了一把刀,探手一划,嗤啦一声,帐幔一角布料悠悠坠地。
  燕绥手一顿,扔开帐幔,正转目寻找别的可以用来擦拭的东西,文臻手一拍,刚才那个坠地的一角布料被拍到他眼前——歪斜的,不对称三角的,边缘丝线长长短短拖拽着的。
  燕绥又一顿。
  文臻手一挥,嚓一声轻响,矮几塌下半边。
  一条桌子腿落地。
  燕绥再一顿。
  文臻动作行云流水,抓过地面坐垫——“够了!”
  燕绥没有再被逼停顿,抬手一拂。
  矮几连同坐垫以及室内一切可以移动的事物都猛然一颤,翻腾而起,在半空中穿梭翻转,下一瞬同时化为无数灰黄色的齑粉,在天地间飞旋浮沉,烛火因此猛然一黯。
  端坐于暗沉烛火灰黄齑粉中的燕绥,因这回旋的风衣带飘飞,于模糊中透出玉白容颜,恍惚间妖魅难言。
  文臻仰头看这一幕奇景,眼神惊叹。
  燕绥却没来由觉得她像在看猴戏,自己就是那只被迫演戏的猴。
  一声呼啸,木屑布屑卷往室外,被夜风刹那掠走。
  室内空荡荡,没有了任何可以用来作伐的物事。
  燕绥抬眼,似笑非笑看文臻,下一瞬,嘴角弧度一撇。
  对面,文臻嘿嘿一笑,抬起手。
  掌心里,一截被切断的、切口歪斜、因力气不足,边缘也不平滑的,桌子腿。
  ……
  室内的安静有些迫人。空气似被什么隐形的力量绞成丝索,随手一抖,便能将人牢牢捆住。
  但文臻很明显滑不留手,捆不住。
  她笑眯眯掂着桌子腿,眼睛弯弯,似乎掂着的不是木头,是一块狗头金。
  有些人一看就很大尾巴狼,仅凭气场便能忽悠人夹紧尾巴乖乖做人。
  但她恰好来自现代,知道严重的强迫症是怎样的一种无形的绳索。
  生理上的问题可以控制,心理上的毛病却和自身能力无关,相反,倒可能越强大越严重,越难以解决。
  她这一连串逼死强迫症的动作,是要告诉他,我可以帮助你,你别动不动再吊我一次。
  但她同样知道,这里是古代,是人命如草芥王权大如天的古代,当她暗示对方她已经掌握了对方的软肋的时候,接下来她就要小心自己的狗命了。
  这个人,在发现有人拥有能影响他的手段之后,正常情况下,应该都是让那人变成死人吧。
  对面,深井冰在笑着,无害的模样。
  她却永远记得第一次见面吊在屋檐对面的冰冷的尸体。
  为防被不打招呼就下手死得冤枉,她飞快地开口:“我还欠你一个人情哟。”
  随即把桌子腿抛出门外以示诚意。
  燕绥一顿,文臻的这句回答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那个被迫欠的“人情”,正常人都不会理会,这小丫头是想干嘛?
  “哦?”他笑,听不出喜怒,“怎么,想拿命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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