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比谁都清楚,爱情是种什么感觉。
“这是不对的。”爱德华被我话刺激到跳起来,一眨眼他已经紧贴在墙壁上,他咬紧牙关地看着我。不知道在说服谁地继续说:“不可能,我只是想让她活下去而已,她不该为我的错误负责,也不该为我的粗心大意而死亡。”
死亡这个词总能让我想到永远停止的时间,与永远离开的人。我都无法理解爱德华的心思了,他大脑里面塞的玩意跟平常人不同,我试着安慰他,他实在过于紧绷恐惧。“别这样,爱德华,你救了我们,这不是你的错误,没有谁有错,这只是一个意外。”
“要命的意外。”爱德华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一点都不接受我的安慰。
“你不知道我是多感激你,如果不是你阻止了那辆车子,他……瑞克呢?”我终于想起最要命的问题,看到过程的并不是只有贝拉一个人,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提到另一个目击者,如果贝拉可能要为这个秘密而死去,那么瑞克多伊尔呢?
我后退一步,看到爱德华冰冷的脸孔,他听到这个名字时,一点都没有动容。我心底的害怕终于控制不住,又一步退开,后脚跟撞到客厅里的椅子。我想自己的脸色跟爱德华,这个心情压抑沉重的吸血鬼是一样,同样的面无表情,同样的惨白。
“你们不会杀了他吧。”这是一个想象,光是想象就能让我向爱德华几乎尖叫出来。
爱德华脸色大变,他接近憎恨地回答,“我们全死光了他都活着,他好得很,克莱尔。”
这个答案让我腿软,我跌坐到椅子上,椅腿缺了一角,摇摇欲坠。爱德华化作一道黑影,瞬间消失在我眼前。查理手里拿着一杯牛奶从厨房里矫健地跑出来,他怀疑地四处张望,可是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他谁都没有看到。然后他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很奇怪地嘀咕,“刚才谁在说话?”
看来我跟爱德华的对峙过于激烈,弄出的声音被他听到了。
我失去所有力量地伸出手,重重捂住脸孔,希望不要让查理察觉到我难受的表情。“没事,查理,我只是在说梦话。”
查理走过来,他将牛奶放在桌子上,然后伸手拍了拍我肩膀,希望借由这种肢体接触来传达自己的担忧,让我好受点。爱德华的突然出现,还有贝拉可能活不下,瑞克下场不明都变成混乱巨大的压力向我袭来。不会有人泄密的,可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会让爱德华那么疯狂地想保护贝拉,我找不到任何头绪。
查理陪了我一会,我才想起他明天还要上班,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将牛奶喝了,然后我跟查理要求,“我能去看看贝拉吗?”今天晚上我会寸步不离地陪在贝拉身边,我不觉得爱德华会欺骗我,如果我的存在能保护她,我绝对不会离开她。
查理有些无奈,“要我去叫醒她吗?她睡前吃了感冒药,现在应该睡得很沉。”
我立刻摇摇头,站起来往二楼走去,查理跟在我身后,我来到贝拉的房间门前,这其实很不礼貌,因为我偷偷打开贝拉的门。查理在我身后轻声而着急地喊了我一声,“克莱尔?”他不理解我举动。
我只是将头伸进去,贝拉在床上,床边的台灯开着,昏暗的光线让我模糊地看清楚她正在沉睡着,微微起伏的胸膛是她沉默的呼吸。她还活着,没有哪个事实能给我这么大的安慰。我很快就重新退出来,很轻地关上门。
查理在我身后还在试图说服我,他将手插在腰上,神情凝重地说:“你现在该睡觉,明天你还要上学,你不会希望我帮你请假让你在家里休息一天,如果你打算整晚不闭上眼睛的话。我的房间让给你,现在马上给我上床,克莱尔。”查理警长最后一句用的都是命令式,他还是很担心我,觉得我这么神经质的举动一定是被吓出来的。我出的意外比平常人多出太多,在查理眼里,我现在还活着就是上帝的一个奇迹。
“谢谢,不过还是我睡客厅吧。”我怎么可能让查理让出房间,说完不理会他烦恼的眼光,熟门熟路地抱出被子,也不需要睡衣什么就直接穿着衣服坐在唯一的沙发上,将久而没用的厚被子揉几把拍几下。“那晚安,查理。”我自顾自地躺下去,掀起被子包住自己,缩成一团只露出两只眼睛瞪着还站在一旁的查理。
查理最终看了看天花板,这个动作显示出他的无可奈何,他劝不了我的,如果我想睡沙发的话。“晚安。”他伸手摸摸我的头,就好像我还是八岁的孩子的时候。我眯着眼睛看着他走到自己房间里,听到清晰的关门声。
我假装自己睡着了,这很难,我连手脚都是冷的。一点声音都不能出,我默默地再次从沙发里站起来,抱着被子,想象这是一件笨重的长裙。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梯,我不打算吵醒贝拉,这对她没好处。
我打开了贝拉的房门,悄悄走进去,所有一切都没有变化。我来到床边,贝拉没有发现有人在接近她,她的被子很凌乱,棕色的长发落在枕头上在黑夜中浓密得像是全黑。她很健康,我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她还活着,没有人能夺走她的生命,我确定。
很小心地将她的被子抚平,我注意到窗户关着,走过去看了看,没有锁住,我顺手又给锁上了。如果来的杀手是吸血鬼,我不觉得这个锁有什么用,聊胜于无,我乐于这样安慰自己。
我不知道爱德华的目的与心思,但是我疑惑不代表会忽视他的任何话,他让我今天晚上看着贝拉,那么我会彻夜不眠地呆在贝拉身边,这是我该做的。
我退回黑暗中,窗户外的大雨还在下。我都不知道爱德华跑到哪里去,他可能还肩负着比我更严重的任务。在离床不远的角落里,我推开一些散在地方上的书籍,还有收拾了几件散乱的衣服,然后将被子连头到尾包住自己,坐到角落里,睁着两只眼睛认真地看着贝拉。
贝拉的睡相不算好,她不会像我一样老是滚下床,可是她会说梦话。我听到她含糊而困难地念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能是关于雨水,也许是凤凰城的母亲,她惊讶地出声,支离破碎的词语没有任何特定性。我以为她醒过来,有些尴尬地将自己缩得更加用力,不敢看她。然后我听到贝拉嘴里的话语清晰起来,“爱德华。”她没有防备之心,闭着眼睛在独属于自己的睡梦里,不断念着这个名字。
如此眷念,又珍贵地念着。
而爱德华,他正在保护着贝拉。
我想自己几乎不用担心他们的感情问题,这两个人两情相悦,没有人比我更有权威来下这个结论。至于吸血鬼与人类之间的鸿沟,如果这是他们愿意的,我能有什么意见,我从来不认为爱情还需要看重物种。
我有些头痛,心跳紊乱,熬夜对我来说不轻松。我开始去注意四周,长时间专注一件事会让丧失敏锐性。我看了看老旧的音乐播放器,还有一些参差不齐放在旁边的CD。如果能听些音乐我会好受点,这个念头仅仅一闪而过就消失了,我继续发呆,回忆爱德华今晚的一切。
有什么在逼迫着他,就好像我离开贝拉一秒,这个比我小的表姐就会立刻被什么怪物杀死。
这不应该,难道根本没有人能阻止贾斯帕,所以爱德华听到了他的内心,才觉得贝拉该受到保护。这不可能,因为连爱丽丝都没用的话,那么对贾斯帕来说,我更没有用。如果我阻拦了他,搞不好他会连我一起杀死。
我从来不觉得贾斯帕是谦谦君子,比起平时看起来阴沉又别扭的爱德华,没事就呆呆蠢蠢的贾斯帕才是真正的杀手,卡伦家最没有道德感的一个人。
可能是我的大脑真的只有鸽子大小,一旦扯上阴谋论就当机。我开始模糊起来,闭了闭眼睛,又马上睁开,困意已经变成我最大的敌人,眼皮沉重酸涩,眼球里的泪水都快要掉下来,因为我打太多哈欠。
我该找些事去做,我试着回忆自己的过往,在我的记忆匣子里搜了搜,将瑞克单独提出来放好。他很漂亮,令人赞叹,无以伦比的美丽。我仿佛能看到他柔顺的金发在我眼前飘动,他在水流里的样子,我看到他皮肤的颜色干净得像是整片南极冰原,他唇色与手指,绮丽如花。它们都是天生的吗?简直让人自卑,这种人。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从我的身边路过,我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雨水,黑夜在慢慢过去。
贝拉没有再叫唤谁,她累了,需要更安稳的睡眠。
我几近无声地哼起歌曲,可能是惠妮休斯顿也许是玛丽凯莉,我需要一些支撑来让我度过漫长孤寂的黑夜。
没有吵醒任何人,甚至一颗尘埃,我的声音沉默到连自己都快要听不到。我有些熬不住地点着头,然后又继续抬头,看了一眼在睡觉的贝拉,她没事,接着我继续点头,眼睛不小心闭上,吓到地睁开用力看着贝拉,很好,她安全地在睡觉。
在第无数次头低到膝盖上时,我偷懒地闭上眼一会,仅仅几秒,我的肌肉猛然绷紧,浑身上下触不及防被人泼上一盆冰水的刺激。什么在接近这里,后背那种冰冷的毛毛感刷走了所有温暖,心跳加速,我的手指抓紧裹在身上的被子,手背青筋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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