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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侯爷看上以后 (要要子)


  秦追梦到了以前的事,很久很久以前。
  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长大,如何患上这身病的。只记得自从懂事起,所有人都称他为“陛下”,明明他只是个六七岁的孩童。
  后来他发现,虽然这些人唤自己“陛下”,却从不拿正眼看自己。他们似乎更怕自己那个名义上的母亲,严太后。
  秦追曾经真的以为她就是自己的母亲,可孩子的直觉总是准的,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对你好,他是能分辨出来的。
  严太后笑着说“担心他”,然后以他身子不好的理由不许他去国子监。
  笑着说“怕你看了伤心”,转头将宫中先皇后的画像叫人统统撤下来。
  笑着说“爱他”,却从来只居高临下地拿余光睥睨他。
  秦追渐渐地发现了,这座宫里的人,好像不太欢迎自己。
  只有从前伺候过先帝的宫婢愿意搭理他,还和他说了好些先帝的事情。
  他看过先帝的画像,觉得自己和他生得一点也不像。
  宫婢笑着说他是肖像先皇后。可先皇后的画像已被严太后撤走,秦追到了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生母的样貌。
  第二天,那个宫婢就被严太后叫人拖出去杖毙了。
  事后,命人把血淋淋的尸体抬过来给他瞧。
  草席下的宫婢,面目狰狞,双目凸出,已没有了人样。
  “为君王者,不可被人蛊惑。这种不知好歹的贱婢,陛下不懂,哀家就来替陛下收拾。”
  秦追从那日起,彻彻底底,清清楚楚地知道了,原来他什么都不是。
  这座宫里,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他开始拒绝周遭的一切,所有人,所有事。他愤怒过,怨恨过,可他无能为力。
  他只是一个傀儡,一个废物,他什么都不是。
  他已经忘了该如何反抗,只知道自己会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死去,在后世的史书中,连姓名都不会留下。
  接着在漫长的时光长河中,消失殆尽。
  “陛下,陛下……”
  沉沉黑暗中,有一道声音忽然穿透进来。
  他闭着眼,不想理会。
  他只是个胆小鬼,连活着都怕的废物,干脆就让他这么去死吧。
  可那个声音没有停下来,仍是坚持在唤他:“陛下,陛下醒醒……”
  吵死了。吵死了。
  不理会他心中所想,一缕光固执地照进来,照在秦追面上,亮得他被迫颤颤睫毛,泪水都险些被涩得浮出眼眶。
  他不得不睁开双眼
  那道呼唤他的声音越发清晰,模糊的视野中渐渐显出女子的脸部轮廓。
  她似乎有些担忧,微颦着眉,如墨的双眸紧紧盯着他,看他苏醒,才终于像是松了口气,一双翦水秋瞳都弯了起来。
  秦追后知后觉自己躺在她的双膝上,难怪觉得柔软暖和。
  “有没有哪儿不舒坦?宫人已经去唤太医了,很快就来了。”
  他没答话,呆呆地看着她,一角鬓发自她耳后垂下来,贴在颊边,微微轻颤。自下而上看去,连她脖颈上细腻的肌肤纹路都能看得很清楚。
  “陛下……?”
  “……你为什么要摆出这种表情?你和我,不过是陌生人。你没理由担心我。”秦追眼底晦暗不明。
  许文茵闻言,低下头看他,答道:“因为,我想让你活下去。”
  秦追微愣。
  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让他看不出其中暗藏的计谋和谎言。
  “这样的回答,能说服你吗?”她问。
  秦追撇开视线本想暗骂句蠢货,可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沉默几瞬,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许,行二。”
  “没问你这个,问你后面的名字。”
  许文茵想了想,“陛下只要答应我,一会儿太医来了好好瞧病,我就告诉你。”
  若是换作平常,秦追估计就当场发飙了。可这回他竟只迟缓点了点头,眼神游离地吐出一个字:“好。”
  许文茵弯起眉眼,“文茵,是我后面的名字。”
  文茵……
  秦追闷声道:“哦,我记住了。”
  许文茵看他像是没大碍了,便想起身去瞧瞧太医来了没,谁知才刚一动,秦追忽然揪住她的袖角将她往回一拉,右手指尖伸上去碰了碰许文茵光洁白皙的下颚。
  低喃道:“我说……要不你别做谢十三的小情人了,做我的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鸡:?
  对不起(土下座)本来打算昨晚更结果存稿箱没发出去,我睡醒了才发现TvT
  之后的更新时间都固定在晚上6点啦,这篇文很短,我防盗比例拉到了90%,时间为防盗三天,之后会逐步往下调,谢谢大家买我!!么么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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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秦追上回发病是在半月前, 算算日子,似乎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太医愁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病当初整个太医院争了个三天三夜也没研究出来什么名堂,朝华长公主知道他有心无力, 也没为难他, 摆摆手让宫人送他出去。
  转头冲秦追道:“我也不想千叮万嘱你, 过会儿药煎好便乖乖喝了,这是你自己的命, 你不——”
  “好。”
  秦追答应得太快,朝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说起来, 自她进来以后,秦追就一直安安静静的, 似乎连太医问他的话都一字不漏地全答了。
  要知道以前喝药可跟要他命一样,这回是怎么了。
  朝华还沉默的间隙,秦追悠悠一侧身,转头看她, “你不是说过, 依附她便是你在这在宫里选择的生存之道么。”
  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他眯眯眼:“那我也有自己的选择。”
  秦追今日虽面色苍白,眼神却有神采, 根本瞧不出病重的模样。他若能活得久一些,于朝华而言自然只有好处。
  “……虽不知是什么让你突然回心转意了, 但, 你想通了是好事。”别的, 她什么也没说。既不亲昵,也不疏远,最稳妥的回答。
  从前的秦追对生死并无执念。
  一发病就会陷入沉睡,一睡就不知要到多久。每回从漫长的昏厥中苏醒,就是一次从死到生的体验。
  在这样的反复循环里, 阖宫上下,包括他的同胞阿姊,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希望你能活着”这样的话。
  没有人关心他的生死。
  他们充其量只是希望“皇帝”能活着罢了。
  ——“因为,我想让你活下去。”
  她已经走了,但细软又坚定的声音仿佛还响彻在他的耳畔间。
  秦追垂着眼皮,将瘦小的身子往锦被里缩了缩,心想。
  好啊,活就活吧。我又不怕死,还怕活着么。
  我活给你看。
  他藏在锦被下的手中,抓着谢倾之前扔过来的那个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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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文茵从天子居所出来,正要迈上拱桥同给使辞别,不远处忽然遥遥传来两道响亮的惊呼。
  “十三!停,快停下!”
  “十三爷你轻点啊,一会儿把它射死了可怎么办!十三爷!”
  许文茵下意识地抬眸看过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严六和一个陌生郎君在围墙下挥舞双臂,朝上呼唤的身影。
  视线往上移,房檐上悠悠立着一个人。
  暗红色的衣裾被风吹得往后呼啦翻飞,腰间那几条玉坠也在大幅晃动。他视若无睹,眸光锐利,背脊挺直,手中拉满了一张弓。
  箭矢所指的前方,是一只附在枝头的白头幼鹰。羽翼尚未丰满,鹰腿上套了环,像是人养的。
  严六还在喊:“呜呜轻点啊,你轻点!那可是我求了我姑好久她才赏我的,这回节度使上贡的活物里头就这么一只鹰!射死了可就没了啊!”
  “你烦不烦,大老爷们地瞎嚷嚷什么?小爷我在西北的时候射过的鸟比你吃过的饭都多,还能弄死这玩意儿不成?”
  从上头传下来的声音满带不屑,说的话也狂得不行。
  严六都要哭了:“那你倒是别把弓拉这么满啊!”
  许文茵旁边的给使笑起来。
  原来这鹰是之前太后赏给严六的,可惜严六在室内没训好就急着拿到室外放飞,这一放就飘了,鹰飞得是影儿都找不着。
  哭哭啼啼跑去求了谢倾好久,谢倾才总算一咂舌答应帮他找鹰,还顺带从侍卫那儿借了张弓。
  御用亲卫所用的力弓不过一石,讲究的是关键时刻能迅速拉弓护驾。区区一石,在谢倾手里就跟玩似的,没见他用什么力就将那张弓拉满,眉头都没皱一下。
  给使摇头叹道:“说来去年春猎时,奴亲眼瞧见过谢小侯爷拉满重十石的力弓,可谓不费吹灰之力。禁军里头竟没一个人能胜过他。”
  “可惜……”可惜人太不着调。
  太后原本是要赏谢倾军中官职的,后来竟是镇远侯出面,亲口推辞了回去,原因是谢倾不堪大用。
  能让知根知底的亲爹说出这番话,可想而知谢倾有多不适合去军中历练。
  说好听点,叫桀骜不驯。说难听点,叫服从性太低。
  许文茵听得不由好笑,服从性太低,听着像在说狗似的。
  她没多往那处看,与给使辞别后便跨上拱桥走人,谁知才刚迈出两步,那头严六忽然大叫一声“我我我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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