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肯说实话!”高氏愤恨到,“你别以为你表哥会袒护你,他已经什么都说了,这事由不得你不认!”
高氏咄咄逼人,江婉琴被吓傻了,她摇头,一张脸布满泪水,“我没有,我只是让表哥买通山匪,把江瑾瑜带上山,我并没有要杀她啊!”江婉琴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忙道:“一定是表哥误解了我的意思,才要杀人灭口的。”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清脆的巴掌,但这个巴掌是秦氏打的,“不孝女,你可知你坏了我所有的计划。”
刚才高氏指证,她还不信,现在亲耳听到女儿亲口承认,她真的是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
“母亲!”江婉琴捂着另一边红肿的脸,她不可置信道:“你也打我!”
“打你是让你脑袋清醒清醒,别做那些没边的梦!”她的女儿心里盘算着什么她怎会不知。
“这不是做梦。”江婉琴辩解,“只要江瑾瑜让出永安王妃的位置,我就可以替上去,这样有女儿帮您做事,岂不是更得心应手!”
江婉琴说的振振有词,可秦氏知道她这是被永安王迷了心窍,她的女儿将来是要做皇妃,甚至是皇后的,怎可被一个王爷毁了前程。
秦氏气女儿不懂她的心,不明白她为了她做了多少筹划,只为了那一个男人就处处与她作对。
她心里一寒,就又扬起手。
“行了,别打了。”这时秦夫人开口,“谁的错就该谁来承担,打孩子算什么本事,自己养的,就要自己去收拾这烂摊子,我延儿要是出了事,秦家因此断了香火,你的女儿也别想安生。”
原本身为淮安王妃,引以为傲的女儿,如今在秦夫人的眼里,倒不如她亲孙子的一个脚趾头重要,再者这件事是婉琴这个外姓女连累了她的家孙,她更是没好气。
“母亲,皇后早就回绝了我,这事我也无能为力啊!”
秦氏心里委屈,昨儿出事的时候,母亲可不是这么说的,什么自己养的就要自己收拾烂摊子?
凭什么出了事就都来求她,她女儿出事就落井下石,全然不顾她的死活,
原来母亲的眼里当真只有哥哥一家,早已把她视作可利用的外人。
“这是你女儿惹下的祸,你不出面谁出面?”秦夫人狠狠的拍桌子,“你是王妃,你就不会去求淮安王?”
淮安王?秦氏在心里冷笑一声,他巴不得她不得好死,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还会帮她?
“淮安王远在淮安,京师的事只怕他不好插手。”一直沉默的秦大人开口,“这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想要延儿无事,还要永安王开口才行。”
秦大人这句话算是点醒了众人,高氏道:“对啊,只要永安王松口,延儿就有救了。”
“婉琴。”秦夫人冷脸,“这事是你惹出来了,你去向永安王坦白,让他放了你表哥。”
“外祖母!”江婉琴吓得颤抖,“婉琴不想被抓起来,不想入狱啊!”
秦夫人不以为然,“你不想坐牢,难道就要让你表哥替你坐牢?”
“你若是不去,我现在就去刑部。”高氏威胁,“揭发你杀害王妃的事实。”
秦氏算是看出来了,平日无事,大家一团和气,真到有事的时候,才是能看出父亲和母亲到底向着谁,和谁一条心。
“嫂嫂何必这般咄咄逼人。”秦氏看着趾高气扬,恨不得吃了她们母女的高氏,“陷害王妃这件事若是抖露出来,你的延儿就是罪加一等,你大可去揭发,在你儿子的黄泉路上在送上一程。”
“你!“高氏气得跺脚,可又无话反驳。
“你们放心,为了我的婉琴,我会亲自上永安王府去求。”秦氏觉得原来她以前都是生活在谎言里,人心难测,此刻才最是现实。
永安王府,江瑾瑜昨夜在山上淋雨感染了风寒,虽然已经不烧了,但身子还是很弱,再加之她月事来临,小腹隐隐闷痛,倒是比以往的那几天还要难受。
“王妃,董太医让您喝些姜水驱寒。”鸣娟端来红糖姜水,江瑾瑜喝完,顿时觉得身子暖了不少,小腹也舒服了许多。
“王妃。”这时鸣鸢走进来,“淮安王妃和二小姐求见。”
她们来做什么?江瑾瑜心里疑惑了一句,无缘无故过来,她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虽然这么想,但还是说,“让她们进来吧。”
不多时,秦氏就带着哭红了眼的江婉琴走进来,刚跨进屋子,秦氏就道:“不孝女,还不快给王妃跪下请罪。”
江婉琴含泪跪在地上,抽噎道:“王妃恕罪。”
江瑾瑜怔了一下,这是唱得哪出?
“给王妃请安。”这时秦氏福身。
“母亲,您和姐姐这是在干什么?”江瑾瑜想起容承的话,让她远离秦家人,她觉得秦氏这次是来者不善,“姐姐为何要向我赔罪?我竟不知她如何得罪我了?”
秦氏赔笑道:“瑾瑜,你姐姐糊涂,她做了错事,你不要手软,该怎就怎么罚。”秦氏一副大义凌然,“只不过还请你看在我这个为人母,心疼女儿的份上,手下留情,留她一条性命,给她一条出路,想来我和你母亲爱女的心都是一样的。”
江瑾瑜诧异,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了她的生母,她这是在警告她?
“母亲这话我越听越糊涂了。”江瑾瑜不动声色的笑道“我什么都不知,如何罚?更何谈放她一条出路?”
“这不是你姐姐一时糊涂,要你表哥秦西延买通了山匪,想要加害你。”秦氏已经感受到了江瑾瑜面色的变化,她硬着头皮说,语气恳求,“你姐姐糊涂,但王妃吉人天相,又得王爷疼惜,如今安然无恙的回来,就请你看在你母亲的份上让永安王放了秦西延,也原谅你姐姐,好不好?”
江瑾瑜冷冰冰的盯着一旁不敢抬头的江婉琴,原来那个背后花钱买她命的人就是她。
可方才秦氏屡次提起母亲,分明是在用母亲的性命在威胁她,她的女儿想要她的命,竟还来叫她原谅?
“我能活下来是我自己的侥幸,这并不能让我原谅她所做的一切。”
江瑾瑜眸中冰冷狠厉,她怎么也没想到,江婉琴会到这中丧心病狂的地步。
“王妃,我没有想要杀你,是表哥误解了我的意思。”江婉琴哭着解释,“我真的没想过要杀你。”
江婉琴怕极了,她有一种被冤枉的感觉,所有人都认定了她想要害死她,可她真的从没想过要杀人,她怎么敢杀人。
“真的没有,真的没有,是表哥,是表哥想要杀你,不是我。”江婉琴吓得口不择言。
“婉琴,你在说什么。”秦氏急着去捂着女儿的嘴,她们来就是求王妃向王爷求情,让王爷放了秦西延,不然高氏去刑部报案,她的女儿缠进官司,这一生就废了。
所以就算真的是秦西延想要江瑾瑜的命,眼下这节骨眼上也不能说。
“到底是谁想要谋害本王妃,这件事还是交由刑部去彻查。”江瑾瑜冷冷道,她们还真当她是软柿子,杀身之仇她也肯原谅?
“瑾瑜,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你淮安的母亲?”
秦氏之所以会来,她是带着筹码,抓着江瑾瑜的命脉而来。
“若我放了她,他日我被他们害死了,你可还会留我母亲?”江瑾瑜质问。
秦氏护住女儿,“你若敢动婉琴,我必让你再见不到你的母亲。”
秦氏刚换回一副趾高气扬的威胁嘴脸,就正好被刚回府的容承撞见。
“让本王的王妃再见不到母亲,淮安王妃这是要自刎吗?”
容承肃着脸色,声音冷冽,叫人不寒而栗。
“这……”秦氏觉得自己要大难临头了,她不知容承已经得知真相,便想着隐瞒,她强挤出一丝笑,“臣妇方才是在和女儿说笑话呢,当不得真。”
“女儿?”容承冷笑一声,一双星眸透着刺骨寒气,“你以为本王不知。”
秦氏心跳漏停了半拍,她心虚但仍然嘴硬:“王爷这话……我不懂。”
“你不懂?”容承觉得她这是不掉棺材不落泪,“你以为临时要外室女顶替嫡女,以嫡女的身份嫁过来,就可神不知鬼不觉的骗过本王?”
江瑾瑜愕然,原来她的身份容承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
这秘密被捅破,秦氏也知欺瞒王爷是什么样的罪,“是臣妇一时糊涂,请王爷宽恕。”
江瑾瑜心里一惊,这事就这么捅破了,那她就再没有可威胁秦氏的把柄,她有容承自是会安然无恙,可她真的很担心远在淮安的母亲,怕秦氏会对她不利。
“王爷。”她拽了拽容承的袖子,担忧到,“我放心不下我母亲。”
容承反手抓住江瑾瑜的手,然后对秦氏道:“从今以后你若敢忤逆王妃的意思,起了动她生母的念头,就别怪本王将你以庶换嫡,欺瞒皇室的事告诉给母后。”容承冷哼一声,“你觉得皇后会信你还是更信本王?”
秦氏心明镜似的,这件事桶出来,皇后为了安抚永安王,不但不会向着她说话,还会治她的罪,到那时她只怕是落得个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