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俞轻原本想说怕吓着大伙儿,但又觉得这么想好像不大对——只要她想增加统御值,有些事就根本藏不住。
她改了口风,“也是,我这就让钱妈妈给它们炖只鸡。”
“哥,你要不要吃烤鸡。”俞轻问正在一旁拿着木棍比划早上刚学会的剑招的俞一帆。
“吃。”俞一帆扔下木棍,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盯着俞轻手里的烤鸡说道,“我要吃鸡翅。”
“喵嗷!”阿白跳到俞轻头顶上,凶狠地看着俞一帆。
“咋的?”俞一帆朝它呲了呲牙。
他知道阿白的来历,有些怕,但又不肯轻易认输,追问俞轻,“妹妹,这鸡是给它的,还是给哥的?”
俞轻看看周围看热闹的婢女和小厮,手在空中一抓,便多了四只褪好毛的生鸡,“一只哥哥的,一只给阿黄母子,剩下的大家伙儿分分,打打牙祭。”
她这一手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小厮、丫鬟们瞪着眼,张着嘴,像是被施了定身符。
一时间,院子里鸦雀无声。
俞一帆也懵了,担心地说道:“妹妹,他们中间可是有二叔的人。”
“咚!”俞轻放出一只石巨人,“哥哥放心,胆敢出卖咱们的,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两米高的石巨人伫立在夕阳下,身后还拖着长长的黑色影子,整个院落都因此变得不那么真实了。
俞一帆还是头一次见到石巨人,他先是吓了一跳,随即一跃而起,冲到其旁边,上拍拍下摸摸,说道:“妹妹,还真是石头做的,能让它走两步吗。”
阿白跃过去,两只爪子恰好拍在石巨人的眼珠子上……
石巨人走了起来,脚下发出“咚咚”的巨响。
过了两息,蹲在石巨人头顶的阿白和石巨人一起不见了。
地上的脚印还在,这说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下人们听说过石头人的事。
他们知道,所谓的闹鬼其实是王妃所为。
石头人活了,难道王妃是神仙嘛?
一干人惊恐地看着俞轻。
俞轻说道:“大家都看着我做什么?钱妈妈,这只鸡你拿去,给阿黄母子炖一炖,湖绿和老钱一人烤一只,其他人有事做事,没事休息。”
“好……好好好。”老钱两口子是厨子。
他们年纪大,经历多,胆子也比小孩子大些,二人从厨房门口跑过来,各自拿走一只鸡,各自忙了起来。
“娘娘是神仙吗?”小五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他“扑通”一声跪下了,“娘娘放心,小的绝不是吃里扒外那种人。”
“对对对,娘娘放心,我们也不是。”院子里跪了一地。
俞轻神识内敛,调出功德薄:功德值,一百五;统御值,十六。
家里总共有十三个下人。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因石头人而对她有了崇拜——崇拜就是所谓的功德。
未知的力量有巨大的威慑力。
俞轻松了口气,用不大的声音说道:“首先,我不是鬼;其次,我不是坏人,只要你们听话,我必不会让你们无辜送命;最后,赶紧散了吧,不许大吵大嚷。”她朝隔壁使了个眼色。
小五知机,立刻带人站了起来。
俞一帆在俞轻身边坐下,问道:“妹妹,不会有事吧。”
俞轻让老钱把鸡腌上,“放心吧哥,阿白不是吃素的。”
阿白“喵嗷”一声,又从系统里跑了出来。
俞一帆的鸡快烤好的时候,董嬷嬷来了。
她是伺候姬宴的老人,俞轻不好轻慢,遂把鸡交给老钱,端正了坐姿,问道:“董嬷嬷有事?”
董嬷嬷行了礼,艳羡地看了看火盆上的几只被烤得流油的烤鸡,低声说道:“娘娘,王爷最近茶不思饭不想,身子骨又瘦了不少,您看……”
俞轻皱了皱眉,“他生病了吗?”
董嬷嬷道:“那倒也没有。”
俞轻道:“那他是……”
“关大夫说,主子肝气郁结。”董嬷嬷也不明白,为何她家主子总是闷闷不乐,且明明没病却总像大病未愈一般。
“肝气郁结的起因大多是情志不遂。”俞轻想了想,“太子走了后,王爷就没怎么出门子。董嬷嬷,他是不是又被太子欺负了,还是说……他也喜欢俞依依,求而不得所致?”
她依稀记得,京里的少年都喜欢俞依依,想来姬宴也不能免俗。
董嬷嬷赶紧摆摆手,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发现下人们都在各忙各的,这才松了口气,解释道:“娘娘千万别误会,主子只是腼腆不爱说话,身子骨也弱,这件事跟俞二姑娘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俞轻挑了挑眉,“好吧,我烤完这只鸡就过去看看。”如果当真做了寡妇,只怕就要回京城了,她可不想发生那样的事。
又过半个时辰,俞轻带着烤成金黄色的两只鸡腿去了隔壁。
姬宴静悄悄地躺在起居室的躺椅上——双眼紧闭,脸色发灰,双颊也明显地凹下去了。
如果不是盖着肚子的印花薄被还在微微起伏着,俞轻几乎以为他死了。
“咳!”她轻轻地咳了一声。
两排浓密的睫毛抖了抖……
片刻后,姬宴慢慢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原来是你啊。”
说到这儿,他勉强笑了笑,坐起身,又道,“请坐吧,有事吗?”
俞轻在太师椅上坐下,“没什么大事,我记得王爷说想在隔壁盖个跨院来着,可一直没动静,就想问问还盖不盖?”
姬宴歪着头打量俞轻,说道:“最近天气热,雨水也多,即便要盖也要秋天才行。”
俞轻道:“那王爷先借我用用如何?”
“借你?你要做什么?”姬宴狐疑地问道,枯寂的表情略略活泛了一些。
“军户们太穷,猪养得少,肉铺里的肉也少。如果王爷不盖房子,我想把那里圈起来,养几头猪,再养几只鸡,一定很有意思。”俞轻觉得姬宴就是活得□□逸了,乃至于失去了斗志,如果能把他从躺椅上拉起来,也许能改变一些。
在隔壁养鸡,还养猪?
小圆子简直难以置信,他怕自家主子被王妃忽悠了,立刻提醒道:“娘娘,听说猪圈极臭的。”
俞轻笑眯眯地说道:“猪圈臭,可猪肉不臭啊。”她从盘子里拿了块绿豆糕,捏掉一角放在嘴里……又喝了口热茶,“军户们饭都要吃不上了,王爷还在乎养猪会不会臭?”
姬宴蹙起眉头,“王妃这是在指责我?”
俞轻认真地点点头,“对,妾身确实在指责王爷,王爷是监军,不管军队也就罢了,如果连老百姓的民生也不管,是不是太无情了些?”
“人活一世,总该做点儿什么证明自己来过,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嘛。”
“绿豆糕很好吃。”她又捏起绿豆糕,把一整块放到嘴里,吃完了又道,“如果王爷什么都不想干,我替王爷干也是一样的,夫妻一体嘛。”
来了,又来了。
姬宴知道,自己又被这个刻薄的女人瞧不起了。
他有些恼火,遂道:“第一,我现在地位尴尬,对于宫里那两位来说,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第二,养猪太臭,王妃便是舌灿莲花也休想我答应下来。”
俞轻感觉姬宴又多了两分精神气,心里一乐,又道:“王爷,那块空地有半亩地大呢,只要咱把猪圈盖在最东边,再让下人经常打扫就一定臭不了。”
姬宴面色不善地瞪着俞轻。
小圆子觉得董嬷嬷不该找俞轻来,看这架势,她非但帮不了主子,还会气死主子。
他勉强压抑住火气,说道:“娘娘,我家主子好歹也是郡王,在郡王隔壁养猪不大合适吧。”
俞轻反问道:“这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养几只猪,过年时杀一杀,给穷苦的军户们分一分,也算件善事,总比这么空着强。”
“王爷,人活着可不能太自私啊。”她循循善诱。
自私。
他一个皇子,堂堂诚郡王,不养猪就是自私了?
姬宴心里有火,但不想随便对这个女人发,只好站起身,围着八仙桌绕起圈来。
片刻后,他冷静了些。
平心而论,他作为监军,不问军事不问政事不问民生,天天混吃等死,如果连块空地都舍不得让出来,确实有些自私了。
姬宴思虑良久,到底说道:“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既是如此,这件事就……”
俞轻脸上有了笑意,“送佛送到西,王爷既然决定了,不妨亲自做做此事,即便传回京里,那也是段佳话嘛。”
姬宴冷哼一声,在俞轻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佳话谈不上,闲话是一定有的。”
他喝了口茶,“养猪这件事我会做,王妃不用管了,专心忙你的事吧。”
俞轻笑道:“那太好了。我开了家不赚钱的粥铺,打算照应照应穷苦老百姓,也忙得很呢。”
小圆子脸红了,右脚不自在地搓了搓地。
姬宴有些意外。
他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并亲自给她打上了“见钱眼开、愚不可及”的八字标签,没想到这会儿就被打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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