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眉梢轻挑,松开了按在她肩膀的手:“可以。”见她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似笑非笑:“原来缨缨比我还着急。”
韩濯缨脸颊更烫了,抬手在他手臂上轻锤了一下。
对谢泽而言,这力道更像是挠痒痒。
他含笑望着他的新娘子飞速走到了屏风后。
韩濯缨在屏风后收拾妥当,又整理了心情,这才迈步出来。
太子殿下身着寝衣,斜倚在床上,正低头翻看着一本书。
盈盈烛光中,他神情专注,侧脸显得越发完美。
看到这样好学的他,韩濯缨心内不自觉便多了几分平静,也不复先时的紧张。
有什么可紧张的?成婚而已啊。
大约是听到了动静,谢泽抬起头来,冲她招了招手:“缨缨,过来歇一会儿。”
“嗯。”韩濯缨缓缓走了过去。
她甫一靠近,就被他伸手一拉,倚在了他身上。
谢泽稍一用力,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中。
韩濯缨不察,低呼一声。
耳畔响起一声轻笑,谢泽的食指轻轻抵在她唇畔,声音轻飘飘的:“嘘,咱们来看点东西。”
韩濯缨没有挣扎,任他抱着,心内着实有点好奇:“什么啊?”
谢泽拿起放在身旁的册子,直接在她面前摊开:“唔,这个。”
韩濯缨抬眸看去,待看清册子上的内容后,她怔了一瞬,瞪圆了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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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
她以为他是好学, 所以新婚夜也要看书。可她一眼望去,他看的哪里是书?分明是传说中的春宫图。
韩濯缨隐约听说过,姑娘家出嫁的前一夜, 母亲会悄悄塞女儿一本避火图。为的是让女儿提前了解洞房花烛夜会发生的事。
她生母早逝,养母又舍弃了她。新婚前夜,早早休息, 是以并无女性长辈给她看这些。
这是她正儿八经第一次看到,还是跟谢泽一起。
如果不是她此刻被他抱在怀里, 她都想以袖掩面了。
韩濯缨脸颊胀得通红, 四肢百骸的血液带着滚烫的热度奔流。她伸手就去遮挡册子:“别看……”
“好。”谢泽的声音听上去一本正经,随手将册子放置一边,“就这个了。”
听他说一声“好”, 韩濯缨刚松一口气, 就感到一阵地转天旋,竟被他压在了身下。
事情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她只来得及伸臂攀住了他的脖子。
然而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她忽然觉得自己搂住他这个举动,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谢泽眉梢轻挑:“唔, 缨缨还真是热情。”
“我没有。”韩濯缨下意识辩驳,一颗心却怦怦直跳, 手也忙不迭松开。
两人离得极近,谢泽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轻轻颤抖的睫毛、满是红晕的脸颊、以及红菱般一张一合的唇。
她早洗漱过, 没涂口脂, 可是嘴唇红润亮泽,似是美味的樱桃,诱人品尝一般。
谢泽胸口一热,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或许是时间、地点的不同。这个吻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韩濯缨感觉心脏处似乎冒出酥麻的感觉, 不知不觉蔓延至全身,晕晕乎乎的。
他的唇渐渐换了位置,额头、脸颊、下巴、脖颈、锁骨……
身下像是被什么硌了一下,韩濯缨皱眉,轻“嘶”一声。
“怎么了?”谢泽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自她胸前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眸,“我亲的你不舒服?”
韩濯缨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这让她怎么回答?
她原本清润的眼睛此刻雾气蒙蒙,水光闪闪,声音也在不经意间变得轻软媚人:“背后……疼,硌得慌。”
谢泽心念微动,继而笑了。他单手抱起她,另一只手则抖了抖床单,果真抖搂出红枣、莲子等物。
他大手一挥,将这些直接扫下了床榻,连同那本名为《春宵秘戏图》的册子。
谢泽目光轻闪,并未俯身捡它,而是干脆先搁置一边。
毕竟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韩濯缨被他重新放在了床上,乌发披散,脸颊通红,一双眼睛水润润的,有紧张,有迷茫,也有一丝丝的期待。
谢泽低头吻上了她的眼睛。
湿热的触感渐渐往下。
韩濯缨觉得,这个时候她是该矜持一些的,可不知怎么,她竟也抬头回吻了他。
本是要亲他唇角的,可他偏了一下头,她直接亲上了他的喉结。
脖颈湿热的触感让谢泽眸中光芒大盛,神情变得越发热切。
韩濯缨心头一跳,直觉告诉她,真的有什么要发生了。
身上的寝衣是何时褪下的,她并不清楚。只是后来意识朦胧之际,她脑海里倏地生出一个念头:和那册子上好像也不太一样。
……
韩濯缨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卯时了。她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百子千孙帐,和大片大片的红。
小儿手臂粗细的龙凤喜烛还未燃尽,约莫剩下一寸,仍淌着烛泪。
她怔了一瞬后,昨夜的记忆一股脑涌上了心头。
他们昨天成亲了,昨晚还是洞房花烛之夜。
韩濯缨自小习武,身体非寻常女子所能相比。然而饶是如此,她也觉得身体酸痛。偏头看了自己肩头,有个明显的红痕。
关于这红痕是怎么来的画面,倏地在她脑海里浮现。
昨晚后来她累极,是他抱着她去了屏风后清理。不过她觉得她身上应该不止这一处红痕。
一想到他昨晚的折腾,她就面红耳赤,心跳不稳。
真是好学,真是懂得学以致用。
亲就亲吧,那么用力做什么?
不过她应该也不算太吃亏,因为他背上也有她的指甲印。
韩濯缨眼皮突突直跳,狠狠瞪了一眼身侧的人。都是他干的好事。
明明床上有两个枕头,他却偏要抢她的。
两个人的脑袋凑在一块,头发或有交缠,莫名地让人感到暧昧缠绵。
韩濯缨悄悄伸手,试图把自己头发给抽回来。
她右手刚动了一下,就被仍紧闭双目的谢泽给捉住。
他也不睁眼,只摩挲着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声音低沉:“醒了?”
“嗯……”
谢泽仍闭着眼睛,拇指在她手心轻轻划了个圈儿:“想要了?”
韩濯缨:“……”
她重重哼了一声,狠狠甩开了他的手:“没有!”
他说的什么话?
谢泽睁开眼睛,墨黑的眸中蕴着浅浅的笑意:“好了,逗你的,怎么样?还痛不痛?”
少年人初次行男女之事,难免兴致高昂。但他也了解过,知道女子初夜,并不好受。是以他刻意温存,也不敢由着性子折腾。
虽不尽兴,可是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时,仍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韩濯缨脸上泛起粉红,像晕开的胭脂。
这让她怎么回答?
“嗯?还是痛么?”谢泽收敛了笑意,掀被直起身来,“我找太医讨点药膏?”
韩濯缨眼皮突突直跳,将脸颊埋进枕头里,瓮声瓮气道:“你别说了,其实还好啦。”
初时确实是痛的,后来却有了不同的感觉。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能任由他折腾。
谢泽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心想,嗯,跟他昨晚接受到的反馈差不多。
这样他就放心了。
谢泽也不唤宫人进来,直接下床,取过衣架上的衣服,自行换了。
回头见缨缨仍保持着将头脸埋在枕头上的动作,低低一笑,心中怜意大盛:“时候还早,你再歇一会儿。”
他俯身,捡起掉落在床榻下的册子,若无其事收了起来。
韩濯缨身体酸痛,却没了再睡的心思:“我也起床。”
“不睡了?”
“不睡了。”随着她起身的动作,绣着交颈鸳鸯的红色被子滑落,露出了她白皙的带有青紫痕迹的身体。
韩濯缨下意识拢了拢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
她长发披散,不施脂粉,眼角红红的,甚是惹人怜爱,让人想狠狠地欺负一番。
谢泽眸光轻闪:“我服侍缨缨更衣。”
“别,我自己来。”韩濯缨直摇头。
她倒也不是不敢支使他,只是总觉得他帮忙可能会不怀好意。
“帮我把衣服递过来。”
韩濯缨自行穿了衣服,下床穿鞋时,腿根酸软,差点跌坐在床上。
于是,她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谢泽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心里却痒痒的。
洗漱过后,韩濯缨被谢泽按在了镜前。
她扭头看他,有些不解:“怎么啦?”
谢泽将一把木梳塞进了她手里:“帮我梳头。”
韩濯缨眨了眨眼睛,帮人梳头这种事情,她从未做过。她自己也只会简单的发式,稍难一点的,还得让翠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