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总是看什么,不应该说什么吗?
正在她腹诽的当口,赵传炜忽然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
宝娘吓了一跳,正要挣脱开来,转瞬,她感觉到他的双臂在微微发抖,顿时心里又有些不忍心。
赵传炜第一次搂小娘子,还是自己思念了这么久的人,心里激动的身体直发抖。他凭着本能,把宝娘搂的死紧,把脸埋在她的发间,轻轻喊了一声,“宝娘。”
宝娘嗯了一声。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你知道我刚才敲得是什么意思吗?”
宝娘声音也很小,“是什么意思?”
他松开宝娘,低头看着她,“宝娘,我想你。”
宝娘顿时双脸通红,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男孩子跟她说过这样的话。这让她既紧张又高兴,心跳的快要飞了出来。
赵传炜见她从脸到耳根子都红了,心里顿时更高兴了。他略微松开她一些,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你敲的是什么意思呢?”
宝娘有些囧,我,我就是敲着玩的,你敲两下我敲两下,你敲三下我敲三下。
可她不好意思说,怕少年郎失望。
他继续追问,“你也想我吗?”
宝娘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心里更紧张了,低着头,红着脸,结结巴巴说道,“我,我的意思是,三公子,我,我能不能不说啊。”
赵传炜顿时双眼里的光芒能把人烤化了,低声耳语,“好,好,不说,你不说,我来说。”
两人就这样头抵着头,呼吸相闻,宝娘脸越来越红。
赵传炜轻声对她说,“宝娘,别叫我三公子。”
她歪着头看他,开玩笑道,“那,那我叫你什么?三儿?”
他把脸凑的更近了,用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叫我三郎好不好?”他家中,阿娘有时候偷偷喊阿爹简哥哥,二嫂也叫二哥二郎,大哥大嫂之间也亲密的很。他似乎天生就知道,亲密的爱人之间,应该怎么称呼。
宝娘脸上红的要滴血,对着他的胸口捶了一拳,“你年纪不大,哪里学的这些花头。”
赵传炜捉住她的拳头,握在手中仔细摩挲了一番,又碰碰她的鼻尖,“只你一个人叫,再没有别人这样叫的。嗯,叫一声好不好。”
宝娘羞得浑身都不自在,他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你看不见,这样叫就不羞了。”
等了好半晌,宝娘声如蚊讷,“三郎。”
赵传炜笑着松开了手,把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宝娘,我真高兴。”
宝娘扭开了脸,“你今儿怎么没去学堂?”
赵传炜笑了,“今儿我外祖母过散生,阿爹阿娘来信,让我去贺寿。”
宝娘哦了一声,“你家里真和睦。”
赵传炜又把她搂进怀里,“你放心,等以后,以后咱们成了一家子,我会对你好的。”
宝娘有些羞,踩了他一脚,“谁要和你一家子,登徒子。”
他闻言楼的更紧了,“宝娘,我想日日和你在一起。”
宝娘双手在他身体两侧,二人紧紧贴在一起,她刚开始有些喘不过气,忽然,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她立刻叫了起来,“你,你放开我一些,勒的我疼。”
赵传炜立刻松开了她,焦急的问,“哪里疼?”
宝娘顿时更囧了,刚发育的小女生,不能抱紧了啊。他这样莽撞的抱,刚才一不小心触碰到了她最怕疼的地方,使得劲儿还大。
宝娘疼的两眼冒泪花,赵传炜顿时更急了,给她擦泪,“宝娘,你别哭,都是我不好,我该打。你哪里疼?我给你揉揉。”
宝娘缓了缓,等那一阵疼痛过去了,她又红了脸,这要怎么说啊,这不能说啊。
她讷讷道,“没事了,不疼了。”
赵传炜有些奇怪,但也不好问的太仔细,这次吃了教训,他轻手轻脚环抱着她,“宝娘,有件事儿我想告诉你。”
宝娘抬头,“什么事儿?”
他先松开了宝娘,从胸前衣襟中掏出那把金钥匙,递给宝娘,“你认识这个吗?”
宝娘顿时呆住了,立刻迅速从自己衣服里面掏出了那把金钥匙。
两把钥匙并在一起,一模一样。
二人同时抬头看向对方。
宝娘问他,“你哪里来的?”
赵传炜老老实实回答,“我和妹妹是双生,阿娘说我出生时身子弱,就在佛前给我求的。”
宝娘也说了实话,“阿爹说我命里缺金,让我戴着这个压一下。”
赵传炜问她,“听说你和你弟弟是双生,是不是你出生时也体弱?”
宝娘摇了摇头,“我不是太太生的,只是记在太太名下。”
赵传炜顿时内心大惊,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宝娘,“宝娘,你阿爹和我姨妈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宝娘抬头看向他。
赵传炜摸了摸她的头发,“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宝娘看着他,“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可能关系到我和阿爹的生死,三郎,我不能随便说。”
赵传炜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你。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日子,京中忽然起了许多流言。说,说太傅大人和太后娘娘有染,你们要多注意。”
宝娘顿时大惊,“果有此事?”
赵传炜点头,“是的,连我都听说了,可见京中稍微灵通点的人家都知道了,我估摸着,说不定圣上很快也能听到了。”
宝娘顿时急了,“这可怎么办,看来是有人想大作文章了。”
赵传炜立刻把她搂在怀里,“宝娘,你别急,相信太傅大人和姨妈会有应对的。姨妈是先帝亲封的皇后,当今太后娘娘,能传这话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家,说不定会牵扯到夺嫡。这中间的水混的很,且太傅大人是圣上心腹,圣上不会轻易自断臂膀的。只是,只是你不能轻易进宫了,我听三舅说,你,你和姨妈年少时长得太像了。”
宝娘抬头看向他,苦笑了一声,“我还以为瞒得很紧,没想到连你都知道了。”
赵传炜又安慰她,“我是赵家人,知道这事儿正常。外头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你别担心,不管怎么样,我会和太傅大人一起保全你的。就算你真的是姨妈生的,我们亲上做亲,岂不是更好。”
宝娘试探性地问他,“三郎,要是,要是我真的是太后娘娘生的,你会不会,会不会看不起我的身世。”
赵传炜想了想,认真回答她,“我听三舅说,以前,太傅大人和姨妈两情相悦,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却被莫家横插一杆子。当时,李杨两家都是小户人家,谁也反抗不了。后来,先帝去了。就算,就算太傅真的和姨妈又好过了,也是人之常情。将心比心,要是换成我,让我看着你和别人好,我会难过死的。”
宝娘顿时笑了,“三郎,你真好。”
赵传炜笑,“我只对你好。”
两个人说开了,赵传炜接过宝娘的钥匙,左右看了看,忽然,他捏着那个活扣一拧,叮的一声,钥匙被拧开了。
里面是中空的!
宝娘惊奇地看了看,她没有认真研究过这钥匙,怎么还能打开?
赵传炜把钥匙倒了倒,只见里头小夹层里,出来一张折叠在一起的薄薄的纸条。
二人把纸条打开一看,顿时大惊,那是一张面额巨大的银票,上头盖了红彤彤的京城最大钱庄的大印,一看就假不了。
宝娘瞠目结舌,她看向赵传炜,“你,你的里头有银票吗?”
赵传炜摇头,“我的没有。”
宝娘心里七上八下的,“我,我不知道里头有钱,我以为,我以为就是把钥匙。”
赵传炜把银票又仔细塞进去,把钥匙复原,然后挂在她脖子上,犹豫了一下,见宝娘正在发呆,快速把钥匙塞进她衣襟里。
宝娘察觉到了,拍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
赵传炜也有些脸红,双手环住她,“别想那么多了,我好容易见你一面,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宝娘拉回了思绪,“你读书累不累?我见昆哥儿整日忙碌的很,有时候阿爹跟他讲的我听得有些吃力。”
赵传炜笑眯眯地看着她,“我听说你画画很不错,什么时候给我画一张小像好不好?”
宝娘点头,“好。”
赵传炜静静地看着她,觉得内心异常满足,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时候相互笑一笑,宝娘害羞了就把脸扭到一边,然后又被他扭过来,头抵着头,鼻尖对着鼻尖。
他搂着她的时候不敢使劲,见她总是护着胸口,他忽然就明白了,心跳的更厉害了。他低头看了看那里,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连忙转移视线。
时间慢慢溜走,他知道自己该走了,却有些舍不得,他又把宝娘环住,用略带着颤抖的声音问她,“宝娘,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宝娘被他又是抱又是搂又是碰头抵鼻尖的一顿搓揉,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脑子像浆糊一样,嗯了一声,“我,我也不知道。”
赵传炜低声询问,“那,以后休沐日我都去一壶春找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