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沼那一钻,终究还是没能躲过。
辰时尾巴了,江沼才终是离开了那床,陈温沐浴更衣完,先出去坐在了外屋等着她用膳,江沼进了浴池,褪下遮挡在身上的那外衣,本是一身细皮嫩肉,肤色莹白,有点痕迹便醒目得很,然最疼的却不在外边儿。
江沼适才呼着他轻些的时候,陈温减的是手上的力,那块儿的力道却是没减半分。
江沼说也是白说。
事后伺候的事,素云没有经验,都是东宫里经验老道的张嬷嬷,替江沼擦了身子,将那瓶子里的药递到她手上,嘱咐她该往哪抹。
“娘娘放心,一日就好了。”
江沼一张脸一阵冷一阵热,倒也不似之前那般羞得见不得人,什么羞人的事儿,昨儿夜里陈温都做了,倒真是将伯母给她瞧过的那图画,都活灵灵地经历了一回。
陈温坐在软榻上瞧着书等江沼沐浴出来的那阵,周顺进来了一趟。
“薛夫人没了。”
薛夫人说的是林婉凌。
昨儿陈温和江沼成亲时没的。
瘟疫的事情查出来后,才知那场将人逼疯,死了几万人的灾难,并非是天灾,而是人为,本是秋后问斩,昨儿倒是喝了一杯毒酒,自个儿了断了。
那毒酒也不知道是谁给的,薛家那野生子的真相闹出来后,薛家的人巴不得将她活久一些,多受些折磨,万不会给她一杯毒酒,让她走的这般利索。
周顺只说是毒酒身亡,也没细说,陈温也没去问。
大抵也知道是那毒酒是谁给的。
除了皇后娘娘还能有谁,死之前给她一个痛快,没让她再遭受万民唾骂,没让她去游街示众,已是给她最后的体面。
那场瘟疫,若不是太子妃的药,死的人可是太子,还有芙蓉城满城的百姓。
皇后能如此待她,已算是仁至义尽。
皇后派的滢姑去的薛家,滢姑推开那扇门时,林婉凌的神智已经不清了,半疯半癫,嘴里却仍旧不饶人。
“江晖成的孩子要是知道,他心里惦记的人是皇后,他们会怎么想。”林婉凌几声大笑,滢姑愣是呆住,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二姑娘,放下吧。”
滢姑突地对着她说道。
那一声二姑娘终是让林婉凌安静了下来。
“若是时间能往回淌,奴婢真希望二姑娘从未踏进过宫门。”滢姑叹了一声,“你可知你本是林家养尊处优的二小姐,如何成了今日这模样,你自个儿好生想想,是为何,你莫要再去怪别人,要怪就怪你那心里作祟,这世上数不清的人,个个都不同,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都容得了些不认识的人,却见不得自个儿至亲之人比你好,比不过,你便宁愿毁了自个儿,也想让娘娘痛不欲生,可你不知,娘娘为了你,流过了不少的泪,娘娘这辈子就你一个妹妹,也曾拿命护过你,在你开始设计陷害她的那一刻,她只知道自个儿痛快了,却没想过娘娘有多难受,包括如今,娘娘还是打算给你留一份体面,这酒是她最后能为你做的一桩事了。”
滢姑将那壶毒酒留给了林婉凌,走的时候,林婉凌倒是没再疯了,只一人坐在那,两道泪落了下来。
滢姑还是告诉了她,“太子妃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江晖成曾喜欢过皇后。
在江沼从芙蓉城回来,皇后亲口对江沼说的,“若我说,从我入宫之后,从你父亲离开皇宫的那一刻,我同他之间,就再无任何牵连,你愿意相信吗?”
若是以前,江沼或许接受不了。
然在经历了所有之后,才明白,两个人的感情如何,又同那第三人有何关系。
母亲当也明白这点,才会将自个儿托付给皇后。
也明白了沈烟冉的那句,“若沼姐儿是个意外,那焕哥儿呢。”是何意。
是她不确定,不确定江晖成心里到底是不是对她动了情,若没有,可他为何会同她成亲,还有了焕哥儿。
若有,那为何她追在他身后追了这些年,却没见他回过头来哄她一声。
若有,为何就不能为了她们母子三人,而留下来。
他们之间的恩怨如何,江沼无法一一都清楚。
却都释怀了。
在真心实意答应嫁给陈温时,这辈子她便想好了,爱好自己的那份,同时也爱着自己。
感情最美的模样,并非飞蛾扑火。
不给彼此留下负担,不将自己的所有都赌进去,为彼此留一段距离,那段距离,拿来爱自己,将自己光鲜地呈现在这个世上,呈现在所爱的人面前。
她认为,那才是感情最美好的画面。
江沼从浴池出来,便见陈温转过身,缓缓地搁下了手里的书,扬了扬唇,对她伸出手,温声唤她,“过来。”
余生,她将会和他好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宝宝们都是很单纯的小纯粹,表说话,该给你们的会给你们,弄好了会来吼一声。下午一章是男女主的婚后甜蜜记事,正文就彻底的完结,明天开始番外。么么哒。
第114章
婚后片段一:
太子和太子妃新婚后的一场雨, 连着落了四五个日子才停。
陈温这几日一直呆在江沼的房内,大小事务, 均是周顺不断地来回跑腿,紧急地事儿凑上来,不急的便留着,都知太子如今新婚,朝中也鲜少有人没长那眼色,在这节骨眼上来凑热闹。
两人独处时,屋里的宫女多数都避开。
只要两人挨在一起,说不上两句话,江沼那身上的衣衫便没有一回是整齐的。
昨儿江沼见他看书,便让素云沏了茶,自个儿给她端过来,刚放在他手边上,江沼都没见他眼睛往这头瞟,那手臂倒是长了眼睛似地, 突地就将她揽进了怀里。
起初还只是耳语, 后来渐渐地就失了控。
等到屋里的宫女尽数褪去, 江沼的襦裙已经被推到了腰际, 待她回过神后, 却已经逃不掉, 那腿儿被陈温握住一个用力,江沼人已经跨坐在了他身上。
底下空荡荡的悬着,江沼羞涩地呼了一身,陈温却是直接进入了她身体里。
屋外的雨滴子顺着那琉璃瓦片,猛地往下掉,屋里那软榻上已是一片狼藉, 却也是香|艳得很,江沼一声声呤唱淹没在了雨声之中,破碎的不成声。
便也才知道,那面儿上瞧着正人君子的人,里子里不一定就正经。
换作往日,江沼怎会料到他会这般没有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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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片段二:
雨停后的那日早上,江沼起来后便开始收拾,成亲已有几日,还未去同娘娘请安,即便是娘娘亲自发了话,江沼心头也有些过意不去。
竟也是生平头一回觉得那雨水落的久了些。
往儿个江沼进宫,唤皇后唤的是娘娘,这回终是同太子成亲,再以太子妃的身份给皇后跪了安,便换了称呼,唤了一声,“母后。”
江沼时常进宫,皇后本也觉得没什,可这一声唤出来,那心头却是突地一热,忙地让江沼坐在了她身旁,仔细瞧了一阵后便握住她的手说道,“到底还是做了我儿媳妇,哪能跑得掉,今后就好生在这宫里头陪着我。”说完目光往太子身上瞟了一眼,又回头对江沼说道,“若是太子欺负了人,来母后这,母后替你做主。”
陈温坐在那,身板子笔直。
江沼正不知如何作答,滢姑从里屋拿了个小匣子过来,里头是皇后平时收集的一些首饰,都是些难得的稀罕东西。
“进了宫,旁的不说,这些东西不缺。”皇后让滢姑将匣子叫了素云,便也随口聊了一句,“太子前几年去了一趟东海,带回来的那珠子,成色好甚是难得,要是往后江府来了人,你便拿了那珠子作礼,定会体面。”
江沼神色愣了愣,新婚后连着几日落雨,陈温在她屋里一直不走,东宫里的事务,她可是半点都还未沾手。
什么珠子她并不知。
皇后一时也没察觉她的脸色,说道珠子突地想起一桩事,又回头吩咐了滢姑,“去将那石头拿过来。”
等滢姑出来时,便又托了个托盘过来,上头搁了几颗宝石,皇后对滢姑招了手,让她拿到太子跟前,“这几年也不知道何缘故,太子突地就喜欢上了收集宝石,今儿本宫正好得了几颗来,太子今儿既然过来了,便带回去吧。”
江沼心头突地一动,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陈温。
陈温神色倒是平静,也没有拒绝,说了声,“多谢母后。”那东西就被周顺收了去。
江沼原以为那宝石,不过是周顺的意思,图个方便大气,却也不曾想,是这般得来。
竟也是花了心思。
江沼垂目端了那几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花茶进喉,一股花香味儿瞬间溢进了心田,整颗心也跟着那茶水的温度暖了起来。
并不知陈温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身上,盯着她脸上的那道笑容,嫣然一笑,如春季绽放的花儿,带着丝丝清甜,徇烂亮眼得很。
周顺正将那宝石收了,雕花窗外的几道人影闪过,倚立在门口的宫女转过身来对皇后禀报,“娘娘,王爷和公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