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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大人怎偏宠 (何翡)


  “帝姬……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往年也没见他陪帝姬过年啊。”
  柔真盯着还在晃动的珠帘,放松身子,后靠在了软枕上,又微微眯上眼,低声道:“想不明白。这厮时冷时热,叫人着恼。”
  话虽这么说,但她唇边仍是攀上一抹浅淡笑意。
  萝蔓不经意瞥见了,也笑起来,“帝姬还是喜欢热闹,今年倒是合了帝姬的心意。”
  柔真睁开眼斜睨着萝蔓,唇边笑意愈深。
  虽说她仍是摸不清藏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他此举确是甚合她的心意,纵使可能不是为着她,她也乐得热闹这一遭。
  后来几日,陆续有童子们帮着贴对联,圣宫上下也都贴起了窗花,挂起了灯笼。从前以素色为主色的圣宫,仿若披上红装,瞧上去很是多了几分人气。
  枢珩开的药往常都管用得很,服了几帖理应咳嗽减少,可此次,柔真却不见好转,每日晨起和夜间,都咳嗽不止,喉咙肿痛,头脑更是昏昏沉沉。
  眼瞧着离除夕还有七八日,柔真缠绵病榻,有些烦闷。
  此时恰好接到藏枫半月前从青城寄来的信。
  “……闾阎里巷俱是张灯挂红,可怜师兄身在异乡,连个除夕也过不得。翻新青城圣寺的徭使民工尽数归家休息,独留师兄一介监工,在寺中瞧落雪炊烟,孤寒寂寂。
  “今岁师父不知所踪,只余藏昙人面兽心,小师妹孤身守岁,虽是冷清,也要耐住性子,莫要惹出事端。言至如此,师妹玲珑心思,师兄也不再赘言。
  “只是实在想念圣宫中的鸟雀,比他处的瞧上去肥美得多,冬日若有篝火相烤,岂不美哉……师兄突觉有些腹饥,便就此搁笔了。
  “圣祖怜惜,师妹珍重。”
  柔真就着床边烛火,忍着昏沉的头脑看完这信,揉揉眼侧,合眼低笑。
  “我原以为他被外放出京,孤身在外会稳重些许,最后却仍是从前模样。”
  只是再没心没肺,信手涂写的人,如今写起珍重来,也是笔画清晰,半分不连。
  萝蔓轻瞥了那信一眼,就瞧见“……的鸟雀”几字,也笑道:“藏枫大人在青城也要烤鸟?圣宫中的鸟雀遭他痛下杀手多年,今倒祸害别处的去了?”
  柔真“唔”了一声,微微睁开眼睛,“他倒嫌弃别处的鸟儿……其实他不说我也知晓,生在圣宫近二十载,同师父陪我过了十余岁的除夕,也对这日子有了别的寄托。今岁孤身在外,哪能不想圣宫……”
  她低眸看着地上烛光穿过雕花小几的剪影,目光沉沉。
  “哪能不念亲人。”
  到今日这时,她的身边也唯有萝蔓可以全心信任了。
  萝蔓轻叹一声,抬手摁在了柔真肩上。
  苍禅殿中烛光憧憧,又合檐边月落清辉,映得殿前积雪清凌间昏黄,冷色中暖意悠悠,虽有明灭,却不曾消解。
  国师所居的圣殿却未透出油灯烛光,只有廊间挂的红灯笼在窗前撒出一片朦胧绯红亮意,从窗中探入藏昙房内。
  黑暗中,藏昙正盘坐于软垫上,微阖双目。
  忽而,他仿佛心有感应,抬眼看向那透着暖红色的窗扇。他随手自袖中取了一枚精致的瓷瓶,轻敲了敲地面。
  几声清脆,窗外便出现了一个弯着腰的身影,挡去了方寸暖红。
  “帝姬接到信了?”
  寂静空旷的房间内回荡着他似是自语的低声问话。
  窗外传来应答,“是。帝姬本来接信时,有几分欢欣,读罢信后,好似颇为伤情。”
  藏昙轻握着瓶颈的手渐渐收紧,他低笑了一声。
  又是一声清脆,窗外人应声而退。
  这却不是瓷瓶敲地的声音,而是瓷瓶被强力捏碎的崩裂声。
  瓷瓶内珍贵的伤药滚散一地,捏碎瓷瓶的人却并不在意。
  瓷片尖锐的边缘划过指间,留下几道浅浅的血痕。他缓缓抬起那只伤了的手来,借着暖红的光,仔细瞧那几道血痕。
  “孤身离京,可怜至极。你要心疼吗?明日便要来求我放他归京过年?”
  他又低笑了一声,“或许会说得迂回委婉些?”
  藏昙站起身子,抬脚碾碎了地上四散的莹润浑圆的药丸,抚上了身侧的书案,唇边含笑,眼底却黑如浓墨。
  “嘣——”
  他猛地屈指,书案当即崩裂,木屑从他脸侧擦过。
  书案崩裂的声响巨大,吸引了几个童子的注意。
  几声零乱的脚步声传来,藏昙抬起头,目光仍低垂。
  “滚出去。”
  他的脸色不比往日更加阴沉,甚至声音都更低柔几分,然而廊间的小童子只觉着夜风更凉,连忙连连应声退去。
  藏昙看着地上落下的暖红光影,唇边噙着笑意,低声念了个名字,被忽然卷进的夜风卷走,听不真切。
  “该死……你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儿子终于被我写出来他有多气急败坏。

  ☆、第十一章 陡生波折

  然而,藏昙未能等到柔真上门求他放藏枫归京,因为柔真昏昏沉沉,几乎出不得门。
  柔真病情许久未好转,还日加困乏,日上三竿才能起,天色不暗又慵睡。圣手枢珩觉着有异,便又来给她诊脉。
  她将手搭在软垫上,枢珩搭指其上,片刻后讶然挑眉,随后眉头微锁,唇边浅笑也敛住。
  柔真眼花无力,萝蔓却将他的神情瞧得真切,一时着急起来。
  “枢珩大人,您这是……”
  枢珩收回手,一贯的浅笑消失得无影无踪,沉声道:“我给帝姬再开副药方,暂时压制帝姬体内的毒。详细事宜,待我禀过国师,再做考量。”
  “毒!?”萝蔓蓦地瞪大眼睛,忙道:“那这毒可能解?”
  柔真也抬眸看他,“圣手要去禀国师,可否带我一道?”
  枢珩并不回答萝蔓,只是看向柔真,“帝姬外行一趟只怕不便。”
  柔真坚持道:“我自己的身子,总要叫我明白。谁人对我下了毒,谁人拿我做棋子,我也不能最后才知晓。”
  圣宫之中,各大护法向来与她无甚来往,三大长老也从未与她有过什么要加害性命的过节。想杀她的,自然不是明明有千万种旁的省力得多的方法的藏昙,也不能是如今被禁足的灵苑。
  她这苍禅殿,都是自幼看着的人,经手她的食用的,更是信得过之人,能在苍禅殿中给她下毒,还未被她察觉出端倪,必定不可能是灵苑的手段。
  就算是圣教中权党之争,也不该卷入她这个毫无倚靠,无甚用处的人,毕竟众人只知藏昙待她不佳。
  又或者是,有人看中了她帝姬的身份,成心想让她在圣宫中殒命,击破老国师的预言,挑拨皇室和圣教的关系。可皇室失权多年,即使是气愤圣教不给面子,又能如何?
  恰如她的母后,还不是巴巴地让女儿向国师献媚讨好?
  除非……这个人,想要颠覆当今局势。凭什么?他难道已有了初代国师的神敕令?
  再往近里说,枢珩没有答萝蔓,可不是什么不愿搭理,而是尚不能定吧。此毒,连圣手都觉棘手,又怎么可能是小手段。此等出手,必有大局在后了。
  显然,萝蔓想不到这一层,只是为她的安危担忧,枢珩却必然与她想到一块去了,才会先要禀报藏昙。
  枢珩那双弯弯翘翘的桃花眼如今清凌凌地端详着柔真,半晌后还是答应了。
  柔真无力行走这一路,萝蔓便吩咐人备了轿辇。
  枢珩是藏昙的心腹,他要见藏昙,自然无人敢阻。于是一行人直接走到了藏昙房门口。
  “国师大人在此室中焚香,圣手大人请。”
  房门无人自开,想是藏昙听闻了动静。
  柔真被萝蔓扶着,跟在枢珩身后进了房。
  藏昙仍然身着素衣,在檀香缭绕中静坐于案前,执笔抄经。笔下走势稳健,眉眼间却堆满了阴翳。
  若不仔细瞧去,端的是仙风道骨,出尘清华,但仔细瞧见了面上阴翳之后,再瞧那素衣,嗅得那檀香,便如同邪佛在侧,阴寂凌凌。
  一行人回过神来齐声行礼。
  他轻轻抬眸,瞧见了枢珩背后的柔真,眉头微拧。
  “本座以为,你有要事?”
  枢珩向来是个风流性子,鲜少呆在圣宫,更极少主动找上门。
  他如今抬起头来,面色不大好看,藏昙一见,知道恐怕确实有要事,而且同柔真有关,便抿了抿唇,“讲。”
  “柔真帝姬久病不愈,属下今日诊脉,发觉帝姬体内积毒已久。今岁京城伤寒不止,属下在给帝姬开药时,便添了以往未曾有的一味药材,许是这味药材勾出了毒性,使得它提前发作,令柔真帝姬日益昏郁。”
  藏昙捏折了手中的笔,目光骤然一冷,阴阴瞧过来。
  “发作了如何?若不被勾出毒性,本该如何?”
  枢珩低头接着答道:”今日被勾出毒性,若是不解毒,帝姬会日益乏困体虚,直至长眠不复醒。若未曾被勾出毒性,本该再潜伏一二年,再有如今症状。”
  藏昙将目光从枢珩身上抽离,再投诸柔真憔悴消减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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